第205章 清風觀有難
2024-04-27 06:32:52
作者: 希然然
清脆的聲音響起,張德海頓時尬住了。
只見車廂內的一個小柜子突然被從裡頭打開,隨後就鑽出了個小姑娘。
不是安樂又是誰呢?
安樂小手叉腰,繼續問道:「為什麼二皇兄要來,你們不告訴我?」
張德海的冷汗唰的下來了,一張臉上也是顯了糾結。
為什麼不說,還不是因為那位重新被扶上來當公主寵的明燕郡主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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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安樂看見了難受,陛下還計劃著晚些的時候找個人把這位小公主送出去玩一陣子呢。
誰知她這會兒就已經……
算了,早晚都得知道。
張德海一咬牙,朝著外頭的車夫喊道:「繼續走,進宮!」
說完,就自顧坐在了安樂公主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說著:
「安樂公主,不止齊太子來了,那位明燕郡主也來了。」
安樂面色不變,一張小臉顯出了疑惑之色:「來就來呀,怎麼了嘛?」
這話堵的張德海沒話說。
怎麼了?
他要是直接說這明燕郡主就是來耀武揚威的,這小公主還不得哭了?
誰知,卻聽安樂公主一本正經的開口:
「我雖然不是公主了,可我有初初呀!」
「明燕要是欺負我,我就去告初初!」
說著,小姑娘眼中還綻出了熱切的光芒:「他們什麼時候來?」
張德海看著她躍躍欲試的樣子,默了。
按照這陣仗,到底是誰欺負誰啊?
不知怎的,張德海對那個素未謀面的明燕郡主忽然有些心疼了。
瞧著吧,這小郡主笑著來,得哭著跑回去。
張德海搖頭想著,甭管是誰,雲初初這個小娃娃還沒在誰的手中吃過癟呢。
於是乎,他放心的帶著安樂公主進宮復命去了。
就是不知道雲初初什麼時候能回來……
「……」
「清風觀出事了?」
被張德海念叨著的雲初初,此刻正伏在馬背上任由雪月帶著她疾馳在路上。
沒一會兒,就已經拋出了城門,正朝著清風山跑去。
剛才雪月嘶鳴的那一聲她聽清楚了。
裴長青今日休沐,想去清風觀求個平安符回來,然而剛剛到門口,就看到一縷黑煙飄了進去。
他悄悄跟進去,就看到院中已經激烈的打了起來。
裴長青大驚,連忙加入進去幫著清風道人一起打,而雪月則飛奔了下來找雲初初。
「路上看見一隻白狐狸了嗎?」
雲初初拍了怕雪月的脖子。
按理來說,雪月下山的時候是會撞見胡大爺的呀。
可雪月卻搖了搖頭,從鼻子裡頭哼哼了幾聲。
雲初初的心陡然沉了下來。
胡大爺辦事一向牢靠,絕不會半路掉鏈子。
除非……
正思索間,忽的,旁邊的樹林就傳出了聲聲沙沙聲。
雲初初心中一緊,本想過去看看,可心中卻又記掛著清風觀的事,就只是匆匆一瞥,沒有多說。
誰知,就是這麼一瞥,竟讓她看見了掉在地上的幾截髒兮兮的繩子。
「捆仙索!」
「雪月,停下!」
心中的不安瞬間達到頂峰,雲初初緊攥著小手,帶著雪月往發出動靜的那邊樹叢探去。
此時已近初冬,滿地都掉落著枯黃的葉子。
成堆成堆,實在是有礙視線。
然而,雲初初卻在這裡看到了一些可疑的猩紅。
是血!
「胡大爺!」
「胡素辛!」
雲初初慌了,連忙扯著嗓子喊,同時玄力也悄然探出,搜尋著附近。
一人一馬逐漸走入密林深處,忽的,不遠處的樹葉堆中傳來一聲狐鳴。
那狐鳴斷斷續續,似是痛苦難耐。
雲初初眉頭緊蹙著,索性跳下馬背,一步步朝那邊探去。
唰啦——
就在她即將靠近時,落葉堆中猛的探出一顆狐狸腦袋,正是剛才從她身邊離開的胡素辛。
這會兒,胡素辛身上有著星點血跡,鮮紅的血在他純白的皮毛上顯得格外刺眼。
雲初初被嚇了一大跳,伸手去碰他:「胡大爺,你怎麼了?」
「走開!」
話音剛落,胡素辛就兇巴巴的吼了一聲。
他背對著雲初初,背毛顫抖著,就連毛茸茸的尾巴都緊緊的蜷在身旁,似是正承受著痛苦。
他從未這樣凶的對過她。
雲初初只他一開口就覺出了不對,眼中透出隱隱的擔心,腳上步子未停,還是朝他靠近。
「胡大爺,你別這樣,你是受傷了嗎?」
「你轉過來,我給你……」
「走!」
還有三步的距離。
雲初初的手幾乎要碰到他的身體。
可此時,胡素辛卻扭過頭來,一雙猩紅的眼將雲初初嚇的後退了幾步。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子。
胡素辛雙眼赤紅,神情猙獰,說這話時,獠牙顯露著。
這一看,倒還真符合他千年大邪祟的形象。
雲初初心中咯噔一下,正要開口,卻見胡素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掉頭就朝密林深處跑了去。
他的後腿似乎受了傷,跑起來不似以往那樣的行雲流水,反倒看著有些狼狽。
雲初初開口喊他,他也不理。
倏然間,她的餘光落在了剛才胡素辛待的地方。
那裡,放著一塊潤澤的玉。
「匿玉!」
這是裴長青的玉!
雲初初心內暗叫不好,撿起那塊玉之後,重新上了馬背。
看來,清風觀的情況,遠比她想的要糟糕。
雪月不愧是優良的千里馬,一路朝著山上疾馳,速度之快,周遭的風都嘩嘩的吹著。
清風山不算矮,可雪月卻還是卯足了勁,只一會兒的功夫,清風觀就已初現在面前。
看著上頭籠罩的一片陰雲。
雲初初的心沉到了谷底。
此刻,她正站在清風觀的門前。
大門敞開著,裡頭隱隱傳來血腥之氣,寂靜的令人心慌的氣氛讓雲初初頓住了腳步。
她一咬牙,帶著雪月進到了院子中。
一路走,一路看,不見一個人,就連方才呼呼吹著的風,也不再吹了。
周遭的空氣,就像是凝固了一般,令人喘不上氣。
直到走到了道觀後方的空,雲初初才遠遠的看到了,地上趴伏著的一個玄衣男子。
那人靜悄悄的躺在地上,身上毫無起伏。
就像是……死了一樣。
在他的身旁,還落著一把殘破的拂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