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救急救命

  姜小花、李元之對視了一眼。

  聽聲音很熟悉，分明是那個張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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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花不動聲色，問，「昨晚，張大嫂一家沒找你看過病吧？」

  李元之頷首，「沒有，她家和許氏一家子都沒來，畢竟這兩家子潑皮與咱們有仇，我想不注意到他們都難。」

  姜小花面色沉重，將碗底剩下的湯水一飲而盡，重重放下碗，說，「真是蠢貨，為了賭一口氣，連自己孩子的命都不顧了麼！」

  李元之微微驚詫，「你是說……」

  話音未落，就看見附近的人群騷動起來。

  張大嫂抱著一個四五歲的男娃娃，頭髮散亂、滿臉淚痕地衝過來。

  她身邊還跟著一群或好奇、或擔心的人們。

  張大嫂跟孩子一起倒在地上，她抬頭看見姜小花，猶如看到了救星。

  她一把抓住姜小花的裙擺，哭道：

  「我家小山早起咋就叫不醒了，身上摸著燙手，現在還渾身抽抽，這咋辦啊！」

  姜小花看孩子身體抽搐，臉都青了，也顧不得多說什麼。

  她一把推開張大嫂，蹲下先將小山的身體平放，解開衣裳領口，腦袋轉動偏向一側，讓他口中分泌物順利排出。

  一通操作下來，小山不再抽搐了，胸口肉眼可見的順了氣，臉色也漸漸恢復正常。

  張大嫂趴在旁邊，哭的抬不起頭。

  姜小花聽的心煩，呵斥道，「閉嘴！吵死了！」

  張大嫂毫無防備，嚇的止住了啼哭。

  她愣愣地看著姜小花，臉上還掛著鼻涕眼淚，看上去有些滑稽。

  姜小花沒給她好臉色，「要想孩子活命，就聽我的。」

  「去弄一盆溫水，稍微有點溫度，不冰手就可以，再弄一塊乾淨布巾來！」

  「好，好，我馬上去！」張大嫂連滾帶爬站起來，一路小跑著去了。

  李元之也蹲下查看小山的情況，邊感慨道，「現在恐怕你說什麼，她都會乖乖照做，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姜小花冷著臉說，「可憐之人卻有可恨之處，若她昨晚不是為了面子硬撐著不給孩子看病，這孩子何至於高燒驚厥？」

  李元之點頭，「倒也是。」

  張大嫂很快端著水回來，姜小花指揮她用布巾浸泡了溫水，擦拭小山的脖頸、後背、腹股溝等部位。

  如此反覆堅持一會兒，小山的身體果然沒有那麼發燙了，他慢慢睜開眼睛，叫了一聲，「娘……」

  張大嫂見兒子醒了，頓時悲喜交加，「我的兒哎！你真是嚇死娘了！」

  姜小花也鬆了口氣，古代醫療條件差，這又是在野外。

  小兒高燒驚厥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這條小命就沒救了。

  李元之拿了兩種藥材給張大嫂，「熬了藥給孩子喝，不過最好還是要加一味柴胡退熱，這需要你們自己去山裡尋找。」

  張大嫂雙手接過藥材，連連答應，「好，我這就回去熬藥，然後再去找柴胡！你能說說，柴胡長什麼樣子麼？」

  姜小花皺眉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忙前忙後，你男人呢？」

  張大嫂勉強一笑，說，「這帶娃娃的事兒，不都是歸咱們女人管呢。」

  姜小花終於沒忍住翻了個大白眼，她還以為這張大嫂是個多厲害的角色呢。

  還不是心甘情願被男人奴役！

  姜小花可不慣著這種人，毫不客氣道，「這孩子是你一個人生的嗎？他沒有親爹嗎？」

  「孩子發燒，至少需要一個大人隨時守在身邊，給他擦身退熱。你還要熬藥，採藥，你一個人能掰成三個用嗎？」

  張大嫂囁嚅著說不出話來，低下頭去。

  白嬸子到姜小花耳邊，悄聲說，「她那個男人平時只做地里的那些農活，家裡的事情一概不管，進了家門就往炕上一躺，當起大老爺了。」

  「小山娘起先有時候還想叫男人幫把手，可這劉好德邪火上來了就打她，打孩子。說自己養家餬口多麼多麼不容易，女人連家裡這點事都做不好，要她作甚！」

  原主姜小花在村裡的交際約等於零，因此對這種關起門來的八卦全然不知。

  姜小花詫異，「還有這種事？」

  白嬸子繼續小聲嘀咕，「可不是麼，之前你分給大家的野豬肉，被她家男人吃了一多半，真是完全不管老婆娃娃。」

  「好德吃了肉，興許那兩天心情好，倒是沒聽見他打老婆的聲音了。」

  「不過她的事，我勸你少管，她為了哄著男人高興，就死皮賴臉想從你這討肉吃，這種人，你要是幫她對付劉好德，搞不好鬧個兩面不是人。」

  白嬸子和張大嫂家過去是鄰居，最近又總住在相鄰的地方。

  所以白嬸子這番話還是很有可信性的。

  姜小花心情有些複雜，對白嬸子說，「我也沒想管她，只是還孩子無辜罷了。」

  眾人散了，姜小花對張大嫂說，「我家的火堆可以借給你熬藥，不過，柴火和鍋你得拿自己的。」

  「孩子先放在這兒，多觀察一會兒，等他沒什麼危險了，你們再回去吧。」

  張大嫂望著姜小花，既感激又羞愧。

  「多謝，我這就去拿東西。」

  小山喝了藥，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總算完全退熱了。

  不得不佩服小孩子的精力，小山剛能坐起來，就伸著手，鬧著要跟苗苗一起玩。

  張大嫂輕輕在兒子後背拍了一把，說，「你現在還不能亂跑，要聽小花姨和李先生的話。」

  小山噘噘嘴，但還是乖乖地聽話不動，就眼巴巴瞅著苗苗。

  時間已經過了正午，自從烏龍加入以來，全家人的晚飯才是正餐。

  姜小花只簡單炒了個野菜什錦，烤了些栗子做主食，還有好些野果子，也算也營養搭配的一餐。

  忽然一個又黑又矮的男人跑過來，邊跑邊嚷嚷，「你這娘們，咋還在這躲懶呢！」

  張大嫂急忙站起來，看得出來，她有些畏懼這個男人，僵硬地賠笑解釋：

  「孩子剛退熱，我想說再觀察一下，等沒事了再回去。」

  男人已經跑到了張大嫂跟前，一把提起女人的衣領，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我叫你頂嘴！你沒看看都啥時候了！我還餓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