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父子倆的秘密

2024-10-13 06:46:47 作者: 未央長夜

  沒有人阻攔,他們都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在這南韓,公孫柳已經沒有了親人,如今連忠心的手下也全都死了,剩下的唯一目標就是報仇,而他們進入到都城,花媚的死已經是必然的了!

  花媚的死,對於公孫銘,又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再憎、再怨、再恨,也是他的親生母親,如果硬要讓他在舅舅和母親之間選擇一個,那麼不如,不要選。

  「保重。」

  「保重。」

  

  兩人一騎,向著相反的方向,遙遙而去……

  眾人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眼中含著的是默默的祝福,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有的朋友可以相守一生,有的朋友卻要各奔天涯,這不是永別,不是陌路,而是分別去往不同的方向,找尋各自的生活。

  冷夏和戰北烈坐上馬車,大部隊再次出發,車子軲轆軲轆行駛在蒼茫的大地上,腳步聲轟轟向南。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保重,承載了多少的過往,他們共同走過的路,患難與共,禍福同享,時間不久,卻足夠印刻在心中。

  即便一方向北,一方向南。

  即便相隔萬里,遠在天涯。

  大部隊一路向南。

  因著融丘和洛水已經被戰北烈拿下,這一路上省去了攻城的時間,只需全速趕路即可,越過洛水,就能抵達南韓的都城夷城。

  大秦戰神苦守昭城十日的戰績,仿佛插上了翅膀,飛遍了南韓乃至天下的每一個角落裡,沒有米糧沒有軍需沒有充足的兵力儲備,不過寥寥一萬人,在十萬大軍的包圍強攻下,依舊守住了十日之久,更是讓全城百姓自發的站到了城樓上,將並不鋒利的劍戟對準了他們自己人……

  這不可謂不是一個奇蹟!

  每一個百姓都津津樂道著,是什麼樣的信念讓他,讓大秦,讓這一萬人創造了這樣的一個奇蹟。

  每一個百姓也都在驚嘆著,是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在那樣艱苦的環境下,依舊把糧食分給了城裡的那些上位者口中眼中的賤民。

  他們感動,感激,感慨,連帶著對侵略者的敵意,統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戰事到了如今,南韓已經四面楚歌,三國共同的踏破了他們的土地,如果硬是要選出一個人來,那麼他們希望這南韓的天下,由著這麼一個愛民如子的男人,來接手。

  這共同發兵的三國中,南韓的半壁江山已經被大秦拿下,西北方的西衛和大秦穿著同一條褲子。

  而東北方的東楚,即便比他們早早開戰了一月多,到現在也只拿下了五座城池,在戰北烈的一計奇招直插腹地之下,唯有望洋興嘆。

  所以當大秦的大部隊到達夷城之下的時候,東方潤距離都城,依舊還隔了兩座城池。

  戰事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北燕那場戰役上亦是如此,冷夏的一個雪山隧道,讓大秦無聲無息的進入了北燕,東方潤和這兩夫妻的鬥爭中,凡是戰場之上,似乎永遠的差了那麼一步。

  然而就是這一步之差,距之毫釐,謬以千里。

  夷城外。

  古老的城池下,城門大開,兩排官員躬身排列在城門口,他們戰戰兢兢的高舉著玉璽,以失敗者的姿態迎接著這個國度新的主宰者。

  戰北烈下了馬車,體貼的將冷夏扶下來。

  手臂高高舉起。

  鏗!

  一聲震徹天地的巨響,數十萬人的大軍,穩穩的踏著一樣的韻律,同時站定!

  官員們抖的更厲害了,這一聲齊刷刷的利落步子,仿佛是一個人邁出。

  只一步……

  他們聽到了強悍,聽到了著鐵血,聽到了令行禁止,聽到了巍巍軍心!

  他們從低垂著頭的余光中,看見了遠方一望無際的漫漫大軍,黑色鎧甲精幹而利落,周身在日光下噴薄著凌厲的線條,每一個人盡皆昂首挺胸目不斜視。

  不由得,同時為今日做出的決定吁出一口氣,這樣的大秦軍隊,又豈是他們南韓所能抗衡的?

  最前方的舉著玉璽的官員,緩緩的跪下,將手中的托盤顫巍巍的舉過了頭頂,高了幾分,再高了幾分。

  不需要說什麼了,這樣的姿態已經表達了一切。

  戰北烈和冷夏同時勾起唇角。

  一男一女,一黑一白,交疊的袍角在狂風中翻飛著,並肩的身影於日光下神祗般耀目。

  夷城這座屹立了千百年的巨獸,此時以一個卑微的姿態,匍匐在兩人的腳下瑟瑟發抖,他們知道,離著那個目標,似乎又近了一步。

  離著接手夷城到現在,過了七日的時間。

  這些日子,戰北烈忙著整頓忙的不可開交。

  而冷夏,正清閒的躺在御花園的搖椅上。

  寒風瑟瑟,她蓋著毛毯蜷縮著身子,頭髮零散的落在肩頭,眼眸半眯著像一隻慵懶的貓,九個月的肚子鼓似圓滾滾的球,為她以往的凌厲添了幾分柔和。

  笑眯眯的望著對面一臉鬱卒的花姑娘,她問:「還是沒消息麼?」

  花千冷冷的笑了兩聲,遙遙望著皇宮之外,帕子一揮,涼颼颼道:「無所謂,對於那個女人來說,失去了權力比死還難受,天大地大她卻只能過著老鼠一樣的流竄日子,哎呀,只這麼想著,奴家就痛快的很!」

  當日進到城來,就得知了花媚失蹤的消息。

  沒有人知道她是何時離開的,也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皇宮中搜查出了一條地道,直通夷城東郊之外,地道里發現了花重立的屍首,被人一匕首深深的插在胸口上,而花媚卻徹底的失去了蹤影。

  對於花重立的死,侍衛來匯報,花千連看也沒去看上一眼,只淡淡道:「哦?是麼?奴家知道了。」

  「那……可要風光大葬?」

  花姑娘眨巴著眼睛,一臉驚奇:「風光大葬?你出銀子啊?」

  只這態度,侍衛立馬明白,默默的飄走了,至於到底那屍體怎麼處理的,嗯,還真是沒幾個人知道,也許就埋在了哪個小破山坡的犄角旮旯里了。

  冷夏沒過問這些,花重立明顯是被花媚殺死,那個女人先是推出親生父親做擋箭牌,又連自己的親生子都能利用,弒父這種事,她一點也不懷疑。不過能在他們的搜捕下,完全的失去了蹤影……

  冷夏斷定,必然有人幫忙。

  而這個人,極有可能是東方潤。

  她伸個懶腰,活動了活動腫脹的腿,咂著嘴嘆:「真是個不消停的人啊!」

  咻!

  一陣狂風襲來,戰北烈已經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將她的雙腿抱到膝蓋上,來回揉捏著一臉的甘之如飴:「媳婦,累了吧?」

  望著某男大大的黑眼圈,冷夏十分汗顏的抿了抿唇,這人才是真的累了,這七天來都沒好好的睡一覺,接手一個國家有多少的事要安排忙碌,她朝前挪了挪,勾著戰北烈的脖子,「你呢?忙完了?」

  戰北烈笑的見牙不見眼:「差不多了,剩下的讓狂風他們去做,有事會來稟告的。」

  大秦戰神這些日子,每天都過的極為怨念,媳婦懷著九個月的身孕,他不能每天捶腿餵飯也就罷了,竟然連陪著的時間都沒有,怨念一天天加深,怨靈一樣處理著各方的事務,終於,就在今日,某男怒了!

  他猛的拍案而起,撂挑子不幹了!

  老子不就是個王爺麼,那笑面狐狸在長安陪著媳婦,讓老子給他賣命。

  什麼世道!

  當下,戰北烈吩咐狂風:「有事你們頂著,頂不住了就發信給長安,讓那狐狸派個頂用的人過來,拿了老子媳婦那麼多銀子,也不表現表現。」

  說罷,在狂風三人慾哭無淚的小眼神兒中,飄飄然來了這裡。

  這會兒,戰北烈才算是圓滿了,後面終於有時間給媳婦捶腿餵飯,唔,還要負責母獅子每天的飲食,得把他媳婦養的白白胖胖才行,這麼想著,周身的疲乏立馬消失了個無影無蹤,那精神煥發,那神采奕奕,那紅光滿面,那眉飛色舞……

  原地滿血滿狀態復活了!

  在她唇角「吧唧」啄了一口,鷹眸彎著:「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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