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離開
2024-10-13 06:46:42
作者: 未央長夜
戰北烈抱著百家被回去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讓他一顆心都軟了的畫面。
床榻一角,母獅子斜斜的倚著,鳳眸清亮,唇角含笑,長長的睫毛在面頰投下根根分明的陰影,八個多月的肚子圓滾滾的,為她添了幾分溫暖柔和,而她的腿上,正躺著一臉好奇的小獅子,某小孩伸著肉乎乎的白嫩小手,摸著娘親的肚子,仰起的粉嫩小臉兒上,掛著燦爛之極的笑,不知咕噥了句什麼,逗得母獅子輕笑起來,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而戰十七的小短腿上,亦是躺著一坨烏漆抹黑的肉球,不時的懶洋洋掀起眼皮,瞧著有說有笑的母子倆,腦袋拱一拱,見吸引了倆人的注意,滿意的「嗷嗚」一聲,接著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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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一獸,和諧的不得了!
他倚著門框靜靜的看著,也不出聲,鷹眸漸漸的暈染上暖意綿綿。
某小孩一歪頭,瞧見了親爹,立馬伸出小胳膊抱住冷夏的腰,以實際行動表示,娘親是我的!
「這兔崽子……」戰北烈咕噥了句,翻著白眼大步走上前。
提溜著兒子的後頸子,提到一邊兒,將手中的百家被,獻寶一樣遞到冷夏的眼前,笑眯眯道:「百姓送的。」
戰十七好奇,湊上來研究了研究,小劍眉一皺,不解:「怎麼這被子,是一塊兒一塊兒的?」
冷夏摟過兒子,讓他躺在自己的懷裡,嗓音輕緩的給他解釋著,戰十七閉著小鷹眸,聽完後恍然大悟:「就是說,這麼多人同時送出祝福,有了百家的庇護,蓋上這個被子就真的有福氣了。」
冷夏想了想,點頭道:「可以這麼說,是一種美好的祝願罷了。」
戰十七頓時眉眼彎彎,抱著小被子眯成道月牙:「這麼多人,祝福十七啊……」
咻!
懷裡的小被子,已經被某個男人抽了去,那意思很明顯:小兔崽子,這不是你的!
小鷹眸眨巴眨巴,瞪眼:「只有十七蓋得下!」
戰北烈也瞪眼:「你娘肚子裡,還有一個呢!」
戰十七明白了,羨慕嫉妒恨的瞄著圓滾滾的大肚子,鼓起粉嫩的腮幫子,不樂意:「十七是哥哥!」
大掌掰住他小小的雙肩,戰北烈咂著嘴巴,瞪著和他一模一樣的小號戰神臉。
這小孩,得教育啊!
「聽過孔融讓梨不?要懂得謙讓。」
某小孩撇嘴,鄙視的瞄了他親爹一眼:「也沒見你謙讓謙讓,整天霸占著娘親……」
大秦戰神頓時無語了,這小子,還挺能舉一反三。
真是不可愛啊,不可愛!
他狡辯:「那不一樣!」
他反駁:「哪裡不一樣?」
他咬牙:「就是不一樣!」
不待某小孩繼續抗辯,被親兒子噎住的男人,已經惱羞成怒,鷹眸內奸詐的光芒一閃。
不好的預感從腳底板躥到後腦勺!
戰十七一個軲轆爬起來,小短腿一蹬就要開溜,身後巨大的陰影已經壓下來,哼哼獰笑著提起他……
咻!
白色的小身影,再次化身拋物線,被無良的爹丟了出去。
戰北烈一轉頭,看見冷夏陰絲絲的目光,頓時咧開嘴,露出八顆整齊鋥亮的牙齒,弱弱道:「媳婦,我幫十七練輕功呢。」
冷夏噗嗤一聲笑出來,還是瞧著這父子倆掐架,心裡最是甜蜜。
一大一小都在身邊,沒什麼比這更好!
她靠前到床頭,伸出雙臂環住戰北烈寬闊的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仰著臉笑道:「唔,十七的輕功是有進步。」
鷹眸瞬間一亮,璀璨的仿佛掬起了漫天的星子。
望著冷夏絕美的臉龐,和那張紅艷似櫻花的唇,吞著口水想,難道他媳婦,母獅子……
是在索吻麼?
是麼是麼?
大秦戰神激動到無以復加,小心臟砰砰直跳,即便兩人在一起已經六年多,戰十七已經四歲了,冷夏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娃子將要出生,然而經過了這許多年,他對待母獅子依舊是那般小心翼翼,視若珍寶。
輕輕扶住媳婦的肩,緩緩的俯下身子……
咻!
就在這時,一道驟風拂過,吹拂著他的發梢,兩人中間已經擠進來一個小小的白影。
戰十七摟住娘親的脖子,笑眯眯的挑釁望著他:「十七練完輕功回來了哦……」
冷夏暗笑,這小鬼,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來搗亂!
她退後一點,饒有興致的看一大一小鬥法。
某男磨了磨牙,瞅著小屁孩那得瑟樣,暗暗哀悼了一番方才那還沒成形就已經泡湯的吻。
母獅子索吻,難得啊難得!
這小兔崽子,欠揍啊欠揍!
「唔,有進步,但是……」再次咧嘴一笑,大秦戰神牙齒森森,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還不夠!」
啊!
一聲細小的尖叫順著冷夏的懷裡延續到門口,就在白影再次飛出的一剎那,「砰」的一聲悶響,和進門來的一個翠綠娘娘腔撞到了一起。
狹長的眸子眨巴眨巴,花姑娘當機立斷,一把將送上門來的俊美小少年給抱了個滿懷,滿足滿意滿心歡喜的……
倒下了。
砰!
花姑娘摔了個眼冒金星,冒著金星的同時也冒著一顆顆旖旎的小紅心,身上坐著的小十七給他揉了揉後腦勺:「花姑姑,痛不痛?」
痛並猥瑣著……
「奴家的美臀……」
「奴家的纖腰……」
帶著顫音的哀嚎直上九霄,某娘娘腔摔的呲牙咧嘴,屁股腦袋都變成了兩瓣,眼中卻是「刷刷刷」冒著狼的綠光,在戰十七的小臉蛋上捏啊捏:「快給花姐姐看看,十七摔到哪裡了?」
戰十七一邊被蹂躪著,一邊望了望天。
摔到哪裡,應該也摔不到臉啊……
「咳咳……」
一男一女,一粗一細,兩聲帶著警告性的咳嗽同時響起,陰森森的飄進了花姑娘的耳朵。
眼尾悄悄瞄過去,只見某小孩的爹媽統一動作,抱著手臂勾著淺笑翹著二郎腿,氣場十足的望著他,哦不,望著他捏在戰十七小臉兒上的手。
大有你再捏一下,咱彪悍夫妻倆就給你剁吧了的意思。
戰北烈還象徵性的活動了活動手腕,發出一聲聲「噼噼啪啪」的關節脆響。
每響一聲,花姑娘的小心臟就跟著一顫抖……
在旁邊,還有隻應該是叢林之王的黑糰子,張開一口白嫩嫩的小牙,象徵性的「嗷嗚」了一聲。
在心裡飛速衡量了一下,是吃嫩豆腐比較重要,還是這條小命比較重要,終於艱難的做出了選擇,那手「咻咻」收了回來,腰也不酸了,屁股也不痛了,扭腰擺臀也有勁兒了!
花姑娘一個高彈起來,笑眯眯擺著手:「奴家不痛了。」
冷夏滿意點頭,靠著戰北烈問:「你怎麼來了?」
花姑娘揉著屁股歪進張椅子裡,抱怨道:「奴家是問你們什麼時候走?」
冷夏想了想,的確是該走了。
當初戰北烈選擇孤軍深入腹地,便是為了趕在東方潤.之前,拿下南韓的都城夷城,如今這昭城的事也大概處理的差不多了,百姓的米糧分發好,南韓的降兵也編入了大軍,休整了有三日之久,剩下的就是出發,一路向南穿梭過戰北烈已經拿下的融丘和洛水,抵達夷城。
她挑起柳眉,笑道:「難得見你這麼積極。」
狹長的眸子中冷意頓生,陰森森吐出:「奴家不是急著回去,仗著有你們當靠山,看看花媚怎麼死麼!」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獰笑了半響,又帕子一甩,嬌媚的吐出:「還有那過舅府里,那麼多美人兒等著呢,哎呦喂,想的奴家心痒痒……」
「是麼?」
花姑娘西子捧心,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忽然,他一愣,看見面前那夫妻倆戲謔的幸災樂禍的小目光,眉毛立馬耷拉下來,一寸一寸的轉過脖子去,咬唇,慘兮兮,欲哭無淚。
身後高大的男人,陰森森的笑了,咂著嘴巴活動了活動手腳。
拓跋戎瞪眼:「看來昨天晚上,你很輕鬆啊?」
花千縮了縮腦袋。
不待他可憐巴巴的解釋,已經被人小雞一樣提溜起來,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花姑娘嗷嗷叫著,死皮賴臉的扒著門,努力問出了最後一句話:「到底啥時候走啊啊啊……」
回聲飄蕩間,某個翠綠的娘娘腔已經被逮回房間,受教育去了。
冷夏的兩個字飄在舌尖,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吐出:「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