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美貌價更高!

2024-10-13 06:44:41 作者: 未央長夜

  「西衛那個廢物都能當女皇,哀家又如何不能?」花媚嗤之以鼻,嗓音中含了毫不留情的狠辣:「只要他一死,公孫家就再也沒有人了!那些個勞什子朝臣除了擁護我,還有什麼辦法?」

  「你忘了,還有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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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小賤種?他中了那麼深的毒,逃出皇宮又如何,他必死無疑!」

  「畢竟沒找到他的屍首……」花重立說完這句,沉默半響,嗓音中興奮無比:「好,只要你有把握他的死,不會引起朝臣的懷疑,咱們就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他!」

  「前幾日去試探那些老東西的口風,他們猶猶豫豫支支吾吾,盡都聲稱需要考慮,既然如此,哀家就助他們一把!今晚就讓胡太醫動手,公孫銘一死,他們也該有決斷了!」

  ……

  待腳步聲遠去,公孫銘滿臉蒼白的從衣櫃裡爬出來……

  當夜,胡太醫果然來了。

  養生的湯藥送到眼前,望著那褐色的藥汁,在燭火下粼粼閃耀,公孫銘仿佛看見了無處不在的血腥,他恐懼到極致,他只想逃,他大喊大叫的縮進被子裡,不住的搖頭:「朕不要死!朕不要死!」

  砰!

  藥碗跌落地面!

  四散的碎片颳起一點星火,合著那些流淌的藥汁,帶著森然的悲涼。

  胡太醫望著只有七歲的小皇帝,趔趄倒退兩步:「皇上,你知道了?」

  公孫銘瑟瑟發抖,眼淚沿著臉頰洶湧流下,他知道了,也明白了……

  為何母后從來都不肯抱他一下,幾日才來見他一面,每次都是匆匆來去中帶著厭煩和不耐?

  為何原本學堂里好好的夫子竟是突然死了,換來了一個再不教導他帝王之術的人?

  為何他身邊的人,每日裡變著花樣的慫恿他溜雞鬥狗?

  為何那一直護著他的郭嬤嬤,有一天悄聲告訴他「小心太后」,他將這句玩笑話學給母后聽過之後,郭嬤嬤就再也不見了蹤影?

  為何舅舅看著他的目光中,總是有著滿滿的心疼和無奈……

  這麼多的疑問,年幼的他從來沒有細想過,然而只經過了短短的一晚……

  他全明白了!

  房間內一片沉默,只有公孫銘帶著顫抖的稚嫩嗓音,機械的訴說著三年前的那晚……

  他抬起頭,一張頗為女氣的臉上,沒有傲慢,沒有跋扈,沒有張牙舞爪,是和平時截然不同的平靜,「胡太醫沒殺我,他把寢宮裡收拾乾淨,好像從來沒來過,只嘆了口氣就走了,我記得他的背影,那麼絕望……」

  「那時我還不知道,那絕望代表了什麼意思,直到獨自在寢宮裡坐了一整夜,第二天才得知,胡太醫在御醫院裡上吊而亡,而當日下午,竟查出他偷了宮裡御用的名貴藥材,是畏罪自殺,更連全家都被抄斬。」他不屑的笑了聲,為這拙劣的藉口,眼中儘是不符合年紀的滄桑:「我提心弔膽了足有接近一月,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再殺我,但是我知道,我的命永遠都在她的一念間,想要活著就只有讓她放心!」

  眼淚再次湧出,然而他的唇角卻勾著笑,看向花千,「舅舅,我做到了,我活下來了,活著等到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說完這些,他用了極大的力氣,頂住恐懼,頂住悲哀,公孫銘終於疲累不支,暈了過去。

  將他抱到床上,蓋好被子,花千狹長的眸子裡冰冷閃爍。

  公孫銘不知道為什麼,眾人卻都明白的很,花媚沒再殺他,定然是因為第二日百官的聯名上書到了!

  花媚應該絕對沒有想到,一次口風的試探,會引起這般大的反響,南韓的朝堂對於女皇登基這件事,竟是這麼的強硬,以至於她在朝堂上穩固的地位,都產生了搖撼,若是這麼敏感的時候,小皇帝突然殞命,到時候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她,而她七年來的努力,也會付之東流!

  胡太醫走前將東西收拾好,人也上吊自殺,花媚只會認為他逃不過良心的譴責,所以自殺而死,該是不會想到公孫銘已經知道了此事,再加上胡太醫全家抄斬,凡是可能知道的人都已經被殺了,公孫銘又在朝著她期望的那個紈絝方向發展著,自然是放下了心。

  不過,只要她的女皇夢不死,那麼公孫銘的存在就是個障礙,早晚要除去,而她,也定然在等那個最合適的機會。

  這一等,就再等了三年。

  柳眉緊皺著,冷夏呢喃道:「你們有沒有注意,他剛才說了一個人……」

  「那個花媚口中中了劇毒的賤種!」戰北烈點頭,接上。

  如果公孫銘沒有記錯的話,那麼從花重立和花媚的對話中,可以推斷出,這個人,應該也是公孫家的人,南韓的皇室!

  幾人正在思索著,忽然一聲稚嫩的驚呼響起。

  「糟!小爺失策!」

  眾人看去,只見小鬼頭一個高蹦起來,小鷹眸眨巴眨巴,搖晃著小腦袋扼腕不已。

  看著爹媽投來的目光,戰十七鼓起粉嫩的腮幫子,弱弱對手指:「十七隻顧著欺負小皇帝了,那些太監怎麼辦?若是他們發現了皇帝不見了,去宮裡報信,就會查到羽姑姑那裡了……」

  砰!

  一個腦瓜崩彈上去,戰北烈嫌棄道:「老子給你善後了!」

  偷偷掀起點眼皮,眼尾瞄啊瞄,那意思:真的?

  這其中含著的濃濃的懷疑,讓大秦戰神咂了咂嘴,無語望天,老子的人品就這麼差?

  小鬼頭放了心,蹬蹬兩步跑到冷夏的身邊,軟軟道:「娘,小皇帝好可憐,十七可以和他當朋友麼?」

  冷夏歪著腦袋,想了想,嘆氣道:「兒子啊!」

  某小孩兩眼亮晶晶。

  就聽她親媽語重心長:「那估計你也得被揍一回!」

  瞅瞅公孫銘那一臉的青青紫紫,某十七心虛了,咬著小小的唇瓣想了片刻,從懷裡摸出把小銅鏡,照著自己粉雕玉琢的小臉兒,越看臉上越是自戀的小得意……

  終於鄭重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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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銅鏡……」花千翹著蘭花指,眸子眯成條線,涼絲絲嘆:「好眼熟啊!」

  某小孩笑眯眯,將銅鏡雙手奉還,一丁點兒的不好意思都沒有:「當然眼熟啦,是十七借了花姑姑的嘛!」

  花姑娘眨巴著眼睛,琢磨著這個「借」字,再一次覺得這小鬼肯定不是那倆直來直去的生的,唔,不是戰北衍的,就是東方潤的種!

  忽然,他從懷裡把一本卷宗取出來,揚了揚道:「差點忘了,有發現!」

  這一本,正是鍾羽找來的那本,關於柳先生的資料。

  在冷夏和戰北烈好奇的目光中,他一頁一頁的翻過,停在了那個鄉紳的畫像上,指著道:「就是這個人,方才我無聊隨手翻了翻,竟然發現這人很眼熟,我一定是見過的!」

  冷夏和戰北烈同時看過去:「在哪裡見過?」

  花姑娘尷尬的咳嗽了聲,邁開步子走來走去,狹長的眸子四下里閃啊閃,終於停在廂房的一側,撓牆道:「奴家……忘了……」

  瞧著兩雙大的一雙小的,三雙危險的眼睛,花千立馬舉起手,賭咒發誓:「這個人我絕對見過,該是年月極久了……奴家……一定使勁兒想!」

  說完,還點了點頭,以示誠懇。

  冷夏聳聳肩,雖然花千不記得了,但是至少說明了一點,那戶退了休的管家,極有可能是為了主子也就是鄉紳,才退休來到京都,當起了農戶,一旦花千想起了那個鄉紳在哪裡見過,就有可能查出那柳先生的身份。

  她道:「反正那個人沒什麼線索,唯一的也就是你這裡了,儘量想吧!」

  戰北烈接上:「還有公孫銘,現在不能留下,待他醒了送回宮去。那些太監都在客棧里,用了慕二的藥粉,已經昏了。」

  說完這些,客棧內也沒了他們的事,冷夏和戰北烈牽起小鬼頭,一家三口朝外走去。

  花千點點頭,他也知道,這會兒公孫銘定然不能留下,還要回去宮裡繼續扮演著紈絝的小皇帝,好讓花媚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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