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尷尬的落霞

  舒氏從前的下人回到京都，並且狀告威北侯的事，很快就傳開了。

  安王府的人得到這個消息，也都有些吃驚。

  「這個舒氏身邊的人，這些年都去哪裡了？」安王還有疑惑。

  田側妃倒是看得通透：「自然是避禍去了，主子都死了，小主子又是個不頂用的，他們留在侯府，除了讓人磋磨，還有什麼價值？」

  安王點了點頭，隨後又驚奇的看著田側妃，似乎想到了一些事。

  田側妃覺察到安王的眼神，不漏痕跡的說道：「也就是雲秀這個孩子命好，能被蘇夫人抱過來當成嫡女，蘇家說過，這些年蘇家幾個兒子都有出息，平日裡跟雲秀關係好，不但說明將來能夠幫上雲秀的忙，也能說明雲秀的八字是真的好……」

  安王明白她的意思，對於蘇雲秀他沒有什麼意見，當初聽田側妃的建議，讓蕭洛凡娶了過來，也是看中了蘇家的門第。

  「雲秀再好，若是蘇家的榮耀不復存在，將來對凡兒也沒有什麼好處。說不定，還會拖他的後腿……」

  安王的話，其實田側妃早就想過了。

  

  她很是善解人意的說道：「王爺一直為了妾身和凡兒考慮，確實是我們母子的福氣，妾身看著蘇家的樣子，未必會那麼輕易撼動……不說蘇家世子在邊關歷練，深得皇上信任，二公子又是探花郎，就是剩下幾位公子，也都是青年才俊，三公子的琴藝，四公子的棋道，五公子的匠心，都是京都難尋，即便是蘇家一時之間被世子妃的事情所累，就憑這幾個孩子，也能重新登頂……」

  田側妃故意忽略了蘇陸，畢竟那個確實是蘇家最不成器的一個。

  安王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王家也是高門大戶，雖然這些年不在京都，也是餘威尚在，好歹是出過帝師的人家，眼下兵部尚書空缺，之前蘇家托我向母后提起的，想要讓蘇夫人的哥哥王森回來，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田側妃聽了之後，並沒有什麼不喜。

  反而是垂下頭，靜靜的幫安王滿了一杯茶。

  安王接過的時候，直接拉著田側妃的手，之後說道：「不過他們回來，也不會搶了舅兄的位置……」

  田側妃馬上糾正：「王爺，妾身只不過是妾室，哥哥當不起你這一句舅兄，幸虧這是私下裡，若是傳了出去，又有人要說妾身不懂規矩，企圖正位了……」

  安王有些不服氣：「本王的正室之位，不該按照自己的心意麼？這些年，他們屢屢拒絕，真是掃興。」

  田側妃借著這種委屈說道：「妾身知道王爺的好，那就足夠了，旁人的話，還有所謂的地位，妾身並不在意……」

  安王嘆了口氣：「也是委屈你了……」

  田側妃心裡想著，你也知道委屈我了？有本事你倒是逼著皇上批准我為王妃啊！

  她面上卻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態度：「能夠得到王爺這麼多偏愛，妾身並不覺得委屈……」

  這場中年版的媽寶霸總和心機白蓮之間的言情戲，已經沒有辦法噁心到田側妃身邊的人了，畢竟見怪不怪了。

  舒雲昭帶著落霞回到安王府，小院之中，梁嬤嬤和陳嬤嬤都在打量著落霞。

  「見過兩位嬤嬤……如今看到我家小姐這樣安穩，我替姨娘謝過諸位了……」落霞首先開口。

  雖然逃亡多年，有些規矩禮儀還是刻在骨子裡的。

  「既然是先夫人身邊的，情分上應該比我們親才是，不過老身還是要糾正你一句，先夫人早就已經跟蘇家沒有任何關係，還被皇上親封了誥命，你這一口一個姨娘，怕是不尊重，尤其是在世子妃跟前，會讓人不舒服。」

  梁嬤嬤的語氣，很是嚴肅。

  落霞像是受驚了一樣，身上顫了顫，說道：「是我說錯了，還請嬤嬤不要見怪……」

  她那個樣子，讓梁嬤嬤瞬間不想跟她說話了。

  「我欺負你了？」梁嬤嬤的語氣不太好了。

  落霞趕緊搖頭：「當然不是，嬤嬤教訓的是，我是逃跑了太多年，當年尚且沒有本事保護夫人和小姐，這些年沒有給小姐做過任何貢獻，如今回來，確實沒有資格跟幾位相提並論……」

  她的話，讓風花雪月四個侍女都覺得窒息。

  陳嬤嬤也聽不下去了，直接說了一句：「是世子妃，不是小姐，你剛剛說那些事，跟我們沒有多大關係，若是世子妃念舊，願意把你當成自己人，我們肯定是沒有意見，畢竟我們也是聽命而已。另外你看看這幾個侍女，他們也都是當年跟你一起伺候過先夫人那些人的後代，他們回來之後，並沒有說過像你一樣的話，給世子妃增加心理負擔。」

  舒雲昭始終看著，並沒有插話。

  這兩位嬤嬤穩重的很，而且看人很準，應該也是知道這個落霞這次回來不是那麼簡單。

  落霞被這接連的封堵弄的有些尷尬，兩隻手都在下面用力的攥著衣角。

  「先帶她下去休息吧，當年的事，我還想聽她詳細的說一說。」

  舒雲昭及時開口，避免了讓她更加尷尬。

  落霞跟著若雪離開的時候，看著若雪清冷的模樣，問了一句：「你是誰的女兒？」

  「司琴。」

  若雪的語氣有些疏離，也許是跟她還不熟。

  「司琴？當年那個喜歡跟在我身後，叫我霞姐姐的女孩，都有女兒了，真好……」

  落霞一副自己跟她娘很熟悉的樣子，可是若雪並沒有什麼熱情的回應。

  「她已經去世了……」若雪的話，讓落霞沉默了一下。

  「你們幾個都是一起長大的？」落霞又問了一句。

  「不是，認識的比較早而已。」若雪的話，幾乎不給落霞什麼繼續問下去的縫隙。

  落霞沒有再說話，而是不停打量周圍的環境。

  若雪帶她到了休息的房間之後，落霞連聲道謝，之後很鄭重的問了一句：「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落雁這個名字？」

  若雪沒有猶疑：「不曾。」

  落霞眼光變得憤恨，甚至要哭起來：「那個賤人，就是她害死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