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報仇雪恨

  「這一腳，以報當年蜀山劍修，滅我宗門之仇。」

  「這一腳，以報當年蜀山劍修，追殺我至天涯海角之仇。」

  「這一腳，以報，當年壞我法寶陰靈幡之仇。」

  「這一腳，以報，當年殺我妻兒之仇。」

  「這一腳，以報，當年斷我手腳之仇。」

  「這一腳，以報，當年損我修為之仇。」

  天南星一腳接著一腳，或是踢在常劍頭上，或是踏在其腹部，更或是踹在其虎口膝蓋處。

  可終究是沒有聽到，腳下少年傳出慘叫之聲。

  常劍此時緊咬牙齒，縱然全身筋骨盡斷，也不曾發出一絲呻吟。

  望著倔強的少年，天南星心中更是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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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該死的蜀山劍修，為什麼落魄至此，也要這麼高高在上，目空一切。你們以為你們是誰？

  是替天行道之人？還是扭轉乾坤之人？是光？是正義？

  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自詡正義卻又不自量力的蠢貨。

  曾經的蜀山，何其輝煌，數千劍修，壓得人世間的妖魔鬼怪東躲西藏，如今呢，還不是敗落到，只剩個築基期的小雜魚。

  可老夫腳下的小雜魚，竟然還可笑地想要守住蜀山，那莫須有的榮光和臉面？

  「小子，老子還有六腳，要讓你償還，讓我看看你的骨頭是不是，能一直這麼硬下去。」

  「你可千萬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常劍，口中不住地流淌著鮮血，含糊不清：「你，儘管來，我若叫一聲，便不是蜀山弟子。」

  秦蓁搖搖晃晃地站起，看著天南星高高抬起的右腳，又看了看其腳下認命一般的常劍。心中突然泛起了一絲酸楚。

  「常劍，站起來，拿起你的劍。」

  女子清冷卻飽含憤怒的聲音，讓二人同時一怔。

  天南星惱羞成怒，好不容易就要將腳下之人的，那顆道心蹂躪粉碎。卻被這女子一語道破玄機。

  常劍掙扎著想要起身，天南星毫不猶豫地一腳踩下。

  「這一腳，斷你持劍之手。」言罷，天南星怒不可遏地看向身前的女子。

  秦蓁左眼如墨，右眼似雪，一黑一白陰陽流轉。

  天南星心中一驚，此女所修道法，竟是陰陽之道？如此天縱之才，既然道不同，卻是不得不除之後快了。

  被點醒的常劍，掙扎著又要起身，天南星抬腿便又是一腳：「這一腳斷你之腿，看你如何站起。」

  低頭便又抬頭，僅僅一個呼吸間，秦蓁便舉劍揮出一道劍氣。

  劍氣如若奔雷，金芒之中糾纏著陰陽二氣，剎那間便攪亂了周圍天地靈氣。天南星感受到靈氣變化，果斷放棄掐訣施法，而是從懷中掏出一枚，小巧精緻的黑色旗幟。

  濃鬱黑氣之中，隱隱有悲鳴之聲。

  劉若取出一道符籙，急忙提醒道：「小心是陰靈幡。」

  「聒噪！」天南星手中黑色小旗，頃刻間就已變作一人多高，那旗中的巨大黑影，幾乎便要破旗而出。

  此時秦蓁揮出的那道劍氣，驟然加速，直刺天南星胸口之處。

  老者不慌不忙地揮動手中陰靈幡，那凌厲無比的劍氣，竟詭異的沒入其中不見蹤影。

  秦蓁大驚失色，卻沒有發現那陰靈幡上，突兀出現的細小裂痕。

  天南星心中雖然心疼，這好不容易修補好，便又受損的陰靈幡，可臉上卻仍是強裝鎮定。

  「這便讓你們嘗嘗，老夫我這陰靈幡的厲害。」

  秦蓁心頭一緊，目不轉睛地盯著天南星的下一步動作，劉若卻是將手中符籙，用靈力激發：「秦姑娘，切莫停手，那陰靈幡他用不了幾次了！」

  天南星喋喋大笑幾聲，轉身便向身後那輛五菱星光衝去。

  劉若心中咯噔一下：「不好他此行目的是，趙宦娘。」

  天南星心中早有打算，自然是行動極快，兩個呼吸間便來到，先前幾人停車之處。

  趙宦娘看著眼前突然出現，一臉淫笑的老者，下意識的便要運轉靈力，趕緊遁走。可一身鬼氣剛剛一動，身上那一根紅繩便是驟然收縮，將其一身鬼力盡數壓住。

  真是天助我也。天南星手持陰靈幡，在趙宦娘頭上一揮，只見其中無數雙，黑色霧氣所凝聚成型的利爪，便撕扯著慘叫連連的趙宦娘，將其向旗內抓去。

  有這元嬰鬼物，做陰靈幡的主陣之鬼，我定能破除蜀山護山大陣。

  就在天南星暗自得意之時，身後沖天劍意再起。面對緊追不捨的秦蓁，天南星亦是無奈至極，那女子雖說是初入元嬰之境，可一身劍意功法，都是當世頂尖。而自己雖是化神，可早些年間被蜀山劍修所傷，早已根基受損。此時對上秦蓁，只覺吃力無比，心中更是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眼見那女鬼，已經半個身子進入陰靈幡內，天南星心中又是升起一絲不舍，眼看大功告成，又怎能功虧一簣。

  心中暴虐之氣驟起，天南星一把手抓住身後來劍，看著那鮮血淋漓的手掌，臉上又是戾氣一閃。

  「此等精血，又怎能浪費？」天南星猙獰一笑，一股秦蓁無比熟悉的氣息，突然環繞在老者面部。

  「小心是血祭之法！」秦蓁這一聲，卻不是說與自己聽，而是向老者一側的劉若說的。

  天南星一身化神氣息，驟然暴漲，周身環繞血光，如天魔降世。

  秦蓁劉若悶哼一聲，皆是被那濃郁魔氣，一舉震飛。

  天南星眼眸中殺意更濃，正要痛下殺手。

  「都給我去死。」

  「這一劍，以報你侮辱蜀山之仇。」

  慘白如骨的劍尖，從天南星腹部捅出，他艱難回眸看去。

  只見手腳盡斷的常劍，不知何時竟來到老者身後，嘴中叼著那把古樸仙劍。

  天南星一掌狠狠拍在，常劍天靈之處，兩步並作三步，向那已經徹底吞沒趙宦娘的陰靈幡走去，一把拿起，遁入地下就此消失不見。

  劉若手腳並用地爬向，半個身子沒入地下的常劍。

  只見那張英俊的臉上，已是七竅流血，氣若遊絲。

  秦蓁緩緩站起，撿起那把白骨長劍，放在常劍眼前。

  「拿起劍！」

  「人生似幻化，終當歸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