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伏羲八卦

  秦風大怒，瞬間便又要施法懲治，這些不把他放在眼中的書籍。

  就在此時，先前那腦海中神秘的聲音，又一次突然響起。

  「需不需要，我教你怎麼做？」

  秦風：「你是誰？」

  「你不記得了麼？是我把你送到這裡的。」

  秦風大驚：「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現在是你的心啊，要不然你怎麼能還活著呢？」

  我的心？秦風明明感受到，現在這副身體中的心臟，正在磅礴有力的跳動著。

  「你讓我找什麼心？」

  「你的道心，你靈魂中的心，都不見了，你忘記了麼？你一定要快點找到，我的力量不多了，堅持不了多久了。」

  「那時，你就會真正地死去，徹底從這個世間消失。」

  秦風：「我要去哪裡去找？」

  「你知道的，你一直就知道的，只是你忘記了而已，趕緊想起來吧，秦風。」

  秦風捫心自問，自己的記憶從未缺少，那我究竟忘記了什麼？

  「你想讓我記起什麼？」

  那聲音又一次響起，只是這一次明顯要虛弱了許多。

  「這要問你自己，現在我先幫你看書，秦風記住我說的話，三千大道，殊途同歸。還有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要快些，在快一些。」

  話音剛落，秦風只覺胸口之內，升起一陣暖流，一道青白之氣從內向外，突然而生。

  波光流轉間，將秦風瘦小的身體，整個裹脅在其中。

  秦風從未感受到過這種力量，神秘卻又親和，似是遠在天邊，又仿佛近在眼前。

  渾身舒暢的秦風，差點沒在那暖洋洋的感覺中，呻吟出聲。

  如沐春風，如飲甘醇。

  似是比初次被天地靈氣，洗條全身經絡之時，更加讓人如痴如醉。

  秦風，抬手向前一招，無數前一刻對他趨之若鶩的書籍，下一刻便蜂擁而至。

  爭先恐後下，一本古籍率先進入秦風手中。

  少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這幫看人下菜碟的玩意，早晚還不是要到本尊手中來。

  低頭望去，只見上書，伏羲八卦。

  秦風微微皺眉，這是一本預測天機之術？此術秦風向來嗤之以鼻，一是天機難測，二是世事無常，三是人心難測。

  因果報應，天道輪迴，看似有跡可循，實則難以預測，所謂的神機妙算，不過大都籠統不清，含糊其辭。

  秦風向來只信自己，修道萬年以來，從未給自己占卜過任何事情，一步步行來，全憑本心。

  想到此處，秦風便要將這本伏羲八卦重新丟到空中，哪知此時，清風忽然而起，化作一陣翻書風，書籍隨風緩緩打開。

  那白紙之上的文字，仿佛活了一般，雀躍而起，以秦風來不及閃躲的速度，沖向了其眉心之處，隨後化作一道金光，就此消失不見。

  無數文字，在秦風腦海之中重新凝聚成型。

  本尊這是被強逼著讀書了？

  秦風來不及多想，無數的文字便自行發出聲音，誦讀出聲。

  「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

  「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

  「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於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

  青白二氣環繞之下，秦風不知何時自行盤膝而坐，雙眸迷離如痴如醉，雙手微微抬起，似在撫琴彈奏。

  無數古籍，隨風而動，歡喜跳躍，少年身上，散發出神聖的金色光芒，恍如神明降世。

  秦風驟然睜眼，凌空虛指，一個八卦圖頃刻間，便被其勾畫成型。

  八卦成列，象在其中。

  秦風雙眸一凜，心神牽引八卦圖運轉，便要占卜測算，那個險些令他身魂俱滅的身影，來自何處是誰名誰。

  八卦圖無聲而動，隨著時間的推移，圖陣周圍，隱約出現了無數根細小的繩線，自秦風胸口而生，不斷地向外延伸，消失在肉眼不可及的虛空之中，不知去往何處。

  秦風只覺魂魄的力量，正在不斷被抽離，雙眼已然迷離，昏昏欲睡。

  眼前更是出現了，一些從未見過的畫面，秦風已經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只是人在努力地尋找著，那個他心中所想之人。

  無數的人，無數的妖魔鬼怪，無數真實的世界，在秦風眼前快速閃過。

  他看到了那輪再熟悉不過的血月，在無數不同的世界亮起，然後無數修道之人，與鬼與魔與羅剎與神明，廝殺在一起。

  有的世界淪為九幽鬼域，有的世界淪為妖族繁衍之地，有的世界淪為神明肆意汲取信仰的牢籠，有的更是成為了荒古巨獸的糧倉，有的同樣如秦風前世一般，仙人正在血祭蒼生。

  不知是錯覺，還是臆想，秦風好似看到了所有的世界，那個人影都去到過。

  他似乎無所不在，他似乎無所不能。

  終於，秦風看到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世界。

  那棵巨大的扶桑樹上，草屋之中。

  一名臉覆青銅面具的女子，正恭敬地伺候著，她的新主子。端茶送水，敲肩捶腿。

  那個人影依舊瞧不真切，神秘無比，他明明就在那裡，近在咫尺，可秦風仍舊瞧不清，看不明。

  突然間那個人影似乎所感，傳出了那讓人渾身發冷的笑聲。

  人影身外的黑色霧氣，幻化出了一隻手臂，將身後的女子抓到了身前，隨後便將女子身上那一層，薄薄的衣服全部撕毀，如對牲口一般，肆意凌辱起來。

  那人影仿佛察覺到了秦風的存在，愈發炫耀一般兇狠地發泄著。

  秦風雖然對那名女子早已恨之入骨，此時心中卻仍是不免升起了幾分怒意。

  怒意剛起，秦風忽然察覺到一陣巨大的危機感，從心中升起。

  一雙血紅雙眸，無比真切地與秦風對視，那人影不知何時，伸出了一隻潔白無瑕的右手，掐住了那根因果之線。

  秦風不及多想，便要強行解除伏羲八卦，人影喋喋大笑起來。將那條因果之線，牽引到了左手之上，左手手心捧著一顆，鮮紅的心臟。

  人影強行維持著，秦風努力想要掐斷的伏羲八卦，隨後一步步的向身處虛無中的秦風走來。

  「找到你了，這次逃不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