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趙祈年的順從妖媚

  祝朧明覺得這次「驅邪」的效果很好，拉了正在釋放冷空氣的洛雲卿一塊去還願。

  洛雲卿撤不開手，想說又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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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多虧於驅邪，分明自己是被殺人的聲音驚醒的。

  不知她這次裝模作樣，有什麼目的。

  走著走著，進了太女府專門準備的佛殿。僧尼們身披袈裟，灑著無根之水，莊重地予以她們二人福澤。

  聽著周圍「我佛慈悲」的聲音，洛雲卿忽地想到了家人，黯然之下，反倒斂了脾氣，用心地跪下祝禱。

  忽然耳邊響起小聲的曖昧。

  「殿下拿好。」

  「...」

  洛雲卿雙手合十，此時側頭便看見了祝朧明和趙祈年拉拉扯扯。

  不知是他看錯，還是什麼。那趙祈年的手腕有意無意地蹭過祝朧明的手，眼神害羞勾人。而祝朧明則噙著一笑。

  洛雲卿一想到在佛殿之內，還要發生這種污穢，頓感不悅。

  「你要不正經就回去不正經去。」

  寂靜的空氣里，突然響起這問話，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祝朧明愣了一下，兩人手中遞著的線香掉到了地上。

  她隨手拉住他，旁若無人。

  「怎麼了？」

  洛雲卿推開她，瞪了她一眼。

  順著他的目光，她看向了侍奉在一邊的趙祈年。他正立在桌案處，手足無措，如驚弓之鳥。

  「他？」

  她細細一看，倒是發覺是個脆弱如琉璃的美男子，只是年齡有點小，長開了便可見其風姿，或與洛雲卿旗鼓相當。

  美男誰都愛看，只是她方才並沒有注意到。

  意識到洛雲卿生氣了，她好笑。

  「孤哪裡不正經了？」

  「不必裝。」

  「這麼吃味，孤給你回去不正經去。嗯？」

  最後一句輕聲反問，簡直是神來之言，讓人臉紅心跳。

  洛雲卿並沒有往常的感到羞恥，反而覺得是在戲耍他。

  「你和他去吧。」

  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等認為不妥的時候，難再收回，所以只是驕矜的側臉。

  意識到冷離的味道，祝朧明覺察到空前嚴重。自己活了十八年頭一次被冤枉，感到莫名其妙。

  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聽見趙祈年體貼的解釋。

  「想必是洛宮侍誤會，臣子並不敢有逾越的念頭。若是不信，臣子...」

  「夠了。」

  洛雲卿審視著他。

  明明先前見這少年驕傲恣意，本不是順從的性子，怎麼現在全然變了。

  他從不喜歡人做作，所以語氣不善。

  趙祈年的話被打斷，默默地撿起地上的線香，便要換了旁人侍候。

  祝朧明見其委屈的樣子，倒體貼地叫住他，從他手裡抽出本要換掉的香。

  她點了香奉上，然後伸手攬住洛雲卿，「你不說，孤倒忘了，這位公子的護衛保護過你，你應該謝謝。」

  這話客氣得過分，像極了太陽打西邊出來。讓趙祈年的師父們側目，她們心裡一咯噔，正要囑咐自家弟子不要驕縱任性的時候，趙祈年的反應卻出乎預料。

  只見他行了一禮，和煦道：「這些微末小事，不足掛齒。只要能為殿下分憂便好。」尾音微微上挑，帶著天生的媚意。

  祝朧明眼眸微眯，在他的身上停留了數秒。

  趙祈年當然感受到了，心裡暗自得意。

  這是一場真正的曖昧氣氛。

  「如今你謝過了，我倒是打擾你們了。」洛雲卿聲音冷得驚人，扔下這一句話，飄然而去。

  「阿卿！」

  眼見著祝朧明隨著男人離開，趙祈年的眸光漸漸變冷。

  哼。

  洛雲卿那麼不體貼，殿下到底是怎麼喜歡上他的？

  一想到殿下...他就心跳如鼓。

  方才從她手裡接過東西的感覺，現在仍在，讓他感覺不真實。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連師父們的念叨都沒聽見。

  他自己怎樣才能更進一步呢？

  旁邊師父們嘆了一口氣，說了什麼，使他頓時豎起了耳朵，像只狐狸一般。

  ——

  洛雲卿回到房中，將自己關了起來。

  他煩躁地原地踱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自己方才憤然離開的樣子像極了...吃醋？

  不...

  不可能!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怎麼會！

  可一想到最近自己的情緒皆因祝朧明而起，他的身體就徹骨地發寒。

  堪堪扶住桌子，他像是呼吸不暢，面色灰敗。

  仿佛聽見祝朧明在砸門，他蹙眉，閉上眼睛，假裝聽不見。

  忽然，聲音消失了。

  他猛地睜開眼。

  以她惡劣暴戾的個性，敲不開會直接將門廢了的。如今，倒是轉性了？

  身體比心念先動一步，挪到了窗口。

  透過明晰的窗紙，看見了院子裡的一女一男。

  那個叫趙祈年的任性少年，正輕聲在說著什麼，突然，身體如軟玉一般摔倒。

  正如預料的被祝朧明抱住，他慘白虛弱的臉上隱有妖媚，笑得順從又感激。

  洛雲卿的臉上沒有表情，手上卻直直地扣進了窗欞裡面。

  良久，才吐出一聲冷哼。

  「矯揉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