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換一個夫人

  皇后神色淡然，聽了這一番話也沒有絲毫的動容之情，就好像知道這些都是藉口，懶得回答一樣。

  

  原本季霜煙以為自己要冷場了，卻沒想到這時皇后卻突然開了口。

  「即是如此，那也真的是難為你了，你的母家是何身份啊？還從未聽江麒嵐提起過，皇帝也曾問過他，只是本宮沒有同皇帝問過，那就由你來告訴本宮吧。」

  季霜煙心頭一驚，她只覺得後背吹來涼風陣陣，恐怖如斯。

  她從未問過江麒嵐到底是如何說的，如果說她是罪人之女那會不會引來殺身之禍，到那時侯爺的處境也一定十分困苦。

  可她是罪人之女的事情也不算是什麼秘密，如果皇家真的想知道徹查一下不就行了，何苦要等到現在才問？

  唯一的可能，就是江麒嵐為她做了個假的身份，即便是告訴了皇帝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就算是查也查不到什麼。

  這樣一來，皇后如今問她這個問題，很可能就是在試探，試探的是什麼呢？

  季霜煙的大腦瘋狂運轉，突然想到了些什麼。

  皇帝不信。

  皇帝不信江麒嵐會娶一個於自己沒有作用的普通女子，所以特地讓皇后來試探一下，那以她對江麒嵐的了解，他給她偽造的身份，很可能就是一介平民女子。

  看著皇后盯著她的眼神，她只能盡力一試了，說不說都是死罪，只有說對了才能留得一命。

  季霜煙認命似的輕嘆了一口氣。

  「臣妾出身寒微，並不是什麼名門貴族，我與侯爺也只是因為鍾情於彼此，才有幸嫁得高門。」

  皇后低頭品茶，她的眼中依然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總覺得好像比之前看著柔和了許多。

  她放下茶杯，用帕子輕輕擦拭唇邊的水漬，給旁邊的婢女揮了一下手。

  婢女行了個禮，從一旁端起一盤葡萄，送到了季霜煙的手邊。

  婢女行禮，說道。

  「皇后娘娘知道您要來，特地選了一盤好果子供您品嘗，一般人可沒有這樣的殊榮。」

  季霜煙聽了緊忙謝恩。

  皇后的語氣相比剛才，也好上了許多。

  「出身寒微有什麼要緊，江麒嵐心裡有你那就是你的福氣，只是有一點，身為正妻你要做的事情可多著呢，既然你不是什麼高門家的千金，想必禮數上面也差一些，這樣可怎麼能伺候好侯爺呢？」

  季霜煙的笑容僵了一下，這樣的話她倒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如論怎麼說都有點兒不太合禮數。

  沒辦法，思來想去她還是選擇沉默，等著皇后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果然，皇后要緊的話還在後面。

  「江麒嵐身為侯爺，還是功臣，身邊沒個像樣的妻妾可不成。」

  雖然皇后後面的話還沒有說，但她怎麼也猜出了一些。

  無非就是想安排些自己的人，一來可以看著江麒嵐，二來有什麼事兒做起來也就方便許多。

  只是她不知道皇后是想廢了她，重新給侯爺找個當家主母，還是只是安排一個侍妾，這兩個的性質可完全不同啊。

  權利的感覺她現在可算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沒有家室的人就是會被欺壓，就像如今的她一般。

  話也說不上一句。

  看季霜煙不說話，皇后的臉色明顯暗下了許多。

  「你覺得我說得怎麼樣啊？不說話是幾個意思，本宮可猜不到啊。」

  季霜煙實在是無法，只能勉強扯著微笑，應對皇后的質問。

  「臣妾自然是無話可說的，皇后的安排當然十分合適，臣妾佩服。」

  皇后垂眸點了點頭，很是滿意。

  「嗯，不錯，你雖然出身不好，但還算是聽話，聽話的女人是最招人喜歡的，你聽話所以本宮也喜歡你。」

  季霜煙皮笑肉不笑，心裡壓抑著很多情緒。

  「只是不知道皇后會給侯爺安排哪家的千金？臣妾好歹和侯爺商量商量，該以什麼樣的事宜迎進府里。」

  「這就無需你操心了，本宮自然會安排好一切。」

  從宮中出來以後，季霜煙就一直悶悶不樂鬱鬱寡歡，江麒嵐看著她的樣子，猜就知道是皇后讓她受了什麼委屈。

  「要不要跟你的夫君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啊？」

  季霜煙不知道看著某處在發呆，聽到江麒嵐的話，她嘆了口氣。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你也許就不是我的夫君了。」

  這話讓江麒嵐立刻脊背發寒，一點兒也沒了剛剛的隨意慵懶。

  他挺直身軀略顯焦急。

  「什麼意思？皇后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季霜煙緩緩開口道。

  「皇后的意思是要再為你尋一位賢良淑德的妻子，比我家室顯赫比我能力強，能對你有所幫助的。」

  季霜煙明顯不樂意了，他什麼都想到了，卻沒想到皇后竟然自作主張的想換了他的妻子？

  簡直是荒謬！

  「她放屁！我看她就是想在我的身邊安插一些她的眼線，好能隨時隨地地監視我的行蹤。」

  季霜煙點了點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皇后這麼說合情合理，我也無法辯駁，只能默許這些了。」

  江麒嵐看著她，眼神里滿是不解，他不知道季霜煙為什麼會覺得皇后說的話合情合理，難道她覺得換了她是正確選擇？

  「合情合理？是什麼讓你覺得皇后這麼說合情合理？你是我的正妻，我唯一的妻子，誰也無法替代你，你明不明白？」

  季霜煙愣了一下，她以為江麒嵐身為侯爺很多事情無法自行選擇，況且這事是皇后提出來的，他又怎麼能拒絕？

  所以她下意識的就覺得這件事情沒有拒絕的餘地，也沒有想跟江麒嵐商量。

  「可是……皇后都這麼說了，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如果拒絕的話免不了又要說你我恃寵而驕，到時候群臣反對你，你又當如何自處？」

  江麒嵐略顯激動地拉起她的手，眉頭緊皺的樣子看起來很是不滿。

  「這些都不是你應該考慮的東西，你只需要知道你才是侯府的當家主母，誰也不能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