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鞭笞

  江麒嵐衝著守衛仰了一下下巴，兩個人立刻將季霜煙抓住，綁在了十字木樁上。

  

  一見他要來真的，季霜煙終於不淡定了。

  「你真的要讓我受刑？」『

  江麒嵐轉身從放滿刑具的架子上選了又選，猶豫很久才拿下一根細長的皮鞭。

  皮鞭在手上輕輕拍打，極具韌性的它像是一條靈活的蛇，在江麒嵐細長的手指間盤桓。

  「我只是向你討回你曾經欠下的債而已。」

  季霜煙無力反駁，之前的那些事情雖然不是她做的，但她現在用的就是季霜煙的身體，無論如解釋，他都只會覺得是逃避吧。

  江麒嵐盯著季霜煙的眼睛，他一直都懷疑此刻他眼前的季霜煙早已脫胎換骨，不然之前的種種又如何解釋？

  季霜煙自裁時，他探了她的脈搏，確實已經斷氣了，可是之後竟然又奇蹟般般的恢復了，能解釋這一切的只有季霜煙本身就是個奇蹟。

  在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清楚，但總是要聽到她親口承認。

  啪！

  鞭子抽在身上發出的清脆響聲迴蕩在昏暗的牢獄裡。

  季霜煙被這一下痛得喘不過氣。

  心裡早就忍不住罵爹了。

  靠！真tm的狠啊！真他娘的疼啊！

  才一下，季霜煙的額頭上已經青筋暴起，滿是汗水，她不太敢想這樣的疼痛還要持續很久，到時候她還能不能挺得過去。

  思緒如同亂麻，她還沒縷清，如雨般的鞭子又齊刷刷地落在她的身上。

  密集的疼痛遍布全身，她的肌肉都開始忍不住地痙攣。

  「感覺怎麼樣？曾經你也是這樣懲罰其他人的。」

  季霜煙艱難地喘息著，身上的疼痛讓她直不起身體。

  「我沒有。」

  江麒嵐眉頭微蹙。

  「沒有？那周雲起是因為什麼死的？還有那些無辜的人，他們又是怎麼死的？不是你季霜煙害死的嗎？」

  太疼了，眼睛裡的淚水像決堤一樣控制不住地往外流，落到傷口上又加劇了疼痛。

  她真的很想承認自己根本就不是什麼季霜煙，她不過是重活一世的一個普通人，不應該承受這一切。

  可這種想法只是一瞬，她知道自己偷了別人的人生，就應該付出代價。

  「對，都是我做的，你現在就可以替他們討回公道，最好這一次結清，過了這次，概不負責！」

  江麒嵐原本堅定的眼神在這一刻有了動搖，難不成真的他猜錯了？季霜煙就是季霜煙，不是別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他徘徊在刑具架子旁精心挑選，想像著他們落在季霜煙身上時的場面，撫摸著刑具的手最終停在了一個長得像槍的木製品上。

  這把木槍大小中等，槍後連接一根長長的管子，管子最終端是一鍋沸騰的開水，正咕嚕咕嚕地冒著泡泡。

  整體看起來很像一個奇怪的裝置，雖然不知道具體怎麼用，只是看著就極其瘮人。

  季霜煙艱難地抬著頭觀察江麒嵐的一舉一動，她真是從心底里害怕他會做出殘暴至極的事情，但自己又無力阻止這一切，甚至還要默默承受。

  江麒嵐拿著木槍走到季霜煙的身前，饒有趣味地看著她。

  「這是我心血來潮製作出的一件刑具，利用蒸汽來折磨別人，聽上去感覺怎麼樣？可惜我還從來都沒試過，畢竟刑具太多，我得挑一些可怕的先試，今天這個就用你來測試一下吧。」

  「等等！」

  江麒嵐停止了剛要打開開關的手，他倒是想聽聽她會說些什麼，會不會求饒。

  季霜煙緊張地咽著口水，腦門驚出一頭的冷汗，高度恐懼讓她暫時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可喊住他也僅僅是能拖延一會兒時間就拖延一會兒。

  「你好歹也給我講講它的原理吧，這麼驚為天人的創作，不讓人知道豈不是太可惜了。」

  江麒嵐一聲冷哼。

  「我知道你想拖延時間，不過既然你提了，我肯定會滿足你，這東西很簡單，不過是加了個簡單的裝置把蒸汽吸過來，蒸汽的溫度很高，吹到你身上就像火燒一樣疼。」

  「那侯爺怎麼不直接用火燒？豈不是更加方便？」

  看著季霜煙那雙清澈的雙眼，裡面源源不斷的冒著傻氣，江麒嵐忍不住嘲笑。

  「你是真傻還是想死啊？你想讓我用火燒你？」

  「有什麼區別嗎？侯爺不是壓根兒就不想讓我活著走出這個地下牢籠嗎？」

  江麒嵐愣了一下，躲開她的視線，沒有接過她的話茬，繼續講述著他創造的刑具。

  「用水蒸氣的目的只是讓犯人的肉體飽嘗折磨，也不會給皮膚造成永久性的損傷，外表上看不會留下什麼痕跡，就是這樣。」

  「侯爺真是奇思妙想，可惜啊，我兩隻手都被綁著沒法兒給你鼓掌，不然真的要好好讚揚讚揚侯爺這一身折磨人的本領。」

  江麒嵐知道季霜煙是恨上他了，話里話外都是諷刺，不過他並不在乎。

  「說到這兒，其實這裡有很多刑具都是我聽那些被你折磨的人訴說痛苦之後創造出來的，嚴格意義上你才是創始人啊，你折磨人的手段不是挺多的嗎？教我幾招？」

  季霜煙神色沉重，他一字一句都在提醒著季霜煙曾經做過的惡，讓她無法反駁。

  可越是這樣，她的一身反骨就越是想要展現出來。

  「哦？那侯爺是不是該叫我一聲老師？教你做刑具還教你怎麼折磨人，這些都是我的強項啊，我有信心能把你教得很好。」

  話音剛落，一陣熱氣撲面而來，雙腿在一瞬間感受到了鑽心的疼痛。

  多餘的水蒸氣上涌鑽進了季霜煙的口鼻，好在湧上來的水蒸氣溫度已經不算很高了，除了有些讓人窒息以外並沒有傷害到她的呼吸道。

  白色水霧漸漸消逝，江麒嵐那張邪魅充滿危險的臉在朦朧中逐漸清晰。

  他扯起嘴角微笑，眼睛卻沒有微笑時該有的弧度。

  看起來有些讓人膽顫。

  「本來還想留你一命，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死在這兒才是你該有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