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鮮血已經將季霜煙的身軀包圍，一大片觸目驚心。

  江麒嵐皺著眉頭，冷眼旁觀。

  她剛才說的是什麼？是在對誰說？難不成這裡除了他們兩個還有第三個人？

  風信察覺到危險迅速趕來。

  「侯爺，發生什麼事情了，好大的血腥味兒。」

  看到躺在地上失血過多的季霜煙，風信滿臉都是震驚。

  他遲疑地看向江麒嵐，又看了看季霜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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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爺，這…這…是有刺客嗎？」

  江麒嵐有些不太相信季霜煙真的會自裁，可眼前這大量鮮血又真的不能再真了。

  他走上前，蹲下身體將手放到季霜煙的脖子上探尋脈搏。

  在找了很久都沒有摸到跳動的跡象，她死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江麒嵐終於有了反應，他迅速將季霜煙抱起放到床上，伸手仔仔細細地檢查心口上插著的那把刀。

  正對心臟，刀身進去至少七厘米，真的是致命傷。

  「叫郎中，不，去請太醫。」

  風信征戰多年，見過很多的傷，季霜煙這個樣子很顯然是沒救了，哪怕神仙下凡也是無力回天。

  他只以為侯爺是傷心過度腦子糊塗了，開口勸解道。

  「侯爺，夫人她…夫人她已經……」

  「快去！」

  江麒嵐的一聲怒吼嚇得風信身軀一震，只能慌慌張張地跑出去，按照吩咐去請太醫。

  江麒嵐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盯著季霜煙，他不相信她會就這麼死了，一定有問題。

  季霜煙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身體也漸漸冰冷。

  江麒嵐看著那張像是熟睡中的臉龐，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摸，但在即將觸碰到她時，又及時收了手。

  此刻，他承認他確實有些害怕了，他怕觸碰到的皮膚不再溫暖，那種死寂的冰冷，他永遠都不想再次體會。

  風信的腳程很快，以最短的時間將李太醫帶了回來。

  江麒嵐聽到聲音，趕緊起身去迎。

  風信呼吸略顯急促。

  「侯爺，這是李太醫。」

  江麒嵐拉著太醫快步走到床前。

  「李太醫，麻煩您幫我家夫人看看，可還有救？」

  李太醫一看到眼前的畫面整個人愣了一下，伸手指著床上的季霜煙，不可思議道。

  「這…這這……」

  江麒嵐心裡清楚太醫在震驚什麼，但還是加以逼迫。

  「李太醫只管看就是了，我只想知道她到底如何。」

  李太醫在宮中做事幾十年，看到的聽到的奇聞軼事也不少，自然也沒多說什麼，盡了他醫家的本分。

  搭脈時，卻稀奇得很，原本這姑娘應該已經是無力回天了，可隱約之中，他卻好像摸到了一絲極其微弱不易察覺的脈象。

  也就是說，此人看似已經死了，但實際上還活著，只是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他還不太清楚。

  看著李太醫的表情，江麒嵐心生歡喜，他著急地開口。

  「她是不是沒死？是不是還有救？」

  李太醫有些欲言又止，沒死是不錯，可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傷及了心臟，這只是時間問題啊。

  「侯爺，夫人這傷我怕是無能為力，這刀也許是正好堵住了傷口，讓血流得沒那麼快，才能讓夫人至今還有一口氣，可是一旦將刀拔出，到時候血崩不止，就難說了啊。」

  江麒嵐一把抓住李太醫的手臂，眼神鄭重犀利，看著讓人害怕。

  「不，在你來之前我探過她的脈搏，一絲都沒有，但是你來了之後她的脈搏重新開始跳動了，我相信她一定不會死，你只管救她。」

  李太醫皺著眉頭，他不太相信江麒嵐的話，但更不相信他會在這個時候說這些無用的謊言，那便只能是真的了。

  「侯爺，我不知道造成夫人如此的原因到底是什麼，興許是迴光返照也未可知，但我不能跟你保證我一定能讓夫人活過來啊，我能做的也只是幫她處理傷口，但能不能活過來就看夫人的造化了。」

  江麒嵐鬆開手，默認了李太醫的說法。

  這這個時刻，他也什麼都做不了，但他心中有一個猜測，需要此刻來證實。

  季霜煙身上的秘密，他必須要知道答案。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治療，季霜煙還是像之前一樣，安靜地躺在床上面色慘白，沒有一點兒生命力，與死人無異。

  江麒嵐就守在床邊，眼睛盯著她一刻都沒有離開。

  風信在門外站著守候，但心中也是百般擔心。

  侯爺從小身體就不算好，最怕勞累，如今卻守在夫人身邊一天一夜都沒有休息。

  他還從未見過侯爺對誰如此上心，哪怕家人都沒有這樣過，這個季霜煙是給侯爺喝了什麼迷魂湯啊？

  丫鬟天雪手裡拎著食盒緩緩走來，風信見狀伸手攔下。

  「幹什麼的？」

  天雪拿著食盒，溫柔回答。

  「這是廚房給侯爺和夫人準備的吃食，我送過來。」

  風信用劍鞘敲了敲食盒，聽聲音確實是食物，不過侯爺的吃食一向有專人負責，他必須謹慎。

  「夫人還沒醒，怎麼可能吃東西？把這盒子打開，我看看是不是侯爺喜歡吃的。」

  天雪按照吩咐打開食盒，風信望了一眼。

  都是些甜膩的食物，侯爺最討厭的。

  「你這是給侯爺準備的嗎？侯爺愛吃什麼都不知道？」

  天雪沒說話，心裡卻不吐不快。

  誰不知道侯爺平時的吃食從不對外透露，誰知道他愛吃什麼？再說了她是夫人的侍女，又不是侯爺的，誰會想著他啊？

  天雪面帶微笑，很是文靜。

  「這是從我們院子裡的廚房做的，他們也不知道侯爺愛吃什麼，只是看侯爺和夫人已經許久沒有進水米，怕他們病了身子不濟才讓我送一些過來。」

  天雪這麼一提醒風信才想起了，侯爺確實很久沒有吃東西了。

  眼下讓廚房再做別的還要好久，他看了看食盒裡的飯菜，伸手接了過來。

  「我進去送就行了，你下去吧。」

  天雪什麼都沒說，只是溫柔地行禮，之後轉身離開。

  風信看著她的背影，不禁感嘆。

  「脾氣這麼好的嗎？真文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