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醒了

  風信手拿食盒進門，看到江麒嵐還坐在床邊等著夫人睜眼，無奈嘆了口氣。

  都一天一夜了，夫人怕是醒不過來了，但侯爺顯然是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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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腳步放輕走到江麒嵐的身邊，將食盒放在地上單膝跪地。

  「侯爺，您吃點兒東西吧，餓壞了身子可不好啊。」

  江麒嵐就像是沒聽到一樣，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

  不應該啊，怎麼會這麼久還沒有任何反應呢？他不可能猜錯的。

  風信的聲音再次傳來。

  「侯爺，不吃東西也解決不了問題啊，您多少還是吃一點兒吧。」

  「滾出去。」

  風信勸慰的話哽在喉嚨里，思索再三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了解侯爺的脾氣，如果開口了只怕會被罵得更加慘烈。

  「那我把食盒放在這兒了，您要是餓了隨時可以吃。」

  又熬了一整夜，江麒嵐手扶額頭，腦袋裡如同一團亂麻胡亂拉扯，疼痛如炸彈般迅猛。

  雖然季霜煙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但是她的脈搏還算是平穩，就證明他沒有猜錯，她一定可以活過來。

  也許還有別的辦法。

  「風信，風信！」

  站在門外穩如木樁的風信聽到呼喚急忙推門而入。

  「屬下在。」

  看到江麒嵐面色如灰，風信立馬著急的上前詢問。

  「侯爺，您臉色不好，要不要……」

  還沒等風信問完，江麒嵐打斷了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完的這句。

  「去找李太醫。」

  沒有耽誤，風信立刻前往。

  等太醫趕到，江麒嵐的臉色更差了，風信急地把劍都扔到一旁。

  「侯爺！李太醫快看看我們家侯爺這是怎麼了！」

  李太醫放下醫箱趕緊走到江麒嵐身邊準備搭脈，卻被他一把推開。

  「別管我，看看她。」

  「這……」

  李太醫攤著手，看看季霜煙又看看江麒嵐，這怎麼看都是侯爺更緊急一些。

  風信也不願意了，嗓門兒都高了許多。

  「侯爺！您都這樣了怎麼還只顧著別人，您自己……」

  「多嘴！」

  風信的話被堵，又不敢忤逆，只能閉嘴。

  江麒嵐執意如此，李太醫也只能答應下來。

  這一搭脈，李太醫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這脈象竟然比前日更加茁壯了些，難不成真的發生了奇蹟？

  再次探脈，他還是發現了其中的不妥之處。

  雖然表面看上去脈象在逐漸好轉，但這心脈受損是無法挽回的了，怪只怪這一刀刺得太准太狠，壓根兒就沒想活啊。

  看著江麒嵐的臉色，李太醫斟酌一番沒將此事告訴他，而是說得委婉。

  「侯爺請放心吧，看夫人這脈搏應該是會一天比一天好的，我可以為夫人施針，再開上幾副藥，用不了多久夫人就會痊癒的。」

  江麒嵐一直凝重的臉色聽到這番話才算是緩和了幾分，不過頭疼的困擾讓他無法做到完全平心靜氣。

  「多謝李太醫。「

  待所有的事情都差不多結束了，江麒嵐才同意李太醫為自己看病。

  而江麒嵐的脈象，也讓李太醫心中一驚。

  「嘶，侯爺曾經中過毒？」

  江麒嵐抬頭對風信使了個眼色，他實在是沒什麼力氣說話了。

  風信接收到信號，點了點頭。

  「是的，侯爺七年前中過一次西域劇毒，不知道是什麼名字，只知道那毒十分難解，匯集了很多名醫也只是保住了侯爺的性命，但無法將毒清除乾淨，餘毒拖垮了侯爺的身體，只能靠常年吃藥才能保全性命。」

  李太醫聽後低頭深思，似是在回想什麼。

  風信以為侯爺有救了，馬上開口詢問。

  「李太醫是否有什麼辦法可以徹底清除侯爺身上的餘毒？」

  「呃，下官無能，也沒有什麼辦法解毒，不過從夫人身上看，我覺得這天下沒有死局，待我回去多加研習，興許有朝一日可以為侯爺分憂。」

  江麒嵐本也沒打算靠一個太醫就能解了他身上的更鼓難題，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風信跟著李太醫一起離開，江麒嵐眯著雙眼緩解這幾日的疲勞。

  突然，耳邊卻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原來無所不能的侯爺還有遭人暗算中毒的一天。」

  江麒嵐驟然睜開眼睛，回過頭對上了季霜煙那雙溫柔雙眸。

  雖然她的臉色依然蒼白，但總歸是有了血色，像個活人了。

  「你醒了？」

  季霜煙艱難地坐起身，傷口因撕扯而發出陣陣疼痛，以至於讓她變得呲牙咧嘴。

  「我沒醒，你看到的只不過是幻覺。」

  雖然季霜煙說得一本正經，但江麒嵐還是能聽出來這是個玩笑話，自然也不會當真。

  「你不僅醒了，還偷聽別人說話。」

  季霜煙身體虛弱，但也容不得他這麼說，她使出最大的力氣錘了一下江麒嵐的手臂，那力度還沒貓大。

  「什麼叫偷聽？明明是你們不避著，拿我當死人。」

  江麒嵐沒說話，季霜煙也沒再繼續。

  不過對於中毒這件事她還是十分的好奇，平白無故怎麼會中毒呢？還是那種稀奇古怪的毒，肯定是造人暗算了。

  好奇心強烈的她忍不住開口詢問。

  「所以，你是怎麼中的毒啊？」

  江麒嵐轉頭挑起一邊的眉毛看著她，像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季霜煙以為他肯定不會隨隨便便就告訴他了，沒想到真的聽到了。

  「我那個庶母，江芮修的母親。」

  季霜煙瞪大眼睛看向江麒嵐，像是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瓜。

  「你…你說誰？江芮修的母親給你下毒？這…這怎麼可能？江芮修說起母親時那麼難過，她要是真的幹了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他幹嘛還弄得這麼……」

  季霜煙意識到了什麼，話沒有說完。

  對啊，一個母親想要謀害別人，怎麼會告訴自己年幼的孩子呢？

  她看向江麒嵐，他的眼神冰冷複雜，好像裡面藏著許多秘密。

  「江芮修不知道，而除了江芮修，侯府上下全都知道這件事情，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對她用刑時，沒人阻攔的原因。」

  「可江芮修說，是你殺了他的母親。」

  聽到這句話，江麒嵐的眼睛瞬間抬起，死死盯著她，像一頭豺狼。

  「沒錯，是我殺了他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