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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東羅馬帝國的安撫以及蠻族的入侵行動(398—403年)

2024-10-09 11:50:13 作者: 席代岳

  阿拉里克對自己古老的家世、光榮的事跡和未來的規劃深具信心,逐漸地把整個民族整合在了他勝利的旗幟下。蠻族的酋長全體一致同意,這位伊利里亞的主將依據古老的習慣,坐在舉起的盾牌上面,經由莊嚴的儀式被擁立為西哥特人的國王。強大的武力倍增了他原來具有的權勢,他位居於兩個帝國的邊陲,相繼對阿爾卡狄烏斯和霍諾留的宮廷提出虛偽的保證,直到他下定決心宣告要入侵西部帝國為止。原來屬於東部帝國歐洲部分的行省早已殘破不堪,亞細亞又無法直接進入,堅固的君士坦丁堡在前面擋住了他的攻勢。同時,他受到義大利的名聲、美景和財富的吸引,以前曾經訪問過兩次,現在他渴望將哥特王國的旗幟豎立在羅馬的城牆上,把羅馬那300次凱旋所累積的戰利品都奪取過來,讓他的軍隊享受財富和尊榮。

  由於史料的缺乏和日期的不准,導致對於阿拉里克第一次入侵義大利的細節描述很艱難。他的行軍可能是自帖撒洛尼卡出發,經過好戰成性而且充滿敵意的潘諾尼亞,抵達東阿爾卑斯山的山麓。穿越山區有重兵把守、已經構築塹壕和工事的通道。圍攻阿奎萊亞以及征服伊斯特里亞和威尼提亞行省,顯然要消耗相當的時日。他的作戰行動除了極為謹慎又十分緩慢,整個過程都令人感到疑慮。這位哥特國王主動退兵撤回多瑙河兩岸,在他再度打算突入義大利的心臟區域之前,蠻族生力軍不斷蜂擁而來增援他的軍隊。

  霍諾留皇帝的畏懼心理如同他崇高的地位,凌駕於臣民之上顯得與眾不同。他在高傲的姿態和奢華的生活中長大,不承認世間竟會有違背天意的力量,膽大妄為到敢於冒犯奧古斯都繼承人的安寧。他的大臣曲意奉承的伎倆掩蓋了迫在眉睫的危險,一直到阿拉里克接近米蘭的皇宮,他才知道大事不妙。戰爭的聲音將年輕的皇帝從夢中驚醒,他不是像一般同齡者那樣急著拿起武器來備戰,而是熱切聽從膽怯的顧問提出的意見,要把神聖的皇上和忠心的隨從轉移到高盧所屬行省安全而遙遠的地點。只有斯提利科具備勇氣和權威,可以阻止這極不光彩的舉動,逃亡的行動等於把羅馬和義大利放棄給蠻族。皇宮的軍隊最近被派遣到雷提亞邊區,而新征的兵員也緩不濟急,這位西部的主將只能向皇帝提出承諾,只要米蘭的宮廷在他離開以後還留在原地,他會立即帶著大軍回來,以優勢兵力迎擊哥特國王。斯提利科沒有耽誤一點時間,急忙登船渡過拉里安湖,不顧阿爾卑斯山嚴寒的冬季,攀登冰天雪地的高山,在敵軍未曾預料他會親臨指揮的狀況下,率軍突擊了在雷提亞一帶騷擾的寇邊軍隊。

  有一部分蠻族也許是著名的阿勒曼尼人,非常尊敬這位堅定意志的酋長(斯提利科出身於汪達爾酋長家庭),他臨陣依然能夠冷靜進行指揮,親自挑選部族當中最勇敢的年輕人加入軍團。從鄰近敵人手裡脫身而來的這支隊伍,不斷投效到皇家的旗幟下面。同時,斯提利科對西部最遙遠的軍隊發布命令,要他們急行軍兼程趕去保護霍諾留和義大利。並放棄了萊茵河的碉堡工事,高盧的安全,只好靠日耳曼人信守條約,以及羅馬古老而懾人的威名了。甚至在不列顛邊牆防備北方喀里多尼亞人的軍團都很快受到召喚調回大陸。阿勒曼尼人數量龐大的騎兵軍隊也被說服投效到皇帝麾下。這時皇帝正焦急地等待主將趕回去,行事審慎而勇敢果斷的斯提利科,面對當前的情況成為了眾所注目的焦點,這也暴露出衰落帝國的積弱不振。長久以來羅馬的軍團無論是紀律還是勇氣都已江河日下,實力早在哥特戰爭和內戰當中損耗殆盡,現在只有不管邊區行省的安危,才能集結起一支軍隊防衛義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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