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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 四年的後續研究2

2024-10-13 06:18:03 作者: (美)霍格蘭

  如此看來,「火星上的獅身人面像」實際上是兩大族類合成的結果。左邊是人,右邊是貓科動物。

  在地球上,與這一奇觀對應的埃及獅身人面像,坐落在有著同樣「賽多尼亞比例」的吉薩高原。

  因此,「火星臉」——兩種地球物種的聯合——與獅身人面像的關係愈加親近,甚至達到了跨越不同時空的效果,該問題不屬於我們這裡討論的範圍,不過,顯而易見的是:關於「火星臉」,再也不會找到比這一點更深刻的「火星與地球的聯繫」。

  一方面,賽多尼亞建築群與地球古代建築千絲萬縷的聯繫越來越明顯,另一方面,我們甚至有了更驚人的發現。

  1990年夏天,現在每年都會在世界各地出現的「麥田圈」再次出現了——實際上,自從「海盜號」飛往火星以來,連續15年中,每年的夏秋兩季它都會準時出現。

  一夜之間,旋渦狀的圖案突然出現在小麥、黑麥、玉米等穀類作物的田地里。這種奇怪的現象主要發生在英國南部地勢平緩的鄉間和古代巨石遺蹟附近。近20年來,這裡吸引了大批科學家、媒體以及普通愛好者,人們用各式各樣的理論解釋麥田圈的成因,有的認為是惡作劇,有的試圖從科學角度設想,有的則是純粹的玩笑話(「幾百頭髮瘋的豪豬圍成一個圓圈跳舞導致了麥田圈……」)。

  1990年,麥田圈出現了新花樣:全球各地還是會在短短一個夏天之內發現1000個左右的麥田圈,不過,在英國,它們的幾何構造迅速「進化」,變得高度複雜起來。

  例如,類似雕刻在田地里的「象形文字」,它們不再是簡單的「被橫向壓平的莊稼組成的旋渦狀圖案」,而成了複雜的「符號」,由圓圈和線段、圓圈與圓環、帶尖牙的圓圈、帶支線的圓圈等奇怪圖案組成,往往沿著一條平坦的中軸伸展……有時候長度可以達到四分之一英里!

  大部分麥田圈都在巨石圈附近出現,甚至以巨石圈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包圍著它的巨大三角形,所以有人懷疑麥田圈與史前遺蹟有關係。我們對麥田圈的研究始於1990年,並且發表了第一份成功的分析報告——研究對象是1990年出現的圖案最驚人的麥田圈。由於空間有限,我們就不列出相關的文獻了,但有一點是肯定的:

  

  至少有一個「麥田圈」的圖案是與「火星紀念碑」的幾何模式完全一致的!

  自那時開始,我們便有機會將麥田圈這種奇妙現象放到更廣闊的背景中研究——在麥田圈圖案中尋找「賽多尼亞幾何模式」。例如1991年出現的一個麥田圈就相當具有代表性。

  切斯福特海德「麥田圈」。出現於1990年8月3日,英格蘭中部。

  它們傳達的是同樣的信息:

  「麥田圈」似乎在某種程度上「知道」某些事,它們試圖與人類交流,告訴我們「火星紀念碑」幾何模式的秘密,雖然說起來很容易,但實際用麥田圈圖案表達起來卻很難。

  真正鎖定我們注意力的麥田圈首次出現在1991年7月17日,在英格蘭中部巴伯里城堡的一片成熟的麥田中——旁邊有一座中世紀的廢墟。根據準確的測量地圖來看,這個麥田圈的總跨度達到300多英尺,一共有3個外圈:2個同樣大小的圓環和1個繁複的梯級螺旋。3個圈互相成120度角,圍繞著一個多層的圓環結構,它的中間有一個「正四面體」狀的圖案,它的中線在圓環中心分別成120度角,中心到3個外圈的平均距離為105英尺。

  巴伯里城堡的麥田圈,1991年7月17日被人在英格蘭中部的一片麥田中發現。

  首先,最重要的是,如前所述,這個圖案的目的明顯是以二維的形式表現一個三維的正四面體!

  大家顯然都能看得出來。巴伯里麥田圈出現之後,我收到來自幾家媒體和機構的多個電話,紛紛問我:「你見到新出現的那個正四面體麥田圈了沒有?」

  不過,除去見到它的第一眼,當我們要來合適的地圖和詳細的測量情況時,很快便確定這又是一條重複出現的「正四面體信息」,它所蘊含的數學與幾何意義——

  當時只有我們知道!

  巴伯里城堡麥田圈的「正四面體」結構恰好位於圓圈的中心,兩條彎曲線連接著其中兩個外圈。大衛·邁爾斯和我是通過長途電話交換意見,共同研究這一條「正四面體信息」的,我們很快便確認,從這個麥田圈裡我們發現了重要的「賽多尼亞密碼」。過程如下:

  「大衛,」我建議道,「如果在行星上做一個極投影,那麼能否把它的圓環和內圈轉化成一些關鍵的緯度數據……」

  他表示同意,然後我們掛了電話。

  幾分鐘後,電話鈴再次響起。

  「聽著,」大衛激動地說,「第一個圈的外緣:赤道等於0;它的內緣:等於——

  「22.5度——『火星臉』的斜度!」

  房間裡迴響著大衛得意洋洋的聲音。

  「下一個內環,外緣:45度;內緣52度。

  「內環自身的外緣:69.4度——D&M金字塔的『後視角』,也是『城市廣場』的中心角。

  「完全就是『正四面體』和『賽多尼亞密碼』的重現!」

  讀者要明白:我們對這些現代謎題的解碼工作是一個困難和非常困惑的過程,即使對於終年與這類研究對象打交道的人來說亦是如此,因為這些課題畢竟與晦澀難懂的「外星文明」有關。如果我們真的解決了「麥田圈之謎」,並且發現它是賽多尼亞謎題的「子集」,那麼這絕對是一項非同小可的發現,其中包含著重大的意義。

  對任何一位秉持客觀態度的觀察者而言,確實「有人」非常希望告訴我們一些對人類的過去,甚至未來,有著關鍵意義的事情。

  經過八年之久的努力,我們雖然成功破譯了另一顆星球上的「外星幾何信息」,但是想要證明同樣的信息也在地球上重複出現則是另外一回事。

  首先,考古資料顯示,地球上曾經出現過一些現已「滅絕」的文明。接著,作為現代人的我們驀然發現,就在自己最多產的麥田中,一夜之間竟然出現了包含著生命奧秘編碼信息的圖案!

  我們現在可以確定,麥田圈中的信息的確是「賽多尼亞編碼」,這說明,「有人」顯然知道50萬年前火星上的賽多尼亞建設者所掌握的知識,而且他們就在地球上。

  以上推斷意味著三條不同尋常的設想:

  一、「賽多尼亞建造者」——無論他們是誰——回來了。

  二、地球上來了一批新訪客,他們想要再次提醒我們同樣的事情,這些事情同時與地球和火星的賽多尼亞地區有關係。

  三、「外星人」都知道賽多尼亞的秘密,他們之中的一些人現在企圖通過「麥田圈」,再次告訴我們這些秘密。因為只有人類經過了漫長的50萬年歲月,不知怎麼,完全忘記了它們。

  而現在,正是我們想起來的時候。

  根據以上假設,我們突然意識到,「賽多尼亞密碼」也許對環境能夠產生正面的影響。鑑於地球環境逐漸惡化,面對越來越多的「麥田圈」,我們是否可以視其為「外星人」的啟示,利用其中的知識解決環境問題?「外星人」是否想要幫助我們建造某種生活環境,令它們符合賽多尼亞密碼中蘊含的數學和物理規律?

  換言之:

  如果這一「超維過程」確實符合宇宙規律,而且可以在無污染的前提下生成能量,就像恆星和行星那樣,我們是否可能利用它來製造一種或者一系列設備,在地球上取得同樣的效果?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不久,我們開始探求製造這種設備的可行方法,同時尋找能夠發明它們的人。在過去的一百多年裡,有人在實驗室中就造出過類似的設備,然而被人們忽略了!

  這些設備絕對可以達到我們對「賽多尼亞技術」的期望,而且取得轟動一時的效果。

  然而,問題在於,它們的原理和人們所知的物理定律相悖,因此被禁用了。禁用它們的人同樣是一群目光短淺的主流物理學家(「世界上根本沒有『永動機』這種東西!」)而且,這些設備影響到了某些人的商業利益,以及隨之而來的政治利益。除了個人利益,他們根本不關心這種無污染的新能源技術是否得到發現和利用,如果真的實現大範圍應用,能源會變得十分廉價,甚至無需收費。

  任何了解尼古拉·特斯拉——南斯拉夫的天才工程師——他那悲劇性、傳奇性一生的人,都知道他在70年前幫助全世界用上了交流電,而今天的我們卻對此感到心安理得(托馬斯·愛迪生當年甚至不斷抨擊特斯拉)。特斯拉設計的電力系統的核心是60赫茲電力傳送法。而且,有些發電機是利用120度的三相發電原理工作的。無論是60度還是120度,都出現在「正四面體超維度幾何模型」中,值得我們深入思考……

  特斯拉不僅發明了我們在高中物理實驗室中見到的那種發射電火花的精巧「特斯拉線圈」,還有大得多的貢獻。他獨立製造了許多設備,大部分成為20世紀初到20年代電力系統中常用設備的原型。除此之外,他一直在發明各種神秘的電力機器,至於其目的尚未可知……而且,特斯拉經常含混地提到「無限的電能」。終於,他的經濟贊助人J.P.摩根探聽到了特斯拉的真實意圖——

  利用地球本身,為人類提供無限、無形的能源——「廉價到無需收費」!

  科學技術史的研究者都知道,摩根獲悉特斯拉的遠大目標——而且他在科羅拉多州所做的實驗幾乎快要幫他實現該目標——之後,立刻宣布停止資助特斯拉的研究項目。

  我們愈加相信,過去的一百多年裡,在那些想要通過利用「賽多尼亞等式」及其「超維物理學」定律有所建樹、進而偶然發現「某種不同尋常的東西」的眾多物理學家、工程師和發明家之中,尼古拉·特斯拉只是最有名的一個而已,他們根據不同的功能對應的不同規律製造過各種五花八門的設備。

  所謂「不同尋常的東西」是一種現象,它看起來似乎並不符合已知的物理規律,而是由一種未知的「超維度」物理規律來決定的。

  這種定律雖然看起來不可能,但是完全能夠得到證實。

  我們在NASA劉易斯中心的第二次報告會上,就提出過以上問題。

  林恩·邦杜蘭特博士邀請我們在1990年9月11日,到NASA的會議上作報告,我們首先介紹了「密碼破解」——賽多尼亞等式背後的「超維度物理定律」的情況,然後展示了一台我們認為可以根據該定律來進行操作的現代技術設備:

  「N-機器」。

  該設備的原型是1831年英國科學家麥可·法拉第提出的,但150年來,它的作用原理一直是個謎:在一個旋轉的磁場中,放入一個以同樣速度旋轉的導體(意味著磁場相對於導體來說是靜止的),也能產生電流!

  二十多年前,物理學家布魯斯·德帕爾馬博士開始進行一系列關於「旋轉磁場」的基礎設備實驗,結果造出一台叫作「N-機器」的設備,它的每分鐘轉數超過了特定的值,能夠通過一個旋轉的「法拉第盤」產生比輸入機器用以維持其旋轉的能量更多的電能!

  我們逐漸相信,假如德帕爾馬博士的「N-機器」真的能產生比輸入的能量還多的電流的話,它一定是根據「火星人」的遺贈,也即賽多尼亞的「超維度物理定律」運轉的。

  1990年9月11日,我們與這個設備的發明者一起,把它帶到NASA劉易斯中心,當眾檢驗這種非比尋常的技術,及其對現代物理學的巨大啟示意義,為全世界帶來清潔無污染的廉價能源。

  通過這次機會,我們才知道劉易斯中心設有一個小部門,叫作「特殊技術研究辦公室」,職員只有一位——物理學家伊拉·邁爾斯博士。會議結束後,我們在參加各種媒體節目時都會提到這次演示的內容,有人聽到我們討論德帕爾馬博士的技術,立刻給所在選區的參議員和國會議員寫信,請他們考察這種超前技術是否有應用的可能。

  議員們立刻給選民回了信,同時向NASA提出各種問題,這些問題後來直接匯集到NASA總部,總部又把它們轉給劉易斯研究中心的新主管,主管又把它們交給中心實驗室中合適的研究部門。他們特別成立了一個辦公室來處理政要們提出的關於「免費能源技術」的問題——以便保證國會議員們得到可信可靠的回答。

  看來,這一套「制度」還是有用的!

  後面還有更多政治和技術方面的進展。

  自從研究德帕爾馬的機器以來,我們發現還有很多獨立的發明家、工程師和基礎研究者也曾經偶然製造出類似的設備,它們極有可能也是按照「超維度物理規律」運轉的。

  1991年秋天,第26屆跨機構能源轉換工程學會議在麻薩諸塞州波士頓舉行,這次年會的贊助者是美國若干家主要的工程協會,以及遠及日本等其他國家的類似專業組織。

  會上有一個特別的議程——「創新與超前體系」,會議第一次正式邀請一批「免費能量」研究者和發明家到會宣讀論文,包括德帕爾馬、里德、蘭伯特森等二十多人。

  他們在會上提出了許多理論上利用「免費能量」的方法,展示了一些實驗性地「抽取超維空間能量」的工程系統。這次會議的召開,使我們火星研究團隊的人員得以看到他們的論文。會前,貝利博士親自致電給我,表示他不僅讀過我的書,而且最近「正在看NASA劉易斯中心的錄像帶,印象深刻」。他在電話中同意把大會收到的論文分發給與會者。

  這對於我們的「賽多尼亞信息解碼」無疑是重大貢獻。

  「火星紀念碑」所傳達的信息,那些一直等待我們去發現的物理定律,竟然可以在工程領域得到實際應用。

  顯而易見,即使我們的研究目前尚屬初級階段,但只要進行適當的研究,並在實際問題中加以應用,「賽多尼亞信息」中蘊含的技術就能協助人類,建立真正的「新世界秩序」……乃至一個全新的世界。

  不過,也許有的人並不喜歡見到這樣的未來。

  所以,一些關鍵問題需要解決:

  如何看待我們遭遇的重重阻力,以及改變現狀的可能性?究竟是什麼緣由使得NASA時而允許、時而禁止公眾接觸「賽多尼亞信息」?這種「官僚機構內部的優柔寡斷」是否在多數人的反對下終於動搖,使得NASA突然決定播出有爭議的節目《霍格蘭德的火星》?

  NASA全國教育事務部負責人羅伯特·布朗博士,鑑於公眾反對他審查並取消播出劉易斯中心的「賽多尼亞研究節目」,就在一個月後,突然改變做法,開始向公眾以及媒體記者發送節目的錄像帶,並且寫信告訴他們《霍格蘭德的火星》節目還將「繼續製作」。

  其中一封「布朗來信」是專門回應來自阿肯色州小石城的詢問的:

  親愛的柯林頓先生和柯林頓夫人:

  感謝你們近期詢問NASA劉易斯研究中心製作的,關於火星上可能存在生命的教育錄像帶情況。

  NASA的一個專家小組觀看了這段名叫《霍格蘭德的火星》的錄像,根據他們的意見,NASA決定繼續製作、發行這盤包含霍格蘭德先生、其他理論家與科學家對火星生命的看法的錄像帶。

  為了給製片人時間來全面展示火星生命問題的複雜性和爭議性,發行時間預定在1991年夏季……

  您誠摯的,

  羅伯特·布朗博士

  教育事務部主管

  1991年3月3日,柯林頓夫婦給NASA總部寄去了他們的回信:

  親愛的布朗博士:

  讀了您的關於NASA《霍格蘭德的火星》節目的回信,我們提出如下問題和看法。

  為什麼要由NASA的專家小組審查霍格蘭德先生向NASA的科學家和教育工作者所做展示的錄像?

  對於將在今年夏天發行的NASA出品的錄像帶中,您的描述里有一處致命的紕漏——把一個根據NASA拍攝的照片、投入多年時間研究和測量賽多尼亞地區的專業團隊的科學性發現,僅僅視為他們的「觀點」。

  您應該知道,科學並非建立在「觀點」之上,它是在可測試或證實性的測量與觀察基礎上建立起來的。

  霍格蘭德先生及其團隊曾經表示:「研究了NASA的賽多尼亞地物照片之後,我們相信這些地物:1)可能是人造的;2)不僅是數學領域的羅塞塔石碑,而且揭示了基於正四面體結構的新物理定律。」

  霍格蘭德團隊的測量結果都是可以測試的,他們提出的假說都有其科學基礎。

  (然而)NASA中沒有一個科學家願意測試或證實他們的研究結論。

  NASA反而選擇攻擊霍格蘭德先生和他的團隊——製作一段錄像,裡面全部是一邊倒的抨擊之詞和大有爭議、難以證實的「觀點」。

  如果NASA今年夏天發行的錄像不能公正地看待和討論霍格蘭德先生及其團隊提出的事實,我們將請求國會參與調查。

  雖然您和您的同事可能會暫時壓制住這方面的真相,但是,真相總會公之於眾……(經過如此一番遮掩)NASA還能給出讓公眾信得過的回答嗎?

  布朗博士,主動權在您的手中。

  您誠摯的,

  李·F. 柯林頓

  邦妮·B. 柯林頓

  抄送:理察·C. 霍格蘭德和喬治·布朗主席

  1991年10月1日,羅伯特·布朗博士突然辭去NASA總部的教育事務分部主管職務。

  迄今為止,布朗博士不僅沒有回應上面這封信……他承諾的「重新剪輯的《霍格蘭德的火星》發行時間預定在1991年夏季」也並不準確;寫到這段文字時是1991年秋末,我們仍然在等待NASA發行它製作的《霍格蘭德的火星》PBS播出版的「正式修改版本」錄像帶。

  NASA反覆推遲播出一部電視節目,是否真的出於官方在遇到「高度爭議的問題」時的猶疑不決?

  或者,某些人不希望美國人民看到未刪節版賽多尼亞研究錄像的真正緣由是,賽多尼亞密碼的物理/能源意義真的可以改變世界?

  不妨想一想……

  NASA總部突然取消邦杜蘭特和劉易斯中心播出《霍格蘭德的火星》的計劃之後,打到NASA去的數千個電話和多封信件迫使布朗公開改口——羅爾主席在這件事上也功不可沒。美國公眾紛紛要求「羅爾及其委員會介入,調查NASA在最後一刻突然改變計劃的可疑行為」。

  接著,幾天後,1月3日,羅伯特·羅爾突然辭去了科學、空間與技術委員會主席職務,事前也沒有進行正式聲明。

  在公開承認火星上可能存在外星造物之後,羅爾放棄了「陣地」,轉而擔任公共工程與交通委員會主席,該委員會的職責是監督橋樑、水壩、高速公路的修造以及全國的垃圾填埋工作。

  羅伯特·羅爾在擔任科學委員會主席時,對賽多尼亞研究的高調支持是否令某些人感到尷尬了?

  他們是如何說服羅爾果斷離開國會中權力最大的委員會的,而且就在「火星觀察者號」最終可以告訴我們結果的兩年之前?用羅爾的話說:「『火星臉』和金字塔群讓人覺得,它們是智慧生物建造的……」

  還有,1991年,如果NASA準備採取措施,宣布在電視上討論這個話題也是不合法的,那麼我們就根本沒有把握知道,NASA會不會信守他們對羅爾與美國人民的承諾。用羅爾自己的話說,就是「(在1993年)將所有關於火星問題的信息全部披露給公眾」。

  有個問題仍然揮之不去:是否不止NASA一個機構希望阻止人們研究這類特殊的科學問題,而這些問題恰恰與正在過於迅速地改變世界秩序的、可以預見的主要技術和經濟影響密切相關?

  值得注意的是,1月17日,辭去科學委員會職務的14天後,羅爾給一位詢問NASA對《霍格蘭德的火星》處理情況的選民寫了一封信,他的看法仍然沒有變:

  親愛的雷諾爾先生:

  感謝你來信詢問《霍格蘭德的火星》節目一事。你可能知道,我非常支持對火星的深入探索,我相信我們應該不惜一切努力弄清楚火星地貌的本質,例如賽多尼亞地區。由於這個原因,我要求NASA保證「火星觀察者」任務對該地區拍照……

  雖然我已經不是科學、空間與技術委員會主席,現在擔任公共工程與交通委員會主席,但是請確信,我仍然對此事保持最強烈的興趣……

  您誠摯的,

  羅伯特·羅爾

  國會議員

  但是,假如他的興趣如此強烈,假如他真的認為賽多尼亞如此重要——為什麼要離開那個可以保證自己全權監督「現代最偉大的科學發現」的實現過程,通過「火星觀察者」任務向公眾證明人類並不孤獨的科學委員會呢?

  羅伯特·羅爾突然調職,在1992年「火星觀察者」任務即將啟動之前,放棄「公眾與政治責任的燙手山芋」,成功從「火線」抽身而退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即使已經不再擔任科學委員會主席,但從他突然離開科學委員會,接著又公開重申「賽多尼亞的重要性」這一舉動來看,可以猜出:

  羅爾的辭職「決定」不是完全出於自願。

  作為長袖善舞的華盛頓政客,羅爾也許被禮貌地通知:鑑於《霍格蘭德的火星》引起的「恐慌」,「1993年的火星探索任務不會公開賽多尼亞地區的照片」,以後可能也不會。

  在羅爾主席突然離開、NASA對賽多尼亞的態度搖擺不定,不知道能否履行其對羅爾和整個科學委員會的承諾,並公布新賽多尼亞照片的情況下,1991年8月,我們的「運營總監」大衛·邁爾斯特地給主管「火星觀察者」項目的大衛·伊文斯寫信,以我們火星研究小組的名義,要求NASA說明他們對賽多尼亞地區有何特別打算。

  9月4日,伊文斯給邁爾斯寫來一封三頁紙的回信,下面是摘錄:

  親愛的邁爾斯先生:

  ……作為項目主管,我的責任是保證(「火星觀察者」)任務的目標得以實現,首先需要滿足一系列的職能需求。任務目標與職能需求是在CY(日曆年)1985年的任務籌劃期間制定的。這些職能需求裡面從未包括在火星的某個地區進行系統性拍照,或者針對某些特定地貌進行研究。

  鑑於各種原因……此要求並不屬於(1985年)任務計劃的一部分……

  (1)「火星觀察者號」一直都是利用現有的地球軌道飛船技術進行設計開發的……

  (2)火星的引力場和大氣密度並不一致,這增加了順向(緯度)與側向(經度)監測的不確定性。

  (3)測繪過程中,為了繪製整個行星的地圖,並且在經度方向上統一取樣,飛船的路線不會重複……意味著除了極高緯度地區,對火星大部分地區而言,至多有一到兩次機會拍攝指定目標的照片……

  MOC(「火星觀察者號」的相機)實際上有兩台,都屬於行掃描相機,而且被固定在飛船上,鏡頭向下。廣角相機的取樣率大約是300米/像素,圖像邊緣的解析度較低,窄角相機在最低點的取樣率大約是1.5米/像素,解析度為2048時,側向最大視野能夠達到3000米。

  ……任務期間我們將以低解析度對準一個特定點重複拍照,可能還會在300米/像素的取樣率下對其拍照。但是,我們無法保證拍到所有特定點,例如「海盜號」登陸器在1.5米/像素解析度的時候……

  我希望以上解釋對你們有用,至少可以為你們部分解答「究竟是怎麼回事?對不起,我們不知道」之類的問題。我們無法保證拍到所有目標的高解析度照片,包括「海盜號」登陸器。但是我們會嘗試拍攝賽多尼亞地區的目標。我們之所以無法保證獲得你們需要的照片,是因為技術能力的局限……

  祝好,

  大衛·D. 伊文斯

  「火星觀察者」項目主管

  這裡暫且放下伊文斯先生的「NASA官方答覆」中羅列的技術內容不提。

  同一天——1991年9月4日——一封寫給愛荷華州韋斯特-德斯蒙尼斯的活性研究小組成員約翰·R.豪威爾先生的信件正在起草。

  寫信人是羅爾先生的繼任者——新任科學、空間與技術委員會主席喬治·E.布朗。布朗主席的部分信件摘錄如下:

  親愛的豪威爾先生:

  作為科學、空間與技術委員會的新任主席,很榮幸有機會答覆你對NASA應該調查「火星紀念碑」的建議……

  繼「水手9號」「海盜1號」「海盜2號」項目之後,NASA計劃於1992年啟動「火星觀察者」任務。「火星觀察者號」將配備一台廣角相機和一台窄角相機……我認為,NASA的確希望用窄角相機拍攝賽多尼亞地區,包括你提到的名為「火星紀念碑」的那些獨特地物……

  再次感謝你對太空項目的興趣。

  您誠摯的

  喬治·E. 布朗

  主席

  這封信的態度與口吻和羅爾主席對媒體的表態如出一轍,布朗確信NASA會在1993年拍攝賽多尼亞「獨特地物」的照片。近三十年來,人們已經習慣於看到NASA完成各種「不可能的任務」,習慣於相信NASA的承諾,特別是在他們再三保證的前提下,也會原諒NASA的失敗,連美國國會科學委員會的主席也概莫能外。

  那麼,究竟應該相信誰?

  我們是否能夠確定地告訴美國人民,NASA究竟會或不會拍攝賽多尼亞地區的照片?布朗的「官方」答覆,是不是他和前主席羅爾甚至整個科學委員會對美國人民的欺哄之詞,而他們知道NASA根本不會履行承諾?

  布朗主席也有可能與我們一樣,也被伊文斯等人誤導,希望NASA盡一切努力實現他們對國會和美國人民的承諾。

  抑或是,NASA對我們的官方答覆儘管措辭嚴謹,但確實意味著他們正式承認1993到1994年的「火星觀察者號」將拍攝賽多尼亞的照片?

  假如屆時NASA突然宣布:「非常遺憾,由於超出我們控制範圍的技術原因,我們無法將鏡頭對準『火星之城』和『火星臉』等賽多尼亞地區的獨特地物……正如兩年前我們告知你們的那樣……」

  NASA會不會以此為掩飾,把拍攝到的賽多尼亞新照片秘藏起來,因為他們得到政府中人的授意——

  絕不能讓我們知道真相!!

  不知上面這些推測會不會只是我的過分猜疑和幻想……

  NASA總部最近一方面取消播出他們自己製作的節目——其內容只是描述我們的研究成果,而不是真的返回火星;另一方面卻承諾拍攝或許可能夠證明智慧生物假說的照片,難道這些也是我的想像嗎?

  即使美國民眾對「水門事件」「伊朗門事件」等負面新聞見怪不怪,也不會容忍政府在火星文明廢墟方面說謊所造成的政治與社會影響。我認為,對於過去的15年中,NASA究竟在賽多尼亞研究方面做了什麼,無論怎樣猜測都不為過。

  而且,現在「有人」——肯定不是來自地球——試圖以「麥田圈」的形式把「賽多尼亞信息」告訴我們!

  在以上背景下,我們認為,如果再相信NASA一定會拍攝「火星紀念碑」的照片,那麼就不僅是天真的問題,也是極度的不負責任。

  關於9月4日伊文斯先生表示「無法確保拍到火星紀念碑的新照片」的來信,我的答覆是:

  親愛的伊文斯先生:

  ……作為在太空探索任務籌劃方面略有經驗的人,我完全理解「火星觀察者號」在1993年到1995年(一整個火星年)勘探過程中所要面對的科考與拍照方面的技術局限。但是,你回復邁爾斯先生的信件讓我感到些許疑惑,特別是你的一些假設。首先是關於我們希望看到的賽多尼亞地區的特定地物的。

  你信中多次提到「火星觀察者號」無法拍攝「所有特定點,例如『海盜號』登陸器在1.5米/像素解析度的時候」。

  絕無冒犯之意,伊文斯先生,我認為這是技術方面的「託辭」,因為登陸器體積很小,跨度只有幾米,而且它位於橢圓形登陸區,順向掃描誤差是50千米,側向也許是30千米。

  雖然我們現在的技術已經超過了1976年的水平,但是「火星觀察者」尋找「海盜號」登陸器與我們的要求無關,我們只希望,它能拍攝比登陸器體積大得多的「火星臉」,以及火星之城等等大型地面結構——它們的長度和寬度都可以達到若干公里!

  根據你的推算,「火星觀察者號」的窄角鏡頭不一定能拍到這些地物。這令我不禁感到,與你描述的「火星觀察者號」的種種技術參數相比,NASA的政策才是幕後原因,它導致了美國人民無法知道任何我們所發現的賽多尼亞的地物信息。

  帶著上述想法,我又看到了你的第二條有趣的假設。

  你說「(火星觀察者號的)任務目標與職能需求是在CY1985年的任務籌劃期間制定的」,我發現這句話非常值得注意。它的基本意思是,CY1985年之後的所有「外星人假說」以及賽多尼亞異常地物的研究進展都不在本次任務的考察範圍內。這顯然是借著由公眾資金支持的「火星觀察者號」項目啟動的機會,進行黨同伐異。

  而這個項目是美國人民未來一段時間內驗證「火星智慧生物假說」的唯一途徑。

  美國科學、空間與技術委員會的兩位主席都曾公開向美國人民和媒體保證,「NASA確實企圖嘗試用窄角相機拍攝賽多尼亞地區的獨特地物——俗稱『火星紀念碑』」。

  我想,一切都取決於你們對「嘗試」這個詞的定義。

  我相信,委員會主席們和大部分美國民眾的想法是一致的,他們多次見到NASA是如何實現「真正」的嘗試的:三名太空人登上「無人曾經踏足」的月球;二十多年前的一個聖誕節,人類將重達600萬磅的「土星5號」火箭——相當於一顆安全性未經測試的炸彈——送上太空,後來它又平安回到地球;還有三名太空人,他們從「阿波羅13號」的悲劇中倖存下來;歷時12年之久的無人探測器的外太陽系之旅,它超越了自己的設計壽命,僅靠一隻無線電接收器與地球聯繫……還有三名史無前例的太空人,站在「魯賓·哥德堡」式樣的飛船貨倉桁架結構上,毫無事前準備地伸出戴著手套的手,拖動一顆價值100萬美元的衛星,而且向全世界直播這一幕……

  上面這些才稱得上所謂的「嘗試」,伊文斯先生,它們是幾十年來NASA光榮歷史的一部分。

  坦率地說,告訴美國人民,由於「技術原因」,你們不能拍攝某些火星地物——它們的面積可能有曼哈頓島那麼大——的照片,無法給NASA的政治形象增光。我個人希望,你們能把長篇大論的解釋時間節省下來,制定詳細的技術計劃去「嘗試拍攝」賽多尼亞地區的目標,這樣做才符合全體美國民眾以及他們選出的國會議員們的期望。

  這才是我們的國家制度的正常運作方式,伊文斯先生。

  我過去的朋友卡爾·薩根經常說「了不起的論點需要了不起的證據」。我可以加上一句:了不起的成就需要同樣了不起的努力。

  伊文斯先生,從你的描述來看,想要在整個火星年內操作「火星觀察者號」,並拍攝賽多尼亞地區的一張照片並不是什麼難事,檢驗我們這個時代最重要的科學謎題之一的答案是否正確,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們在這裡討論的不是「另一種火星隕石坑」或者「古代火星河谷的數據」,我們討論的是一個可能存在過的外星文明,為此我們投入8年的努力,進行公開的科學研究和分析,包括細節比較、測量和地理建模。結論表明,這個文明可能真的存在!

  希望你們既不要一廂情願地努力,也無需放棄(1985年)任何一個已經制定的「火星觀察者號」的科考目標,我們只需要你們公正地測試我們的研究成果,對我們來說這是科學工作的簡單常識。但是,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NASA內部似乎有人不願意對我們坦誠相告……

  伊文斯先生,或許更多的問題是出在「人」的身上,他們是否不希望獨立於NASA之外的「行星科學研究團體」介入正式的火星探索,因此不願意測試我們的假說(至少不願公開測試)?

  美國人民等待你們的回答……

  自從以上回信發出之後,火星獨立研究無論從政治還是研究方面都有了關鍵性的進展。我們有責任向讀者匯報一下進展的詳情,及其對將來「火星觀察者號」任務的影響——該任務最終驗證了「智慧生物假說」。

  1992年2月27日,我們受邀來到聯合國總部舉行的特別代表會議上發表演講。在長達3個小時的賽多尼亞研究成果展示過程中,我們第一次在國際社會面前探討了賽多尼亞問題。

  我們在NASA和聯合國分別參加報告會後,有好幾位聯合國成員國的大使以及各國駐聯合國的新聞機構紛紛希望能和我們當面交流全球背景下的賽多尼亞研究問題。

  我們在聯合國的報告會目的是借「聯合國大會第33/426號決議」最終實施之機,通過聯合國幫助我們解決賽多尼亞研究成果的驗證問題,順便向美國政府施壓,促使他們「待『火星觀察者號』任務啟動後儘快公布賽多尼亞地區的新照片」。

  與聯合國代表團圍繞「33/426決議」以及相關的「火星觀察者號」任務的私下交涉目前正在進行。

  NASA官方最新公布的「火星觀察者號」項目備忘錄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他們從技術方面回答了許多關於「火星觀察者號」是否有能力拍攝「火星紀念碑」照片的問題。圍繞「火星觀察者號」的科考能力問題,來自噴氣推進實驗室的這些文件為火星研究任務提供了工程技術方面的參照,幫助我們進一步分析,「火星觀察者號」是否能在兩年的任務期間獲得火星之城、「火星臉」和D&M金字塔等賽多尼亞地物的影像資料。

  正如我們的懷疑,這些由噴氣推進實驗室、通用公司管理與工程專家小組編寫的文件再次確認了大衛·伊文斯和麥可·馬林博士的觀點——「火星觀察者號」無法保證成功拍到賽多尼亞的照片。馬林博士的詳細意見如下:

  ……(在整個任務中)我們至多有一次或者兩次機會拍攝3000米見方的火星地面(例如賽多尼亞)。而且,由於飛行器每日軌道的不確定性,我們尚不清楚能否確定「火星觀察者號」能否飛過特定的區域。最後,即使我們能夠預測火星探測器可以拍下哪些照片,火星的情況也不一定配合——例如地表經常出現的雲層、霧氣、煙塵、沙塵暴等等。因此,我希望你們理解,我無法保證探測器拍下你們感興趣的(賽多尼亞的)照片……

  您誠摯的,

  麥可·馬林,

  「火星觀察者號」相機首席科學家

  如前所述,NASA認為「火星觀察者號」的高解析度相機無法拍攝指定區域照片的技術原因是相機已經「固定」,無法轉動,即是說,在探測器圍繞火星飛行期間,相機鏡頭不能隨意對準科學家感興趣的特定目標進行拍攝。因為相機的鏡頭指向正下方,只有在探測器飛到目標區域上方的時候才有機會拍照。

  伊文斯和馬林認為,由於「預測『火星觀察者號』軌道的各種不確定性」,他們完全不知道探測器究竟何時會偶然飛臨賽多尼亞地區的上空,所以無法保證拍到我們感興趣的照片。

  我們目前見到的噴氣推進實驗室文件令人深深懷疑,火星探測器是否真的存在上述技術局限。從文件內容看,「火星觀察者號」的設計相當精密複雜,而且功能高度靈活,從技術上講,它足以拍到我們需要的賽多尼亞照片——前提是:1)NASA企圖認真證實我們的研究成果;2)如果拍到了照片,NASA願意告訴我們。

  這些新的技術資料只是1991年9-10月號的《飛船與火箭》期刊上公布的「『火星觀察者號』任務概覽」的一部分。「火星觀察者號」的工程師們也發表了很多論文,他們證實,預計「火星觀察者號」的軌道測繪盲點已經明顯減少。伊文斯和馬林重複提到這些「軌道盲點」,認為它們是「拍攝D&M金字塔、火星之城或『火星臉』等處的高解析度圖片的主要限制」。

  噴氣推進實驗室官方最近公布了他們用電腦估算的「盲點數量」——數據來自負責「火星觀察者號」項目的主要工程師。結果證明,給賽多尼亞地區拍照的不確定性明顯降低。那麼,這些計算結果是否與伊文斯和馬林重申的「軌道誤差與拍照的不確定性」一致呢?

  在火星科考方面,我們是否被故意地、有計劃地引入了執迷「技術」的歧途?

  為了控制火星探索任務的操作成本,NASA不鼓勵讓探測器在繞火星軌道運行中開啟誤差的實時校正功能。目前的「低成本」任務計劃允許軌道錯誤緩慢積累,直到軌道錯誤常規校正開始為止——而校正的周期最短為每隔兩周!但是,探測器的設計中,並沒有從技術上禁止實時的軌道錯誤校正——因此對特定目標的「拍攝的不確定性」也隨之大為降低。

  根據現有的任務規則,在14天內,探測器在軌道上的實際位置與設定位置的偏差在最糟的情況下將達到近30千米!

  無怪乎馬林堅持認為他無法保證拍到火星紀念碑的新照片。若是他堅持按照低成本任務計劃來控制探測器的軌道校正頻率的話,必然無法預知探測器的實際位置。

  為了更直觀地解釋一個操作方面的限制是如何對探測器的軌道預測和校正造成負面影響的,不妨看看1989年噴氣推進實驗室所做的計算機模擬。

  首先模擬的是1993年12月探測器的情況;其次模擬的是幾個月後的1994年4月——那時關鍵的重力場信息已經採集完畢。第二個階段需要把火星重力場信息輸入計算機,構建影響「火星觀察者號」軌道重建和預測的外力模型。

  以上兩個階段大為迥異的比較分析結果非常具有啟發性:

  在上述條件下,根據都卜勒分析,這兩個階段的軌道判定結果是……因為1993年12月6日時段的最大位置偏差在順向和側向上……我們預測了分析時段結束後7天、14天和21天的偏差。如示,順向偏差(沿軌道)上升幅度較大(7天內為7.3千米;14天內24.8千米;21天53.6千米),主要原因是大氣的牽引作用……

  我們還預測了1994年4月14日時段的偏差。軌道重建偏差比之前的(1.3千米)低得多,因為重力場參數誤差降低了。這是因為我們獲得了重力場矯正的結果……與1993年12月6日的分析結果相比,順向偏差表現出一種類似的增加模式(7天內為7.1千米;14天內29.4千米;21天66.8千米)。這是因為之前的大氣密度誤差大於1994年4月4日的。

  如果NASA允許馬林和「火星觀察者號」導航小組根據探測器的實時追蹤信息上傳新的推進器點火指令,那麼想要重新給賽多尼亞地區拍照也就不成問題,「探測器位置重建的預計瞬時偏差」在側向上不會超過0.25千米,順向上不會超過50米。

  在「海盜號」拍攝的賽多尼亞照片上看,第二階段的偏差實際上不到1個像素大小!

  探測器在軌道上改變速度所需要的燃料量取決於軌道校正的幅度。現有的探測器軌道已經可以保證「火星觀察者號」相對靠近「火星臉」、D&M金字塔等地物。對於我們在這裡提到的小幅度的軌道校正,若想讓探測器在飛臨賽多尼亞地區上空時,如預料之中的那樣更接近地面,那麼所需的速度改變不過是「幾百微米每秒」而已!

  因為探測器攜帶的燃料可讓它的速度保持在45米/秒左右,所以不難看出,在探測器每7個「火星日」繞火星旋轉88圈的前提下,為了使其恰好飛臨賽多尼亞地區上空,先應該調整探測器的軌道,然後進行小幅度的推進器校正,使探測器在7個「火星日」的周期內儘量多次經過賽多尼亞上空,接著重新定軌,使探測器回到正常的測繪任務模式——實現以上目標只需將速度調整1米/秒即可。

  所以,無論NASA和「火星觀察者號」項目是否允許這樣改動已經定好的測繪計劃,對他們而言,能否對賽多尼亞拍照只是政治問題而不是技術問題。

  NASA顯然擁有所需的技術,證據就在噴氣推進實驗室自己公布的任務文件中!

  不過,這還不是全部。

  如果我們更現實一些,假如我們不指望NASA能夠修改現有的「火星觀察者號」任務計劃,那麼探測器還能獲得新的高解析度「火星紀念碑」照片嗎?

  請讀者來評判:

  以上文提到的第一階段重力場測繪前的軌道重建偏差為例:瞬時「側邊」偏差和順向偏差大約相等。但是,即使是探測器的較大軌道位置偏差,也小於火星之城的側向和順向尺寸——經測算,後者是大約7×15千米!

  所以,只要火星重力場不出現異常,即使馬林博士在探測器預計抵達火星之城所在區域的幾天前才收到校正追蹤信息,他仍然可以在探測器飛到賽多尼亞上空時調整相機抓拍照片。即使存在軌道偏差,他也能讓探測器儘量靠近火星之城,而這片目標地區的面積比曼哈頓島還要大,非常容易捕捉。

  那麼,屆時博士先生會不會迅速給相機重新編程,抓住這個機會呢?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能不能在保證「火星觀察者號」船體安全,以及它所攜帶的所有科學儀器不受影響的前提下,做到這一點?

  在「海盜號」探測火星的「輝煌時代」,要達到這樣的要求肯定是不可能的。「海盜號」軌道器和登陸器的科考過程完全是多方協作的結果:如果其中一台儀器出現異常數據,就會影響到所有其他部分,包括飛船的整體情況。號稱「10億美元的任務」的「海盜號」完全是在地球上數百名工作人員的協同控制下,才得以在火星軌道中安全飛行的。

  與之相比,「火星觀察者號」的原則是降低成本,以無人控制的科考為主,其核心是「技術的分散」,體現了任務管理的新宗旨。一份任務文件寫道:

  所有的設備都固定安裝在(「火星觀察者號」)底部的平台上,因此幾乎可以完全獨立地控制各種科學儀器,不會出現某台儀器的觀測受限的情況,儀器之間也無需協作,飛船的指令系統與儀器各自接收的指令互不干擾。

  所以,我們能夠利用飛船總線進行最小化的通信,實現各種儀器的自主操作。飛船總線的負荷降低,科學家可以直接與指令的上傳過程互動(通過地球上的數據終端),使科學儀器主要由地球發出的實時指令所控制……因此我們完全可以控制「火星觀察者號」的相機。

  換言之,根據噴氣推進實驗室官方公布的「火星觀察者號」任務文件,馬林博士無須與實驗室飛船管理人員或者任何科考參與者商榷,就可以從自己的計算機終端直接向探測器的相機發送拍攝指令。有了這些指令,在正常的測繪過程中,馬林可以單方面地對準火星上的任何區域進行拍攝,包括賽多尼亞,當然,前提是實驗室根據軌道分析結果,預測探測器何時經過目標地域。

  而且,即使在測繪任務早期就出現了拍攝的機會,探測器上的相機也有能力拍下「一到兩張」火星之城的照片……如果馬林真的願意那麼做的話。

  不過,這只是開始,還是根據噴氣推進實驗室的任務文件來判斷的。

  「火星觀察者號」相機拍下賽多尼亞地區的照片之後,還要保證圖像能夠保存下來,然後傳回地球。不過,相機本身配有12兆字節的固態緩存,會周期性地將獲取的圖像數據通過數據記錄器,轉存到探測器攜帶的數據磁帶中。所以,拍攝的速度由相機緩存與數據記錄器之間的信息傳輸速率決定。根據以上條件限制,探測器在任意兩小時內獲取的圖像數量,將最終由數據記錄器的存儲空間以及圖像數據的記錄速度決定——可以參考其他飛行器的工程與科學實驗資料。

  因此,抓拍高解析度的賽多尼亞地物照片的概率,主要取決於相機的快門速度、相機緩存與數據記錄器的數據傳輸速度,以及拍攝下一張圖片的快門準備速度。如果數據傳輸速度太慢,圖像可能拍攝過早或者過遲。所以拍攝單張照片的速度,對能否捕獲特定目標而言十分關鍵,特別是當軌道出現偏差的時候。

  不過,噴氣推進實驗室官方文件中提到「火星觀察者號」的相機附加了一點新的特性:它可以連續地將「實拍」圖像直接傳回地球!

  項目的實時數據傳輸速率是40ksps,以便確保可能會降低數據記錄速度的高帶寬數據傳回地球。項目規定,在測繪階段,每隔三天左右就要重新追蹤經過的路線,以實時速率傳回數據。這些實時數據是對已經記錄下來的、每日以可用的回放速度所返回數據的補充。在測繪階段的大部分時間裡,34米的天線能夠接收以40ksps的速率傳回的數據,只有1994年1月和2月期間才暫時需要70米的天線,因為那時火星距離地球最遠。

  實時數據的收集給任務的設計增添了一定的複雜性。每個測繪周期里,探測器繞火星運轉過程中隨時都處於數據記錄模式,但是,只有當地球上能夠見到火星的時候才能接收實時數據——即是說,要在地球白天的那一面才能接收到,而且要事先制定追蹤計劃。只有來自熱輻射光譜儀和「火星觀察者號」相機的數據,以及探測器的操作數據才會被實時傳回地球……

  基於前述,馬林博士如果想要讓探測器拍攝賽多尼亞照片的話,是完全沒有技術方面的問題的,而且,將火星某一半球的3千米寬、9600千米長的區域影像記錄下來都不成問題……那麼,自然可以拍攝一張從南到北的「賽多尼亞建築群」實時縱覽圖了!

  拍照兩個小時後,相機會再生成一張記錄3千米寬、9600千米長的區域實時圖像並傳回地球,兩小時後再生成另一張,如此循環……只要火星位於分布在地球上的三處追蹤站的地平線以上。而事實上,火星總會出現在至少其中一處站點的視野之中。只有任務的成本預算問題才會最終影響數據的接收,即使探測器處在最不適合數據傳送的地理位置,在兩個小時的周期中,也有大約一個小時是處於地球監測的範圍內的。

  任務計劃一開始就規定每隔三天進行一次數據同步,這意味著馬林早就希望拍攝某些「重要火星地物」的照片,他不想由於「探測器的記錄能力局限」而錯過機會。至於他究竟對哪些目標感興趣,我們只能猜測了……

  即使上面的辦法都不頂用,如果馬林像他說的那樣,真的打算「嘗試抓拍賽多尼亞的照片」,我們還有最後一招:

  可以重複地人為修改探測器的全部軌道,使其對準賽多尼亞地區。

  噴氣推進實驗室的官方文件就像一個信息寶藏,可以再次幫助我們判斷「火星觀察者號」的技術能力是否可以做到這一點。但是,目前看來,「改變軌道」只有理論上可行——鑑於馬林堅持按照「常規測繪任務計劃」來指導具體操作。

  近期的第三個進展直接幫我們解決了最後一個問題:通過刻意改變軌道獲取「火星紀念碑」的照片。

  幾天前,來自噴氣推進實驗室之外的某權威機構的一份文件引起了我們的注意。這份文件直截了當地指出,NASA官方已經正式考慮過賽多尼亞研究最有爭議的問題——是否應該為了拍照而改變探測器的軌道,他們認為這是確保獲得賽多尼亞影像的必要途徑。

  以上言論來自國會議員保羅·坎喬斯基近期的信件,他是賓夕法尼亞州中上部地區第11選區的代表。坎喬斯基是國會中好幾個委員會的成員,包括金融和城市事務等領域,他還是人力資源委員會的主席。

  1992年5月8日,坎喬斯基給伊恩·理察森寫了一封信,下面是信中提到的關於「火星觀察者號」任務的新消息……

  親愛的伊恩:

  感謝你就「火星觀察者號」項目一事與我聯繫。很高興你能關心此事,而且,如你一樣,我也對你來信中附上的圖片印象深刻。

  鑑於你的來信,我與科學、空間與技術委員會主席、國會議員喬治·布朗討論了「火星觀察者號」任務中,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的權限問題。布朗主席向我保證,「火星觀察者號」任務仍在籌備中,而且計劃對賽多尼亞地區拍照。顯然,前幾次火星探測任務(包括拍下你寄給我的圖片的那一次)對賽多尼亞地區的細節了解有限。「火星觀察者號」任務目前的計劃是,從多個角度和時間段全面拍攝該地區的照片,以便獲得不同太陽角度下的影像。

  再次感謝你的來信,我希望我與布朗主席的談話可以促成令人滿意的結果。如果在此事或者其他事情上我能幫上你什麼忙的話,請不要猶豫與我聯繫。

  你誠摯的,

  國會議員,保羅·E. 坎喬斯基

  1992年5月8日

  坎喬斯基的信與馬林的話——「至多有一到兩次機會(在整個任務中)拍攝火星表面3公里見方的區域」對比鮮明。

  到底是怎麼回事?布朗主席是否見過真正的「火星觀察者號」任務計劃,他對坎喬斯基說的是不是計劃中的原話?

  另外,鑑於測繪任務有著嚴格的規定,按照現有的「全球測繪網格」,如何才能在無需改變探測器的整個軌道的前提下,從多個角度和時間段全面拍攝賽多尼亞地區的照片?

  所以,究竟是怎麼回事?

  毫無疑問,國會議員坎喬斯基與喬治·布朗關於重新拍攝賽多尼亞的談話,進一步引起了我們對NASA在整個火星研究問題上的誠實性的懷疑。

  因為,「火星觀察者號」將要攜帶的燃料量,大約是預計正常消耗量的兩倍,這些多出來的燃料可以用來:1)延長火星全球測繪任務的時間;2)改變探測器的軌道,使它在687天的任務時段早期,便飛越賽多尼亞地區——根據坎喬斯基的話,可能NASA正打算這麼做。

  無論如何,根據公布的計劃文件,在攜帶兩倍燃料的前提下,探測器已經具備了大幅度改變軌道的能力。現在關鍵問題變成:這些「多出來的」燃料會不會被用於考察賽多尼亞的異常地物?無論伊文斯、馬林還是噴氣推進實驗室……如果他們進一步考察了賽多尼亞,會不會告訴我們?

  綜上所述,我們只能得出一個合乎情理的結論:

  官方公布的「火星觀察者號」的性能顯然說明,該探測器能夠以某種方式獲取高解析度的「火星紀念碑」照片,無論NASA以及項目小組一直以來是如何答覆我們的。

  至於我們是否能夠知道NASA是不是拍攝了賽多尼亞的照片,則取決於NASA的「良好意願」。關於這點,我們可以參考馬林博士近期來信中的言論:

  ……NASA中沒有人阻止我獲取賽多尼亞地區的照片,也沒有人鼓勵我拍攝這樣的照片。不過,這是因為,對哪個地區拍照自從任務一開始就取決於我個人的選擇。

  我的看法是,投入了如此之多的公眾資金,由美利堅合眾國國會代表美國人民全權負責的如此浩大的火星探測工程,不應該將如此之大的決定權交到某個個人手中,選民們有權知道任務的真相……

  無論如何,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從現在到1993至1994年間,如果沒有公眾強烈、持續的興趣和政治方面的支持,即使「火星觀察者號」真的拍攝了賽多尼亞地區的照片,我們也永遠不會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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