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渡時期的文化人
2024-10-09 10:42:09
作者: 王志綱工作室(智綱智庫)
記:剛才您提到您是一個處於過渡狀態的文化人,「過渡」這個詞很有意思,過渡到韓愈所述境界的這個過渡期,可能正好是中國文化人的轉型期,中國文化人所必須要走的一段路。您認為,在深圳,成功的文化人能不能對中國文化人的這種過渡起到一種推動作用?
王:深圳是中國的深圳,這個問題拷問的應是全國,深圳只是先導性的。我看待任何問題,從來都不用非黑即白、非此即彼的方式。我不會過多地批判深圳,我也不會過多地恭維深圳,因為存在即合理。我希望通過這個討論,你能拔出蘿蔔帶出泥,圍繞這個問題發散開,使每一個人包括商人們,感到文化原來與自己也有關聯,使人們嚮往文化,哪怕只是附庸文化。附庸雖然仍是一種庸俗的表現,但比起那種整天陷入醬缸一樣的狀態,它畢竟是一種進步。
從這個意義上講,今天文化中可談論的題材是非常多的,文化會是一個熱門話題,而且肯定是大題材。只是我們沒有把它呼喚出來、整合起來,沒能體現出文化的力量。文化的力量與商業的力量是不同的,商業的力量是金錢,文化的力量則是一種呼應、一種號召。
記:您到了深圳,經過了與商業的對接,這對於擺脫中國文化人慣有的依附性有什麼作用呢?
王:我想,我個人的實踐,應該能圓滿地回答你的這個問題。但我認為,目前它的作用還是有限的,畢竟只是我個人解決了這個問題。只有當整個中國有更多的人解決了這個問題時,才是一種革命性的變化。
記:從這個角度講,我也不認為單個人就可以改變中國的狀況,這是不可能的。但深圳是否提供了這樣的一種文化榜樣及導向?
王:我不認為是深圳提供了這樣一種導向,而是人的行為本身,有意無意地提高了深圳的層次。因為人們所做的,在北京、上海、成都甚至其他任何內陸城市都具備這種可能性。比如賈平凹,他在陝西生活得很舒服,他的《廢都》出來後,別人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一些爭論,而我看到的則是被慣壞了的文化人的失落,是文化人用「手淫」的方式對社會的報復。我不是針對個人德性的好與壞,而是指當一個人處於一個行業領頭的地位時,他的意識和行為,就代表了人們對於這個行業的感受,就相當於風向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