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HYPRES 西普[9]

  西普(chypre)之名來自於賽普勒斯島(Cyprus)，是阿弗洛狄忒(Aphrodite，古希臘神話中愛神與美神)的出生地。在那兒，遠在古代，香水的使用就達到鼎盛。西普調香水的基本配方仍以勞丹脂為基礎，這種黏性分泌物，最初是農民在梳理山羊鬍子時收集到的[後來在地中海東部克里特島(Crete)發明了一種叫作「lambadistrion」(意為labdanum gatherer，勞丹脂採集者。譯者注)的特殊耙子，上面有成排的皮條，掃過植物以獲得這種珍貴的物質]，橡木苔(苔蘚的一種，顧名思義，通常長在橡樹的枝幹上。譯者注)，加上柑橘。這種配方，構成一種複雜的矛盾與和諧：中調是麝香、勞丹脂、橡木苔的柔軟、香甜、溫暖，通常與廣藿香混合在一起，和明亮柑橘的前調形成鮮明的對比。在很多方面，西普調香水是所有香水中心理最複雜的。如果說古龍水是快樂和直白，東方香調本質上是引誘，單一花香調(soliflore)是「看我——我美著呢」，那麼，古典西普調香水的DNA中有一個謎：在請求你進一步探索時，又把你擋在一定距離之外。

  在今天傻白甜大行其道的語境下，西普調香水同樣有了改變。傳統尾調中更常見的男性化元素，通常包括皮革和檀香木、麝香和樺木焦油，已然不符合當下「女性」香水的要求——接下來這本書中我們討論的這些西普香水，這些超越了陳詞濫調而格外令人著迷的創作，實際上提出了一個顯而易見、關於身份認同的問題：(使用這些香水的)這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

  

  當那些傻白甜香精終於步入所謂「香水」之林，下文的一些香味肯定會顯得老套和陳舊，譬如嬌蘭的蝴蝶夫人(Mitsouko, 1919)，它是一直受寵的古典西普調香水，在狂熱的追隨者中仍保持強勁勢頭；但在某些人看來，可能聞到它就會嘴唇緊繃、想吵架，聯想到一個壞脾氣老孤女。與此同時在另一些人眼中，蝴蝶夫人如同聖杯：一顆粉感、充滿愛的桃子，生長在長滿苔蘚的森林中，樸實、熱情，毫不費力就已神秘莫測。說到底，你得自己一探究竟才行。

  雖然新一代「淨化」了的、透明的新西普(往往使用廣藿香而不是橡木苔，後者已成為有限使用的成分)仍然可以帶著自己明確的主張吸引人們的注意，但與過去那些真正華美和令人敬畏的香水diva相比，至少對我來說，新西普們，聞上去有一點兒沒骨氣。像蘭蔻黑色夢幻或帕洛瑪·畢卡索(Paloma Picasso)這樣的古典西普調香水，就如同你最不想激怒的女人——她們不用眨眼，就能把你撂倒!

  嬌蘭 蝴蝶夫人

  Mitsouko by Guerlain 1919

  這款香水靈感來自1909年克洛德·法雷爾(Claude Farrère)的暢銷書《戰役》(La Bataile)，俄日戰爭時期，美麗的已婚日本婦女愛上了一名外國軍官。儘管有著婚外情的主題，但這款香水卻絲毫沒有這方面的意味。香水的結構避開了所有少女感、傳統、浪漫的搭配，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陰鬱的共鳴。這是一種辛酸和莊嚴的氣味，有點模糊性別，需要你慢慢適應。

  像最深的綠色天鵝絨一樣華美，最終的蝴蝶夫人，是肉桂和丁香色的橡木苔；東方與西方，軟土色調的廣藿香、香根草、沉香，沉湎在琥珀和老派麝香的溫床之上。香水的中調是抽象的玫瑰、茉莉、丁香花；佛手柑和檸檬在桃花叢中組成前調。中調在前調中升起：這種效果類似於秋天，森林中的陽光透過樹葉，打在河面布滿苔蘚的石頭上。

  羅莎 羅莎女士

  Femme by Rochas 1944

  二戰即將結束，但巴黎仍處在苦難之中，傳奇香水師埃德蒙·羅尼斯卡(Edmond Roudnitska)決心創造一些鼓舞人心、充滿活力的東西，把人們從恐怖中解救出來。在實驗室的一個器皿里他偶然發現了一種香水材料，一種美食「杏仁奶油乾酪」分子，它是原點，最終變幻成羅莎女士。

  羅莎女士吸收了蝴蝶夫人溫暖的橡木苔、花、香料和水果的嗅覺模板，又改變了它。如果蝴蝶夫人是一塊乾爽的深色木頭，那麼羅莎女士就是陽光下成熟的桃李——正是這種果味的豐滿，加上絲絨般的不凋花、保加利亞玫瑰、肉桂、杏組成的中調，才使它更為明媚。包裝上鑲著黑色的尚蒂伊(Chantilly)花邊[10]，模仿梅·韋斯特(Mae West)臀部曲線的瓶身(香水推出時，梅是最偉大的票房明星之一，也是情色俏皮話女王)，羅莎女士註定會立刻成為香水名人堂的中堅力量；至少可以這麼說，一款果味濃郁、色彩斑斕、肉感十足的西普調香水。

  1989年，調香師奧利維爾·克里斯普(Olivier Cresp)重現了羅莎女士，一個更花哨艷麗的版本；有些人更喜歡比較端莊的原版。改良版本可能更接近難以模仿的韋斯特女士情色俏皮話。

  迪奧 迪奧小姐

  Miss Dior by Dior 1947

  與1947年引人注目的新造型(new look)同時推出，絕妙的迪奧小姐是高度抽象、清爽、綠色的醛類西普調香水，轟動一時。如今出售的迪奧小姐淡香水(Miss Dior Eau de Toilette Originale)則辛辣、沉著，沒有那麼多甜味，像一套剪裁精練的束腰西裝。當你第一次將香水灑在皮膚上時，你所感受到的銳利香氣來自一種活潑的混合：綠調白松香、快樂鼠尾草、佛手柑、新鮮梔子，浮於玫瑰、茉莉、鈴蘭、康乃馨和鳶尾辛辣但並不充溢花香的中調之上——這「居心叵測」的精良構造，讓你依次體驗每一種氣味的獨奏，又絕不與整個香水的表現「打架」。性感的橡木苔、廣藿香、木香讓人慾罷不能，當然還有皮革味，正是這種結合了男性氣質和清爽感的品質，賦予了迪奧小姐獨特又古怪的魅力。

  卡紛[11] 我的風格(瑪姬)

  Ma Grife by Carven 1946

  讓·卡萊斯(Jean Carles)，這位迪奧小姐背後的鼻子[與保羅·瓦希(Paul Vachy)一起創作]，是羅亞香水學校(Roure Perfumery school)的校長，那個時代極受尊敬的調香師，直到職業災難降臨：他突然失去知覺，嗅覺隨之也完全喪失。然而，卡萊斯不承認失敗，而是決心為卡紛夫人的計劃奮勇前進：對於該品牌的這款旗艦香水，時裝設計師卡紛夫人下達的指令是「它應該是新鮮、年輕和『戶外』的」，與此同時，也要和她當時用很少的布料做出來的薄荷綠連衣裙一樣別致。

  就像貝多芬晚年在失聰狀況下創作出一些最優秀的音樂作品(他在頭腦中「聽」到音樂，然後轉錄到紙上)，卡萊斯對自己複雜的綠葉花卉西普調香水做了同樣處理[像夏天花園裡一棵新鮮生菜一樣清新的香水，溫和的西普調中有香茅、鼠尾草、苦味草本植物阿魏(asafoetida)、鈴蘭]；他在嗅覺腦海中展開成分的構想，然後告訴兒子，同時保守配方的秘密。很長一段時間裡，沒有人知道這種香水是在嗅覺的「沉默」中誕生的。卡紛夫人對結果相當滿意，於是她巧妙地採用了一個推銷手段，把香水樣品附在微型降落傘上，在巴黎上空四處投擲——一個確保這款香水立即獲得成功的策略。它成了流行經典，至今仍在生產。

  畢卡索[12] 我的香水

  Mon Parfum by Paloma Picasso 1984

  黑豹躺在那裡等待著，呼吸著——這樣的呼吸是一種致命吸引。在適當的時機，它會猛撲過來抓住獵物。這支香水，像香水裡的黑豹；在酒吧的某個角落裡，它的主人眼睛低垂，抽著煙。這種風格在畢卡索同年推出的淡香水(Eau de Toilette)中不太明顯(那基本上是完全不同的香味，不那麼令人印象深刻)，但是在這支魔幻黑色「我的香水」中表現得幾乎令人震驚——油脂、皮革感河狸香(從動物汗腺中提取)——騷動，催情。不可忽略的是它奢侈木香中的伊比利亞魔力，廣藿香的力道，玫瑰、茉莉、含羞草的辛辣西班牙風格中調，以及那個如同巴塞隆納人行道上閃閃發光的高跟鞋一樣鋒利尖銳的綠葉前調。

  這種香水存在了相當長一段時間。儘管從它發布以來，世界香水口味已經發生了巨變，但在由全球美容編輯和香水人士參與的一項調查中(也是不久前)，畢卡索我的香水，依然被認為是世界上最性感的香水。它本身就如此自信：一個充滿故事的成熟女性，血液中流淌著性感與力量，她需要一種香水來匹配，一種魅力十足、「抹上口紅的捕食者」般的香水，並帶著正義感——無論女人男人，此刻都會毫不介意「女人致命」這種陳詞濫調——不對，應該說，是愛上這種陳詞濫調。

  蘭蔻 黑色夢幻

  黑色夢幻，絕對是蘭蔻最陰暗也最迷人的香水。幾乎沒有糖，存在的是綠葉與泥土，以及它們之間的那道分水嶺(陰險迷人的白松香、佛手柑、覆盆子、風信子，與蜂蜜調和的橡木苔、廣藿香形成對比)，隨著時間流逝變得更加濃烈、更令人不安：它變得越來越強。但黑色夢幻的天才之處，在於它同時也溫柔、性感、十分優雅，散發出多種情感。這是西普流派的傑作，如果可以，建議收入一瓶老年份的版本。

  希思黎 夜幽情懷

  Eau du Soir by Sisley 1990

  夜幽情懷，比大多數氣味更隱秘，更安靜，是一種雅致而令人陶醉的香水。卓越的夜香水。

  它乾燥，沒有感情，避開糖精：廣藿香、東方玫瑰、塞林加玫瑰、杜松樹和摩洛哥玫瑰與埃及茉莉(比法國或義大利茉莉花更粗糙，更有動物野性)完全合拍，如令人陶醉又害怕的咒語。

  米羅[13] 青花瓷

  Crāpe de Chine by F.Millot 1925

  2007年3月，鎌倉。我被邀請和S女士以及她的妹妹一起喝茶。她們住在建長寺附近一棟優雅的老木屋裡，已經有70多年。我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認識的姐姐惠子來自音樂圈，80多歲時，她仍在該地區的業餘音樂會上演奏舒伯特。我從沒見過她的妹妹花子，她在這棟木屋前有一個藝術工作室。兩個人截然不同：惠子，儘管她外表奢侈、古怪，卻是一位有教養、彬彬有禮、皮膚如桃的退休女商人；總是聞起來很香，可以用流利的英語滔滔不絕，而且夾雜許多俏皮話：「當我的孩子們(她的同事)去美國時，我總確保他們給我帶回來一些快樂。」她妹妹是個珠寶商，更瘋狂，更不合群。

  我們坐下來禮貌交談。有人告訴過我，她們有著顯赫的人脈——上流社會家庭(據說和上皇后美智子關係很好)，當然，我小心翼翼做出了所有必要回應。當她們拿出日本紅酒和一些精緻小食——醃製的從自家花園裡摘的春季蔬菜和油炸百合，一切就變得比較順暢了。不久，話題便轉到更加有趣刺激的香水上。

  我已經知道了惠子的最愛，也猜到花子肯定對那些味道不太感興趣。花子透露：「我最喜歡的是青花瓷。我只用它，用了46年!你想聞聞嗎？」

  對於普通讀者來說，這可能並不是什麼令人興奮的事情吧，但對我來講，這是整場拘謹談話的轉折點，我幾乎樂壞了。那位女士像一個興奮的小姑娘跑開去拿她心愛的古董香水。它們就在我面前不遠的柜子上；我幾乎不敢碰。她也許沒有意識到，一旦這些香水用完，除非她花很多時間和努力去尋找，否則它們就將永遠消失!因為這款香水很多年前就停產了，剩下的都在收藏家手中，一瓶瓶地被放入凡爾賽的香水博物館(Osmothèque)[14]，或者在某處被遺忘的書架上蒙上了灰塵。每一滴都十分珍貴!

  我想知道她什麼時候用，在什麼場合用。「我欣喜若狂的時候就用!!!」她喊道。仿佛香味潮水般地湧現：她閉上眼睛，緩慢而有力地吸氣。我再一次意識到，這液體是多麼美妙……

  這是真正的瓶裝起來的生命經驗，可以隨意取樣——花子堅持用這款香水，它讓花子的記憶鮮活，連結起自己的少女時期，以及沉溺於香水帶來的純粹審美愉悅；有時，她只是灑上它們，去看自己喜歡的日本能劇演出(她們告訴我，最好的演出在9月暮光下的海邊上演)。至於那瓶青花瓷，她樂意讓我灑上一些。我輕輕拍打香水，的確相當美妙：濃郁、模稜兩可的綠西普調，老派，但優雅、尊貴；一種不屬於當下這個時代的深邃的木質花香。我很想再體驗得深入一些(你總是需要花上一些時間和一支好香水相處)；我也很清楚，找到這樣的寶藏實屬僥倖。當花子毫無預兆地拿起香水瓶，匆匆走回房間時，我知道，我這輩子可能再也聞不到這款香水了……我坐在那兒，拿起一杯葡萄酒，微微淺笑。

  其他西普香水

  聖羅蘭 Y[15]

  Y by YSL 1964

  像螢火蟲在濕綠的田野上翩翩起舞，李子、金銀花在淺綠色橡木苔和廣藿香之上；端莊而讓人疏遠的西普調香水。

  嬌蘭 盛裝

  Parure by Guerlain 1975

  一則簡單而嚴峻的謎語。

  路易雪萊[16] 雪萊

  Jean-Louis Scherrer by Parfums Scherrer 1979

  綠色、木質、橡木苔的西普香水，堅定而冷酷，強壯，具有貓科動物的性感，是長著爪子的香水。

  紀梵希 依莎提斯

  Ysatis by Givenchy 1984

  性感迷人，熱帶皮革西普。

  愛馬仕 亞馬遜

  Amazone by Hermès 1974

  西普香水中的一個異類——綠色、草本、馬術，有長壽花、水仙和白松香。

  芝恩·高堤耶[17] 胡荽

  Coriandre by Jean Couturier 1973

  胡荽、深玫瑰、紫羅蘭，有教養，自信而低調。

  科蒂 西普

  Chypre by Coty 1917

  第一款在現代香水中復興賽普勒斯古老配方的香水(西普香水的鼻祖)；稜角分明，乾燥，綠調，帶有橡木苔的深邃。

  [1]. 初遇：梵克雅寶在珠寶之外推出的第一款香水。

  [3]. 羅蕾萊：德國民間傳說中的女妖，其歌聲使水手們受誘惑而船毀沉沒。

  [4]. 邐媛納：法國品牌，第一款香水於1970年推出。

  [5]. 沃斯高定：來自法國的著名高級定製品牌，創建於19世紀50年代，創建者查爾斯·弗雷德里克·沃斯(Charles Frederick Worth)被譽為「高級時裝之父」。沃斯高定是世界上首個將業務拓展到香水領域的高級時裝品牌；1924年與調香師莫里斯·布朗切(Maurice Blanchet)合作，發布了首款香水在夜裡(Dans La Nuit)；此後繼續推出了沒有說再見(Sans Adieu, 1925)、在黎明前(Vers le Jours, 1925)、我會回來(Je Reviens, 1932)和為了你(Vers Toi, 1934)四款香水。值得一提的是，這五款香水名字連起來恰好是一個愛情故事。在二戰爆發後，憑藉「我會回來」這個美好的含義，此款香水常成為軍人們送給愛人的禮物。

  [6]. 帕高：法國品牌，第一款香水於1969年推出。

  [7]. 羅莎：由馬薩爾·羅莎(Marcel Rochas)在1920年代創立的高級時裝品牌。在香水市場也占有一席之地。

  [8]. 維爾：香水生產商老字號，第一款香水於1922年推出。

  [9]. 西普：西普調是一個經典香調組合，大致可以理解為是勞(勞丹脂)、苔(橡木苔)、柑(柑橘調)、廣(廣藿香)的組合。不同時期的西普結構有變化：古典西普主要基於香檸檬-花香核心-勞丹脂-橡木苔的基本構架，由前調里香檸檬近乎皂感的明亮青綠，與中後調里橡木苔與勞丹脂結合而成的偏暗調的大地森林氣息相互呼應和對比；在此基礎上再加強或增添花香、果香、動物香、綠調元素、皮革元素、廣藿香和香根草等。古典西普在20世紀初萌芽，二戰結束後繁榮，但1980年代開始因為大眾口味變化而逐漸衰退。21世紀初為了應對香材原料的限制和迎合大眾，在主流市場產生了現代西普，古典西普則轉為在小眾獨立品牌的市場中求生存。現代西普，主要以處理得相當潔淨利落的廣藿香為支撐。同時，古典西普里的元素用更為甜美明亮的橘子、莓果、美食感焦糖或乾淨的白麝香替代，氛圍上陰暗面大幅削弱，整體趨於明亮和單調。

  [10]. 尚蒂伊花邊：以法國巴黎近郊尚蒂伊(Chantilly)城堡命名，這種手工製作的蕾絲傳統從17世紀就開始了，18世紀聞名於世。

  [11]. 卡紛：卡紛夫人於1945年在巴黎香榭麗舍大街創立高級時裝公司，服飾以華美的工藝、優雅設計聲譽鵲起。

  [12]. 畢卡索：繪畫大師畢卡索的女兒帕洛瑪·畢卡索(Paloma Picasso)所創的品牌，設計珠寶、瓷器和水晶等。

  [13]. 米羅：由費利克斯·米羅(Felix Millot)創辦於1836年，曾經是名盛一時的香水製造商，1963年賣給了露華濃。1925年，費利克斯的孫子讓·德普雷(Jean Desprez)作為調香師調製了青花瓷，37年後他調製了大名鼎鼎的凡爾賽宮舞會(Bal à Versailes)，這款香水被譽為西普調香水的標杆。1968年，即米羅公司及香水被露華濃買斷5年後，露華濃推出了最後一批GG，然後停止了這款香水的生產。

  [14]. 香水博物館：創立於1990年，是世界上最大的香味檔案館，保存了多種香水的味道，其中很多已不常見。據說其收入的第一瓶香水便是米羅的青花瓷。

  [15]. 聖羅蘭Y：Y是聖羅蘭發表的首款香氛作品，伊夫·聖羅蘭(Yves Saint Laurent)以其名字的縮寫字母為其命名，表達女性陽剛的一面，為她們設定了自我解放的形象。

  [16]. 路易雪萊：於1962年誕生於法國的一家集時裝、配飾與香水等一體的高級品牌，品牌名來源於創始人的名字。

  [17]. 芝恩·高堤耶：法國品牌，女創始人芝恩·高堤耶(Jean Couturier)本人也是調香師。第一款香水於1973年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