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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9 09:10:11
作者: (美)加·澤文
婚禮後第一天,我們飛往峇里島度蜜月。
飛機上,我又做了一個千頭萬緒、不祥的夢,我常常做這樣可怕的夢。我把它也記在我的「夢境日記」里了:
瑪吉是用木頭做的,身體可以從中間打開。她是個俄羅斯套娃。(我記得人們也管那叫嵌套玩偶。)在瑪吉身體裡面,有很多個瑪吉娃娃,一個比一個小。其中幾個,我認得出來,她們來自瑪格麗特小鎮,但更多的是陌生的娃娃。成千上百個瑪吉。我一層層打開娃娃們的身體,卻始終觸不到其核心。
[簡,莫非擁有一本「夢境日記」這個行為本身在某種程度上會導致做些意味深長的夢嗎?]
蜜月第一個清晨醒來,我發現身邊躺著的竟是個中年婦女。
「你他媽是誰啊?」我驚叫道。
中年婦女溫吞地翻了個身,張開肥膩的眼皮看了我一眼。「好累呀。」中年婦女說,「既然你起來了,可以幫我倒杯咖啡嗎?」
我全身乏力,況且時差還沒倒過來,所以你能理解的吧,我沒有馬上認出那是瑪琪。
我回了瑪琪一個僵硬的笑容,然後起身去沖咖啡。等我返回床邊,瑪琪已經變回瑪吉,但傷害已成定局:我知道,她隨時都會變成瑪琪。
「剛剛有什麼不對勁嗎?」瑪吉問。
我搖了搖頭。
這當然絕非瑪琪的最後一次現身。在我們的婚姻生活里,大多數早晨醒來時,她都是瑪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