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命運的真相！

  「我就是命運！」

  神王輕笑的話語，在眾人耳中卻如宣告一般莊嚴肅穆，擲地有聲，虛空更是泛起無邊金光，沒入宙斯身下的黃金王座。

  聲勢不凡！

  這讓眾人心生恐慌，尤其是一眾羅馬偽神，望著黃金王座之上，璀璨輝華加身的神王，一雙雙眼眸之中，掩不住的駭然，掩不住的畏懼。

  

  唯有雅典娜不為所動，仍是屹立在原地，靜候宙斯先手。

  什麼陰謀，什麼陷阱，都離不開力量的支持。

  沒有足夠的力量，那就是你智謀驚天，算無遺策，也擋不住浩浩蕩蕩的堂皇大勢，命運潮流。

  所以，雅典娜之前不在意羅寧的揭穿，現在也不懼怕宙斯的出現。

  因為她的智慧並非陰謀，一旦被人揭破就要分崩離析，如雪消融。

  陰謀只是智慧的運用，不代表智慧的全部，除去陰謀陷阱，她還有紮實的力量根基，除非能夠撼動這一重力量根基，否則，縱是宙斯現身不足為懼。

  宙斯有能力撼動她的力量根基嗎？

  就現在的形勢而言——沒有！

  雅典娜已經完成了她的謀劃，斬殺了蛇夫宮的神王化身，奪取了宙斯的權柄與力量，升華了自己的兩件權柄神器，希臘神與羅馬神也全部站在她這邊。

  局勢已經全面倒向了她。

  宙斯怎麼逆轉，怎麼翻盤？

  就因為他是至高的神王？

  是，至高神王的力量，確實能夠打破這個局面，逆轉這個形勢。

  但這裡不是神域，而是人界，元素壁壘隔絕的人界，高位主位的神祗都下不來，何況祂這位至高的神王？

  受元素壁壘的限制，宙斯的力量無法輸入人界，能夠輸入人界的力量，也無法威脅到現在的雅典娜。

  無解的局面！

  現在雅典娜完全可以放心大膽的說一句：「優勢在我！」

  當然，她並沒有這麼說，也沒有放鬆對宙斯的警惕戒備。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現在她面對的可不是什麼兔子，而是主宰奧林匹斯的神王！

  怎樣小心，怎樣謹慎都不過分。

  雅典娜全神貫注，蓄勢待發，仍是選擇見招拆招的後手反制。

  但宙斯並不急於動手強攻，他從黃金王座之上站了起來，威嚴的目光掃過眾人，再轉回到雅典娜身上，輕笑說道：「你知道命運是什麼嗎？」

  雅典娜神色冷漠，不作回應，也沒有打破局面，中斷宙斯的話語。

  「命運是萬事萬物的必然發展！」

  宙斯伸出雙手，似要擁抱整個世界：「它是萬事萬物的基礎上，時刻演變，時刻計算出來的結果，沒有什麼能夠抗拒命運，因為這世界的所有都是命運的一部分，包括我，也包括你！」

  這話似有深意。

  但眾人卻揣摩不清，只是感到一陣陣的不安，一陣陣的恐懼，以羅馬諸神為最。

  聽此，雅典娜也打破了沉默，冷聲說道：「那就接受你的命運吧！」

  「不不不！」

  宙斯搖了搖頭：「我說了，命運是在萬事萬物的基礎上時刻演變，時刻計算出來的結果，沒有人能夠抗拒，但不能抗拒並不代表要被命運支配，我們是命運的基礎，命運的結果，也是……」

  宙斯微微一笑，吐出了滿堂皆驚的結論：「命運的起源，命運的創造！」

  「這……」

  「什麼意思？」

  黑球空間的眾人滿眼不解。

  命運的基礎？

  命運的結果？

  命運的起源？

  命運的創造？

  宙斯的這番話讓他們雲裡霧裡，完全不能理解背後的含義。

  畢竟，他們的境界太低，又不是當事之人。

  羅馬諸神就不同了，他們隱隱明白了宙斯的意思，眼中的恐慌更是濃重了起來。

  恐懼的氛圍在這座雷霆神殿之中發酵蔓延，感染著每一個人。

  軍心動搖。

  但雅典娜還是沒有打斷宙斯話語的意思。

  宙斯也繼續他的發言：「命運是由我們構成的，也是由我們決定的，我們不能抗拒命運，但卻可以創造命運，利用自身與萬事萬物發展的必然性創造命運。」

  說罷，他威嚴的目光之中，又多了一分深邃的智慧，注視著面前的雅典娜，說道：「孩子，你知道我們命運為何而來的，為什麼我們希臘諸神，要經歷這樣的命運，這樣的輪迴，子推翻父，世世代代？」

  雅典娜沉默不語，似乎也被宙斯的這番話語勾起了疑問與好奇。

  宙斯也沒有賣太多關子，很快就拋出了答案：「因為這就是我們的先祖為我們創造的命運，從最初的混沌之神卡俄斯開始！」

  「卡俄斯是混沌之神，祂生於混沌，也受限於混沌，於混沌之中祂存在而又不存在，尊於生命的本能，祂想要打破這個限制，所以同混沌孕育了蓋亞。」

  「蓋亞因卡俄斯而生，但並非卡俄斯的後裔，而是卡俄斯的轉生！」

  「從無到有的轉生，從混沌到世界的轉生，所以才有最初的大地母神蓋亞！」

  話語之間，宙斯抬頭仰望，似要透過世界的界限，窺視那無盡也無有的混沌：「這是力量與權柄的首次轉移，也是我們命運的開端！」

  「尊於生命的本能，卡俄斯轉生為蓋亞，在「無」的混沌之中，創造了「有」的世界，但一個世界光有大地是不夠的，也無法在混沌之中生存下來。」

  「所以，蓋亞又生育了，祂首先生育了天空，維持天與地的世界平衡，接著又生育了海洋，補充水的空缺，最後再通過運動，使得平整的地面凹凸，豎立成叢林般的山峰。」

  「這就是最初的天空，海洋與叢山，天空之神烏拉諾斯，海洋之神蓬托斯，叢山之神烏瑞亞，再加上大地母神蓋亞，祂們構成了最初的世界，最初的希臘神系。」

  「世界因此平衡，因此穩固，祂們的力量也因此強大，尤其是天空的烏拉諾斯，被大地孕育出來的祂充分吸取了大地的養分，隨著世界的壯大而超越大地，最終成為了希臘神系的初代統治者。」

  「這是力量與權柄的第二次轉移。」

  「一個世界從無到有的誕生，再從最初的基礎壯大，這是萬事萬物的發展，命運歷史的必然結果！」

  說罷，宙斯莫名一笑：「但一個世界光有天空，大地，海洋與叢山是不夠的，還缺少一股至關重要的力量，沒有這股力量，世界終將死亡。」

  「這個力量……就是生命！」

  「為此，蓋亞與烏拉諾斯結合，藉以天空的精華，大地再度生育了。」

  「祂首先生出了獨眼巨人，百臂巨人，這是世界最初的生命，但這最初的生命並不完美，不足以支撐世界，所以蓋亞不斷生育進化，最終生出了泰坦！」

  「泰坦是最初的完美生命，他們填補了這個世界的空缺，令這個世界再次蓬勃發展，在混沌之中壯大開來。」

  「也是在世界壯大的過程中，命運的發展中，世界的力量與權柄再次轉移，落到了泰坦神族手中。」

  「所以泰坦推翻了祂們的父親，構成了希臘的第二代神族。」

  「這是力量與權柄的第三次轉移。」

  隨著神王的話語，命運與歷史的厚重撲面而來，令神殿之中的眾人都成為了聽眾，靜靜傾聽著宙斯的敘述，不敢有任何打擾。

  雅典娜也是如此。

  「這就是命運，我們的命運！」

  宙斯垂下目光，注視著雅典娜說道：「它是一個世界，萬事萬物發展演變的必然結果，是一種完善，一種進化，就如同蛇蛻蠶蛹一般！」

  「生命進化的方向，必然是對自身有利的，不可能惡向性的進化。」

  「所以，每一次權柄的轉移，都會使得權柄的力量更加強大，新神也是因此，才能夠推翻舊神。」

  「那泰坦神族被你推翻的理由是什麼？」

  宙斯話音方落，人群之中就響起了一個意外的聲音。

  包括羅馬諸神在內，眾人驚訝的循聲望去，發現竟是……

  玄野計！

  他站了出來，在加藤勝等人震驚錯愕的目光之中站了出來，向高台之上的宙斯發出疑問：「泰坦神族已經是完美的生命了吧，為什麼還要被你推翻，世界又有了怎樣的發展需求？」

  「凡人……」

  面對這大膽無比的提問，宙斯並未動怒，而是微微一笑：「你們的身上糾纏著命運的線條，比其他人要多得多的命運線條。」

  這話牽起了黑球空間眾人的心弦。

  命運的線條，比其他人多得多的命運線條？

  這說的不就是黑球空間嗎？

  他知道黑球空間的真面目？

  眾人驚疑不定，玄野計卻根本不理會，迎著神王的目光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這樣的話語，已經不是大膽可以形容了，玄野計甚至已經做好了被宙斯轟殺的覺悟。

  明知如此，他為何還要站出來。

  因為這是他唯一能夠做的努力，他內心之中有一個聲音，一個預感，不能讓宙斯這樣把控局面，否則，他們的結局將萬分悲慘，萬分絕望。

  所以他站了出來。

  宙斯也沒有動怒，輕笑說道：「泰坦確實已經是完美的生命了，足夠支撐一個世界在混沌之中生存，但如果混沌之中不止一個世界呢？」

  「這……」

  眾人眼瞳一縮，玄野計也滿眼詫異：「不止一個世界？」

  「當然不止一個世界！」

  宙斯一笑，說道：「如果只有一個世界，那現在怎麼會有那麼多神系，那麼多開創混沌的創世神？」

  玄野計隱約明白了，驚道：「你是說……」

  「現有的世界是混沌世界的融合！」

  宙斯道出了真相：「混沌之中孕育了不止一個世界，每個世界都有它們的創造者，也就是最初開闢混沌的創世神，而當這些世界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後，孕育世界的混沌也進入了下一個形態！」

  「下一個形態？

  「是的，下一個形態！」

  宙斯點了點頭，道出神王方才知曉的秘辛：「混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個世界，一個生命，世界的誕生是混沌的演變，生命的進化，混沌中的世界達到一定數量後，混沌也進入了下一個形態！」

  「這個形態稱之為大世界，所有混沌世界在一場大碰撞，大爆炸中完成融合，構建出了初古的大世界。」

  「各個世界的天空，大地，海洋也因此融合，各個世界的神族也在這初古的大地之上生存，競爭，戰鬥，殺戮。」

  「弱肉強食，優勝劣汰！」

  「在此之前，各個世界都有了預感，為應對未來殘酷的爭鬥，各世界都做出了最後的生命進化！」

  說到這裡，宙斯的目光又轉回到了雅典娜身上：「奧林匹斯就是希臘世界的最後進化，泰坦神族的力量不足以應對融合後的大世界競爭，所以順應命運，以我為首的奧林匹斯新神誕生並取代了泰坦！」

  「這是力量與權柄的第四次轉移！」

  「也是命運的真相！」

  說到這裡，宙斯面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肅穆的向雅典娜說道：「所以，孩子，你明白自己的命運了嗎，它是世界的發展，生命的進化！」

  雅典娜不為所動，冷聲說道：「那又怎麼樣？」

  宙斯搖了搖頭，說道：「命運是無法抗拒的，我也沒有打算抗拒命運，只是想要告訴你，奧林匹斯的命運還未結束，你的命運時刻也未到來，現在的你還太稚嫩，承擔不起這樣的命運，甚至……」

  宙斯垂下目光，注視著雅典娜，道出了一句驚人的話語：「你也未必就是命運中的第四代神王！」

  「……」

  「！！！」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只有雅典娜神色不變：「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那就動手求證吧！」

  宙斯也不在意，敞開雙手向雅典娜說道：「看看你會得到怎樣的答案，是成功，還是失敗？」

  這話讓雅典娜陷入了沉默，執劍在手，久久不語。

  眾人也是驚疑不定，望著高台之上，王座之前的宙斯與雅典娜，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她會求證這個答案嗎？

  她敢求證這個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