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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2024-10-09 05:43:09 作者: (美)詹姆斯·艾爾羅伊

  監視他從小長大的那幢屋子。他無法進去盤問父親,他無法祈求父親的幫助。他無法告訴父親他把秘密託付給了一個女人,同時讓一個兇殘的敵人有了毀掉父親的手段。他帶著亞瑟頓案卷,內容都是他早就知道的。製作黃書並殺害席德·哈金斯的那個人與亞瑟頓案件有脫不開的關係,也許就是兇手本人,普萊斯頓·埃克斯利會出於自尊而駁斥這些真相。他無法進去,他無法停止思考。他只好轉而投向記憶。

  父親為母親買了這幢屋子,其實是滿足自尊心的紀念品,埃克斯利家族終於脫離中產階級。草坪上從不裝飾聖誕彩燈,普萊斯頓·埃克斯利說太俗氣。托馬斯失足摔下陽台時他沒哭,顯得很有氣度。父親為他召開「戰場凱旋」派對,只邀請了對他職業生涯有幫助的角色:市長、市議會成員和洛城警局的大佬。

  亞特·德西班走向他的車,看起來有點虛弱,一條胳膊裹著繃帶。艾德目送他開車離去,他父親的左膀右臂,他的領路長輩。回想起亞瑟曾說他不是當警探的那塊料。

  豪宅聳立,巨大而冰冷。艾德開車返回醫院。

  「垃圾筒」已經醒了,菲斯克在給他做筆錄。艾德站在門口看著。

  「我按照埃克斯利的台本演戲。我不記得具體說了什麼,但帕切特突然拔槍對我射擊。埃克斯利給我的那把爛槍卡殼了,帕切特用注射器扎我。後來我聽見槍聲和『不,亞伯,不,李,不』。剩下的我和你知道得一樣多。」

  走廊里傳來洪亮的聲音:「亞伯·泰特鮑姆、約翰尼·斯托姆潘納托和李·瓦切斯。他們做了夜梟案。『兩點』帕金斯也是團伙成員,等我說完我掌握的其他情況,你就等著拉褲子吧。」

  艾德聞到他的汗味、他的呼吸。懷特把他推進房間,有力,但不粗暴。「咱倆的事情暫且不談。聽見我剛才說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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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個名字他有印象,是黑幫打手,與毒品頗有淵源。懷特顯得癲狂,邋遢,熱切。菲斯克說:「長官,要不要……」

  艾德動了動肩膀,懷特很懂事,馬上鬆手。「兩分鐘,警監,就兩分鐘。」

  艾德驚恐,但還是拿出警監的派頭:「道恩,去喝杯咖啡。懷特,在我為中國人出頭之前,說點我感興趣的事情。」

  菲斯克走出房間。艾德說:「傑克,你留下。懷特,你讓我感興趣。」

  懷特關上門,他很邋遢,衣服骯髒,雙手沾著墨跡:「還好我在收音機里聽說你的事,『垃圾筒』。不知道你也在,否則我會嘗試全部自己搞定。」

  病床上的文森斯臉色不安:「搞定什麼,亞伯、李?你說殺帕切特的是泰特鮑姆和瓦切斯,解釋一下。」

  艾德說:「你看著像在上犯罪學101,懷特,那就按時序整理一下案情好了。」

  懷特微笑,完全像一個神風敢死隊成員:「我跟一個妓女連環兇案有好幾年了,事情從一個叫凱西·簡威的姑娘開始,她在1953年遇害,時間就是夜梟案前後。她是『公爵』凱斯卡特的女朋友。」

  艾德點頭:「我知道這個案子。你通過警司考試之後,內務處對你做過人事調查。」

  「哦,是嗎?你不知道的是幾年前我就破了案。我以為兇手是『黑桃』庫利,他的樂隊總與被害的妓女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城市。我錯了。庫利告發了真兇,是伯特·亞瑟·帕金斯。」

  文森斯開口:「說『兩點』殘殺女人,這我相信。他扭曲到了骨子裡。」

  懷特說:「你應該知道的,因為庫利說他和約翰尼·斯托姆潘納托是哥們兒,1952年那會兒你說你收拾過他一頓,當時他和約翰尼·斯托姆潘納托,還有李·瓦切斯混在一起。庫利告訴我說約翰尼和『兩點』關係緊密,於是我就去找約翰尼了。」

  艾德說:「很好,於是你就去找斯托姆潘納託了。」

  懷特點燃香菸:「這頭先暫停。另外,我告訴你這幾年達德利·史密斯一直讓我當反黑組的打手。你知道他怎麼說話嗎?『圍堵』,這是他最喜歡的字眼。圍堵犯罪,圍堵這個,圍堵那個。他把外圍工作交給我,一直在試探我,某天晚上他說有個『不太聽話的義大利人』很怕我,我可以幫忙管教管教他。約翰尼·斯托姆潘納托怕我,他曾經是我的線人,我狠狠收拾過他。你知道達德利是所謂黑社會的調解人吧?好,有天夜裡,他、卡萊爾和布魯寧在勝利旅館收拾一個叫拉瑪·辛頓的傢伙,告訴我是反黑組的活兒。狗屁,達德利問的全是夜梟案的情況——黃書、皮爾斯·帕切特。」

  艾德驚訝得眼珠突出,難以置信:「於是你去找斯托姆潘納托,問帕金斯的下落?」

  「對。我去凱凱的餐館,約翰尼和凱凱都在。我問『兩點』在哪兒,約翰尼變得非常可疑。凱凱更加可疑,兩人一起撒謊,說與『兩點』只是什麼點頭之交。他們否認『兩點』和李·瓦切斯關係密切,但我知道實情恰恰相反。約翰尼用了『圍堵』這個詞,這可不像約翰尼的風格。這幾個人實在太可疑了,我隨口提起我參與了夜梟案重啟調查,他們嚇得險些拉褲子,說『兩點』怎麼可能是夜梟案的兇手,跟我打哈哈。我離開,找到電話亭,請太平洋貝爾追蹤餐館十五分鐘內打出的所有電話。總共有兩通,一通打給多特·羅斯坦因,達德利的好夥伴,凱凱的表妹;另一通打到達德利家裡。」

  文森斯說:「媽的。」

  艾德抬手就想拔槍,不對,懷特是警察。「我需要確證。」

  懷特把菸頭彈出窗口:「犯罪學101。案子不是黑鬼做的,達德利一伙人存心把那輛車停在夜梟附近。我去車管所查看1953年4月的登記檔案,這次找的是白人。4月10日,多特·羅斯坦因買了輛48款的淺灰色水星。用的是假名和假地址,但蠢女人居然用了真實的電話號碼,只換掉區碼。」

  文森斯像是被震蒙了。艾德擠出一段話,免得尖叫出達德利的名字。「就在夜梟案前夕,我在好萊塢分局加夜班,『黑桃』庫利在樓下的一場退休派對上演出,我看見伯特·帕金斯在走廊里閒逛。聽聽這個推測:馬爾·蘭斯福特,洛城警局前巡警。夜梟案被遺忘的受害者,我記得他當警察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好萊塢分局。那麼,兇手之一會不會和蘭斯福特有私仇?帕金斯那晚在分局有沒有偷拿檔案?警局內的同謀是不是知道蘭斯福特常去夜梟咖啡館,於是安排在那裡刺殺凱斯卡特或凱斯卡特的冒充者,順便做掉蘭斯福特?」

  懷特回答:「達德利安排我調查蘭斯福特的背景,多半以為我會搞砸。我查過蘭斯福特的現場盤問卡片,但一張都找不到。我認可你的推測。」

  艾德按捺下衝動,已經不想尖叫著喊出達德利的名字了。

  文森斯說:「菲斯克給我說過帕切特,科恩和德拉加納交易的海洛因如何落在他手上,他和那位無疑是達德利的無名同夥如何準備銷售毒品。我知道那次交易的保護人就是達德利,幾年前有傳聞說達德利帶著一伙人殺了搶劫交易的巴茲·米克斯。菲斯克說大部分黑吃黑的毒品落在帕切特手上,部分來自恩格克林父子,部分來自無疑是達德利的那位歹徒。很好,那麼我在想的是,蘭斯福特會不會就在那伙人里?毒品是不是就在那次落在達德利手上的?」

  懷特搖搖頭,但對他來說是新消息:「多告訴我一些那方面的細節,因為我有條線索和它關係密切。達德利總在吹噓狗屁圍堵政策,說什麼要讓黑鬼安安靜靜,聽著很像散播毒品。」

  艾德說:「這個沒問題。傑克,你說說戈德曼和凡蓋爾德那條線。和咱們的新線索結合起來。」

  「垃圾筒」站起身,抓著窗欄杆穩住自己:「好,假設達維·戈德曼與達德利、斯托姆潘納托、凱凱、瓦切斯還有多特是一夥的。他們為什麼信任『兩點』這種神經病我實在猜不透,不過這個不重要。總之,他們合謀對付米基·科恩。懷特,有件事你還不知道:戈德曼在麥克尼爾島米基的牢房裡安裝了竊聽器。我打賭達德利和他的朋友從一開始就和達維是一夥的,不過這個不重要,總之事情就這麼發生了,達維偷聽到恩格克林兄弟帶著『公爵』凱斯卡特的黃書生意接觸米基。」

  艾德舉起一隻手:「徹斯特·約金說拿給帕切特大批毒品的那個人,姑且假設是達德利,他對黃書非常感興趣,還提到『有錢變態的名單和南美洲的各色聯絡人』。我經常琢磨淫穢雜誌的獲利模式,有了達德利的人脈,看起來就比較有做頭了。」

  文森斯說:「讓我接著說吧。達德利戰後在戰略情報局的巴拉圭分部工作,1939年前後曾領導風化組,所以我知道他確實有這些關係,但一直沒有動用。現在可以推測戈德曼帶著黃書計劃的風聲去找史密斯和斯托姆潘納托。所有人都喜歡這個點子,尤其是達德利,他們決定搶攤子。達維派前來探監的迪恩·凡蓋爾德去找凱斯卡特,具體有沒有二次背叛就天曉得了,總之凡蓋爾德決定自己搶下『公爵』的皮條攤子和黃書計劃。戈德曼見過他那張臉,但監獄外的其他人都沒見過。他覺得自己挺像凱斯卡特,可以假扮凱斯卡特去談生意。等以後冒名頂替被揭穿,他和外圍人員已經打好關係,達維也不會在乎。因此凡蓋爾德搬去聖貝納迪諾,接近恩格克林兄弟。他搞上蘇·萊佛茨,做掉『公爵』。他知道至少一個外圍人員的姓名,從萊佛茨家裡打到公用電話上,請求面談。他很強硬,提議找個公眾場所碰頭,覺得不妨讓蘇坐在附近,他肯定不會有事。那名外圍人員想到蘭斯福特和夜梟咖啡館,於是說咱們在那兒見吧。達德利或他的手下就在夜梟案之前接觸了帕切特,吩咐他清理手尾。帕切特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命令克麗絲·伯杰倫母子和鮑比·英吉火速離開,這時我剛好在風化組開始查黃書勾當。」

  房間裡冷風颼颼,艾德覺得每個字都讓溫度升高:「我來整理一下時間順序吧,從凡蓋爾德冒充凱斯卡特接觸外圍人員開始。我們知道達德利喜歡淫穢物品生意,知道他藏著科恩和德拉加納交易的十八磅貨。聽聽我的推測:他闖進凱斯卡特的公寓,發現了指向帕切特的某些東西,東西涉及他的化學背景和他與老恩格克林醫生的聯繫。他去找帕切特,兩人達成交易,開發毒品,銷售黃書。他驚訝於帕切特和他所見略同,而且已經從恩格克林醫生手上拿到了部分貨。於是,達德利希望殺死凱斯卡特,同時為了天曉得什麼原因滅口馬爾·蘭斯福特,他還想嚇一嚇帕切特。他是警察,讀到黑人在格里菲斯公園放槍的報告。他安排去夜梟咖啡館碰面,知道蘭斯福特肯定也在,傑克說得對,達德利說得模稜兩可,但言下之意肯定是讓帕切特清理首尾。再往後,調查的動靜超出達德利的預想,因為黑人沒有在逮捕時被殺,也不肯招認。他派懷特調查凱斯卡特的背景,多半不知道帕金斯殺了簡威那姑娘,但他想引開懷特,儘量不讓他涉入,他想讓懷特遠離有可能把凱斯卡特聯繫上夜梟案的線索。」

  兩人盯著巴德·懷特,巴德熱切地說:「對,達德利安排我調查凱斯卡特是因為他估計我會搞砸。我去調查『公爵』的住處,發現指紋被擦得一乾二淨,看出有人試過他的衣服。達德利那幫人清理過那地方,但沒碰電話黃頁,我看出聖貝納迪諾的印刷所部分經常有人翻閱。請聽我的推測。我調查凱斯卡特的時候,在聖費爾南多山谷的一家汽車旅館認識了凱西·簡威。兩天後她遭到姦殺。我離開旅館的時候覺得有人盯梢,但沒往腦子裡去。現在我認為尾巴就是『兩點』帕金斯。我認為達德利派手下監視凱斯卡特的關係人,只是為了緊跟調查的步伐,這解釋了他為何總是知道我當作秘密保守的各種事情。『兩點』這個強姦犯神經病,見到凱西就把持不住了。達德利也許知道是他殺了簡威,也許不知道,但無論如何都要付出代價。」

  文森斯點燃香菸,咳嗽道:「我們沒有證據,但我還有更多線索可供佐證。第一,雷曼醫生從帕切特體內取出五顆三十號彈丸,他說子彈符合里弗賽德縣一起未結的黑幫兇案。達維·戈德曼在卡馬里奧胡說八道的時候,提到三個槍手如何如何。他還有些胡話總在我腦袋裡轉悠,但我搞不懂到底是什麼意思。埃克斯利,你聽過我在麥克尼爾找到的那盤磁帶吧?」

  艾德點頭道:「你說得對。沒什麼特別突出的,只隨口提到什麼黑幫暗殺。」

  懷特說:「未結的黑幫兇案有一大堆。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有個嫌犯在反黑組拷問時說了一些情況。總是三名槍手,目標是科恩的特許經營商和新出頭的流氓。很簡單,是斯托姆潘納托、瓦切斯和泰特鮑姆在維持秩序,等米基·科恩假釋出獄。他們也希望天下太平,體現圍堵政策的高明,他們打算等米基出來,試試風向,然後要麼做掉他,要麼利用他。我的賭注押在做掉他上。他們安排人在監獄裡刺殺科恩和戈德曼,這徹底出賣了達維。米基的住處被裝炸彈,米基僥倖逃生。他們很快就會做掉他,然後好好圍堵一把,因為達德利是反黑組大佬,他還有帕克的狗屁。怎麼說來著?授權趕走外地來的黑幫分子。他媽的難以置信。」

  「垃圾筒」笑道:「了不起,老弟,了不起。所有暗殺都是在鋪路,方便達德利銷售帕切特的貨。他搞到二次調查的指揮權,可以另找幾個替罪羊,而且也準備好銷售毒品了。他把黃書藏了起來,沒有提醒帕切特,因為他本來就打算做掉帕切特。他沒碰琳恩·布雷肯,因為他估計帕切特沒有讓她看見他最壞的一面。他讓她來警局接受問話,因為他估計她會拖延埃克斯利的調查進度。」

  琳恩·布雷肯。

  艾德皺眉,走向門口:「但我們還是不知道製作黃書、殺害哈金斯的是誰。還有恩格克林兄弟,那個案子不像職業老手所為。懷特,你和達德利一起去過蓋茨維爾,他提交的報告輕描淡寫。」

  「那又是一起變態命案。毒品就放在手邊,兇手卻碰也不碰。他用化學藥劑折磨兩兄弟,用酸液燒毀了一批黃書底片。技師說他認為兇手在嘗試辨認照片中人的身份。化學藥劑讓我想到帕切特,但我認為他肯定知道拍照的模特都是誰。我不認為兩兄弟的海洛因和咱們案子裡的海洛因有關係,他倆斷斷續續販毒已經好多年了。化學家和毒販,假如帕切特想要他們的毒品,肯定會去偷。我認為殺兩兄弟的另有其人,此人遠離這個爛攤子的核心。」

  「垃圾筒」嘆道:「還是沒有證據啊。帕切特和恩格克林一家全死了,達德利多半也殺了拉瑪·辛頓。鳶尾花倉庫一無所獲,懷特對斯托姆潘納托和泰特鮑姆耍的小把戲意味著達德利已經聽到風聲,馬上會開始收拾首尾。我不認為咱們立得了案。」

  艾德仔細思考:「徹斯特·約金告訴我說帕切特在住處之外還有個上了陷阱的保險箱。他家現在戒備森嚴,西區分局有一組人看守。等個一天左右,我撤掉警衛。保險箱裡應該有能釘死達德利的證據。」

  懷特說:「那現在呢?沒有證據,斯托姆潘納托要和拉娜·特納去阿卡普爾科。現在怎麼辦?」

  艾德打開門,菲斯克在走廊里喝咖啡。「道恩,聯繫沃爾伯恩、斯坦頓、比利·迪特林和佩爾茨,今晚8點改在市區的斯塔特勒飯店見面。打電話給飯店訂三個套間,打給鮑勃·加勞戴特,叫他打電話到這兒找我,告訴他事情很緊急。」

  菲斯克去找電話,文森斯說:「你打算從哈金斯那條線入手。」

  艾德轉身背對懷特:「思考一下。達德利是警察。我們需要證據,今晚就有可能拿得到。」

  「斯坦頓交給我。我們以前是好朋友。」

  連線給迪特林的童星,普萊斯頓·埃克斯利。「不行……我的意思是說你撐得住嗎?」

  「這也是我的案子,警監。我已經跟了這麼久,我為你去找帕切特對質,險些喪命。」

  艾德權衡風險:「好吧,斯坦頓交給你。」

  「垃圾筒」揉搓面頰,臉色慘白,有鬍鬚楂兒:「我有沒有……我是說:我昏迷的時候,凱倫在這兒……我有沒有……」

  「她不知道你不希望她知道的任何事情。回家去吧,我想和懷特談談。」

  文森斯走出去,一天老了10歲。懷特說:「哈金斯那條線屁也不是。現在應該緊盯達德利。」

  「做不到。我們首先要爭取時間。」

  「保護你老爸?天哪,我以為我對女人已經夠沒眼光了。」

  「你仔細想想。想想達德利是什麼人,想想扳倒他意味著什麼。仔細想想,然後我和你做筆交易。」

  「我說過了,休想。」

  「這次的你會喜歡。你對我父親和亞瑟頓案件閉口不談,我就把達德利和帕金斯交給你。」

  懷特笑道:「逮捕他們?他們反正已經是我的了。」

  「不,我允許你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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