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傑克·文森斯坦白了。

  他坦白搞大了聖阿納托爾孤兒院一個姑娘的肚子，坦白殺死了哈羅德·J. 斯科金夫婦。他坦白麻翻比爾·麥克菲爾森，放在黑人小辣妹的床上，坦白栽贓毒品給查理·帕克，坦白為《秘聞》逮捕毒蟲。他勉強跳下床，高舉雙手。他胡言亂語，說什麼可憐可憐我米基，還有梆梆梆梆可愛小火車。他坦白毆打毒蟲，做艾里斯·洛韋的中介。他懇求妻子原諒他，因為他睡了長得像黃書模特的妓女。他坦白他不配敬愛基督。

  凱倫·文森斯站在一旁哭泣，她聽不下去，但又必須聽。艾德試著勸她出去，可她不肯走。他離開箭頭湖後打電話回警探局，菲斯克向他報告：皮爾斯·帕切特昨夜被射殺，豪宅被付之一炬，燒成白地。消防員在後院找到文森斯，吸入煙塵，防彈背心有破口。他們送他進中央醫院，醫生給他驗血。結果：「垃圾筒」被注射了實驗毒品。他能活下去，會恢復神志，但要等身體排出過量毒品之後。

  護士擦拭文森斯的面頰，凱倫咬著紙巾。艾德查看菲斯克的備忘錄：伊內茲·索托打過電話。雷·迪的金錢交易尚未查到結果。難道雷·迪對她問這問那起了疑心？她說得很模糊——道恩字。

  艾德把字條揉成一團扔掉。文森斯赤膊上陣，就在他和琳恩纏綿的時候。有人殺了帕切特，留下他們被火燒。

  就像埃克斯利父子那樣被火燒，巴德·懷特舉著火把。

  他無法直視凱倫。

  「警監，有發現。」

  菲斯克在走廊里。艾德走過去，拉著他離開門口。「怎麼了？」

  

  「諾頓·雷曼完成了屍檢。帕切特的死亡原因是五顆三十號鉛彈，分別來自兩柄步槍。雷·平克做過彈道測試，兇器符合里弗賽德縣的一個協查公告。我查過了，1955年5月，是件懸案，沒有線索。兩人在酒館外被槍殺。看著像是黑幫血案。」

  線索全都指向毒品。「只有這些？」

  「還有。巴德·懷特在中國城砸了一家店，把三個中國人打了。他闖進去提問，出示警徽，突然發瘋。有個中國人通過檔案照片指認了他。薩德·格林打給內務處，恰好被我接到。要下令抓他嗎，長官？我知道你想收拾他，格林副局長說由你決定。」

  艾德險些大笑：「不，別抓他。」

  「長官？」

  「我說了，別抓他，所以就這樣吧。你和克萊克納幫我個忙。聯繫米勒·斯坦頓、麥克斯·佩爾茨、蒂米·沃爾伯恩和比利·迪特林。叫他們今晚8點來我的辦公室接受問話。就說調查由我主持，他們不想見報就別帶律師。幫我找洛倫·亞瑟頓案件的重案組檔案。要密封，警司。你不許打開看。」

  「長官……」

  艾德轉過身。凱倫站在門口，眼淚已經哭干。「你認為傑克真做了那些事嗎？」

  「是的。」

  「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我知道了。答應我，別告訴他，行嗎？」

  艾德點頭，望向室內。大文正在祈求聖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