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希爾達·萊佛茨點著一張大頭照說：「就是他，蘇珊·南希的男人。現在能送我回家了嗎？」

  中了，矮胖兇悍的那種人，確實很像「公爵」凱斯卡特。迪恩·凡蓋爾德，白種男性，生於1921年3月4日，身高五點八七五英尺，體重一百七十八磅，藍眼睛，棕色頭髮。1942年6月因一次武裝搶劫被定罪，入獄十至二十年，1952年6月從福爾松出獄，服滿最低刑期，未獲假釋。無其他被捕記錄，符合巴德·懷特的推測，凡蓋爾德死在夜梟咖啡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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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爾達說：「就是他——迪恩。蘇珊·南希叫他『迪恩』，但他說：『不，你要習慣叫我「公爵」。』」

  傑克說：「你確定？」

  「當然確定。這些該死的照片我看了六個鐘頭，你居然問我確不確定？我要是想撒謊，幾個小時前就隨便指個人了。求你了，警察大人。先是在我家屋子底下發現一具屍體，然後逼著我看這些照片。什麼時候才能送我回家？」

  傑克搖頭表示不行。思考：到底是誰？從凡蓋爾德到凱斯卡特到夜梟。在1953年的混亂之中，有一條路說得通：從恩格克林兄弟到凱斯卡特到接觸過米基·科恩。他拿起聽筒，撥0。

  接線員：「有什麼事？」

  「接線員，這裡是警方的緊急電話。我要找華盛頓州普吉特灣麥克尼爾聯邦監獄的管理人員。」

  「好的，請問你是？」

  「文森斯警司，洛杉磯警察局。就說我在調查一起謀殺案。」

  「好的。往華盛頓州的線路目前——」

  「該死，我的號碼是MA60042。請你——」

  「我儘量幫你接，長官。」

  傑克掛斷。掛鍾走了四十秒後電話響起。

  「文森斯。」

  「麥克尼爾監獄的卡希爾助理典獄長。事情和一起謀殺案有關？」

  希爾達·萊佛茨在生悶氣，傑克轉過去：「對，我只需要一個答案。手邊有筆嗎？」

  「當然有。」

  「好，我需要知道1953年2月到4月之間，是否有一個叫迪恩·凡蓋爾德的白種男性，凡和蓋爾德是分開的，探訪過麥克尼爾監獄的某名囚犯。我只需要知道有沒有人和他探訪過，那個人是誰。」

  電話那頭嘆息。「好的，稍等。需要花個幾分鐘。」

  傑克一分鐘一分鐘地數時間，過了十二分鐘多點，卡希爾回來：「有。迪恩·凡蓋爾德，出生於1921年3月4日，三次探訪囚犯達維·戈德曼，分別是1953年3月27日、4月1日和3日。戈德曼當時因為偷稅漏稅在麥克尼爾服刑。也許你已經聽說——」

  考慮達維·戈德曼是米基·科恩的手下。考慮凡蓋爾德的最後一次探訪，在夜梟案之前兩周，同時間恩格克林兄弟央求米基在見面時道出黃書計劃。監獄那頭還在嘮叨，傑克掛斷電話。夜梟案終於有裂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