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2024-10-09 05:42:04
作者: (美)詹姆斯·艾爾羅伊
艾德沒有睡覺,文森斯的證詞讓他不可能睡。也並不需要鬧鐘,6點鐘早新聞的記者滔滔不絕地猜測夜梟案有可能重啟調查。媒體拿他對比他父親:公路網絡接近完工,夜梟英雄卻成惡棍。停車場裡群眾在舉牌示威,政治分子呼籲正義。
他早早到場,參加職業生涯中最重要的會議。
帕克的會議室已經布置好了,桌上擺著記事簿。艾德寫下「帕切特」「布雷肯」「帕切特與哈金斯的『生意』——勒索?」畫線勾出「淫穢照片符合哈金斯的碎屍特徵」——叫文森斯帶黃書來警探局。懷特的貢獻:「帕切特在1953年有黃書嫌疑」「帕切特和恩格克林父子的化學背景」「『公爵』凱斯卡特的住處遭到搜查,聖貝納迪諾黃頁(印刷所部分)被翻舊」。他知道懷特仍有所隱瞞。
證詞的畫線部分:「帕切特(通過鳶尾花勾當)涉及1953年風化組追查的黃書(範圍有限)分銷案件,凱斯卡特牽線組織黃書分銷,黃書與哈金斯屍體受到的損毀有關係。」
結論:一組關係密切的犯罪陰謀,至少持續五年之久,導致不少於四起多至十幾起罪行。
帕克、達德利·史密斯、艾里斯·洛韋魚貫而入,點頭致意,迅速落座。
帕克說:「我們重啟調查。州檢察總署想主導,但艾里斯已經申請禁令,應該能給我們爭取兩周時間。我們有兩周時間釐清案情,挽回失地。兩周後,薩克拉門托那幫人就會插手,把咱們變成笑柄。我要案子在十二天之內澄清,程序上必須無懈可擊,並交到大陪審團手上。各位,聽明白了嗎?」
所有人點頭。洛韋說:「我個人處境也很艱難,因為科特斯、瓊斯和方坦確實向我招供了。回想起來,我不得不承認這三個小伙子愚蠢又天真,心理上容易接受暗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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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打斷他:「艾里斯,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只是抓錯了黑人,沒逮住在格里菲斯公園放槍的那幾個小子。真兇是黑人區的某些狡猾惡匪,知道科特斯的藏車地點,把霰彈槍放在車裡。他們熟悉黑人區,比我們先找到那地方。在夜梟附近出現的紫色轎車只是巧合,但被兇手拿來利用。我認為格里菲斯公園那輛車是賊贓或來自外地,總之我認為那條線索已經斷了。我們只能從再次掃蕩南城入手。」
艾德微笑,史密斯的想法和他的計劃不謀而合:「我大體同意,我已經讓內務處的弟兄去查車輛登記檔案了。不過咱們好像有點操之過急了,首先應該確定指揮鏈才對,不是嗎?」
洛韋咳嗽:「艾德,我認為你槍殺那幾條惡棍值得尊敬,無論動機如何。但是,我認為給你指揮權只會讓報紙和大眾更加憤怒。我認為你在調查中應該扮演從屬角色。」
艾德怒火中燒:「我受夠了在6點鐘新聞里當惡人,我受夠了報紙亂寫我的性生活。再說我是最優秀的警探,整個——」
帕克打斷他:「你當然是我們最優秀的警探,我明白你需要減少損失。但艾里斯說得對,情況和你個人關係太大。我已經把指揮權交給達德利,他將從重案組和各個刑警隊抽調人手,主持調查。」
「那我呢?案子還有我的份嗎?」
帕克點點頭:「只要在合理範圍內,我都可以答應你。」
帕克的話像一記絕殺。「我要利用內務處的獨立性建立自己的證據庫。我要內務處我的兩名助理和我挑選的兩名警員執行外勤任務。」
「我沒問題。達德利?」
「行,很公平。老弟,你要找誰跑腿?」
「傑克·文森斯和巴德·懷特。」
史密斯的眼珠險些掉出來。帕克說:「奇怪的夥伴,但比不上案子的奇怪。十二天,各位。一分鐘都不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