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激憤
2024-10-09 02:31:05
作者: 作者凡塵
一名紅臉頭陀站了出來,紅光滿面,手橫禪杖,道:「寅國與我們丑國是仇敵,你要是不老老實實的說出身份,莫怪我杖下不留情了!」說罷,把禪杖往地上一插。
王峰心想梁小盈是牛王的人,而且牛王這次劫營,多少對自己有恩,此時也不想得罪牛王的人,答道:「我是廣寒宮的人。」
紅臉頭陀聞言先是一愣,隨之哈哈笑道:「你是廣寒宮的人?廣寒宮從來不留男子,你難道也是個娘們嗎?哈哈,難道冷宮主動了凡心?」
中間那名軍官一聽到「難道冷宮主動了凡心」這句話,心中一凜,忙使眼色,紅臉頭陀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噤聲。
對方這種當面的凌辱,誠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了,王峰大怒道:「不許侮辱冷宮主!我告訴你們,我就是廣寒宮新收的男子,專門負責抵擋一些個色慾薰心的狗賊亂闖本山!」
這句話聽在三位大漢的耳朵里,俱不禁大吃了一驚,吃驚的是對方這種指桑罵槐的論調,簡直幾近瘋癲,說話的人若不是神經失常,哪有如此膽量當著三名會家子的面口出狂言?
紅臉頭陀怒道:「你罵誰是狗賊!」身形猝然向左方挪出了半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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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峰道:「罵的就是你,怎麼樣!我根本不認識你們,為什麼要找上門來行兇?你們走遠一點,不要激發我的野性!」他所指的野性,就是指猛獸的發威。
兩名大漢就要發作,軍官雙手一壓,站了出來,虬須戟立,像一頭巨熊,看來要發話了。餘下兩人對這位軍官極為敬仰,悉知他的年歲雖輕,但一身的內外功力,早已登峰造極,平素為人,更是言不輕發,發必有的。是以,黑臉大漢與紅臉頭陀一時緘默,不再吭聲。
軍官盯著王峰瞧了一陣,冷麵上綻開了兩條深刻的紋路,徐徐道:「兄弟的武功十分高明,在下想請教高姓大名。」
王峰雙手向空,伸了一個大懶腰,身上的骨節咔咔直響,道:「我叫泰山,人猿泰山的泰山。」
「泰山?」三人面面相覷。
軍官拱手道:「泰山兄,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說話中氣充沛,還真有平日的威嚴。
王峰想到他們公然侮辱冷月,心中氣極,此時並不領情,冷冷地道:「既然你們賠禮道歉,我也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紅臉頭陀和黑臉大漢各哼了一聲,都表示不滿,但礙著軍官的眼神,也不敢造次。
軍官道:「我有一事不明白,廣寒宮從不收留男子,你為什麼要說自己是廣寒宮的人,就算是,也應該住在宮中啊。因為廣寒宮與世隔絕,裡面的人是不會輕易下山的。」
王峰心中一動,此人口頭上雖然客氣,骨子裡的意思卻是:我要查你的底。
王峰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你們又是什麼人?」
軍官一聽這話,臉也黑了。黑臉大漢怒道:「老子們跟你客氣,你還拽起來了,真是給你臉不要臉,找打!」軍官忙拉住他的手。
王峰不屑地撇撇嘴,道:「笑話,你們要探我的身份,起碼也應該自報家門吧。弄不清諸位是哪座廟的大菩薩,我如何點香上供祝告呀?祭孤魂野鬼,要等到七月中旬哪!」
黑臉大漢怒道:「我們還有要事,不和你這小輩講較!我們走!」
王峰雙手一張,攔住去路,道:「且慢,須彌山是禁地,你們若不報明身份,我不會放你們通行!」黑臉大漢叫道:「豈有此理,我不惹你,已是阿彌陀佛,你還管起我們來了!」王峰的鼻子眼裡冷哼了一聲,道:「你不妨且試試看,果真膽敢侵入大山,必叫你們五步橫屍!」
三人聽罷,俱不禁憤恚著色,各現猙獰,紅臉頭陀大吼道:「尉師兄,不必和他多說!這小輩不知死活,讓我打發他上路!」一躍而上,舉起手中碗口一般粗大的半月杖,兇狠地直逼而進,見了王峰,不由分說,便呼地一杖打下來。此杖的重量真有四十斤以上,一杖下去,磨盤大的巨石保證可以碎成粉屑,單手揮動,十米之內無人敢近身。
軍官準備阻攔,見紅臉頭陀已動了手,心想教訓教訓王峰也好。
這頭陀的禪杖潑風般的打來,有如泰山壓頂,力道強勁之極,王峰拔劍出鞘,給他逼得手忙腳亂,不敢硬接,只好施展輕靈的劍法,與他游斗,心中暗暗吃驚。
這頭陀橫掃直劈,半月杖起處,飛沙走石,見王峰居然擋得了二十多招,面上也露出詫異之容,眼前的少年雖然未必說得上是高手,但是看著他手、眼、身、步,已大有可觀,分明已窺堂奧。
軍官雙手叉腰,五根手指輪流地在手臂上面敲著,靜靜觀看。
紅面頭陀走闖江湖,所向披靡,不覺目空一切,養成了驕縱的性情,心想自己三十招之內若拿不下這小輩,如何還能在江湖上行走?不但攻勢猛烈,掌指所發的內勁也十分凌厲,勁道一招比一招加重,似乎已經打出真火,不甘心地逐招加強壓力,決心要將王峰擺平。
王峰感到一股逼人的氣勢從頭陀的身上蔓延開來,心想:「這般人凶神惡煞的,闖入須彌山,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就算戰死,也決不允許你們踏進廣寒宮一步!」憤怒地揮劍直上,劍上神功默注,劍一動風雷乍起,劍氣迸發澈骨奇寒,破空射向頭陀的胸腹要害。
頭陀想不到眼前這少年真拼起命來,還小覷不得,心中暗懍。人到了拼命的時候,常常有意想不到的力量!即以此刻而論,王峰這口劍上的威力即大異尋常,只能用「瘋狂潑辣」四字來形容。
只見王峰劍光一閃,人化流光,身軀高不及三尺,劍發虎踞柴門,人劍俱進,貼地切入。
「錚」的一聲,頭陀的半月杖將劍崩起,反手扭身斜掠而走,誰知王峰劍快如閃電,一道電光發出眩目的火焰,一劍背砍在頭陀的右大腿上,有骨折聲傳出。
頭陀發出一聲慘嗥,回杖一擋,劍杖相交,碗口般粗大的半月杖直彈起來。他的兵器粗重,硬碰硬時自然得利,只聽得「哨」的一聲,火星飛濺,王峰手上的寶劍已脫手飛出!
頭陀一屁股跌倒在地,撫著受傷的左腿,摸著一手的鮮血,大罵道:「這個殺千刀的小雜種,老子要不剮了你的皮,蒸了你吃,誓不為人!」
軍官由於身份崇高,齒德與涵養兼修,平日很少發怒,此時活像殭屍一樣,仍然保持著原有的姿態,只有那雙鋒芒內斂的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在王峰身上,目睹著現場這番出人意料的狀況,難以克制內心的平靜。
黑臉大漢以震耳欲聾的沉雷嗓音大吼:「小雜種,敢傷我師弟!」一躍而上,大手像是電光一閃,迎面伸到,長驅直入。聲出手發,指力破空發出咻咻異嘯,一道勁流射向王峰的胸口,相距不足三米,指出勁及。
王峰手中已無劍,只得大旋身一掌猛揮,接招硬封,右手乘隙探出,有如電光一閃。兩掌相交,王峰的手掌所承受的壓力極為沉重猛烈,似乎覺得接了一把千斤巨斧猛砍,左臂一麻,震撼力直逼內腑,令他駭然失驚。這黑臉大漢的武功比紅臉頭陀還要高上一籌,適才與紅臉頭陀相鬥,不過勝在其輕敵的份上,若論真打實斗,自己決在他手上走不了五十招。
黑臉大漢得勢不饒人,一招雙風灌耳拍將過來,兩邊的耳門被擊中可不是好玩的,力道稍重些,不但耳膜破裂流血,也可能腦震盪或雙目短期間失明。
王峰狂叫而走,遠出五米外才脫出風雷與濃霧的籠罩範圍,仍可嗅到塵埃與令人發嘔的異味。
黑臉大漢一招「猛虎撲羊」,緊緊追逼,雙爪兇猛地一搭,十個指頭像鋼鉤一般,被搭住必定肉裂骨碎。
王峰向下一挫,右手探進,一把扣住了對方的右脛,不理會上面的雙爪,大喝一聲,扭身奮神力將人倒拖而起,欲將脫手飛擲。
誰知黑臉大漢使出千斤墜的功夫,王峰根本拖不動他,黑臉大漢猛地一個重肘撞上王峰的右額,攻擊之猛烈,可從壓體的澈骨勁道中感覺出來。
王峰中招之後,整個知覺仿佛已被擊得粉碎,被強大的反震力激得向後倒飛出去,在地上滾作一團。
黑臉大漢怒吼一聲,如餓虎出山一般撲來,這是一場一面倒的雷霆打擊,拳掌和著肉聲如連珠花炮點燃爆炸,王峰連挨了十餘記重擊,在剎那間就失去了反抗的力道,氣散功消,任由宰割。
黑臉大漢打得盡興,終於收手,如提小雞一般提起王峰。王峰抑止不住體內的翻騰氣血,「哇」的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身子彎成一把弓的樣子,差點痛苦地憋過氣去。
紅臉頭陀爬了起來,連扇了王峰幾耳刮子,吼道:「你這小雜種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藏在須彌山中?」
王峰揚起頭,呸的一聲,朝他吐了一口血水,道:「你們侮辱冷宮主,就等於侮辱我。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們!」
紅臉頭陀揎起袖子就要動手,叫道:「上天有路你不去,入地無門自來投,橫豎都是一個死,何必不等在家裡的好?」
軍官攔住了紅臉頭陀,道:「且慢動手,這裡面可能有蹊蹺。」仔細打量著王峰,那種足以向死亡挑戰的神采充溢在王峰的臉上,頗使得身為長者的軍官為之汗顏!
軍官心道:「這少年如此袒護冷宮主,難道他真的是廣寒宮的人?」如果屬實,就有些麻煩了,因為自己此行就是來拜山,與廣寒宮達成戰略同盟的。
薄薄的一抹殘輝,透過正面的那排老樹枝丫,照射在「廣寒宮」三字的金漆大匾上,交織出一片絢麗的彩光,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這裡本來應該闃靜無聲,霧氣每天準時地充滿房間,空氣中醞釀著沁人心脾的清香,然而幾絲細風卻不知好歹的拂了進來,雖然不大,卻很有一股子冷勁兒,如同古井中投入了一粒石子,餘音清暢無阻地在沉睡中激盪。
冷月尚在宮內打坐,衣袂被吹得飄起,突然睜開眼睛,道:「山下有客人來訪了。」譚紅驚道:「什麼?是敵是友?」
這時,半空中飛來一隻白鴿,腳下纏著一封書信。冷月取下書信,展開讀了一遍,道:「原來真有客人到了,牛王派使者已至山腳,與我們商討齊力對付虎王的戰略部署。」
譚紅道:「一千年來,這是牛王第一次派使者來,我們見是不見?」冷月道:「以前,廣寒宮是封閉對人,既然人家是一片誠意,我們應該以禮相待。」
譚紅道:「好吧,宮主稍歇,我去看看。」冷月伸出一隻玉手,輕輕掠了一下長發,道:「我們一起迎接吧,人家代表一個國家,我們也不能在人前失了身份。」譚紅笑道:「宮主德才兼備,讓人羨慕。」
山腳下,牛王的三名使者正圍著王峰不知怎麼辦才好,紅臉頭陀對軍官道:「侯大人不要被這小子給唬住了,乾脆一刀殺了他,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姓侯的軍官搖頭道:「我們此行是來結盟的,不是殺人的,而且在別人的地盤上殺人,就更不妥了。」
忽然,滿天煙光燦爛,連珠炮響,映得整個須彌山絢麗無比,然後就看到一道寬達三米的白綾凌空而落,兩名女子站在白綾鋪成的道路之上,飛渡而來,特別是那名白衣女子,長長的一襲白色連衣裙輕輕曳下,顯現出玲瓏的曲線,在煙火的映襯之下,遠遠看來,更具一種神秘、朦朧的意態之美。
兩名女子飄渺的落下,正是冷月與譚紅,那姿勢說不出的輕巧利落,輕輕落下高高抬起,簡直像是凌空虛步,若非是施展上乘輕功,焉得如此?
緊接著,一片輕煙如紗似霧般的自兩女腳下裊裊升起,一經出現隨即如雲霧般擴散開來,香風習習,比桂花還要濃郁。
侯軍官此時近距離瞧見冷月,煞時兩眼發直,簡直是被鎮住了。
此女好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月娥,冰雪昭質,花容月貌,即使叫人現在橫劍死在她的面前,也無不可。
冷月見三人架著王峰,頓時如同泥塑木雕般的愕住了,道:「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
侯軍官忙拱手道:「在下乃牛王欽點的信使侯永生,敢問您可就是廣寒宮的冷月宮主嗎?」冷月點了點頭。
侯永生拿出一份文書,畢恭畢敬的遞給冷月,冷月接過,展開一看,正是牛王親筆所書的結盟文書,邀廣寒宮一致抵抗虎王的進攻,下面蓋著牛王的鮮紅大印。
冷月一點頭道:「文件已看過,容我回宮商議。」
侯永生拱手道:「下官就靜候佳音了!」指著王峰,道:「不知冷宮主是否認識此人,我們前來拜山,遭到他的無故阻攔與辱問,問他的身份,他也不肯說。沒有辦法,只能先將其縛住,宮主來得正好,還請宮主指認。」
王峰看了一眼冷月,遂又垂下頭去,能再見師父一面,已是三生有幸,又怎能奢望多看她幾眼,以免自己不潔的眼睛玷污的她。
王峰此時已被打得鼻青臉腫,結束戰鬥後,惡鬥產生的疼痛才漸漸顯現出來,他的頭部和胸部都隱隱作痛,雙腳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淋濕的頭髮滴著汗水,教人看了心痛。
冷月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才好,若說他是廣寒宮的人,但他已被驅出宮門,但若否認,心又不忍,不由發出一聲淒涼的嘆息,糅合了感傷的情懷,情發於衷,直教人為之肝腸繞結。
譚紅朝王峰輕蔑地掃了一眼,道:「這小子不是廣寒宮的人,你們想拿他怎麼樣,悉聽尊便。」
一聽這話,紅面頭陀臉上現出深刻的兩道笑紋,道:「不是廣寒宮的人就最好,就說廣寒宮從不收留男子的!」揪起王峰的頭髮,喝道:「等會子把你押回去,有你好受的!」摩拳擦掌,似乎已等不及虐待手中的獵物,而王峰確實像是一隻沉默的羔羊。
突然傳來一聲冷冰冰的聲音:「放開他。」
這句話說得很慢,卻有一種令人不得不服從的尊嚴,紅面頭陀的手不由得一松。
說這句話的人正是冷月,她生氣艴然的樣子也那麼美,伶俐得就像六月的茉莉,三名大漢都看得心中一動。
侯永生向冷月一抱拳,道:「難道冷宮主與他相識?」譚紅也咬著唇望著冷月,神情十分焦急,生怕她會說對王峰有利的話。
冷月點了點頭,道:「他叫王峰,曾是本宮的人,雖然他是男子,卻與本宮有幾縷瓜葛,所以為他破了一例。」向王峰瞟了一眼,一雙剪水瞳子裡含蓄著很深摯的情誼。
侯永生道:「既然他是廣寒宮的人,為什麼不住在宮中?據我所知,廣寒宮門規森嚴,千年不改,一般人等是不能下山的。」譚紅搶著答道:「因為他犯了門規,已被趕下了山。」
冷月瞥了譚紅一眼,道:「不要多嘴。」譚紅吐了吐舌頭。
冷月道:「雖然他已被逐,但念著他曾是我宮門人的份上,還請諸位放他一條生路。」侯永生笑道:「宮主既然開口,我們定當照辦。」對紅面頭陀道:「閻三槐,放了他吧。」
紅面頭陀心不甘情不願的解開王峰的穴道,王峰急忙走到冷月的身邊,那雙冷峻的眸子,依然怒瞪著三名大漢。
冷月道:「王峰,他們遠來是客,你為什麼要辱罵他們?還和他們動手?」王峰被冷月喝斥著,並不吭聲。
冷月發出啞然的一聲嘆息,道:「算了,人家放了你,你去道個歉吧。」王峰怒視著三位大漢,道:「我不道歉!」
冷月細長的眉毛微微挑動了一下,輕聲嗔道:「這樣就不對了,男子漢大丈夫,應該知錯能改。」
王峰叫道:「我沒有錯!他們一上來就侮辱我,說我是野人,這樣也算了!可是,他們卻連你也要侮辱,他們說你……」王峰渾身發抖,語不成聲道:「我聽不下去,我不許他們侮辱你!」
一種強烈的孤獨感把王峰的心不斷地往下拉,很多亂七八糟的感覺一股腦地往頭腦里涌,無法描繪,只有一種感覺——想哭!
冷月大感訝異,此時像是才由夢中醒轉過來,凝視著王峰,那雙水汪汪的眼裡閃盪著柔情,是真情,是信賴,是感激,還有不顧一切的決心。
侯永生神色大變,怔了一下,強自鎮定道:「不,冷宮主,一切都是誤會!」
冷月一掃三名大漢,道:「你們之前是否有說過不敬的話?」侯永生看著黑臉大漢和紅面頭陀,點了點頭,道:「因這位王兄弟說自己是廣寒宮的人,而廣寒宮從不收男子,尉庭便不識好歹,口不擇言,還請宮主不要見怪。」
冷月問道:「你們是以牛王的使者身份前來商議結盟的事嗎?」侯永生道:「正是。」
冷月眼睛裡交織著寒光,道:「身為使者,卻不識禮數,牛王的臣子尚且如此,那麼整個丑國也好不到哪裡去,結盟的事情就不必談了,虎王的軍隊,你們自己對付吧。」
侯永生驚出了一身冷汗,突然間有如置身冰窖的感覺,叫道:「宮主切莫如此,廣寒宮與幽雲城唇齒相依,唇亡而齒寒,到時候廣寒宮豈有獨善其身的道理?」
譚紅也勸道:「他們一時失禮,況且他們也道歉了,所謂怨家易結不易解,我看就算了吧,畢竟兩家都是鄰居,不要傷了和氣。」
冷月那雙深邃的眼睛白了譚紅一眼,譚紅頓時發覺說錯了話,後退一步,躬身請訓。
冷月把長發甩向身後,拉著王峰的手,道:「他們不僅無禮,還想殺人滅口,已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我們走。」
王峰感覺得到冷月手心中的溫暖,不禁精神一振,道:「不錯,道不同,不相為謀!」
「冷宮主!」侯永生叫了一聲,聲音忽然變啞了。
冷月這一次乾脆連眼皮都不眨,看也不看他一眼,攜著王峰,踏上白綾。
一瞬間,忿怒、仇恨、自責……那麼多的感受,一股腦地紛至沓來,岔集在侯永生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