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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體系崩潰01

2024-10-08 19:45:33 作者: 羅蘭·拉贊比

  1983 年夏天,剛休養了幾天的喬丹就回到了教堂山。「菜鳥們都已經在飆垃圾話了,我得去看看他們到底有幾斤幾兩。」他說。迪恩·史密斯招攬了兩名入選《大觀雜誌》(Parada Magzine)全美最佳陣容的前鋒:喬·沃爾夫(Joe Wolf)和戴夫·鮑普森(Dave Popson)。但真正激起喬丹興趣的,卻是迪恩·史密斯從紐約招來的組織後衛。肯尼·史密斯(Kenny Smith)1 這時已經贏得了一個響亮的綽號:「噴氣機」(The Jet),而且順利通過了喬丹的好勝心測試。他不僅速度飛快,而且身手敏捷,但他並不貪戀進球得分,而是和吉米·布萊克一樣,能夠縱觀全局,同時也明白一名真正的組織後衛的職責所在。這時巴茲·皮特森已傷愈歸隊,史蒂夫·哈爾(Steve Hale)也展現出了獨當一面的潛質,迪恩·史密斯已經擁有了足以角逐冠軍的優秀陣容。

  

  「現在是最難適應的階段,」史密斯向《體育畫報》解釋道,「我們向他們拋出了很多難題。」

  史密斯教練拋出的最大難題就是喬丹本人了。最近,教堂山的四角餐廳(Four Corners Restaurant)還新推出了一道「喬丹三明治」——其實就是蟹肉沙拉配皮塔餅——喬丹已經被推上了不朽的神壇。

  1 肯尼·史密斯,前NBA 球員,1987 年第一輪第6 順位被薩克拉門托國王隊選中,20 世紀90 年代中期休斯敦火箭隊兩奪冠軍的功臣。在NBA 征戰13 個賽季,現為電視籃球評論員,在美國TNT 電視台主持「NBA 內幕」(Inside the NBA)節目工作。

  喬丹的領導方式可遠不止是讓隊友們對他的斥責感到害怕。隊中的每一個人都不想讓他失望,大一菜鳥們也莫不如是。就如他常常解釋的那樣,這種事情他不會挑明了說,他並不是在場邊當啦啦隊的那種人。就像平克尼在泛美運動會上評述的那樣,喬丹會以身作則,不遺餘力,然後要求隊友們和他一樣全力以赴。很多時候,他只要皺一皺眉毛,就能激起隊友們的動力。沒有人想成為喬丹怒視的對象。最重要的是,喬丹充分地展示了何謂「人盡其才」。「我從紐約出來,見過了太多天賦異稟的球員糟蹋了自己,」已經大四的馬特·多爾蒂有一次解釋道,「但麥可把他身上的每一點兒天賦都用在了對的地方。」

  看起來老隊員們都在努力跟上喬丹的訓練強度。長大一歲的布拉德·多赫蒂比以前壯實多了。帕金斯已經兩次入選全美最佳陣容,而且喬丹曾對心懷疑慮的傑克·哈特曼說:「到你需要他的時候,他一定會挺身而出。」有了大三球員瓦倫·馬丁,北卡的低位陣容更具深度。多爾蒂出任小前鋒,腳傷初愈的柯蒂斯·亨特亦讓兩翼有所補強。

  而現在的喬丹也和以往大不相同了:球技更加精純,球風也更加堅毅。

  杜克大學的後衛約翰尼·道金斯(Johnny Dawkins)也觀察到了喬丹的成長。「喬丹鼓足了幹勁,」他說,「不是像以前那樣只在身體上壓過對手,現在他還能以智取勝。這裡溜個後門,那裡拋個高吊傳球,再把對手死死防下來。在所有的球員之中,當屬喬丹最令人印象深刻。」

  這意味著,1983—1984 賽季的北卡羅來納大學擁有一支非常特別的球隊,用比利·帕克的話來說,那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球隊之一。「非常不可思議。那支球隊是迪恩·史密斯帶過的最佳球隊。你要知道,那支球隊有後場,有前場,有強大的得分爆發力,有身體優勢,還有老到的經驗,真是萬事俱備。我們討論的這些傢伙,真的有實力打出最高水準的比賽。就資歷而言,隊中足有三名首發曾經拿過全國冠軍。」帕克指出說布拉德·多赫蒂和肯尼·史密斯後來加入了喬丹和帕金斯的行列,也在NBA 中闖出了一番天地。

  在2012 年的一次採訪中,比利·帕克回首當年,在他看來那是一支匯集了那個年代之精粹的球隊,甚至比史密斯帶過的兩支冠軍球隊都要好。

  肯尼·史密斯是個話癆,住在格蘭維爾大廈時,他常常深夜溜到喬丹和皮特森的房間開臥談會。史密斯擁有極佳的球場視野和傳球能力,他很快就與喬丹在場上磨鍊出了很深的默契。過不了多久,他們二人的空中接力配合就成為一大法寶,頻頻調動起北卡球迷的激動情緒。

  那個賽季中,焦油踵隊轟出了21 連勝的開門紅(前17 場勝利場均狂屠對手17.4 分),直到2 月12 日才被阿肯色州立大學打破不敗金身。

  ACC 放棄了上個賽季的三分球實驗,這也讓喬丹的投籃命中率攀升到了55.1%。他場均攻下19.6 分,相較而言略有下滑,但他的專注態度和飽滿體能讓各大媒體盛讚不絕。

  連勝期間,1 月的某一天,喬丹以光頭形象現身,讓體育記者們大吃一驚。「我老爹已經禿頂了,所以我想有一天我可能也會禿頂吧,」他告訴眾人,「我想提前看看我禿頂的樣子,試試那是什麼感覺。」喬丹的解釋讓眾人大笑不已,他很快承認道:「老實說,其實就是我的理髮師不小心剪過頭了罷了。」

  他的腦袋熠熠生輝,每次出場他也總能製造各種高光時刻。但是在1月北卡以74∶62 戰勝馬里蘭大學的一場比賽中,他的一個動作卻讓「左撇子」德萊塞爾氣得直跺腳。後來迪恩·史密斯見人就說,「戰斧式扣籃」

  (Tomahawk Dunk)就是那一天誕生的。也有人把那個動作稱為「搖籃式扣籃」(Cradle-Rocker)。ACC 後來把那個鏡頭用到了宣傳影片當中。那記扣籃隱約在人們的心裡種下了一個念頭:喬丹是會飛的。又一次,喬丹把自己給驚呆了。

  「我還沒有意識到,」後來他回憶說,「我就用手牢牢夾著球,把球往後一拉,再從左邊擺到右邊,最後灌籃入筐……那是一次快攻反擊,似乎是嘗試新動作的好機會。」

  那記扣籃讓比利·帕克驚嘆不已。「在被ACC 用到宣傳錄像帶里的那記扣籃之前,我從沒見過他做出如此驚人的動作。對陣馬里蘭,他在一次無人防守的快攻中把球高高托起,狠狠扣進。」這位解說員說道,「按道理北卡的球員一般都不會做那種事。如果有了快攻機會,他們就會突到籃下,然後規規矩矩地上籃得分。他們不會在無人防守的時候表演戰斧劈扣。人們驚呼:『我的天哪!』那是我第一次見識到如此令人難以置信的運動能力和敏捷身手。那也是我第一次見識到他的身體素質。」

  果不其然,第二天迪恩·史密斯就把喬丹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首先指出,在那次快攻中,肯尼·史密斯已經跑出了位置,喬丹大可以向前傳導。接著,他提醒喬丹,這樣的炫技表演並不是北卡的風格。

  「他從來不希望讓對手難堪。」喬丹解釋道。

  阿特·瓊斯基還記得,當時史密斯不願讓他的電視節目製作人播放那記扣籃的鏡頭。「他告訴伍迪·達勒姆和他的電視節目製作人,他不想在電視上播放那個鏡頭,因為他覺得那次快攻有些羞辱馬里蘭大學的意味。他還因為那事兒朝麥可發了火。」

  喬丹接受了教練的指正,不過後來他也曾指出,那樣的表演是「我的一部分,是一種表達自我的方式」。

  安東尼·蒂奇聲稱,如果你仔細觀察,你就會發現喬丹也對現狀心懷不滿。「我認為在大學裡有那麼幾次那些條條框框讓他深感沮喪,因為他沒有隨心所欲展現自己天賦的自由,」2012 年,蒂奇在一次採訪中說道,「一進大學,因為缺乏自由,那些限制就讓他很不舒服。我能看出來,因為高中時他的身邊沒有沃西或是帕金斯這樣的隊友。他的沮喪源自自由的匱乏。

  但他把這種情緒控制得非常好。」

  蒂奇認為,喬丹展現出了驚人的成熟,因為他為了融入史密斯的體系,抑制了不少自身才華。「我覺得他高中時可受不了在史密斯手底下打球。」

  蒂奇評論道。為了適應北卡羅來納大學的風格,喬丹大幅改變了他的打球方式,但卻從來沒有因為這樣的品質而得到人們的稱讚。

  出色的狀態繼續維持了一個月,直到喬丹砍下29 分、率隊擊敗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學。這場比賽出現了一個插曲:在北卡的一次快攻當中,老虎隊的約翰·都鐸(John Tudor)對肯尼·史密斯送出了一記性質惡劣的「泄憤式犯規」。都鐸狠狠地掃中了史密斯的臉,這名大一後衛一個踉蹌摔倒在籃下,雙手撐地。喬丹衝上前,猛推了都鐸一把,然後被當值裁判拉開了。隨後,史密斯因傷缺席了八場比賽。雖然頂替出場的史蒂夫·哈爾在史密斯缺陣期間表現得可圈可點,但這次傷病被認為是瓦解了北卡大好勢頭的一大因素。每當迪恩·史密斯的球隊打出最好的賽季,似乎總是會出現那麼一兩次傷病,改變戰局的走向。

  敗給阿肯色州立大學之後不久,肯尼·史密斯傷愈復出,喬丹的精彩表演也仍在繼續。對陣維吉尼亞大學,他15 投11 中,輕取24 分。對陣北卡羅來納州立大學,他轟下32 分,幫助球隊以25 分之差狂屠對手。而不知為何,馬里蘭大學總是能一再激發喬丹最精彩的扣籃表演(媒體界認為這是因為馬里蘭大學的阿德里安·布蘭奇贏得了當年麥當勞全明星賽的最有價值球員)。最後一次與「左撇子」德萊塞爾的球隊交鋒,喬丹砍下了25 分,且再次用一記扣籃為比賽一錘定音。這一次,他高高躍過了中鋒本·科爾曼(Ben Coleman),並造成後者犯規,打三分得手。在戰勝喬治亞理工學院的比賽中,喬丹下半場獨得18 分。接著,就是他在卡麥可大禮堂的最後一場比賽了。沙舍夫斯基率領年輕的杜克男籃前來挑戰,與焦油踵隊鏖戰兩個加時賽,最終以83∶96 不敵主隊。喬丹砍下了25分,但這場比賽還只是預熱。一個禮拜之後,雙方在ACC 錦標賽的半決賽上狹路相逢,杜克藍魔(Blue Devils)以77∶75 爆冷取勝。

  「ACC 錦標賽的神奇之處就在於此,」比利·帕克評論道,「縱觀喬丹的整個職業生涯,只有一個不盡如人意之處,那就是他未能在ACC 錦標賽斬獲佳績。當然了,他以菜鳥身份率隊擊敗維吉尼亞大學贏得聯賽冠軍的神跡要另當別論。」

  又一次,ACC 錦標賽出師不利,這也讓北卡在NCAA 錦標賽戰場上的氣勢為之消沉。32 強賽,焦油踵隊在夏洛特迎戰坦普爾大學,特倫斯·斯坦斯布里(Terence Stansbury)的速度讓他們不堪其擾——他光是在上半場就拿下了18 分。為了奮力保持領先優勢,迪恩·史密斯頻頻要求隊友為喬丹送出空中接力傳球,以至於喬丹精疲力竭,竟一反常態地要求教練讓他下場喘口氣。約翰·切尼(John Cheney)教練一以貫之的區域聯防給北卡造成了不少麻煩,但北卡嫻熟的空中接力和身材上的優勢對付坦普爾大學還是綽綽有餘。焦油踵隊挺進了甜蜜十六強(Sweet Sixteen),下一場比賽將在亞特蘭大的歐姆尼體育館舉行——以往喬丹在這座場館的表現都乏善可陳。他們將要面對鮑比·奈特率領的印第安納大學山地人隊(Hoosiers)。他們雖然沒有排名,但卻擁有大一新星史蒂夫·阿爾福德(Steve Alford)和22 勝8 負的不俗戰績。

  比賽前夕,比利·帕克私底下與奈特探討了山地人隊即將面臨的挑戰。

  奈特問帕克覺得山地人隊有沒有機會打敗喬丹和他的焦油踵隊。這位解說員回憶了當時的場景:「我說:『不,你們不可能擊敗北卡羅來納大學。』他說:『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會對他們做點兒什麼。或許到頭來我們還是打不過,但他們不會有任何溜後門空切的機會了。在18 英尺開外,我會放任他們投籃。要是他們真能都投進,那我們就沒什麼機會了。但我認定麥可不可能投進那些球,而且我看除了他之外,也沒有誰能投進。』」

  奈特還決定派出整個賽季只有五次首發登場的丹·達基奇(Dan Dakich)盯防喬丹。達基奇人高馬大,而且身手還很靈活。奈特計劃讓達基奇放出一步,嚴防喬丹的突破;如果喬丹選擇跳投,達基奇就撲上前伸手干擾,而後者也恰如其分地完成了他的任務。一直等到比賽開始前三個小時,印第安納大學主帥才把這一安排告知了這位高大的替補後衛。「我聽了這個決定之後,馬上回我的房間嘔吐了一番。」後來,達基奇如是說道。

  那一天,當值裁判早早吹了喬丹兩次個人犯規,這無疑幫了奈特一個大忙。在那個賽季,只要喬丹在上半時過早領到兩次犯規,史密斯就一定會把他換下場坐板凳。在此前的分區半決賽里他就那麼做了,賽後也因此飽受批評。那場比賽,喬丹上半場只得了4 分。

  「所有人都認為史密斯教練讓我待在場邊是錯誤的決定,」多年以後,喬丹對《今日美國》(USA Today)的記者麥克·洛普雷斯蒂(Mike Lopresti)回憶道,「但是即使我不在場上,我們仍然是一支強大的球隊。」

  「印第安納大學掌控比賽局面的時候,麥可一直坐在場下。」帕克回憶道。

  帕克質疑,山地人隊一直把防守集中在禁區,此時就不該仍然讓喬丹坐在場下。這位解說員指出,比賽的節奏很緩慢。「印第安納大學打的是後撤一步的盯人戰術,幾乎與區域聯防無異。他們的跑動不多。考慮到雙方的打法,比賽的時間勢必會有所縮短,所以球員五犯畢業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趁著喬丹坐在板凳席上,印第安納大學以32∶28 領先結束了上半場。剩下的20 分鐘比賽,奈特也沒有改變他的策略。「下半場回到場上,我感覺像是把40 分鐘的比賽強行壓縮到20 分鐘裡,」喬丹回憶道,「我完全找不到我的節奏。」

  「麥可沒能在外線出手,」帕克說道,「他們的防守收縮得很緊,以至於北卡完全沒有得到任何溜後門空切的機會。但問題還不限於此。印第安納大學做出了兩個決策,北卡大學都沒能還以顏色。」

  奈特派出名不見經傳的達基奇來盯防喬丹,這招收到了奇效。帕克和其他記者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眼前的場景。「其實你只需要讓麥可站在側翼,對他說:『好的,麥可,我們會把球交給你,你只管放手去投。』」帕克評論道,「達基奇到底是怎麼做到讓他沒法舒服出手的?」

  「我不是在貶低他的努力。我認為他確切地完成了奈特教練交給他的任務,」談到達基奇,喬丹如是說,「但是(媒體)把這事搞成了一對一的對決。我本來就是爭強好勝的人,結果聽到人們說唯一能夠防住我的人乃是丹·達基奇……回顧當時的那幾次投籃,我也只能呵呵一笑。我不過就是投丟了而已。」

  史密斯一直沒有調整進攻戰術,讓喬丹放手去攻,分差一度拉到了12分。比賽最後關頭,焦油踵隊奮力追到了只剩2 分之差,但對大一菜鳥史蒂夫·阿爾福德犯規。後者兩罰全中,幫助球隊以72∶68 爆冷取勝。印第安納大學全場命中率接近70%,這才贏下了比賽。阿爾福德砍下了27分。喬丹最終犯滿離場,全場14 次出手命中6 球,僅有13 分進帳。在效力於北卡的三年之中,他從未在一場比賽中出手超過24 次。

  賽後,低迷的情緒瀰漫了北卡大學的更衣室。喬丹和帕金斯兩人尤其沮喪。「我覺得我讓他們失望了。」後來,肯尼·史密斯回憶道。迪恩·史密斯向來不喜歡在賽後對球員們發表長篇大論。那一天,他一如既往地召集全隊做完賽後禱告,接著走進了採訪室,然而每一個問題、每一次回答都讓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最終,史密斯提早結束了發布會,兀自走出了房間。

  「我認為那場比賽是球隊的體系和戰術計劃阻礙了他們獲勝,」2012 年,帕克如是說道, 「在他執教過的所有比賽中,我敢肯定只有一場比賽他想從頭來過,因為那天打敗他的乃是他自己的體系。印第安納大學表現很好,但還談不上出色。他們在比賽的最後關頭打得很棒,因為他們成功護住了球權,並且阿爾福德的罰籃又是如此穩健。但你早就知道結果會如何。你絕對不會想看到阿爾福德持球,然後在罰球線上把你打敗。」

  「我覺得我們是全國最強的球隊,」回首當年,喬丹說道,「然而只需要一場比賽,就足以將此虛名一掃而空。」

  「有不少比賽成了北卡戰術體系的犧牲品,」帕克說道,「輸給印第安納大學的那一場或許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如果你直接讓喬丹早早上場、大膽投籃、放手去攻,讓薩姆·帕金斯搶好籃板球,那麼那場比賽可能早就沒得打了。但迪恩絕不會為了贏一場球而放棄球隊的戰術原則。」

  阿特·瓊斯基不同意他的看法:「難道說他寧可為了維持體系而輸球,也不願打破體系來贏得比賽?我可不能苟同。迪恩確實深信他的打法就是最優的打法。他認為上半場最後8 分鐘,身負兩次犯規的麥可必須坐在場下,因為這樣一來他才能在下半場打出侵略性。在這一體系之中,鮑比·奈特知道怎樣盯防喬丹,他手下也有能夠防好喬丹的人。麥可很出色,但最後一場比賽他打得很糟糕。他被達基奇牢牢鎖死了。五個白人球員能打敗薩姆·帕金斯、麥可·喬丹和布拉德·多赫蒂?拜託,別開玩笑了。要是沒有進攻時間規定,他們是不可能戰勝北卡的。他們的打法就是不斷地傳導再出手,由此擾亂對方的節奏。他們的投籃命中率也高達65%。若非如此,他們絕無可能贏下那場比賽;但他們確實抓住了機會。」

  瓊斯基也承認,後來杜克大學主教練邁克·沙舍夫斯基沿用了奈特的打法,成功干擾了史密斯以傳球為主導的體系;在此後的十年裡,史密斯不得不對自己的體系做出調整。史密斯必須利用好那些單打能力出眾、能通過運球擺脫防守的球員。「後來,在20 世紀80 年代後期,當北卡大學失去了喬丹這一水準的球員,他們的進攻就打不出來了,」瓊斯基回憶說,「迪恩自己也承認這一點。他意識到,他們要瓦解對方的第一層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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