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雕
2024-10-08 17:40:24
作者: 西爾韋納斯·莫利
除了用玉石製成的萊頓牌,瑪雅地區最早的石雕是位於佩滕中北部瓦哈克通的一組紀念碑,可追溯到公元4世紀。在這些紀念碑上,人物的頭、腿和腳或左或右都是側面展示,而軀幹和手臂則完全正面展示,雙腳一前一後重疊在一起。這種姿勢是瑪雅藝術中的第一種人物造型。已知最早的文物萊頓牌(公元320年)和已知最早的大型石碑瓦哈克通9號石碑(公元328年)上面都有這種人物造型。但是瑪雅藝術中這種最早出現的人物造型只出現在瓦哈克通,而且似乎在白克頓8(公元435年)結束之前就已經不再使用了。
第二種人物造型的姿勢比較簡單,也更自然。近腳(後腳)的腳趾稍微前移,與遠腳(前腳)的腳跟挨在一起,這樣雙腳就不再重疊了;身體其餘部分不變。這種姿勢首次出現是在臨近白克頓8結束(公元435年),蒂卡爾的2號石碑和瓦哈克通的5號石碑上。第二種人物造型從蒂卡爾和瓦哈克通傳到了其他城市,它在整個瑪雅歷史中一直存在,幾乎沒有什麼變化,是迄今為止瑪雅藝術中最常見的人物造型。
正面視圖全身人像的雕刻也出現在瓦哈克通或蒂卡爾,因為已知最早的實例是在瓦哈克通的26號石碑上發現的,這塊石碑的年代是瑪雅9.0.10.0.0年(公元445年)。這座早期的石碑是在2號神龕的地板下發現的,它位於瓦哈克通宮殿年代最早的一層(A-V號建築)。石碑正面的人像看起來似乎被人故意抹掉了。儘管這塊石碑上的人物原本是淺浮雕,而且在古代就被人試圖抹掉,但仍然可以分辨出人物面部的下半部(下頜的曲線)以及手臂和腳的輪廓。蒂卡爾的4號石碑上刻著一個人像頭部、手臂和軀幹的正面視圖,這個實例的年代可能更早,應該在白克頓8結束之前。
還有八座城市有正面視圖全身人像的雕刻,分別是:托尼納,所有雕刻的人像都是如此;科潘和基里瓜,通常都是如此,但這兩座城市都有兩個已知的例外;佩德拉斯內格拉斯,大約一半如此;帕倫克、亞斯奇蘭、拿阿屯、塞巴爾,各有一個是如此。這種獨特姿勢的人像在科潘和基里瓜的雕塑中達到了最完美的境界,而盤腿坐著的正面視圖全身人像在佩德拉斯內格拉斯的雕塑中表現得最好。
關於盤腿坐在壁龕中的人像這一主題,四座佩德拉斯內格拉斯紀念碑的正面雕刻無疑是最佳的研究對象。這四座紀念碑中最早的一座是25號石碑,年代是瑪雅9.8.15.0.0年(公元608年)。這座紀念碑前面雕刻的坐姿人像看起來呆板僵硬,毫無生命力,壁龕很淺,沒有足夠的深度,只能用淺浮雕來處理人像。
80年後,在瑪雅9.12.15.0.0年(公元687年)建成的6號石碑上,古瑪雅人第二次嘗試了同樣的構圖。然而,就在這幾十年間,雕刻工藝有了長足的進步,壁龕鑿得更深,雕像可以得到更好的處理。僅從人物臉部判斷,處理得非常成功;但考慮到身體的其他部分,比例仍然不相稱,臉部顯得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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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佩德拉斯內格拉斯的雕塑家第三次在11號石碑上嘗試這一構圖時,便是43年後的瑪雅9.15.0.0.0年(公元731年),整個人像已經有了顯著的改進。壁龕變得很深,因此坐姿人像的身體比例能夠貼合實際,而且雕刻家確實也做到了還原真實的人體比例。這次細節處理得非常漂亮,如壁龕上方的帷幔被四根繩子優雅而自然地向後拉著。這種風格的設計最後一次出現是在14號石碑上,年代是30年後的瑪雅9.16.10.0.0年(公元761年)。這座紀念碑或許可以說是佩德拉斯內格拉斯最精美的石碑。此時壁龕已經足夠深,幾乎可以呈現出半圓形的坐像;人體比例完全精確,細節雕刻精美,壁龕上方帷幔的處理甚至比11號石碑上更為逼真。最後,這座紀念碑還將深浮雕和淺浮雕的工藝巧妙結合,坐姿人像是豐滿的深浮雕,而周圍的裝飾、左下角的站姿人像和右下角被獻祭的人都是比較平的淺浮雕。
這四座主題相同的紀念碑年代跨度為153年,是古代雕塑發展史上最好的系列作品之一。
正面視圖站姿人像雕塑在科潘和基里瓜都取得了輝煌的成就,不過基里瓜風格更為內斂的人像作品可能更符合現代品味。毫無疑問,這種內斂風格是由於在雕刻家的石鑿下,基里瓜的砂岩比科潘的安山石更難駕馭。然而,在古瑪雅人眼裡,他們可能更喜歡科潘的石碑,因為它們有豐富的華麗裝飾,而且有時候雕刻出來的人像全身非常完整。
再次強調,瑪雅早期的雕塑作品都有同樣的缺點:在這一時期的大部分時間裡,雕塑中描繪的人物顯得呆板僵硬,而且人體比例嚴重失真。例如亞斯奇蘭早期27號石碑(年代是瑪雅9.4.0.0.0.0年,即公元514年)上的側面人像,沒有哪個雕塑像這個作品一樣笨拙和毫無生氣。事實上,公元1931年卡內基研究所的探險隊發現這個石碑時,它被稱為亞斯奇蘭的木頭兵。然而瑪雅雕刻家在藝術方面很快就取得了顯著進展,作品變得自然多了。納蘭霍的25號石碑很好地證明了這一點,上面有一個站姿的左側側身像。這座紀念碑是在瑪雅9.9.2.0.4年(公元615年)建成的,上面側身像的身體比例已經變得更加自然。除了腳的位置還顯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人物形象很逼真,姿勢也很放鬆。
最早期的正面視圖全身人像普遍顯得不太自然,甚至有些僵硬,但後來很快有了很大的改進,建於瑪雅9.9.10.0.0年(公元623年)的科潘P號石碑上面的正面視圖全身人像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不過這個人像還遠遠沒有達到自然的人體比例和姿勢的水平。
到了中期(公元633年—公元731年),瑪雅古典雕塑藝術最後的餘暉在這近百年的時間裡完全消失了,只有幾個沒什麼藝術靈感的外圍中心城市還有雕塑家在製作十分平庸的作品。舉個例子,拿阿屯的21號石碑就是這一時期的中期(公元687年)完成的雕塑作品。在這麼晚的一個日期,這座石碑上的人物竟然如此令人難以置信的矮胖和畸形。這種笨拙和難看,與其說是真正的原始簡陋,不如說是地方性的粗鄙愚笨。事實上,有些瑪雅城市即使在偉大時期達到最高水平的時候,也從未超越這種地方性的粗鄙風格。
拿阿屯這座笨拙難看的石碑與建於瑪雅9.15.0.0.0年(公元731年)的科潘A號石碑相比,那簡直是天淵之別,而兩者的時間間隔還不到50年。通過將拿阿屯21號石碑與科潘A號石碑或者我們前面提到過非常精美的也建於瑪雅9.15.0.0.0年(公元731年)的佩德拉斯內格拉斯11號石碑相比較,這些時間間隔較近(公元687年和公元731年)的雕塑作品所展現出的粗鄙難看和美麗優雅令人驚訝。這種雕塑風格上的巨大差距是我所說的「地方性落後」導致的,也就是說,與一些大中心城市,例如科潘、基里瓜、帕倫克、亞斯奇蘭和佩德拉斯內格拉斯所擁有的富有創造力的藝術才華相比,同時代小中心城市的審美水平毫無疑問是遠遠落後的。
有人說,巴黎今天流行穿什麼衣服,紐約下個月就開始流行,而美國中西部的偏遠地區可能要到明年才能穿上這種衣服,到那時候這種款式的衣服才會在流水線上大規模生產。地方性落後的原則普遍適用,而且一直存在。外圍城鎮離審美靈感中心所在的大城市越遠,在服裝和風俗方面追趕大城市的時間就越長,在建築和藝術方面同樣如此。
因此,在評價任何一個瑪雅中心城市的藝術成就時,都必須考慮到它的相對重要性以及它與最近的審美靈感中心城市的距離。我們再來看看剛才提到的那兩座紀念碑,拿阿屯的21號石碑和科潘的A號石碑,它們之間的巨大風格差異並不僅僅因為它們的年代相差50年,也不因為拿阿屯是二類遺址而科潘是中心城市級別的一類遺址。事實上,整個佩滕中北部地區,即瑪雅文明的發源地和最大的中心城市蒂卡爾的所在地,在石雕藝術上從未達到烏蘇馬辛塔河流域的三大城市——亞斯奇蘭、帕倫克和佩德拉斯內格拉斯所達到的最高點,也比不上東南部的科潘和基里瓜。拿阿屯離佩德拉斯內格拉斯的直線距離大約是78英里,離基里瓜的直線距離大約是200英里,在藝術上,拿阿屯從來都是遠遠落後的。
古帝國偉大時期(公元731年—公元987年)的前半部分(公元731年—公元889年),是前哥倫布時代美洲雕塑藝術發展最為輝煌的時期。這一時期在許多方面都是瑪雅文明的黃金時代,雕塑藝術或許比任何其他藝術領域都能更好地體現這種文化的繁榮。偉大時期開始時,對於古帝國的雕塑家來說,雕刻石頭再也沒有任何真正的困難,任何技術問題早已不復存在,他們已經超越了前輩們在之前四百年的雕塑成就。創作的本能可以自由地跟隨靈感的引導完成任何藝術表達,完全不受傳統和經驗的條條框框的限制。
在現存的大量可以追溯到那個偉大時代的雕塑中,要挑選出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很難。在佩德拉斯內格拉斯,最美麗的紀念碑之一是之前提到過的14號石碑。另一座幾乎同樣引人注目的紀念碑是12號石碑,建於瑪雅9.18.5.0.0年(公元795年),上面專門展示了人物的側面像。這個傑出的雕塑作品中的主要人物是一位坐在寶座上手持權杖的君主,一個貴族坐在下方,還有兩個貴族站在旁邊,雕塑最下面是八個蹲在地上的囚犯,他們的手臂被繩子綁在背後。這個構圖中的幾個層次也許是一種表現透視效果的嘗試。
古瑪雅人最漂亮的雕塑是佩德拉斯內格拉斯O-13號建築里的3號壁板,這個最傑出的作品我們在前面的章節中已經提到過了。這一古代藝術傑作是在瑪雅9.16.10.0.0年(公元761年)在佩德拉斯內格拉斯完成的,堪稱深浮雕和淺浮雕的完美結合。3號壁板上很多人物的手臂和腿都是完整的,完全獨立於背景,僅在末端與背景相連。這幅作品的主要人物是一位坐在華麗寶座上的君主,寶座的背後是一個面具飾板。他的兩側各有三個站立的人像,右邊中間的那個人像幾乎完全看不到了,但兩隻腳仍然可以分辨出來,從高度來看,似乎是個少年。在寶座前的地上,有七個人盤腿而坐,左邊四個,右邊三個,都面朝一個祭壇。最右邊的人物是整個作品中14個人物里唯一一個臉部還保存完好的。M. L.貝克小姐為費城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修復了這塊壁板,原作曾在那裡展出,但現在已歸還給瓜地馬拉國家考古與歷史博物館。
賓夕法尼亞大學的一支探險隊在佩德拉斯內格拉斯發現了一個寶座,它建在緊靠著J-6號宮殿的正殿後牆的位置,這個實物與3號壁板上的寶座幾乎一模一樣。這兩個寶座之間的主要區別在於,3號壁板上寶座正面的兩個支撐腿沒有裝飾,而J-6號宮殿裡找到的寶座正面的兩個支撐腿的三面都刻著象形文字銘文。實物寶座的年代是瑪雅9.17.15.0.0年(公元785年),比3號壁板晚了25年,高度是4英尺7英寸,包括背面的面具飾板,寬6英尺1英寸,前後深3英尺,座位高出地面2英尺7英寸。高大的寶座位於宮殿的正殿,從宮殿前面庭院上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它。
在亞斯奇蘭,23號建築的三個華麗的門楣——24號、25號和26號門楣代表了這座城市雕塑藝術的最高水平。24號門楣和25號門楣現存於大英博物館。24號門楣是亞斯奇蘭雕塑藝術中最傑出的例子,其和諧的構圖、平衡的設計、完美的雕刻、精確的人體比例和精緻的細節都堪稱完美。我們之前提到過,亞斯奇蘭和帕倫克都在偉大時期開始前不久就達到了雕塑藝術的高峰。23號建築(包括門楣)建於瑪雅9.14.15.0.0年(公元726年)。亞斯奇蘭最精美的紀念碑是1號石碑、4號石碑、3號石碑和7號石碑。從藝術成就上來說,這些石碑要略為遜色於23號建築的門楣,不過其中一座甚至所有石碑都是在門楣完工之後35年才建成的,而那時候亞斯奇蘭的美學巔峰已經過去了。
科潘有大量偉大時期的雕塑,實際上比古帝國任何其他城市都要多。在那個偉大時期,這座城市完成了許多華麗的雕塑作品:A號石碑、B號石碑、D號石碑、M號石碑、N號石碑、C號石碑、H號石碑、F號石碑和4號石碑,以及Q號祭壇、R號祭壇、S號祭壇和T號祭壇。還有其他一些宏偉壯觀的建築:11號神廟、22號神廟和26號神廟,以及分別位於東庭與西庭的美洲豹梯道和檢閱台。這些雕塑和建築都是在公元731年至公元782年期間完成的。瑪雅地區最長的象形文字銘文是26號神廟的銘文階梯,年代是瑪雅9.16.5.0.0年(公元756年)。由於篇幅所限,無法一一介紹科潘最好的雕塑作品,但應該指出的是,這座偉大的南方中心城市擁有的雕塑作品比瑪雅文明其他任何中心城市都要多。
基里瓜雖然只是一個二類遺址,但這座城市有22座紀念碑,其中一些是瑪雅地區最好的雕塑作品。古瑪雅人開採過的最大的一塊石材E號石碑和佐莫爾O號祭壇我們已經提到過。第三個值得特別提及的紀念碑是佐莫爾P號石碑,一些人認為它是古代美洲最精美的雕塑作品。這塊巨大的砂岩長9英尺8英寸,寬11英尺6英寸,高7英尺3英寸,頂部和四面都是複雜的雕刻設計。它是在瑪雅9.18.5.0.0年(公元795年)建造的。也許在基里瓜發現的雕刻銘文是古瑪雅人石雕上最精美的銘文,特別是建於瑪雅9.16.10.0.0年(公元761年)的F號石碑上的銘文;以及建於五年後,即瑪雅9.16.15.0.0年(公元766年)的D號石碑上十分罕見的全圖形符號銘文。
然而,到了白克頓9結束(公元830年)時,整個古帝國的巔峰時代已經過去,雕塑也開始走下坡路。就雕塑而言,隨之而來的是一場文化衰退,古瑪雅人再也沒有從這場衰退中恢復過來。
古帝國晚期的雕塑作品清楚地反映了這種文化衰落。例如序頓建於瑪雅10.3.0.0.0年(公元889年)的10號石碑,這是在這個卡頓結束時豎立的三座紀念碑中的一座,也是古帝國時期最後一座年代確定的雕塑。這個作品在審美靈感和工藝技術上的缺失顯而易見,而且構圖浮華凌亂,上面的人像比例很不協調,呆板僵硬,像木頭一樣,大量的服裝細節掩蓋了設計。
之前已經指出,在新帝國時期,雕塑作為一種獨立的藝術已經日漸式微。也就是說,它幾乎完全局限於建築裝飾。事實上,除了最大的中心城市,幾乎不存在獨立的雕塑。奇琴伊察沒有發現任何石碑,但有許多獨立雕塑,可分為以下四種:第一種,恰克摩爾雕像;第二種,美洲豹寶座雕像;第三種,旗手雕像;第四種,大力士雕像。
第一種恰克摩爾雕像是斜倚的人物雕塑,頭部朝左邊和右邊的都有。大小不等,有比真人大的,也有比真人小的。奇琴伊察的恰克摩爾雕像至少有十幾個,其中兩個仍然保留著鑲嵌的拋光骨片裝飾,代表眼白、手指甲和腳指甲。這些雕像非常相似,雙手都緊握著一個石板,橫放在腹部。這些斜倚的塑像通常立在神廟門口。從擺放的位置來看,加上各自手裡拿著的石板,表明這些雕像很可能是在禮拜者進入神廟前,用石板接受信徒的祭品。
第二種是美洲豹寶座雕像,為美洲豹真實的大小,頭部朝左或者朝右,平坦的身體作為座椅。蒂卡爾、佩德拉斯內格拉斯、帕倫克和序頓的雕塑上都有這種美洲豹寶座,而烏斯馬爾和奇琴伊察則發現了這種寶座令人驚嘆的實物。奇琴伊察的勇士神廟的壁畫上也有這種美洲豹寶座。
第三種是旗手雕像,上面通常有一個大約1英尺高,底部直徑1英尺的圓錐底座,頂部有一個孔,用來插入羽毛旗幟的旗杆。有時候旗手雕像是一個大約3英尺高的人像,前臂水平地向前伸展,雙手握成一個洞來插入羽毛旗幟的旗杆。最近在奇琴伊察還發現了另一種旗手雕像,左膝跪地,右手握著旗杆。
第四種是大力士雕像,通常高約2~2.5英尺,手臂舉過頭頂。它們被當成柱子以支撐神廟裡的講台和祭壇。
在烏斯馬爾有16塊雕刻的石碑,但即使是最好的作品7號石碑,與古帝國時期那些偉大的雕塑傑作相比,也顯得過於浮華艷俗和頹廢。在這座城市還發現了一個非常優美的人頭雕塑(真實大小),這個人頭從一條巨蛇的嘴裡露出來,右臉頰上有文身。然而,僅僅一個頭部很難被稱為獨立的雕塑,因為它附著在一排房間的外立面上,這些房間建造在金字塔西部的最下面,上面是祭司的房子,所以這個頭像真正的意義只是一個建築裝飾元素。這個頭像現存於墨西哥國立人類學博物館。隨著新帝國走向終結,雕塑作為一門獨立的藝術變得越來越不重要,但作為建築藝術的附屬,它所展現出的莊嚴和美感在古代美洲是無與倫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