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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老金撞邪

2024-10-08 13:06:09 作者: 小丑

  簡訊是老金髮來的,只有短短的幾個字,「秦風,救救我!」

  望著手機上老金髮來的求救信息,我瞬間從沙發上彈坐起來,思緒也回到了大半年前。

  那時候我還只是一個普通公司的小業務員,在去羅富鎮旅遊的時候,因為忽視了導遊老金的忠告,無意間觸犯苗人忌諱,最終導致被落花洞女纏上,生不如死。

  是老金主動找到我,帶我去貴陽找到蔣愛國,又通過蔣愛國聯繫上古爺,才撿回了這條命。

  老金是我的恩人,自從那次幫了我之後,他就回到旅行社繼續帶團,偶爾會打來電話詢問我的近況,雖然相處機會不多,但我一直沒忘記自己欠了他的恩情。

  怎麼短短几個月,他就給我發來這麼奇怪的簡訊?

  見我看著手機愣神,正在訂回程車票的蔣愛國便停下了動作,「你小子怎麼了?」

  

  我沒說話,直接把手機遞了過去。

  蔣愛國看清是老金髮來的求救簡訊,頓時也懵了,抖著滿臉肥肉說,「老金不是在干導遊嘛,好好的怎麼給你發來這種簡訊?」

  我搖頭,說不知道,趕緊調出老金的電話號碼,火速回撥了過去。

  電話能打通,可連續打了三遍,那頭卻一直沒人接聽。

  我的心情也跟隨著手機里傳來的盲音,變得七上八下的。

  老金是個很嚴肅的人,如果沒什麼事,絕對不可能給我發來這種簡訊,加上回撥電話沒人接聽,我猜想肯定是出事了。

  蔣愛國見我急得團團轉,立馬說,「你別急,老金是個老江湖了,這些年一直在帶旅遊團,天南海北的朋友認識不少,他這人對誰都很客氣,按理說不會出什麼大事。」

  我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老金不會隨隨便便給我開這種玩笑,他會發來這種簡訊,肯定是遇上了什麼難事,要不我們去老金家裡看一看?

  蔣愛國不樂意,遲疑道,「他家在興羅縣,距離我們好幾百公里呢,就為了一句不知所謂的玩笑話,值得跑這麼遠的地方?」

  我說老金這種人不會隨便開玩笑,你不去算了,我自己一個人去。

  蔣愛國立馬跟上來,說你別著急啊,這麼遠的路總不能跑著去,不得先在網上訂張火車票嗎?

  我搖頭說火車太慢了,這裡去興羅縣沒有直達的火車票,還是搞輛車,我們直接開過去吧。

  借車的事情並不麻煩,我做了大半年的中間人,倒是認識幾個比較有錢的客戶,當場把電話打給了一個姓謝的老主顧,對方一聽說我要借車,立馬就答應了,還主動把車開到了我樓下。

  接過車鑰匙,我都顧不上道謝,立馬坐進駕駛室,把車開上了環城公路。

  蔣愛國坐在副駕駛上抱怨,「老弟你開慢點,這輛車是別人的,碰壞了不得賠錢啊。」

  我已經顧不上跟蔣愛國鬥嘴了,一腦門心思地回憶那條簡訊上的內容。

  老金這個人向來穩重,跟誰都處得來,一個老實巴交的普通導遊,究竟會遇上什麼事,居然淪落到要給我發求救簡訊的地步?

  趕去興羅縣的路上,我一直心事重重,恨不得把油門踩到底。

  經過四個小時長途,我終於把車駛離了高速公路。

  興羅縣位於雲貴交界處,背靠十萬大山,屬於湘西和苗疆接壤之地,這種小縣城規模不大,道路也是泥濘難行,趕上下暴雨,路況一直不太好,我把車開得比較慢。

  由於之前沒有來過這個城市,我對路況很陌生,只好讓蔣愛國給我指路。

  蔣愛國也對這裡的路況不熟悉,只記得一個大致的地址,害我好幾次都開錯了道,不得不四處停車找人打聽。

  忙活一下午,我們終於趕到了老金住的地方,位於興羅縣郊區,是一種比較普通的平房,門口有個水泥修成的壩子,恰好可以停車。

  這個點天已經黑了,但老金家卻沒有開燈,我下車後立刻沖向大門,使勁敲了幾下,

  「老金,你在不在家,吱個聲啊!」

  蔣愛國氣喘吁吁地跟上來說,「老弟你別敲了,再敲就把房子震塌了,趕緊給他打電話吧,雖然白天電話打不通,晚上沒準能行。」

  我趕緊掏手機,繼續撥打老金號碼。

  和白天一樣,電話能打通,但一直無人接聽,正當我不知道怎麼是好的時候,蔣愛國卻好像聽到什麼,把耳朵貼在門縫上,

  「老金的手機在家裡,我已經聽到鈴聲了。」

  「你起開!」

  我一把推開蔣愛國,取出車尾箱後面的扳手,對著大門就是一通亂砸,蔣愛國見狀也搞了把管鉗上來幫忙。

  好在老金家沒有裝防盜門,這種木質大門並不是特別牢固,經過我倆一番折騰,終於在幾分鐘後被我們強行撞開。

  開門那一瞬間我就感覺到不對勁,老金家怎麼有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忽然天上打了個炸雷,將我嚇得一激靈。

  通過雷光的照射,我看見一道髒不溜秋影子,呈蜷縮姿勢,正趴在牆角的角落裡。

  「老金!」

  我和蔣愛國同時驚呼一聲,飛快奔向那道身影。

  蔣愛國順手打開了電燈,我們湊上前一看,發現老金鼻眼歪斜,臉色慘白如紙,脖子和胸口上還呈現出很多細密的抓痕,這些抓痕很深,搞得襯衣上面全是血,模樣也憔悴到了極點。

  「他怎麼變成這樣?」

  我嚇壞了,正要去檢查老金身上的抓痕,蔣愛國卻猛然拽了我一把,臉色低沉道,

  「老弟,別碰他。」

  我急得不行,剛想問為什麼不能碰,蔣愛國已經把手伸進口袋,取出一個風油精大小的瓶子,湊到老金身上晃了晃。

  瞬間,風油精瓶子裡的綠色液體都變成了黑色。

  「老金身上有一股邪氣?」

  我大驚失色,看著蔣愛國手上嚴重變色的五毒油,還沒等開口,就聽到蔣愛國語氣低沉道,

  「他被人下咒了……身上有一股很明顯的陰法氣息,能讓五毒油變成這種顏色,說明下咒的人法力很強。」

  老金怎麼會被人下咒?

  我呼吸一滯,急忙蹲下去,翻開老金緊閉的眼皮,果然在他眼珠中間捕捉到一條淺灰色的線,朝瞳孔中間匯聚,同時帶有很明顯的陰法徵兆,嚇得趕緊縮回手,

  「次奧,還真是!」

  雖然我入行還淺,並沒有在古爺那裡學到什麼真本事,但做了這麼久的幫工,多多少少對這些法咒有了一定的了解。

  老金眼仁中的那股灰氣,正是中了陰法咒術的徵兆,只是我眼力太淺了,還看不清老金中的到底是什麼邪術。

  蔣愛國也是見過市面的人,趕緊解下老金的襯衣扣子,隨後便開始倒抽冷氣。

  只見老金渾身上下到處遍布紅色的暗斑,條狀的暗斑好似花紋一樣占據了皮層,這些微微鼓起的紅斑表面還布滿了抓痕,看樣子應該是老金自己抓撓出來的。

  我急壞了,探了探老金的鼻息,發現還有氣,人只是昏迷過去了,便趕緊說,「走,我們快帶老金去找古爺解咒!」

  蔣愛國擺手,「這裡距離貴陽起碼要五個小時車程,古爺住的地方又不通車,可能要耽誤很久,老金這情況比較危險,估計來不及撐到古爺那裡。」

  我說那怎麼辦,我也不會解咒啊。

  蔣愛國說你別慌,每個地方都有法師,並不是只有古爺一個人才能幫咱們解決問題,恰好我認識一個本地法師,他住的地方距離這裡不遠,開車的話應該只要半小時就能到。

  「那還等什麼,趕緊的啊!」

  我立刻脫掉外套,把老金抱起來,用最快的速度扛上車,火速發動了引擎。

  按照蔣愛國的指引,我把車開進了一個位於城郊附近的林場,這裡的路況依舊很複雜,山間小路七彎八拐,汽車根本沒辦法進過,我氣得捶了一把方向盤,

  「該死的,這些法師居住的地方都這麼偏!」

  蔣愛國讓我不要再吵了,指了指林場後面那條小路說,「你把人帶上,我們走路過去,前面不遠就到了。」

  在找法師的路上,老金的情況似乎變得嚴重了一些,渾身大汗淋漓,嘴角流出白沫,皮膚上紅斑也越來越明顯,我伸手摸向他額頭,似乎發起了高燒,還喃喃自語說起了胡話。

  這種情況讓人擔憂,蔣愛國也急出了汗水,讓我走快點。

  十幾分鐘後,我們總算穿過林場,來到一個比較隱蔽的小山谷,山谷前面有一個木板搭建的窩棚,布置得十分簡陋,門前還用樹枝搭建了不少捕鳥的陷阱,上面掛滿了一些符條。

  由於天色太暗,我沒看清楚符條上面具體有些什麼,蔣愛國已經跑到木棚前,大聲喊道,

  「巴頌,你在不在?」

  很快木棚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屋檐前面居然爬出了一隻半尺長的蜥蜴,咕嚕嚕地轉動眼睛,直勾勾看向我們。

  我被這大蜥蜴盯得不太自在,下意識往後靠了靠,這時候木棚大門傳來吱呀一聲。

  門開了,走出來一個身材高瘦,頭髮亂的好像鳥窩一樣年輕法師。

  他穿著帶補丁的灰色上衣,皮膚略黑,是健康的小麥膚色,看樣子也才二十五六歲,比我大不了多少。

  這次的法師居然這麼年輕?

  我大感意外,蔣愛國已經快步走上去,用當地的土話跟對方聊了起來,因為說的是方言,我聽得不是很清楚。

  只見這個模樣古怪的年輕法師點了下頭,視線跟隨蔣愛國的手指轉移,在看向被我扛在肩上的老金後,便立刻把目光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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