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霍連城指點迷津

  「我覺得這件事你還是直接去問阿姨吧。」從衛大姐家出來後，陳若對狄小糖說。

  一番探查下來，不僅沒能為狄小糖母親洗脫嫌疑，反而加重了她的嫌疑。無奈之下，陳若只能這樣建議狄小糖。

  「你以為我沒問過嗎？」狄小糖說：「幾天前我就旁敲側擊地問過她，可她根本不說，每回我一提她當初在天興飯莊當服務員的事，她就想辦法把話題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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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是再追問，她就直接跟我急，說她的事讓我少打聽。你說我還能怎麼辦？我總不能直接去問她，媽，您到底是不是拐賣兒童的罪犯吧？」

  陳若嘆了口氣。

  狄小糖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媽對這件事諱莫如深，更讓這件事變得複雜了起來。其實我堅持要查清這件事，不惜花費這麼多的時間精力，目的也是想弄清事情的真相。」

  「我這個人從小就是非分明，眼裡揉不得沙子。如果最終能洗脫我媽的嫌疑當然好，但如果最後查出我媽真的涉嫌犯罪，我也會主動說服她去公安機關自首的。」

  陳若：「小糖，你別這麼說。阿姨能教出這麼善良正直的你來，我相信她絕不會做出那種事。」

  話雖這麼說，但耿蘭春當初的同事將嫌疑指向了她，而當事人霍時逸由於事發時年齡太小，完全沒有記憶，根本不記得自己當初是如何走丟的，陳若和狄小糖的調查如今陷入了瓶頸。

  「你放開我，放手啊，救命啊！！！」霍連城感覺自己被人大力拖拽著，他想擺脫那人，可無論他使多大力氣，都擺脫不了。

  霍連城練過搏擊，可他的那些格鬥技巧，此刻卻怎麼也使不出來。

  霍連城就這樣被那人一路拖拽著，直到路過一面玻璃櫥窗，他看到櫥窗中映照的自己，陡然發現他身體變小了，變成了四五歲的模樣。

  霍連城一愣，他轉頭看向拖拽自己的人，眼前卻一片模糊，無論如何都看不清那人的臉。

  霍連城掙扎了一陣，最終放棄了掙扎。他任由那人拖著，直到感覺身上陡然一松，他的身體被人猛地一推，推到了一位面容和善戴眼鏡的中年男人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中年男人俯下身來，溫和地問他。

  霍連城張口說了自己的名字，卻發現自己完全發不出聲音來。

  「說不出自己名字？沒關係，讓我看看。」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鏡：「這月月份已經有人叫了，我看看今天是幾號，十一號，那你就叫石毅吧。」

  霍連城這才想起，福利院收養的兒童，因為都不知道本名叫什麼，所以都是以送來那天的日期命名。

  「放我出去！我是被人抓來的！」霍連城無聲地吶喊著，卻沒人能聽到他的聲音。

  霍連城決定自救，他趁面前的中年男人不注意，撒腿就朝門外跑去。

  但是門外的走廊很長，很長很長，霍連城拼了命地跑，卻怎麼也看不到下樓的樓梯。

  霍連城一回頭，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和之前拖拽自己的都在後面追自己，他們很快就要追上自己了。

  情急之下，霍連城看到自己身側有一扇窗，他踮腳費力打開了那扇窗，讓自己小小的身體從窗中鑽出去，然後縱深一躍……

  霍連城渾身一激靈，從夢中驚醒。

  霍連城走出臥房，剛巧遇到垂頭喪氣的陳若。

  「你怎麼了？」霍連城問。

  陳若：「還不是因為小糖媽媽的事。再查下去……我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查了。」

  霍連城對陳若說：「不知道是不是心靈感應的緣故，自打你們開始查那件事之後，我就老做一個夢。我總是夢見那件我小時候長大的福利院。你們不是說，霍時逸是在福利院中被發現，才被找回霍家的嗎，你們不如去福利院問問。既然天興樓這邊事件的源頭問不出什麼來，那就從事件的末端，福利院開始查起，倒查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行動派陳若和狄小糖立刻來到了福利院。

  這回她們又換了一套說辭：「我們光合公司最近想做一系列公益視頻，所以想給咱們福利院拍攝一段視頻。」

  「哦。從哪開始拍？」吳院長問。

  陳若：「嗯，是這樣的，我們拍視頻得有台本，所以我們今天來主要是做一下前采，了解一下咱們福利院的基本情況，方便回去創作台本，然後再來拍攝。」

  吳院長：「哦，你們想了解哪方面的情況？」

  「來咱們這兒的孩子，主要都是棄嬰嗎？」狄小糖問。

  吳院長：「也不完全是。一部分是棄嬰，另一部分是家人因病或意外身故，沒有在世的合法監護人，由當地村鎮或街道政府送到我們這裡來的。」

  狄小糖：「大概比例是多少呢？」

  吳院長：「棄嬰的話，占八成以上吧，剩下就是我說的那另一種情況。不過這個比例只是我們福利院的情況，不具任何代表性，你們拍視頻的時候不要瞎講。」

  狄小糖問：「除了這兩種情況，有沒有……第三種情況？比如走丟了的小孩被送到這裡來的？」

  「這怎麼可能？」吳院長說：「走丟了小孩被發現後肯定會第一時間送到公安機關去啊，再由公安機關聯繫他們的家人。送到我們這裡來做什麼？人家只是走丟了，又不是沒有家人。」

  狄小糖：「那如果是被拐賣的小孩呢，被解救了之後會送到你們這裡來嗎？」

  吳院長：「那也不會啊，還是那句話，人家有自己的家人啊。不給人家送回家，送到我們這裡來做什麼？」

  狄小糖和陳若對望一眼。

  陳若問：「那這些孩子最後的去向都是什麼？」

  吳院長：「有一部分被好心人領養回家了，剩下的就是在我們福利院長大成人後自己獨立出去工作。」

  陳若：「有被親生父母找回去的嗎？」

  吳院長有些不悅：「這怎麼可能？我都說了，送到我們這兒的不是家人都過世了，就是親生父母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