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回國

  目送著程歲歲遠走，喬東明有些惘然若失，倒不是捨不得她，只是也懷念曾經自己生活的地方。

  本來有程歲歲在，身邊也多一個熟悉的人，現在程歲歲不在了，這裡也就剩他一個。

  「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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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複雜的心思，程歲歲並不知道，只是走了沒有多久，才想起來自己買的紀念品還沒有給喬東明，這才回頭。

  猛然對上她的眼睛，喬東明還沒有來得及收拾自己的情緒，搖了搖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他都已經這麼表示了，程歲歲也沒有辦法，從包里拿出來了一個幸運結，放在手上在喬東明的眼前晃了晃。

  盯著鮮艷的紅色，喬東明目光暖和了起來，不如剛才那樣傷感。

  「你這是打算送給我的嗎？不過，你為什麼會帶著這個東西？」眼底帶著笑意，喬東明手指著紅色的結，略帶好奇地對著她詢問。

  畢竟一般人出門在外，都是帶自己喜歡的，而且現在物品講究新潮，誰會帶著從前的東西。

  點了點頭，將結放到喬東明的手上，程歲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再次見面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以後，所以她希望喬東明的身體健康，不要有什麼問題。

  「下次再見，我會想你的。」

  看得到她眼中的認真，喬東明愣了一下，笑著揉她的頭髮。

  「放心，肯定很快就會見面的。」

  好笑地看著他的模樣，程歲歲卻想到了兩個人之前說的事情，知道這個人只是在寬慰自己。

  她也沒有拆穿，只是點了點頭。

  離別是正常的，想念也是正常的，程歲剛坐上飛機，就忍不住地想到了霍慎言。

  不知道霍慎言在那邊好不好，身體還有沒有問題，腦子裡的血塊會不會繼續增長。

  「霍哥，這裡幫我一下可以嗎？」

  幾天下來，霍慎言已經和這些搜救隊員們混熟了，一旦發現有生命痕跡的地方，這些人也會叫著他一起幫忙。

  用手肘的衣料擦拭汗水，霍慎言「哎」了聲，趕緊過去。

  「下面真的有人嗎？我看著樓板不少，保存體力比較好。」仔細地看了一下，霍慎言輕聲說著。

  當然他也只是求證一下，如果閒的時候，他肯定一言不發地幫忙，但是現在每個人的身體都到了困難的時候，一定要保存體力救更多的人。

  「有的，剛才阿毛一直在這裡叫個不停。」

  阿毛是一隻搜救犬，是一隻拉布拉多，沒日沒夜地工作，好在只要它叫的地方，都有人在底下，所以大家都十分地信任。

  聽到這話，霍慎言也不再多說什麼，將石板不斷地撬開，讓人可以看到更深的地方。

  機器進不來，只靠人力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霍慎言卻一直沒有放棄，跟著周圍的隊友，耗費了五個小時，才看到被壓在下面的人。

  瞧著他們臉上乾涸的血跡，霍慎言只覺得心如刀絞。

  不但是因為公司需要賠償的金額，也是因為這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

  歡呼聲讓霍慎言反而覺得空虛，只覺得身體晃動得厲害，眼前也黑了一大片，就好像失去了意識一樣。

  「老闆。」

  就在他馬上要倒在地上的時候，小李眼尖看到了這一幕，連忙將人扶著，這才避免了問題出現。

  知道自己的情況不能夠繼續勉強，霍慎言雖然還想要救出更多的人，卻也只能夠被迫去休息。

  手臂上掛著西裝外套，霍慎言的臉上都是灰塵，還有幾條不小心被石子蹦出來的傷痕，看著狼狽得厲害，和以前的他完全是兩個不一樣的人。

  揉著發脹發疼的太陽穴，霍慎言嘆了口氣。

  以後還得好好地鍛鍊身體，否則這樣的時候根本幫不上忙！

  認真地想著，霍慎言抬眼就看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多了一個人影，倒在地上，似乎睡著了的樣子。

  淡淡的瞥了一眼，他並沒有看出這是誰，只以為是陌生的人，打開門就想進去。

  不過熟悉的味道，讓他的腳步停了下來，轉頭仔細地看去，越看越覺得熟悉。

  輕輕地撥開她散落在兩邊的頭髮，霍慎言臉上瞬間流露出驚喜的表情。

  因為旁邊的女人並不是別人，而是本應該在國外是程歲歲。

  想要揉眼睛，霍慎言想要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但是發現衣服上都是黑色的痕跡，停下了動作。

  「歲歲，起來了，你怎麼在這裡？」輕聲叫著程歲歲的名字，霍慎言小心地和她保持著距離。

  程歲歲是直接過來的，連醫院都沒有去報導，就直接問了小李地址過來。

  本來說是去現場等著霍慎言，但是去現場的路只能夠走過去，身上帶著行李，程歲歲怕丟了，只能在賓館外面等著。

  迷濛地睜開眼睛，程歲歲就看到蹲在自己身邊的霍慎言，下意識地伸開手想要讓他抱抱自己。

  只不過她並沒有等來霍慎言的擁抱，反而看到他向後退了一步。

  不解地望著他的眼睛，程歲歲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還是說，她也就是幾天沒有見到霍慎言，這個人身邊已經有了別的女人。

  出於這個想法，程歲歲的臉色冷了下來。

  察覺到發生了什麼，霍慎言愣了一下，自己的臉色也不是非常好，眼中透露著尷尬。

  只是對著程歲歲她又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夠嘆了口氣，將她放到一邊的行李箱拉了起來，朝著房間裡面走，「先進來再說吧。」

  好奇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程歲歲坐在沙發上不滿地對著霍慎言。

  霍慎言換了一身衣服，收拾好了自己，這才朝著她走了過去。

  「你剛才為什麼不抱我？」對著霍慎言控訴，程歲歲這是還沒有徹底清醒，要是徹底醒來，她才不會說這麼酸氣的話。

  「剛才我太髒了，怕把你的衣服也弄髒了。」出聲解釋著，霍慎言還給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新換的衣服，「現在我可以抱你了嗎？」

  「哼」了「哼」，程歲歲本想傲嬌著不給，但長時間沒有見到了，急切地需要一個擁抱來平息自己內心中的波瀾，張開雙手對著霍慎言。

  她嘴巴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卻像是什麼話都說了。

  緊緊地擁抱著，霍慎言只覺得內心十分的滿足，這麼多天的勞累和壓力仿佛也算不了什麼。

  「最近過得好嗎？我聽雲姐說，你還被人拍照了。」壓著他的肩膀，程歲歲輕聲問著。

  「還不錯，挺充實的。」

  互相了解著近況，程歲歲窩在霍慎言的懷中不忍離開。

  她不想走，霍慎言也不催她，兩個人就這樣相互依賴著，不用做什麼，只是這樣貼在一起也很好。

  清晨，吵醒程歲歲的不是陽光也不是鬧鐘，而是路易斯的電話。

  看清楚來電人名字以後，程歲歲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將電話接通。

  「怎麼樣睡得還舒服嗎？你突然跑到那邊去也不跟我說一聲？」

  坐在辦公室里，路易斯心情不錯，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逗程歲歲。

  尷尬地笑了起來，瞥了一眼還在補覺的霍慎言，程歲歲下床去了陽台，「那有不跟你說，這不是昨天才到一直在收拾，就忘記給你打電話了。」

  「那麼，我能夠知道您老人家這次打電話給我是為了什麼嗎？」對著手機說話，程歲歲有些好奇。

  畢竟這才睡醒，就是電話，太不對勁了。

  說到這個，路易斯笑了起來。

  他還真的有事要讓程歲歲去做，反正人都已經到了那邊，不用再另外派遣別人。

  「我們醫院的志願隊馬上就要到那邊了，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也在的話，不如跟他們一起參加救援工作。」

  「你的想法是什麼樣的？要是不願意的話，也可以商量。」

  因為是自己最喜歡的弟子，路易斯對於程歲歲多少是寵愛的。

  「不用商量了，我願意的，你回頭把負責人的電話給我，我來跟他們溝通就好了。」下意識地點頭，程歲歲是認真的。

  聽到她這麼說，路易斯鬆了口氣，又聊了些別的事情，才將電話掛斷。

  凝視著屏幕上的電話號碼，程歲歲想了好一會，最後決定等霍慎言起來以後，再去聯繫這個人。

  「呀，你嚇我一跳。」

  剛轉頭，程歲歲就看到了坐起來的霍慎言。

  「怎麼了？」

  好奇地對著她詢問，霍慎言的視線上下打量，最後放到她拿在手裡的手機上面。

  「有人給你發消息了？還是？這個人是威力瑞嗎？」試探性地問著，霍慎言本來沒有多想，但是程歲歲的動靜實在是太讓人懷疑，這才說了出來。

  「你在想什麼？」無奈地對著霍慎言，程歲歲倒是沒有不被相信的感覺，只是覺得霍慎言的想像力未免太過豐富了一點。

  她這麼說，讓霍慎言有些尷尬，但是只存在於心中，臉上依然是最開始的表情。

  「那是怎麼回事？」眉頭微皺，霍慎言不解。

  「是路易斯的電話。」程歲歲沒好氣地說著。

  路易斯的名字讓霍慎言的心放了下來，「那他給你打電話都說了什麼？」

  「也沒有什麼，就是讓我等會聯繫醫院的志願隊，讓我忙起來。」嘆息地說著，程歲歲將目光看到了霍慎言的身上，「你今天什麼時候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