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著急的情緒

  著急的手指都在顫抖，蔣芳第二次感受這樣的情緒，上一次有這樣的感覺還是在或老爺子去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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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完全是因為霍慎言的公司。

  瞧著手機上面的信息，以及十幾個未接電話，霍慎言無奈的朝著門口看了一眼，發現程歲歲還沒有回來的跡象後，迅速的收拾自己，開車朝著老宅出發。

  蔣芳的電話沒完沒了，他十分清楚如果不接的後果是什麼，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還是自己去見她的比較好。

  車聲剛在門口響起，蔣芳就快速地打開門，讓霍慎言進來。

  見她額頭上都是汗水，臉上也都是著急的姿態，霍慎言也不好再說什麼，而是聽話的走了進去，打算看看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她可以打上十多個電話。

  「你公司情況怎麼樣？能不能解決？是不是惹了誰？然後人家不高興搞出來的事情？」一連串的問題從蔣芳的嘴巴里說了出來。

  對於公司的事情，霍慎言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從哪裡看到的信息。

  伸手握著蔣芳的肩膀，他微微用力，讓她坐在沙發上，隨後才開口說話：「你放心吧，公司肯定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他越是這麼說，蔣芳就越是擔心。

  人都是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事務，網絡上將這個事情宣傳的沸沸揚揚，現在還沒有一個結果，讓蔣芳怎麼可能安心。

  「你是不是怕我承受不住騙我呢？你說實話吧，有什麼事情媽跟你一起承擔，你不要害怕。」心疼的看著霍慎言，蔣芳說的都是真話。

  她對別人不好，但是對於自己的親生骨肉卻是沒的說。

  「您想哪裡去了，我是說真的，放心吧，真的不會有事的。」心中暗自嘆氣，面上霍慎言只能夠有耐心的解釋著。

  懷疑的看著他，蔣芳還是放心不下。

  「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什麼時候撒謊騙過你？」反問著，霍慎言只希望蔣芳不要添亂就好。

  仔細想想，霍慎言這個人雖然冷酷了一點，但是從來沒有說過謊話，生氣了也只會用那雙可以殺死人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別人看個不停。

  想到這裡，蔣芳鬆了口氣，拍撫著自己的胸口。

  「砰砰」如鼓聲一樣的心跳，卻不是她輕易可以安撫下來的。

  鬆了口氣後，她只覺得渾身發昏的厲害，整個人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吸走精力了一樣，腿也在不斷地打哆嗦，心跳快速的是正常人的兩倍，就連呼吸已經控制不住。

  粗重的喘息聲，讓坐在旁邊的霍慎言覺得情況不對。

  連忙著急的看著她，發現臉色已經發白，手都有些冰涼的情況下，他連忙打了120，並且給程歲歲打了電話。

  「媽，放輕鬆一定要放輕鬆。深呼吸，記得深呼吸。」

  緊緊的握著蔣芳的手，霍慎言不斷地用語言引導著她的呼吸方式。

  有了他幫忙，情況好了那麼一點，但是也只有那麼一點，上了救護車以後，蔣芳可能徹底的鬆了口氣，就陷入了昏迷當中。

  沉默的看著她的身影，霍慎言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程歲歲就在門口等著，見到是霍慎言他們，趕緊跑了過去，兩個人連招呼都顧不上打，就給蔣芳安排著檢查。

  一連串的檢查和急救，等到程歲歲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霍慎言坐在醫院安排的鐵椅子上，目光焦灼的看著救護車，看到她的出現，明顯精神鬆懈了下去。

  甚至於，臉上都上了淺笑。

  「情況，怎麼樣？」摸著自己的鼻樑，霍慎言莫名覺得眼前的情況有些奇怪。

  回頭看了一眼大門，程歲歲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凝重的面色，讓霍慎言的臉色也跟著嚴肅起來，「有什麼你就說，放心我的承受能力，比你想的要多。」

  安慰著程歲歲，霍慎言鼓勵的看著她。

  本身就不是吞吞吐吐的人，程歲歲一咬牙，索性將情況說了出來。

  「她的心臟出了問題，要麼更換心臟，要麼做搭橋手術，具體情況看你們的選擇。」嘆息的說著，程歲歲還沒有從自己的工作模式里出來。

  聽到她這麼說，霍慎言陷入了沉默。

  「這兩個手術，哪一個的風險要小一點？詢問著程歲歲，霍慎言當然不希望蔣芳一把年紀，還沒有好好地享受生活，就已經死去。

  「對我來說，兩個的風險是一樣的。」

  「不過對你們來說，搭橋可能要簡單一點，但是這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設備總是會有老舊的那一天。」人，也是一樣。

  最後這句話，程歲歲沒有說出來。

  在醫院裡工作了這麼久，她見識過太多了，對於生死早就已經看淡，唯獨希望可以和霍慎言有一個好的結果，不至於蹉跎這麼久，還是什麼都沒有的狀態。

  抬頭朝著霍慎言的方向看去，程歲歲輕輕的嘆了口氣。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估計等會就會出來，不過還得觀察一個晚上。」

  說完後，程歲歲朝著辦公室的方向走，她得去整理資料了，哪怕是蔣芳，她也要按照流程走，否則就是不敬業的表現。

  看著她遠去的方向，霍慎言深吸了口氣，最後問了護士以後，到了急診室旁邊的病房，透過窗戶看著裡面的蔣芳，只覺得百感交集。

  猛然睜開眼睛，蔣芳撐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旁邊的霍慎言，心中是感動的，但是當她看到帶著醫生從外面走進來的程歲歲的時候，心情可就沒有這麼好了。

  被門口的動靜吵醒，霍慎言一眼看到了程歲歲，隨後才發現蔣芳醒來。

  「媽，你怎麼樣？身體還有哪裡不太舒服嗎？」對著蔣芳著急的詢問著，霍慎言希望有程歲歲在的時候，趕緊解決，不要等到醫生走了以後，才想起哪裡不對勁。

  他的問題只得到了蔣芳的一聲冷哼，還附帶了一個白眼。

  「我不好！我非常不好，我不管我要換醫院，我才不要這個惡毒的女人給我看病。」怒氣沖沖的說著，蔣芳的偏見非常的濃厚。

  對於這些早就已經有了準備，程歲歲倒是沒有什麼感覺，霍慎言先是不滿意了。

  無奈的對著蔣芳，他嘆了口氣，嘆息的說：「您之前還答應我會好好和歲歲相處，給她一個機會，怎麼現在又變了一副樣子？」

  「我...」

  一時間忘記了和霍慎言說的話，蔣芳語塞，認命的伸出手，遞向程歲歲的方向。

  連忙對著程歲歲使眼色，霍慎言只希望這兩個人可以好好的相處，不要劍拔弩張的樣子。

  面對他這樣的情況，程歲歲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對著身邊的助理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先走了以後，自己走到蔣芳的面前。

  她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嘴巴里肯定沒有一句好話。

  也正如她猜測的那樣，在說出要作手術以後，蔣芳前所未有的抗拒強度，讓在病房的兩個人都震驚了。

  「這樣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她現在不適合有劇烈的情緒波動。」站在霍慎言的身邊，程歲歲無奈的說著。

  點了點頭，霍慎言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對著蔣芳伸手，握著她的手腕，輕輕地抓著她的手。

  「媽，你先聽聽看，不要這麼著急就下結論行不行？」

  無奈的說著，霍慎言面對自己世上唯一的親人，有時候也真的強硬不起來。

  他都已經這麼說了，蔣芳還怎麼可能繼續亂來，癟嘴坐在床上，跟賭氣一樣，不再開口。

  「手術方案我們需要更加準確的資料才能夠告訴你們。」淡淡的說著，程歲歲可以感受到霍慎言驚愕的目光。

  但她沒有理會，也懶得去理會。

  「阿姨我可以告訴你，你要是想轉院的話，隨時都可以走，只要你們找到了醫院，我們這邊可以馬上簽署轉院協議，你的個人安危跟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之所以會跟你說這麼多，完全是看在霍慎言的面子上，希望您可以好好想想。」

  說完這些話後，程歲歲看了一眼霍慎言，見他一臉嚴肅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忍，畢竟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兩個人完全沒有商量。

  不過繼續留在這裡，也不是什麼好事，程歲歲可不想要承擔蔣芳的火氣，她不會給自己的寶貝兒子發火，但是會對她發火，程歲歲才沒有這麼傻。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剛出病房門，手就被人給抓住了。

  回頭看著站在身後的霍慎言，程歲歲有些茫然，這個時候這位孝子不應該陪在他媽的身邊，好好的問問他媽是什麼想法，有什麼意見，找她做什麼？

  「怎麼了？」語氣上揚，程歲歲也想要讓自己冷靜，可是說話就是控制不住。

  低頭看著兩個人緊握在一起的手，霍慎言又回頭看了一眼，隨後臉上帶著笑容的對上了程歲歲的眼睛。

  「到底怎麼了？你不要這樣，我會害怕的。」說著，她還瑟縮了一下身體，表達自己的害怕之情。

  這一幕讓霍慎言無語了，上揚的唇角瞬間回到原點。

  「我是來找你當主治醫生的，在這裡我只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