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自信

  他的話成功的讓程歲歲的心裡起了波瀾。

  「你是真心的？」正對著霍慎言，程歲歲抬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只要這裡面有一絲的不真誠，她就會收回自己付出的所有感情，一滴也不剩，因為對於情侶而言，信任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程歲歲已經體驗過一次被心愛人的背刺的感覺，不想要再體驗一把。

  「當然。我是真心的希望你可以回去為我媽做手術，我們是不會轉院的！」肯定的說著，霍慎言期許的看著她。

  手指無意識的蜷縮著，程歲歲怕自己相信，又怕自己不願意相信。

  「你做的了你媽的主嗎？」

  本章節來源於𝚋𝚊𝚗𝚡𝚒𝚊𝚋𝚊.𝚌𝚘𝚖

  好奇的詢問著，程歲歲還是擔心的。

  這個問題，霍慎言並沒有開口回答，而是拽著她的手，將她拉入了病房裡面。

  坐在床上的蔣芳，雖然是翻了個白眼，但是對比從前，甚至於剛才抗拒的心態，已經算是溫和了。

  面對程歲歲，蔣芳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一切都是霍慎言親手操辦的情況。

  在病房裡呆的越久，程歲歲就越是懷疑霍慎言所說的話，是否真的跟他說的一樣。

  「你跟我出來一下。」

  對著霍慎言說話，程歲歲朝著外面走去。

  緊張的盯著兩個人，蔣芳在程歲歲看過來的時候，發出了一聲，臉都快別到天上去了。

  這一幕讓程歲歲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你真的確定，你剛才說的話嗎？」眉頭皺起，程歲歲再次詢問。

  如果病人不配合的話，她這個醫生恐怕不好開展工作。

  知道顧慮在哪裡，霍慎言嘆了口氣，心中只覺得難纏的厲害，但是當著程歲歲的面，他肯定不可能這麼說。

  「你放心吧，我肯定會讓她配合你的工作。」溫柔的說著，霍慎言露出了自己的微笑。

  見他這樣，程歲歲也不想要再說什麼。

  「既然你自己都說了沒有問題，那就行吧。」說完，她又加了一句：「現在我們在醫院，一切都公事公辦，如果因為你們產生了什麼問題，我是不負法律責任的，希望你好好考慮。」

  對著霍慎言做著最後的規勸，程歲歲真心希望他可以好好想想，不要因為兩個人的關係，就迷失了判斷力。

  「我心裡有數，放心吧。」

  點了點頭，霍慎言依然保持著自己的態度。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程歲歲也沒有嘮叨的意思，「那就行，你心裡有數就好，我還有別的病人要看，就不繼續陪你了。」

  聽著鞋子接觸地面發出的聲音，霍慎言在門口停頓了許久才走了進去。

  他剛才說的那些都是騙程歲歲的，他跟蔣芳根本沒有商量好，只是短暫的達成了一個協議而已，現在該想想怎麼變成答應的那樣。

  坐在椅子上，身前就是病床，霍慎言又嘆了口氣。

  他這一口氣讓一直忍氣吞聲的蔣芳不滿了起來，直勾勾的目光，就放到霍慎言的身上，同時還帶著譴責意味的話，也從她的嘴巴里說了出來。

  「你嘆氣什麼嘆氣？我還沒有嘆氣呢！」

  她越說越生氣，只覺得霍慎言這麼做一點都不尊重她的個人意見。

  「我問你，你還是不是我兒子了？」認真嚴肅的看著霍慎言，蔣芳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在執著一個答案。

  「我當然是你兒子了，除非我是你抱養來的。」故作輕鬆的回答著，霍慎言不希望她受到自己的情緒影響。

  只是他不影響蔣芳，蔣芳自己就已經可以爆炸了。

  胸口靠近心臟的位置，正字上下不斷地起伏著，呼吸也變得快速很多。

  「既然你是我兒子，為什麼要讓程歲歲這個賤女人來給我做手術！你妹妹的事情，你現在全都忘了嗎？我看你心智都被那個狐狸精給迷走了，還知道我是你媽？我不是。我才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聽著她的發泄，她的怒火，霍慎言才發現自己受到了影響。

  雙手放在膝蓋上，緊緊的握成一個拳頭的形狀。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還要糾結到什麼時候？而且你不是也已經知道了嗎？真相已經出來了，殺死夢瑤的兇手不是歲歲，而是你們一直照顧的那個姑娘！」

  「什麼時候你才可以從這種心態里走出來？不就是因為歲歲家無權無勢，還是一個棄女，你才會用這樣的態度對她嗎？」

  嚴肅的看著蔣芳，霍慎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不是他第一次大聲和蔣芳對話，卻是第一次因為程歲歲而這樣對待蔣芳。

  不是他不孝順，而是他真的不希望在家人和愛人之間做選擇。

  他突然大聲將蔣芳嚇了一跳，受傷的看著霍慎言，眼淚瞬間凝聚到了眼眶裡，只看一眼，就掉了下去。

  「我看你就是想要讓我死！乾脆這樣好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現在就去跳樓好了！」

  說著，她掀開被子從床上站了起來，還沒有站穩腳步，就被霍慎言給抱了回去，並且貼心的蓋好了被子。

  看著他冷峻的面孔，蔣芳後知後覺自己這事做的不對。

  知道霍慎言因為齊甜甜的事情對於跳樓有一點陰影，卻還是這樣威脅。

  瞧著冷酷著一張臉不說話的霍慎言，蔣芳嘆了口氣，又對著他道歉，「媽，不是故意的，希望你可以原諒媽行不行？」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和歲歲好好相處，而且歲歲的能力不弱，不然路易斯也不會這麼重視她，你就不能夠給她一點信任嗎？」劇烈的情緒爆發下，霍慎言只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力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愧疚的望著他此時的情況，蔣芳雖然心中還是不認同，但是嘴巴上卻鬆了氣，答應霍慎言可以給程歲歲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

  「謝謝你。」

  衷心的說著這一句，霍慎言是認真的。他希望這事以後，蔣芳看待程歲歲的目光可以不要這麼的刻薄。

  至於喜歡什麼的，已經是他不敢去多想的事情。

  詫異的看著亮著的辦公室，劉雲好奇的推開門朝著裡面走了進去，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該下班的人都已經下班了，怎麼可能還有亮著的燈的地方。

  看著坐在椅子前的程歲歲，劉雲無奈的扶額。

  她怎麼就把這個人給忘記了，論刻苦和天賦，程歲歲哪一樣都不輸給她，甚至於刻苦更甚一籌。

  想到程歲歲和自己從前說過，因為坐過牢，怕別人看不起的話，劉雲就覺得一陣心疼。

  只是當她看到程歲歲手上的書的時候，態度就發生了轉變。

  不是書有什麼問題，也不是程歲歲有什麼問題，而是當兩者綜合到一起的時候，就有問題了。

  因為這本書發布的時間很早了，而且是醫學生必學的課程，可以說是記在腦子裡，失憶了都不會忘記的內容。

  瞧著程歲歲緊皺在一起，沒有鬆開過的眉頭，她轉身去了樓下。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隨著劉雲的聲音傳來的，還有易拉罐觸碰到桌子的聲音。

  疑惑的看了過去，只見劉雲正喝著飲料，笑眯眯的看著她。

  「你怎麼來了？」詫異的問著，程歲歲也覺得現在沒人會在了，劉雲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從實驗室過來的，看到這裡有光，打算看看是那個艱苦的幸運兒，要是都過關的話，就推薦給路易斯。」笑說著，劉雲開始玩笑。

  附和的笑了笑，程歲歲並沒有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見她不接茬，劉雲搖了搖頭，將塑膠袋子裡的飲料朝著她遞了過去，「喝點吧，大晚上的提神。」

  順勢接了過去，程歲歲並沒有喝，而是放在了一邊。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這麼安靜，可不像你，還有你看的書，這些知識你應該都會背了吧？」像一個知心姐姐一樣的坐在程歲歲的身邊，劉雲本身嗓音就是溫柔的，很容易讓人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程歲歲也是一樣，特別是現在的她壓力巨大，更容易受到劉雲的引誘。

  重重點頭，程歲歲無奈的對著她。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做過牢嗎？就是因為我的一個病人，也是霍慎言的妹妹，現在他媽受傷了在我們醫院，慎言說讓我全權處理，我...」

  後面的話，程歲歲說不下去了，一個醫生說自己沒有信心處理病人的傷情，這是最要不得的一件事情。

  她不說，劉雲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雖然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在她的身上，可是醫院裡總有醫生因為各種原因而退出這份行業，劉雲不希望程歲歲也是這樣。

  「你在不自信，這不是你。」

  堅定地說著，劉雲放下了手中的易拉罐，伸手放到程歲歲的手上，用肢體的接觸給予她力量。

  「你不是這樣的沒有自信的人，你應該相信你的技術，你要相信自己，不能夠因為以前的事情而失去自信，而且後來結果不是已經出來了嗎？這件事情怪不到你身上。」溫柔的安慰著程歲歲，劉雲不斷的在強調她的自信。

  意外，甚至於可以說是驚愕的看著劉雲，程歲歲不記得跟她說過兇手是別人。

  「你...怎麼知道的？」

  目光包容的看著她，劉雲就像是媽媽一樣，「因為我一直都在關注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