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友情恆永久

  不好意思的將葉蘭的事情說了出來，程歲歲能夠感受到路易斯不贊同的目光。

  「好啦，那我先走了。」說完後，她快速離開，免得路易斯趁著這段時間對她進行說教。

  只是醫院裡沒有多餘的職位，程歲歲也想不到誰可以幫忙，霍慎言是一個好方向，但是程歲歲並不想要用這樣的事情去打擾他。

  她不說，並不代表霍慎言感受不到。

  將車停在一邊，就這樣靜靜地凝望著坐在副駕駛的程歲歲，就等著她回神。

  等程歲歲回過神來已經是五分鐘以後，疑惑的向著旁邊的霍慎言看去，「怎麼不開車啊？」

  「你是不是心裡有什麼事？」目光看著程歲歲，霍慎言直接說了出來。

  見她目光不斷躲閃，霍慎言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無奈的看著程歲歲，「有什麼事情，你都可以說，我們一起想辦法好嗎？」

  沉默著不說話，程歲歲依舊開不了口，她不想因為這個事情在霍慎言這裡輸了面子。

  

  「不管什麼事情，我們好好溝通，好好想，肯定都能夠想明白的，你不要擔心。」語氣放的平緩，霍慎言迫切的想要解決她心中的問題，不想要看到愁眉苦臉，魂不守舍的程歲歲。

  腦海中不斷閃過葉蘭受傷的手臂，還有葉赫高高舉起來的手，以及在樓梯口那壓抑的氣息，程歲歲的視線向著霍慎言看了去，正好和他的眼睛對上。

  片刻的猶豫過後，是對於葉蘭的擔心和同情。

  「我想…請你幫…葉蘭找個工作，她一個小姑娘挺不容易的。」盯著霍慎言的眼睛，程歲歲斷斷續續的將這話說了出來。

  「葉蘭是誰？」好奇的問著，霍慎言從來沒有在程歲歲的嘴裡聽到這個名字，這是第一次。

  「是葉赫的女兒。就是之前和江琴在一起的那個。」用江琴加深霍慎言的記憶，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

  聽到這裡，霍慎言就知道是誰了。

  不過不管是誰，只要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就行。

  「我能夠給她安排工作，就是不知道她願意不願意了，而是入職以後，還有考核和實習期，這些是不能改的。」輕聲說著，霍慎言有些抱歉。

  按理說這些東西，他輕易可以搞定，但是為了不違反公司章程，也只能按照原則走。

  本以為他要搞特殊，程歲歲都已經準備好了心態，聽到這話，臉上瞬間鬆懈，「這樣就好了，我相信她肯定會努力的。」

  喜笑顏開的對著霍慎言，程歲歲說完，連忙拿著手機給葉蘭發消息，不過等了一會並沒有人回復。

  目光溫和的望著她，霍慎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有這樣的時候。

  被人忽視卻不會覺得難過，反而從心底感到高興。

  葉蘭的回覆已經是第二天了，匆匆來了幾條消息，等到程歲歲回她的時候，人又不見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程歲歲將霍慎言的公司地址發了過去，讓她看到了以後，自己過去面試。

  【您有空嗎？我想請您吃個飯，順便說一下情況。】隨著文字後面，還帶著一個臉上紅彤彤的小黃豆表情。

  程歲歲休息時正好看到，連忙回復她。

  【當然可以。】

  【那我們醫院門口見。】

  瞧著手機上的表情包，程歲歲忍不住笑了。

  本以為葉蘭是一個高冷的大小姐，沒有想到接觸以後，也不是那麼的嬌縱，反而是個孝順的姑娘。

  意外的看著站在醫院門口，背著一個白色單肩包，穿著一身職業西裝的女孩，程歲歲驚訝了，快步走了上去，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收不住。

  「好看嗎？」對著程歲歲轉了一圈，葉蘭問著。

  當然是好看的，而是還帶著職業女性的幹練，程歲歲重重點頭，肯定她的審美。

  勾著程歲歲的手臂，葉蘭高興的臉上的弧度一直就沒有放下去過，「預算不多，飯館可能沒有那麼高大上，你可千萬不要嫌棄。」

  想到自己監獄都去過，程歲歲只是含笑著點頭。

  葉蘭帶著她去的地方是一個露天大排檔，不遠處還堆著個燒烤的電烤爐，地面有些黑色印記，但也不算太髒，至少在程歲歲心中，也還算是能勉強過去的程度。

  等她考察完這個地方的衛生環境，回過神來桌子上就擺放了不少東西，雖然都是些紙質的，但是仔細看都不得了，一堆的證明和獎狀都被葉蘭擺在桌子上。

  「我得到了學校的獎學金，還在學校找到了份工作。」沒等程歲歲開口，葉蘭主動說話，只是說完後，抱歉的看著她，「不好意思啊，因為我昨天就去面試了，所以…」

  理解她的意思，程歲歲並不介意，反而為她感到高興。

  「沒事的，你能夠在學校找到工作是非常好的，人嘛，能夠自己做事，是非常好的品德。」輕輕的撫摸著葉蘭的頭髮，程歲歲平淡的說著，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可是…」葉蘭還是感到抱歉。

  「好啦，不要想那麼多了，快點吃東西。」搖了搖頭，程歲歲連忙催著旁邊做菜的老闆。

  雖然是她催促的，但是真的吃起來，也沒有吃多少，對比食堂的飯菜，程歲歲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總是會聯想到很多醫學知識，想著想著就吃不下去了，最後都被葉蘭給打包回家了。

  「歲歲…」

  聽著面前人的聲音，程歲歲站在了原地，眼中帶著一絲尷尬和難受。

  她不好受，喬東明也不好受。

  這不是喬東明第一次站在這裡，卻是他最後一次站在這裡等待程歲歲回家，在這幾天的等候里，他想了很多東西，最後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你上去吧，我也回家了。」見她不說話，喬東明讓出位置。

  凝望著他的表情，程歲歲提步，一步步的朝著宿舍門口走。

  一，二…

  心中默默數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喬東明在第三步的時候停了下來，回頭正好和程歲歲的眼睛看到了一處。

  這麼多年的好友，鬧成現在這個樣子，是程歲歲不想玩看到的結果。

  「我們，可以聊聊嗎？」不自信的問著，程歲歲並不確定喬東明是否會答應。

  意外的看著她，喬東明雙手蜷縮，不帶任何思考的點頭答應。

  實在沒有辦法，哪怕已經決定好了要就此放開程歲歲，但是她的要求，還是沒有辦法拒絕。

  「那去我家吧，這裡比較近。」

  看著他，程歲歲只是覺得這樣比較方便，沒有別的意思。

  喬東明當然明白，所以搖頭拒絕了，「旁邊不是有坐的地方嗎？時間不早了，我也不多留。」輕聲說著，他指著不遠處的涼亭。

  「那好吧…」

  慢慢吞吞的朝著涼亭走，程歲歲時不時抬頭看著走在自己眼前的背影，心中總有一種違和的感覺，就好像自己要失去眼前這個人一樣。

  不過這樣的感覺，她也並不是第一次出現，微微晃神過後，就沒當一回事。

  面色凝重的看著站在對面的喬東明，程歲歲深吸了口氣，將自己心中的話說了出來，「你這幾天是不是生氣了？」

  不用喬東明回答，她自己也知道答案。

  「我知道你肯定會不高興，但是我們兩個做兄妹不好嗎？有時候家人要比愛人走的長久啊，就像我跟霍慎言，當初表現的那麼愛，現在還不是成了兩條路上的人…就算現在緩和了，也還是有一道傷疤存在啊。」

  微笑的看著她，喬東明的笑容其實很勉強，是硬擠出來的。

  「那我們就做家人，做兄妹。」對著程歲歲點頭，喬東明是第一次沒有反駁。

  眨巴著自己的一雙眼睛，程歲歲瞪大眼睛的看著他，心中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太順利了，今天太順利了一點，就跟做夢一樣。

  想到這裡，她趕緊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能夠感受到疼痛，這才鬆手。

  「怎麼這麼看著我，我本來就比你大，做你哥哥不可以嗎？」笑問著，喬東明一如既往的溫柔。

  「不是…只是…」

  猶豫著程歲歲還是沒能夠將話說全。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最近我想了很多，我們從性格上也許就不適合，再說了勉強一個已經心死的人，也不是我的風格。」

  「我…對不起…」

  雙手捧著程歲歲的臉，喬東明嘆了口氣，將她壓在自己的肩膀上。

  感受著這個好不容易的擁抱，喬東明也有些心酸。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些都是我自己願意為你付出的，我是心甘情願的。」輕聲細語的說著，他就像是念詩一樣，溫柔而動聽。

  眼淚洇濕了他的衣服，程歲歲不是愛哭的人，但是卻老是在喬東明面前哭個不停。

  「好啦好啦，沒有關係啦，你也說了，親人走的更遠嘛。而是我還有個消息想要告訴你呢，你要是還哭的話，我可就不說了啊。」再一次的捧著她的臉，喬東明用拇指輕柔的擦去她臉上的淚珠。

  「你這要是珍珠，我可就發達了。」故意開著玩笑，喬東明只是想要讓她有精神點。

  破涕為笑程歲歲伸手打在他的肩膀上撒嬌，「到底是什麼事情啦，你趕緊說！」

  「我要去進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