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花魁海棠

  墨楚玄將來是拗不過他的，雲瀟出來的時候為了行走方便，他穿的衣服偏中性，進去的時候兩人撒開手，老鴇迎出來的時候看兩位公子穿著打扮十分富貴，歡天喜地的把人贏了進去。

  至於他有沒有看出雲瀟是女子之身，那就不得而知了。

  老闆哪裡會把客人往外推，女子進青樓，這種事情雖然少見，但老鴇見多識廣，倒也不覺得極為震驚。

  「客官這個請咱們有上賓之坐離舞台最近，還有贈送十支花，客官要是對哪個女子滿意大可以將花扔在舞台上，咱們有專人統計，得花最多者則為今日的花魁。」

  老鴇可能看出了雲瀟是一個女子在迎客的時候，一直走在墨楚玄這一邊，時不時的才看他一眼，雲瀟並不在意。

  進去的時候走到老鴇所說的上賓之作，大搖大擺的坐在那，立刻有店小二將乾果茶水端上來。

  不知道墨楚玄是如何擺脫掉老鴇的業務介紹的，沒過一會兒，他坐在一旁臉色沉的厲害，看不出半點高興的樣子。

  「笑一笑嘛，咱們在高興的地方苦著一張臉，還以為是誰惹了您不高興呢，笑一笑咱們在這種地方就是要高興，今天可是新年，按照我們那兒的規矩，過年的時候就是要高興，不然這一整年都會不高興的，您可不希望未來一年都不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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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出兩根手指在墨楚玄的嘴角，向上一勾勉強勾出一個笑臉，他無奈的看著雲瀟，配合的主動笑了一下。

  「你呀，總是喜歡來這種地方，下次沒有我跟著萬不可過來，你知道這種地方有多危險嗎？這裡你看著光鮮亮麗背後的隱私不少。」

  雲瀟也沒來過這種地方，所以他答應的很暢快，他對這種地方沒什麼興趣，只是今日出來玩，聽到要選花魁，恰好過來看一眼罷了。

  如果花魁長得也不合他心意，那以後他甚至連踏足都不想踏足這裡，脂粉味兒實在太難聞了，劣質的香氣熏得他頭暈。

  要不是台子布置的還不錯，旁邊的姑娘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樣子確實還行，他甚至現在都想出去。

  不過現在既然來了，那就要高高興興的過，他抓了一把瓜子，一個一個的吃。

  恰好此時姑娘們開始上場。

  每一個姑娘出場的布置都是別出心裁的，每一個姑娘自己規劃的，前排的客人桌子上一共有十隻花朵，若是覺得哪個姑娘的表演還不錯，就可扔到台上，數量不限。

  第一個姑娘的出場反應還是很不錯的，大家為之歡呼，但對於雲瀟來說還是有點普通，在現代社會見過那樣明亮的場子，如今的場面只是小意思，根本看不出什麼特別創新的地方。

  第二個、第三個姑娘的出場也都平平無奇，只是妝容不同，長相不同，長得還不錯的就會被給予高分，花朵像流星一樣往桌子上扔過去。

  滿堂喝彩，雲瀟也跟著喝彩，但桌子上的花沒有動，對他來說一朵兩朵扔過去並不起什麼作用，如果有真的美到他心裡的姑娘，他這十朵花會直接扔上去。

  反正與他同座的墨楚玄是不會扔花的，這十支都是屬於他的。

  根據老鴇之前的介紹，一共有二十個姑娘都要登台，每一個姑娘大概有一刻鐘的時間。

  看到不錯的雲瀟，還會與旁邊的墨楚玄討論討論，畢竟人人皆有愛美之心，她雖然同為女人看到美女，還是會想要多看幾眼，甚至會羨慕這個女孩絕世的容顏。

  「你喜歡這樣的長相嗎？這種長相真的絕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沒想到竟然淪落，這次要是有機會的話，真想把她贖出去這樣的女子本該被捧在掌心，如今卻跌落泥土，未來不知道還會有如何悲慘的命運。」

  墨楚玄看他一眼並不說話，他對這裡是沒有任何興趣的，如果不是雲瀟非要拉著他來，就連走到門口他都會覺得厭煩，這裡的味道讓人嘔吐，原本想端起一杯茶喝一口熱茶，又突然想起這茶杯不知被多少人用過，只得放下。

  沒有得到回覆，雲瀟也不難過，他轉過頭繼續看，姑娘們表演，直到後面有一個姑娘登場的時候，周圍的燈光稍暗了下來，大家都在等著一旁姑娘出來，左等右等始終不見。

  知道幾十秒後一人從天而降帶著白色的紗，雖然場景的燈光差了點事兒，但對於這個時代來說，這樣的創意已經超乎大家的想像。是極為優秀的舞台表演了。

  雲瀟也很震撼，姑娘剛一出場，他就扔了一朵花到台上。

  大家像是被他提醒了一般，如星星一般的花被扔上去，沒一會兒，舞台就被花朵扔滿了，姑娘踩著花兒終於落了地。

  臉上的面紗遮著半張臉，似露非露，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被他演繹到極致。

  與之前姑娘們登場時的歡呼聲不同的是，這位姑娘在登台的時候，台下是一片寂靜，甚至連呼吸聲都被放輕很多，在青樓這樣熱鬧的地方，這種情況是很少見的，雲瀟下意識的往後看了一眼，大家隱在黑暗中，眼神都落在台上，目不轉睛。

  一陣花朵雨過去，姑娘開始表演，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琴音，輕輕的奏響姑娘的舞姿曼妙，身上的衣服偏胡風，在手臂扭轉之間，露出似露非露的腰肢。

  從他只露出的眼睛來看，就知這女子絕對是個美人。

  琴聲時緩時急，姑娘跟著琴聲的節奏，揮舞著自己的身軀，這是一個極通音律的女子。

  眾人沉醉其中在舞曲結束的時候，燈光緩緩亮起雲瀟，最先鼓掌又抓起幾隻花扔到台上，又是一陣花所形成的暴雨，姑娘的身上甚至都掛上艷紅色的花。

  自始至終姑娘臉上的面紗都沒有揭開，眾人更是好奇，這姑娘究竟長什麼樣子，老鴇見舞台上的現狀如此熱鬧，雖然他不會中途上來報幕，還是從一旁走了上去，讓人先將花朵清理到一處，騰出一條路來。

  「看來咱們的海棠姑娘確實是受歡迎的，多謝大家的抬愛，我們接下來還有三個姑娘，不如大家，等三個姑娘看完之後，再投出一個最高票選的人？」

  底下的觀眾開始起鬨，有了這位海棠姑娘這麼優秀的人，他們不但已經忘了前面十幾個姑娘的模樣，甚至連剩下來的幾個也不想看了。

  「算了吧，老寶，你樓里還有比這姑娘更驚艷的，別了別了，別耽誤大家的時間了，直接就這位姑娘當選花魁，你開始拍賣吧，我們都出得起價格，今晚價高者得，我必會得到這位姑娘第一個入幕之濱的名額！」

  說大話的不知道是誰，雲瀟和墨楚玄都回頭看了一眼那男子，男子雖然在稍暗一點的位置，但長相和身形都略有熟悉。

  一直到現在老鴇都已經上去說話，還有人零零碎碎的往台上扔花，可見這姑娘的受歡迎程度多麼熱烈。

  老鴇雖然覺得海棠姑娘現在的情況還不錯，但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捧紅別的姑娘的機會，都已經準備好了，不讓別的姑娘上場顯然不太行，他陪著小心把海棠從台子上帶了下去。

  店裡的小二趕忙將花兒從台子上清理下去，一朵都不剩，沒過一會兒台子上重新恢復乾淨。

  剩下的三個姑娘雖然長得也都不錯，但有珠玉在前，他們也就不顯得那麼特別了。

  等三個姑娘表演都結束，台子上的花也沒有多少，只是比前面那些普普通通的顯得體面一些。

  等二十個姑娘都同時站在台上的時候，海棠顯得尤為明顯，大家的目光也都隨著海棠的上場緊跟著跟隨。

  「現在所有的表演都已經結束了，一會兒我們會讓每位姑娘都上台一遍，每個姑娘都有一定的時間。」

  老鴇在台上說著，底下已經有人在給每人重新發放一隻花。

  也就是說這一枝花只投給自己最喜歡的姑娘，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位海棠必將得到今日的魁首之位，至於其他的姑娘，多多少少也會有一些深刻。

  姑娘們一個一個的上台，又一個一個的下去，等輪到海棠的時候果然不出雲瀟所料，所有的花都扔向她，導致其他姑娘得到的花寥寥無幾，站在那如同綠葉一般陪襯。

  其實按理來說，那位海棠長得並不是這裡邊所有姑娘中最美的一個，但她很聰明。

  他懂得用經驗的開場，為自己謀得機會，也懂得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所以她的面紗下的那半張臉才是最吸引大家的。

  沒過多會兒，所有的姑娘走了一遍，海棠奪得今日的花魁之位，老鴇笑得滿臉菊花的走過來直奔他們的位置。

  「兩位公子，一會兒我們的花魁還會有競拍之夜，不知兩位有沒有興趣成為咱們的座上賓，一起參與一會兒的競拍？」

  墨楚玄早就不耐煩了，他搖了搖頭，不苟言笑，一臉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