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抓賊

  最後他們協商出來的結果是按兵不動，安排一些穿著便衣的官兵去鹿角巷等，所有可能出口堵著，就連狗洞都不放過。

  同時加強鹿角巷周圍街巷的巡邏，這次若是發現可疑人員不用回報，直接把人按住押送到宮裡就行。

  奇怪的是，一連三天的監視錄像箱裡面安安靜靜沒有任何異樣，平常只有百姓出來採買的足跡。

  未免那個外邦人通過易容術扮成別人的模樣出來，雲瀟甚至還讓堅守的人留意進出的人的體型。

  外邦人的體型要比本朝人高大魁梧許多，一眼就能看出差距。

  一個正常的人怎麼可能三天不出來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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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就是他藏匿的地方有本朝的人生活在一起，吃穿用度由別人給他買進去，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想要查就太難了。

  童謠一日傳的比一，日凶百姓們也開始議論紛紛，甚至傳到了上層人的耳朵里常聽。

  官員的家眷出來逛街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會聽到一些，回去後再與自家大人一說，搞得滿朝風雨。

  墨楚玄每日上朝，都要被他們左一句右一句的煩死。

  但在此之前雲瀟已經與他商量過，那個外邦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通過城門，還不留案底，在京城生活這麼久，朝廷中一定有他的人，而且身居高位，地位不凡，不然怎麼可能讓守城的人裝作看不見的。

  所以上朝的時候，官員們無論怎麼說，墨楚玄都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毫不在意的樣子。

  這件事情私底下去查，比在朝堂上給那個背後之人提醒要重要的多。

  小孩們每日唱著那首童謠，從店門口經過雲霄，坐在二樓總是忍不住往下看，這些孩子嘴裡唱著的大逆不道，他們沒上過學，所以不知道童謠的意思。

  要是尋常，官府早就把他們抓了起來，如今得了吩咐才沒有動，他們讓他們依舊在街頭巷尾的唱著這首童謠。

  孩子的世界總是這麼快樂，之前給他們的那些碎銀子，足夠他們的家庭生活需求。

  要是沒有銀子只給他們幾串糖葫蘆，也能開心的唱起歌。

  扛著麻袋的中年男人從孩子們身邊路過。

  誰又能保證這家孩子日後不會成為那個中年男人？臉上的笑容不會再有，取而代之的是每日的疲倦與皺紋，皮膚曬得黝黑，每日拿著不起眼的銀子過活，生活過得苦。

  只要人還在那個巷子裡，就不可能遇不見，那男人竟然走了鹿角巷的門口，就說明他還會再走下一次。

  正當雲瀟不知道該不該推一把的時候，那個男人終於又出現在巷子口的位置。

  這次他依舊穿的是漢人的衣裳，還帶了一頭假髮遮住自己微卷的長髮。

  派來這裡守著的官兵，已經看了無數遍這男人的畫像，無論從身形還是從他的樣貌，都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剛一出現在巷子口，就已經被十幾個官並緊緊的盯住。

  今日正好恰逢中央大街有集，從頭到尾擺的都是各式各樣的小攤小販。

  在這裡動手，很有可能會讓賊人因人流密集，四處逃竄而成功逃離。

  十幾個人一邊走走停停，一邊裝作買東西的，一眼不錯得盯緊那個人，看著他往哪個方向去。

  這人不是傻子，沒過多會兒他就隱隱約約察覺到似乎有人在跟蹤。

  行走的腳步明顯慢了，許多也開始走走停停，在不同的相反面前停下查看眼睛，警惕的望向四周。

  這樣的情況若是再不收網，只怕麻煩。

  為首的人在人群中做了一個手勢，大家如同收漁網一樣，慢慢的向中間收口。

  此時此刻再察覺不出來不對，這人單槍匹馬在京中闖蕩的能力就要懷疑了。

  他腳步越走越快，想要儘快甩開身後的一幫人，但身後的人怎麼可能任由他的想法成功，亦步亦趨的跟緊，並且在不同的街道都有不同的人值守，人數只會越來越多。

  最後在一個人不多的巷子處，把人攔在裡面。

  這人長著一張外族人的臉，漢族話說的也順暢。

  「你們想幹什麼？我是大大的良民，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要做什麼？小心我報關把你們都抓起來？」

  大家沒跟他廢話，直接把人按倒在地。

  誰知外幫人並不輕易折服他，身強體壯，力大如牛，一把掀翻想要將他壓制住的兩個人，就要往外跑，其他人分分同時壓上來。

  一番打鬥之後，勉強把人控制在手下，壓縮的時候怕他中途逃竄，用麻繩緊緊的捆了好多圈。

  馬車已經停在巷子口是過來接應他們的，把人往馬車裡面一塞，同時進去兩個人看著，馬車快速的朝宮門口的方向而去。

  雲瀟在酒樓里坐著，一早就接到消息，他的嘴角終於露出這麼多天以來的第一抹笑。

  走的時候吩咐掌柜的，在孩子們路過的時候，不要讓他們再唱那首兒歌了。

  他到宮裡的時候，人已經被壓在殿內準備受審跪在地上，不知道已經有多久了。

  侍衛們守了兩層，生怕這人掙脫開後傷到了貴人。

  雲瀟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坐在主位上將這人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是從哪裡來的？在京城裡秘密潛伏，究竟想做什麼！」

  他還不服氣，哪怕被人壓著腿根本就站不起來，他也想掙扎著站起來。

  「我是哪裡來的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到底是誰？這裡是哪裡！」

  雲瀟也不回答他的問題，讓人端上來一盆粗鹽水。

  「你不必管我是誰，我現在只是問你問題，你要是回答的好，今天還可以讓你回去休息要是你回答的不如我的意，那我就用鞭子把你的皮膚抽爛，然後一點一點的淋上鹽水。」

  這人顯然沒有想到一上來就會上次的酷刑，這裡金碧輝煌，沒想到還是一個行刑的地方。

  「我是正經過來經商的人，你們憑什麼把我抓來這裡？你們朝廷難道沒有枉法的嗎？我不是你們朝廷的人，你們要是對我動手的話，就不怕燒了兩邦和氣！」

  雲瀟發出一聲嗤笑。

  「我既然抓了你來這裡，那就是有了把握，你是誰和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我只是想問一問，你每日教那些孩子唱如此大逆不道的童謠，就不怕傷了兩邦的和氣嗎？」

  這人的眼神開始躲閃，他的手被捆在後面腳腕，也被捆在一起跪倒的時候，勉強能夠支撐得住，被人一踢就只好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我什麼時候教他們唱歌了？你說的是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你快放我走，我今天回不去的話他們就會尋找我，找不到我就會告訴你們的朝廷，到時候朝廷饒不了你。」

  雲瀟拍著胸脯假裝害怕。

  「那我真是好怕怕哦，千萬不要找到你，找到了你我就順藤摸瓜摸得到你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你說你是正經過來經商的，那你經商的文書在哪裡？進京城時，蓋印的審批在哪裡？什麼都沒有，你還敢說你是過來經商的？」

  那人掙扎著死死盯著雲瀟，他努力的想要用健壯的雙腿雙手把麻繩掙脫開。

  無奈綁的是一個活扣，這種活扣越掙扎越緊，如今已經沒了半分活動的餘地，把皮肉勒得生疼。

  「你們把我綁在這裡，我怎麼給你拿那些東西都是放在臨時住處的，你們現在就放回去，我去拿給你們看。」

  這人根本就拿不出什麼，只是拖延之計罷了，雲瀟站起身在他的身旁緩緩走了一周。

  「我想你是一個聰明人，與聰明人說話不需要拐彎抹角，我不想浪費你我的時間。」

  「你說你是過來經商，到京城來經商的大多都是把東西賣了就會離開，住的是一些客棧，但你不同，在三天前我們就曾經見過你，走進鹿角巷，巷子裡都是常住的居民，我們已經派人查看過了。」

  「你說你是過來經商，又如何住在那裡？」

  男人還在嘴硬，他眼神躲閃，卻根本不承認自己是過來為非作歹的。

  「住在親戚家不行嗎？我每次經商來京城都不會出客棧，難道連這個你們也要管，沒想到天朝的人的待客之道竟然是如此這般，以後再也不來了，我周圍的族人也不會讓他們再來了！」

  雲瀟展開一張紙，紙上是調查的鹿角巷十幾戶人家的底細，他將這些底細擺在男人面前。

  「睜大你的眼睛仔細看清楚了，這些人世代都是生活在京城的，哪裡來的你這麼一個外邦親戚，我朝極少與外邦人通婚，那些邊境部落也就罷了，京城的人你告訴我，他和你們是親戚？」

  男人此時才開始後悔自己剛剛的慌不擇言，他沒想到雲瀟竟是有備而來。

  紙上所寫的信息事無巨細，甚至就連人家的家裡養了多少雞鴨鵝的數量都有統計。

  「你給我指一指，你和哪家人是親戚，我把他們叫來與你對質一番，若是對不上，那你就要好好想想，該怎麼保住你自己這條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