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平民怨

  吳大人神秘兮兮的靠近監理大人，在他的耳邊輕聲道。

  「那就要請監理大人幫幫忙，在陛下面前多說兩句。估計這裡的形勢已經不是我們所得購置的了，一味的讓我們兩個撐著，屬實難以和大家的意。」

  其實當初派來的人不止他們兩個，還有許多隨從，如今隨從們都已經駐紮在各個崗位。

  吳大人人能力不足，他不能將有效的資源合理應用才導致如今事情難以推進，監理大人將這些看在眼裡，其實暗戳戳的已經在推動事情的繼承。

  光是指望吳大人不足以成事，墨楚玄還有另外一個目的，他想要藉助此事打壓吳大人在朝中的勢力。

  他是兩朝老臣，有的時候根本不把墨楚玄的推行政策放在眼裡，性格高傲，在朝廷里合縱連橫。

  這樣的人，若是不早一點除去，對皇權是大大的挑戰。

  在出去他之前，讓他把之前吃進去的銀兩全部吐出來，就算是他為朝廷做的一點貢獻吧。

  

  對於吳大人所說的話，監理大人表面裝作認同。

  「吳大人此話在理，只是如今這種情況，我們該如何去說說的多了，陛下總覺得我們不盡心沒能力，若是龍顏大怒，我們的烏紗帽不保。」

  吳大人奸詐一笑，監理大人不過是一個新人，皇帝派他過來，本來就是一個錯誤，年輕人還需要歷練，一個不注意就要被人利用。

  「陛下如何想，還不是監理大人您說什麼，陛下就信什麼，在陛下那裡您值得信任，若是我們能聯手，陛下又怎會覺得我們不盡心。」

  監理大人慌張的朝著京城的方向拜了拜，連連擺手。

  「陛下的心思又豈是我等可以揣測的，吳大人慎言啊！」

  聰明人從眼神中就可以看到對方的選擇，兩人相視一笑，已經明了。

  雲瀟興沖沖的從宮外拿著一盒子銀票進宮，這些天反覆的想辦法，總算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讓他們能快速的籌到錢，雖然這方法有點喪失長遠眼光。

  墨楚玄看到這些一票的時候，也頗為震驚，在短時間內還能夠籌到這20多萬的銀票，屬實不易，如果不是去搶劫，真想不到別的方法籌措。

  墨楚玄疑惑的看著雲瀟，想要知道他究竟用了什麼法子。

  雲瀟故作輕鬆，擺了擺手。

  「我想要出些錢還是很容易的，別忘了我可是在天底下最厲害的商人，這些銀子不算什麼，快拿去用吧，聽說已經缺銀兩，缺到人都要罷工了，救災的事情不能草率。」

  墨楚玄攔著雲瀟不讓他走，無奈之下雲瀟才說出真相。

  「我不過是拿著之前用煩了的配方去和那些有錢的商人換了點銀子，他們巴不得我賣給他給的價格也公道，這些配方留在我手裡也不一定能創造多少價值了，倒不如賣給他們還賺了。」

  之前雲瀟手裡的那些配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賣出去的，那是他營商的最重要的東西，如今全部交到別人手中以後再想要靠這個賺錢就難了。

  墨楚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想了半天只給了雲霄一個擁抱，他們兩人之間早就不需要用冠冕堂皇的話說感謝。

  銀子被秘密送到監理大人的手中，墨楚玄又將朝中幾位，身居低位的年輕人送到江南去，給他們一個歷練的機會，也藉此嶄露頭角。

  除此之外，預防瘟疫的藥材也一起被送到洪水爆發的區域，洪水過後必有瘟疫，這是從古到今亘古不變的。

  因為藥材雖然不能百分百的避免，但可以大面積的減少死亡。

  哪怕計劃再周密，也不能完全的規避，瘟疫還是在洪水爆發的中期出現了。

  消息傳到京城的時候，洪水區的百姓已經死傷無數，官員們有的染上疫症，也不能到場去救援，久而久之，哀鴻遍野。

  吳大人是惜命的，從瘟疫爆發的初期他就躲在府里閉門不出，若是有人來請示他也隔著一道評分與人交談。

  不能任由事情就這麼荒唐下去，監理大人親自出馬，連同新來的幾個小伙子，大刀闊斧的整改。

  先將已經患了病的人集中在一處，用湯藥餵養著，沒有患病的則各自隔離在家和帳篷，非必要不外出。

  除此之外，京城運來的那批文藝要無差別地分發給每個人，每日在隔離區的大門處領取。

  煮藥的味道瀰漫整個疫區，不幸死亡的則會被拖到集中的地方焚燒。

  孩子在哭自己的父母，老人在哭自己的兒女，父母在哭孩童，這樣的人間慘象已經許久沒有發生過了。

  民間有一道聲音開始流傳。

  「新帝繼位就是一個錯誤，有違天道，所以上天來懲罰我們了。」

  這樣的聲音愈演愈烈，根本止不住，就連京城也開始有孩子唱童謠。

  雲瀟從店裡回宮的路上，偶然聽到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怎麼可能在街頭巷尾流傳。

  回到宮中，墨楚玄早已知道這件事，官員們湊在一起商量對策。

  這種事情自古以來只能靠武力鎮壓，誰敢傳就把誰抓起來，這種方式屢試不爽。

  墨楚玄也知道，這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但他總覺得若是此時用以暴制暴的方式，難免會讓背後操控之人越發得意，有了更好的切入點。

  要抓就抓幕後的主謀，才能斬草除根。

  謠言是從江南地區傳來，但如今的江寧已經時局大亂現在去那地方查問，只怕查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雲瀟在一旁欲言又止，他是想親自去一趟江寧的，無論是那裡的瘟疫還是如今江寧的現狀，他認為非要親自去一趟，才能平息民間的聲音。

  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墨楚玄不能去，他若是去了，不幸染上瘟疫，或者被有心之人襲擊發生了別的意外，天下都會動盪。

  雲瀟身為還未加冕的皇后去到那裡才是最合適的，雖然自古以來都沒有皇后去處理災情這樣的先例，但規矩是人定的。

  當雲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毫不意外地遭到了墨楚玄的反對。

  「不要再說了，我不可能讓你過去，那裡現在比你想像中的要亂，明里暗裡的都是危險，你去了之後肯定是會成為眾矢之地的，他們的矛頭都指向你，你想活著回來太難了，現在無論誰去都不會活著回來。」

  當然，官員並不算。

  道理大家都懂，但現在的情況是，如果任由民間的童謠傳的四起，很有可能會動搖國本。

  「但現在我去是最好的辦法，我有醫術傍身，到那裡之後可以以解決百姓的疫症，而且我的身份是你的妻子，唯一的妻子，我過去就等於你親自到場這樣的名頭，民間再不敢有人多說。」

  墨楚玄握緊拳頭，這幾天事情焦頭爛額，他本不想發脾氣，但他也絕不會允許雲瀟過去。

  「我說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會讓你過去，我的事情很忙很多，你不要再讓我多事了好嗎？若是你想玩，等事情解決之後我親自陪著你去玩，但現在不行，一定不行。」

  雲瀟也開始變得不耐煩，他既然說了這話，那就是真的想去，不是想要客氣客氣。

  「我不是去玩兒，你不懂我的意思嗎？我是想去幫你，而且現在讓誰過去作用都不大，我要趕在事情步入高潮之前趕過去，這樣大家才會看到，你這個做君主的是真的想要天下的百姓好，民間的那些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墨楚玄知道雲瀟是一個執拗的性子，他沒有再多爭辯甩袖，離開之前還讓人看著雲瀟，這幾天不讓他出宮去了。

  兩人自從和好之後，還從來沒有爆發過這麼嚴重的口角，雲瀟無力的坐在窗前。

  小花急匆匆的從外面跑來，顯然也是得了皇帝的指示。

  「小姐，您這是和陛下爭吵了嗎，陛下氣急敗壞地走了，還說讓我看著您，這幾日就不要出去了，等避避風頭再出去。」

  雲瀟無語的躺下，用枕頭蓋著頭，不想說話。

  之前看那些言情小說的時候，看到霸道總裁式的人設，他總會覺得好笑，如今用在自己身上才發現不止好笑，而且讓人很無語。

  「沒事，不用管他。」

  小花點了點頭，站在一旁不說話。

  雲瀟好一會兒沒有聽到動靜，睜開眼睛才發現小花像一棵樹一樣杵在旁邊，看來是把皇帝的話奉作聖旨一樣在執行。

  她氣完又笑：「好了他讓你守著我，你還真這麼守著我，你該忙什麼就去忙什麼吧，不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我如果想走你攔不住我，我如果不想走你在這兒站著也無用。」

  小花探頭過來，顯然是不相信她。

  「小姐，之前是王爺，如今是陛下，惹怒了陛下是殺頭的罪過，您真的不走嗎？我怕死的。」

  雲瀟現在很亂，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走，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會不會影響事情的進展。

  「不走不走，你出去種花去吧，院子裡的花種完了嗎就過來打擾我，小心我也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