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宮廷逼婚

  墨楚玄原本是不想出席的，皇帝和太后一起召見他一次，明里暗裡的威脅說到這般地步上，若是再不出席的話，就有一些不識好歹了。

  無奈之下只能答應，元宵晚宴這一天他進攻的時間晚了一些，到的時候大臣以及女眷們都已經入座，他的到來一瞬間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特別是那些女眷，個個興奮的不得了。

  墨楚玄的位置靠上，一路走上去，最後落座在桌後。

  太后和皇上看到墨楚玄到來，滿意的點了點頭。

  墨台衍就早早的就到了的，他百般討好太后和皇帝，都沒有墨楚玄來到之後得到的笑臉多。

  明明他才是那個最忠於皇室的人，而墨楚玄只是一個地位卑微的女人生的孩子，為什麼能得到太后和皇帝的重用，他不甘心。

  「估計今天來的有些遲了，不如自罰一杯，兄長在這裡敬你。」

  

  他壓下內心的不愉快，盡力裝出兄友弟恭的樣子，端起一杯酒，看向墨楚玄時，眼底都是挑釁。

  「今日這場宴會，你才是主角，太后和父皇都等著你的到來，如今你來了這場宴會才真的熱鬧起來了。」

  皇帝聽到這話心情，帶著些愉悅。

  「朕所有的兒子中，你們兩個是對朕最親切的，如今看到你們這麼和睦的樣子，我也放心了。」

  今日來了這麼多女眷，都是得到皇帝首肯的，在場的都知道是個什麼目的，也知道今日一定會選出幾位女子，作為未來的皇子妃。

  一眼望下去，女眷們打扮的花枝招展，恨不得把自己平生最有魅力的時刻都用在此時。

  「今日既是元宵晚宴，更是家宴，臣子們雖與朕沒有血脈相連，但天下子民都是朕的子民。」

  每年都要來這麼一遭，墨楚玄面前的酒杯時刻都是滿的，他低頭抿酒，並不在意這些官場上虛偽的交道。

  相比之下，墨台衍就顯得像一個交際花一樣，他左右逢源，對皇帝奉承恭維，對下面的臣子們拉攏討好。

  他這個皇子當的倒是十分有意思，不知道自己早已被突提出了奪嫡的陣營。

  也或許他什麼都知道，只是想為自己在最後爭取一個機會，哪怕這個機會會被載入史冊，被後世詬病。

  皇位不是人人都想要得到的，但墨台衍是一定想要得到的，他的野心與那個位置早就摻連在一起，不可分割。

  皇帝說完一大段話之後，太后緊隨其上。

  「今日哀家也高興，所以允許各位女眷前來一同賞月，待會兒他們喝酒的喝酒，咱們就去暖閣那邊賞賞月，如何啊？」

  這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皇宮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有的人一輩子可能也只能進來一兩次，能夠近距離的在皇宮裡逛一逛，當然是她們夢寐以求的。

  更主要的是出去賞月就明白了，要把他們聚在一起，到時候，墨楚玄一定會出現在某個不起眼的地方。

  越想越激動，底下的人都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管弦絲竹之樂才剛剛進行了沒多會兒，太后就藉口殿內悶得慌，叫上眾人一起去外面的暖閣。

  眾人出去後沒多會兒，一個小太監悄悄從墨楚玄耳邊輕聲幾句。

  雖然無奈，但答應了太后的話，就要做到，墨楚玄悄然退場，沒有注意到對面的墨台衍不善的目光。

  暖閣離晚宴的地方不遠，太后以及一行女眷步行過去，大概只需要一刻多鐘的時間。

  已經是夜晚，路上雖然偶然有撐著燈籠的宮女太監路過，還是顯得有些漆黑。

  他身後跟著一個小太監撐著的一盞燈籠，只能照亮腳下的這一小塊地方。

  墨楚玄不喜歡陌生的人跟得太近，只讓小太監退遠一點，遠遠的跟著。

  冷風吹在臉上和方才在晚宴里喝過的酒，碰撞在一起，讓他的心頭掀起一股醉意。

  這段路顯得格外的長，前路一片漆黑，突然間腳下一個不知哪裡跑來的石頭，硌了一下。

  這樣暈暈乎乎的朝著一個方向跌倒的時候，不知從哪裡閃出一個人，恰好扶住了他。

  「王爺~您腳下小心~」

  有人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一片漆黑之中，柔媚又誘惑。

  墨楚玄心頭猛得警醒，正要把女人推開，那女人卻偏湊上來。

  「王爺~人家冷，別推開人家，人家在這裡等你許久了。」

  腦子越發的暈暈乎乎，方才的那兩杯酒，本不能讓他喝醉，如今卻像是喝了兩壺酒一般，那酒里一定有問題。

  他轉過頭去，想要尋找方才為他掌燈的那個小太監，仔細看去已經沒了人影。

  女人像是甩不掉的灰塵一樣附在他的身上，墨楚玄想要用力，手掌一片虛浮。

  「放開！放肆，哪裡來的婢女，膽大妄為！」

  女人半點都不害怕，絲毫沒有被震懾住，反而越發的大膽。

  「人家可不是什麼婢女，王爺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人家這就來幫王爺，王爺怎麼還不高興啊？」

  她的聲音輕柔，墨楚玄極力克制住體內的藥性，才沒有讓自己失態。

  「你究竟是誰，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女人把頭貼在墨楚玄的胸膛上，但笑不語。

  正當他們僵持之際，遠處匆匆的傳來一陣腳步聲，墨楚玄想要把女人推開已經來不及，前面傳來一陣驚呼，為首的竟是太后。

  「這……這不是親王殿下嗎？怎會在此？他懷裡的是……」

  「是啊，怎麼會在此啊！這是……」

  太監們開始清場，只留下太后和幾個位高權重的女眷，其餘的一律並退到暖閣之內。

  此時此刻還有什麼不懂的？這一切都是中了圈套，而那杯酒就是圈套的開始。

  低下頭，才發現那女人做戲做了全套，此時相見半路，任誰看都是一副再此苟且的模樣。

  女人被太監扶著下去，她哭著跑到自家母親身旁，竟是左將軍之女。

  「玄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來給哀家解釋解釋，成何體統！」

  在眾目睽睽之下，若是他一味為自己辯解，肯定會失了臣子之心，左將軍是他最近才拉攏到的一個大將，手握兵權，是他日後能夠登上帝位，穩固朝綱，不可缺失的重臣。

  他將方才被拉住的衣服理了理，在太監的攙扶之下，勉強站直了身子。

  「祖母，這事就讓孫兒一個人解決吧，等明日定會給眾人一個交代。」

  隨後他將目光落在那母女身上。

  即便光線昏暗，那母女倆依舊能夠感受到墨楚玄冰冷的目光，女孩哭的更加控制不住了。

  「左將軍夫人這裡人多口雜，想必您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明日被滿城非議。」

  看不到人的具體面目，也能從他聲音中聽出幾分顫抖。

  「王爺，殿下，我們身為臣子，理應聽從王爺您的吩咐，可今日之事，我是身為一個母親，要保護自己的孩子這件事情，無論是誰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一個臣婦遇到這種情況還能夠不卑不亢，只是有幾分顫抖，看來一切都是他們提前商定好的，只是不知這場局中究竟有幾個人加入進來。

  「本王說了會給眾人一個交代，那邊說到做到，左將軍夫人難道連這點兒體面都不願意給自己？」

  他言語之中暗含著威脅，再怎麼說他身為皇室子弟又是如今陛下倚重的皇子，左將軍即便想把女兒塞到親王府中，也要注意分寸，左將軍夫人自然是不敢放肆的。

  「好，臣婦……臣服聽王爺的，但這件事需得提前知會我家大人一聲。」

  撞破了皇家秘聞，大家雖敢竊竊私語，卻不敢放聲將這事兒傳出去，這是掉腦袋的大事。

  太后見此事發展到如今地步，滿意的點了點頭，遣散眾人之前，以眼神掃視一周。

  「出宮之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們的心中該有數。」

  「臣婦們什麼都沒看見。」

  眾人此起彼伏的行禮搖頭，恨不得把這件事嚼一嚼，咽到肚子裡去。

  ……

  暖閣之內被清了場，皇帝協同左將軍，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左將軍之女清雅，伏在自己母親的懷裡，哭泣個不停，衣服已經被拉好。

  墨楚玄將眾人的神情都看在眼裡，藥效退去的他才知，這一場局竟是連著王朝身份地位最高的人都摻和進來了。

  太后，皇帝，左將軍……

  墨台衍一臉不可置信，又悔恨的模樣，可以斷定這一局他也是被利用了。

  「陛下，太后！求您為臣女做主，臣婦只有這一個女兒啊，如今在宮中發生了這樣的事，哪怕眾人不敢說，我女兒日後也無法在京城做人了呀！」

  皇帝將目光落在墨楚玄身上：「玄兒，你怎麼想？」

  一切機關算盡，如今又來問他怎麼想。

  他怎麼想，難道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要不徹底得罪左將軍，為日後引來無盡的麻煩，要麼就娶了左將軍之女。

  可，雲瀟呢？他怎能負了她！

  「兒臣……兒臣需要想一想。」

  左將軍在此時似乎有話要說，被墨楚玄一個眼神嚇退了。

  皇帝勝券在握，不在乎這幾個時辰。

  「那好，明日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