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一起看球

  沒想到，第二天竟然是墨楚玄親自來接王府的馬車，浩浩蕩蕩，過路的人都在探頭探討的看，想要看看是哪家有這樣得運氣，能和當朝皇親貴戚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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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瀟就是在這樣的目光下，匆匆的上車。

  相信過不了一個時辰，整個巷子裡都要傳遍。

  雲瀟敢怒不敢言，人家好心的來接她，她又能說什麼呢？

  「王爺今天怎麼親自來了，其實不用來接我也是能過去的，麻煩王爺了。」

  墨楚玄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碟子十分精緻的甜心，看著花樣新穎，應該是才做好沒多久。拿到手心裡的時候，才發現點心還透著熱氣。

  「一會兒馬球宴上人多口雜，少不得要觥籌交錯，應該吃不到什麼東西，先吃兩塊點心墊墊肚子。」

  點心軟糯，入口即化，一點兒不噎人。

  「這點心做的可真好吃，王爺是從哪裡買的？等馬球宴結束我也買點兒回去給小花嘗嘗。」

  墨楚玄十分不在意的將點心放在桌子上。

  「本王也不知，他們隨意準備的，大概是府里的廚房做的吧。」

  雲瀟忍不住又吃了一塊兒。

  馬球宴舉辦在皇家馬場，地方極大，就在京郊的位置，他們到的時候馬場外面已經停滿了馬車，看來被邀請的各路大臣都已經到了，只是不知今日能不能見到太后和皇帝。

  剛一下車，不少人就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大臣們極盡討好。

  作為王爺，手握兵權，是真的掌握實權，除了受寵的三皇子外，便是這位皇子最有前途。

  雲瀟很快就被擠到了人群外圍，好在她並不覺得自己受了冷落，一直待在外圍等他們社交完了再走。

  誰知，大家的聲音戛然而止，人群中讓出一條路正對著她。

  墨楚玄朝她伸出手：「走吧，你剛剛不是還吵著要去看馬球，這會兒怎麼不急了？」

  眾人的目光又重重的落在她身上，有的人眼裡是驚訝，有的人眼裡是探究，有的人更是瞧不起這京城中沒有多少人見過她。

  若是說名字，倒還可以說出她在京城裡那些丟人的傳言。

  雲瀟愣愣的指了自己一下。

  「我？」

  墨楚玄點頭。

  好了，這下壓力全部來到了雲瀟身上。

  雲瀟乖巧的走到墨楚玄身邊，墨楚玄與眾位大人說。

  「諸位大人也看到了，我有要務在身就不多陪了，大人們若是對馬球感興趣，不如一會兒一同到看台上觀賞。」

  這下眾人看雲瀟的目光都變得不一樣起來，這位煞神可從未聽過他對哪個女子有意思。

  如今對著這位貌若天仙的女子溫柔不已，甚至特意陪著去玩兒，這種關係若說兩人只是一般，誰都不會信。

  一路到看台上，此時看台上還沒什麼人，皇宮裡的人都還沒到。

  若說看把球觀賞位置一定是重要的，這裡的觀賞位置絕佳。

  只是原主身份卑微，曾經從未登上這樣的看台，沒想到有朝一日在看台上竟也有了她一個位置。

  墨楚玄與尋常一樣大搖大擺的坐下，雲瀟則有些拘謹的站在一旁。

  「王爺，陛下和太后都還沒到我們先坐下，是不是有些不尊敬？」

  墨楚玄則是直接指了指一旁的位置，那裡放著一個軟墊，顏色是粉色的。

  「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來，坐下吧，不會有人說你什麼。」

  雲瀟只得坐下。

  今日來了許多世家子弟，現在還沒正式開場，世家子弟下場大多是在熱身或者和幾個好友打一打友誼賽。

  世家子弟大多都是用規矩教出來的，很少有放鬆自我的機會，馬球賽是為數不多的機會，能讓他們在馬場上飛馳，不一會兒便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少年郎有活力就是好。

  冷不丁的，一旁突然冷言冷語。

  「看得這麼入迷，看上場上的哪一個了？等馬球賽結束就讓他們過來同你仔細的相看。」

  雲瀟轉頭去看墨楚玄，他的目光已經挪走，也正在看場上那些少年郎打馬球。

  此時恰好一個球射門，但只差一點還是敗北，球被另外一隊接手。

  那對的少年郎在馬上看起來身姿卓越，搶到球之後便一路朝著己方而去，同時隊友默契的護球沒過多會兒，球就被順利射門一分成功拿下。

  雲瀟看著這轉敗為勝的一幕，不由得嘴中驚呼，差點兒就要激動的坐起來。

  曾經他雖然不會踢足球，但也會在有時間的時候看一場球賽，對於足球的規矩他略懂一二，如今的馬球與那時候的規矩應該差不了多少。

  「王爺，你會打嗎？年輕可真好，這些少年郎左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吧？」

  雲瀟說話的時候，眼睛還死死的盯著場上，場上的局勢風雲變化，一個不注意就有可能換了半壁江山。

  等了許久，一旁的人都沒說話，雲瀟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轉頭去看墨楚玄，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面具遮住大半張臉，更讓他的情緒摸不透。

  「王爺？怎麼了？是他們打的不夠精彩嗎？若是我會打必定要上場博王爺一笑！」

  墨楚玄「嗯」一聲，還是沒什麼反應。

  雲瀟就沒再管了，人的情緒有起伏是正常的，這個時候反而要給對方安靜的環境，讓他自己思考窮追猛打，不是安慰之道。

  就這樣心裡一陣不舒服的人，赤裸裸的被忽略了。

  沒過多會兒，外面一陣鞭聲，這是皇帝來了。

  場上的少年狼匆匆的下馬，跑到馬場的門口，恭迎雲瀟和墨楚玄也匆匆的趕往馬場中。

  一時間舉著黃色旗子的近衛軍，排列整齊的跑進馬場，圍著馬場一圈按間距展開，黃旗飄揚，倒有幾分塞外黃沙的樣子了。

  呼天震地的吾皇萬歲，雲瀟跟隨著跪下去，卻並沒有喊出這聲。

  封建王朝就是如此，皇帝都坐著能長命百歲的夢，其實比普通人活的還少。

  皇帝今日看起來十分高興，讓大家平身後便一邊笑著往裡走，一邊同身旁跟隨的人講著今日這場馬球宴。

  沒一會兒就講到了自家兒子身上。

  「我還記得，楚玄在兒時最喜歡打馬球，十六七歲的時候便整日的想往馬球場跑，身邊的人跟都跟不上。」

  雲瀟不由得看了一旁身邊的人。

  完全想像不到這麼一個不苟言笑的人，在數年前也是一個將笑聲灑滿馬場的少年郎，就如同方才那些少年郎一般。

  老太監是皇帝身邊最知心的人，這種情況下也是他接話接得最快。

  「是啊，五殿下打馬球可是一絕，老奴曾經見過，只是這些年越發的少見了。」

  「朕都許久未見過了，你哪裡能見過？今日不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正放下彩頭，讓他們去搶，我朝就是需要這麼熱氣揮灑的少年郎！」

  太監在一邊連生硬核，墨楚玄倒是毫無反應，甚至在自己父皇面前也不會刻意的逢迎兩人，父子兩人中間隔著一道天塹一般。

  看台上早就準備好了一切，皇帝的龍椅在最高處也是最佳的觀賞點。

  世家少年與皇子們今日都來了，之前，已經提前分好了，兩隊輪番上陣，每一隊都有自己的旗號。

  三皇子是皇帝，身邊最得寵的兒子，說話也最討巧，他最先站出來。

  「父皇，往年馬球宴上都是打打馬球奪個彩頭，年年都這樣，未免有些太沒有新意了，兒臣倒是有一個好主意。」

  皇帝饒有興趣。

  「說來聽聽。」

  「都說巾幗不讓鬚眉，我朝的男兒應用，女子也不逞多讓，戰場上女將軍就足有三位不如，今年這場馬球賽讓喜歡馬球的姑娘也上。」

  女子的地位低，但相對於前朝已經有所改善，女子上戰場雖然是極少數，但有了先例，倒也不算壞了規矩，如今只是一場娛樂的馬球宴，女子上場也並沒有什麼沒有什麼逾矩的地方。

  從皇帝的神色來看，他也並沒有不開心，倒是很認真在思考的模樣。

  「倒也是一個好主意，只是會打馬球的女子，不多吧，今日可有在場的？」

  武將之後大多都會打馬球，皇帝此話一出，立刻就有幾個世家女站出來，她們今日來也是穿著騎裝，看來是有備而來。

  「陛下，咱們真的可以上場嗎？」

  細看過去，京城中的武將家眷不少，如今站出來的女子少說也要有六七個。

  三皇子將自己早就有的計劃說出來。

  「女子較少，不如將他們平分到各個隊中與世家子一起配合，若是最後能夠拔得頭籌，一併獎賞，父皇認為此計可行？」

  「可行，安排下去吧。」

  黃旗招展，馬場中晉衛軍們跑了一遍，將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險拔除，緊接著便是第一場世家子入場。

  這一隊中並沒有女子，女子需要準備的時間偏長，便由他們先來。

  雲瀟坐在墨楚玄的下首，三皇子好巧不巧的就坐在她對面。

  按理來說她是坐不到這裡的，她的身份地位哪裡能夠與皇帝同坐在一個營帳。

  剛剛她想悄無聲息的離去是墨楚玄，在暗地裡一把抓住她，想跑沒能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