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深紅的本質

  第197章 深紅的本質

  白金龍王的殘影已經消失，賽克隆法斯站在祭壇中央，凝視重新匯聚的血色霧氣。深紅眷者是不死的，祂清楚這一點，因為獻祭之神也具有同樣的不死性。

  燃燒的紅霧逐漸沸騰，霧氣中出現液體的鼓泡聲。先是鮮血溢流，再是肉骨重塑，最後魂靈回歸，深紅的復甦皆是如此。

  賽克隆法斯感應到了重生的眷者，祂們感應到了彼此，因為獻祭之神在之前設計達成的連結。獻祭儀式因為祭品的死亡停滯，但這道已成為固定概念的連結並沒有斷裂，像鎖鏈一樣捆綁了約翰·坎普和賽克隆法斯兩人。

  

  儀式可以隨獻祭之神的意願重新開始。

  賽克隆法斯看著紅霧中的模糊身影，重新開始獻祭儀式。祂維持著悲天憫人的神情，對約翰說：「命運已經註定，約翰。巴哈姆特也不能助你逃脫這鏈條。」

  獻祭之神抬起眉毛，深紅眷者慢慢走出了迷霧，祂的身形在縮小，從高大的怪物變回約翰·坎普，一個邪術師。

  長袍上的血液凝聚到極致，呈深紅色。

  約翰·坎普抬頭看向浮在空中的賽克隆法斯，露出笑容，鞠躬行禮。

  「怎麼？你要投降了嗎？」獻祭之神對邪術師的行動感到疑惑。

  邪術師直起身子，周圍射出的鎖鏈將賽克隆法斯的偷襲阻擋。這個陰險的神，居然在招安的同時下手。不過，約翰·坎普嗤笑一聲，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深紅眷者形態的怪物外形，是基於我內心對維爾蒂斯的憎恨和恐懼而表現出的對眷者的幻想。」

  「而現在……」

  邪術師揮動手臂，鮮血凝成的槍矛、急速甩動的鏈刃，腐化覆蓋的荒蕪土地，維爾蒂斯的力量在約翰·坎普身上完美顯現。深紅之環降臨天空，虛空的門扉遮擋住血色太陽。

  約翰·坎普完成了自己的降臨儀式。

  「我就是深紅眷者最為完美的形態，等我擢升為神，這也將是維爾蒂斯的降臨世間的唯一形象。」

  賽克隆法斯驚訝於約翰·坎普的狂妄，但更驚訝的是，他此刻掌握的深紅之力居然已經能與作為深紅之神的祂分庭抗禮，這個肆意揮霍祂神力的凡人！

  邪術師一邊對抗獻祭之神的猛攻，一邊對抗獻祭儀式對於自身的侵蝕。

  「你真的認為我將梅林召喚出來，承受那些知識的折磨只是為了自殺一次？賽克隆法斯，當我看清了你的存在，真的感覺受制於自己規則的你，簡直可笑到了極致。」

  「你真的不是什么小丑之神嗎？」

  【放肆！】

  賽克隆法斯用狂暴的神力回應邪術師的褻瀆，祂動用維繫這個世界的造物主權能，讓構造世界的物質分解為能量，朝邪術師碾壓。

  約翰借用從虛空降臨的神力補充自身損耗，同時揭露梅林授予自己的，從謊言之書中記錄的真相。

  「這個謊言國度的建造，基於一個真實，賽克隆法斯，你就是那個真實的存在。」

  動盪之年，獻祭之神賽克隆法斯曾被謊言王子殺死，那本該是賽克隆法斯的完全隕落。然而，這位受限於自身規則的神明也被自身的規則所救。

  在動盪之前以前，凡人對獻祭之神的厭棄讓賽克隆法斯變得偏執強橫。祂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執行獻祭儀式的人，所有信奉祂的信徒都會在生命的結尾執行一場特殊的獻祭儀式。將自身獻祭給賽克隆法斯，以確保獻祭之神占有自己的一切。

  信徒和祭品的靈成了賽克隆法斯的個人物品，深紅之神不允許他們死亡，可那也不算正常地活著，他們成為了深紅之力的一部分，成了神的一部分。一群凡人的靈被灌輸了神力，在漫長的歲月中感受祭品在獻祭儀式中承受的痛苦。

  祂們瘋了，信徒和祭品迷失了自我，成了一團不斷哀嚎苦難的神力。

  這原先並沒有什麼問題，賽克隆法斯的存在足以掌控祂的深紅之力。

  然而在動盪之年，至高神的懲罰讓真神與自己的神力分隔開。賽克隆法斯遭受無妄之災，被謊言王子希瑞克殺死。並在那之後，至高神在世間設定了新的規則，神明的力量來自於信徒的信仰。

  就在這個法則執行的一瞬間，深紅之神膨脹的神力超過了所有真神。因為賽克隆法斯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信仰祂的存在，他們永生永世用痛苦的哭嚎維持著自身對獻祭之神的信仰，漫長的時間達到了極其可怕的基數。

  在其他神明的信徒會改信，會死亡的情況下，對深紅之神的信仰持續擴張，因為他們已經成為了不死的神力，兼具思考的靈和瘋狂的本性。

  一位瘋狂的腐化者，便從虛空中誕生，祂是哭嚎的痛苦之靈的集合體，祂是執著於獻祭並回饋力量錨定信徒的神靈存在。祂有了一個新的名字，維爾蒂斯。

  深紅之神維爾蒂斯，是獻祭之神賽克隆法斯遺留的規則運轉的神力聚合體。因為動盪之年後規則的轉變，維爾蒂斯具備了不死的特性和強大的神力。

  具備瘋狂的靈，具備規則的執行力，具備本身的信仰，維爾蒂斯成為了真神。或者說，一台按照設定程序執行獻祭儀式的機械。

  而這空前強大的力量也反饋到了獻祭之神賽克隆法斯身上，祂被維爾蒂斯視作了自身的一部分，眾所周知，深紅之神不會放手。

  深紅之力的連結讓賽克隆法斯具有了不死性。

  謊言王子察覺到了賽克隆法斯的復活，深紅之神維爾蒂斯已經成為了真神眼中的一個龐然大物，希瑞克不會允許一個仇恨自己的傢伙重新獲得力量，於是，祂將賽克隆法斯封印在了一個被他拋棄的國度碎片裡，投入人跡罕至的混亂海域。

  在對獻祭之神的封印上，希瑞克巧妙地運用了賽克隆法斯會保護自己的規矩，在卡梅隆的土地上將賽克隆法斯設計成造物主。造物主無法自我毀滅自己的世界，因為祂定的規則不允許這麼做。然而希瑞克沒有預料到維爾蒂斯的腐化在賽克隆法斯身上表現成了一種新的神力，褻瀆神力，賽克隆法斯以此蠱惑了卡梅隆的女王，並因此即將突破了封印。

  維爾蒂斯因此和自己的主人格永久分割，而混亂靈性的本能渴望讓深紅之神不斷降下力量製造能統合自身所有瘋狂和痛苦的個體，也就是深紅之仆。

  這就是謊言之書中記錄的真相，獻祭之神賽克隆法斯是深紅之神的殘片。

  諸神忌憚賽克隆法斯的褻瀆神力的危險性，於是以信徒引導深紅眷者，賽克隆法斯的替代品來到異界。而賽克隆法斯也想利用這個機會，規則改變後更加強大的維爾蒂斯，對於獻祭之神來說已經變得難以控制。他需要深紅眷者的肉身，利用眷者和真神的連結重新取回自己失去的力量，以此報復那些對自己的受難不管不顧的神明前盟友。

  一個是深紅之神的前身，一個是深紅之神的可能性。

  兩者都必須消滅對方來保證自身的未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