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記憶錯亂

  砰砰砰！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把我嚇了一跳，手裡的啤酒差點掉地上！

  我朋友挺少的，深更半夜不應該有人來找我。

  我想到前幾天刷到的新聞，說是有些匪徒，專挑居住在這種舊式筒子樓的老人下手，大半夜的入室搶劫。

  該不會找我頭上了吧？

  我墊著腳尖，小心翼翼來到門後，同時從旁邊的案板上拿起了一把菜刀，要是真碰上歹徒，我攮死他！

  我隔著門縫向外瞄，藉助著老舊燈泡散發出的昏黃光芒，竟看到了令我渾身汗毛炸豎的一幕！

  一個女人，此刻正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外，雙眼呆滯的盯著我的方向，像是知道我…就在門後…

  她不是旁人…正是小倩…

  我嚇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裏面只罵齊大柱把我坑了！他嗎的這事果然沒完！

  

  砰！砰！砰！

  小倩又抬手敲了幾下門。

  我怕的不行，牙齒打顫著說：「美女…你放過我吧…大不了…你告訴我你埋哪了…我給你多燒點紙錢還不行嗎？」

  外邊的敲門聲忽然停了。

  我暗喜，管用！

  正要再給她畫幾張大餅，忽然聽到小倩生氣的大喊：「你才埋了！你才需要人燒紙錢！」

  「客戶讓你直播三天，你倒好，第二天就曠工！還編排我？」

  「你不想乾的話就明說！沒必要噁心我！」

  小倩的反應…似乎…不太像鬼啊…

  可…

  「你同事齊大柱都告訴我了，你早在一年前就死了！你…」

  不等我講完，小倩就生氣的打斷道：「什麼齊大柱！我們公司根本就沒這個人！」

  什麼？

  我更震驚了！說：「不可能！他是你們公司的人事！我親眼見到過他的！」

  小倩道：「你在這裡胡言亂語什麼呢！你趕緊把門打開！我有要事給你講！」

  「再說了，我要真是鬼，還用敲門嗎？」

  這倒也是…而且她給我的感覺的確是人…我猶豫了下，還是選擇把門打開了。

  小倩還是穿著昨天的職業西裝，黑色高跟鞋，馬尾辮，很性感，有種獨特的制服韻味。

  小倩抱著個檔案袋，面容生氣，正要對我說什麼，忽然『啊！』的尖叫一聲！

  我也被嚇了一跳，問她怎麼了？

  小倩顫抖著指了指我手裡的菜刀：「你神經病啊？大半夜拎個菜刀幹嘛呢？」

  我急忙把菜刀放回案板，說自己想削個蘋果來著，請她坐在了沙發上後，給她拿了一罐冰鎮可樂。

  小倩把檔案袋放在茶几上，說：「楊小傑，你要不想干，完全可以給公司講明，沒必要費勁去編一個荒唐的故事，再順帶咒我一頓。」

  我說我沒有咒你，真是你們公司齊大柱說的，小倩氣的從手機里調出了張照片：「夠了！這是我們公司前天的合影，全部員工都在，你看有那個什麼齊大柱嗎？」

  我連忙去看那張照片，裡面有五個女人，兩個年輕小伙子，還有一個五十來歲的大肚子大叔，幾個人站成一排，面帶微笑，身後是我應聘那家房地產公司的招牌，確實沒見齊大柱。

  我正在奇怪，忽然看到了他們側面的窗戶外，有一個很大的鐘表，不由一愣。

  這不是本市一個標誌性建築，大鐘大廈嗎？從窗戶的位置上判斷，這公司莫不是在英特網大廈裡面？

  「等等…你…你們公司…不是在南環以外，十公里處的一片荒地嗎？」我詫異的問。

  「你神經病啊！」小倩說：「我們公司一直在英特網大廈十七樓三零六！」

  「南環以外十公里處，那是一片墳地好不好！誰沒事幹把公司開在那裡！」

  什麼？

  墳…墳地？

  我說絕不可能！我昨天就是去那裡應聘的！確實是荒地，但沒見有墳！

  「昨天下午見你，就他嗎以為你有病！」小倩臉色鐵青：「沒想到還真是！」

  「下午？」我很疑惑：「咱們不是晚上七點見的面嗎？」

  小倩說：「哦，也是，你去公司應聘的時候，跟夢遊一樣，走到人事面前，丟下簡歷就走了，確實沒看到我。」

  「晚上七點我見是你，還不敢相信你就是直播那個人呢。」

  我更驚訝了：「我去了你們公司？」

  小倩說是啊，不信可以給你調公司監控，不過你當時確實很怪，像中了邪一樣，仰著腦袋，半眯著眼，一句話也不說，我還以為你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呢。

  我感覺腦子都快炸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清晰記得，昨天自己沒去英特網大廈！而是去了南環以外十公里處的一片荒地，我見到的，也不是照片裡的人事，而是齊大柱！

  可小倩的模樣，不像是在撒謊，況且她還表示，可以給我調取公司的監控！

  我的記憶出現問題了嗎？

  不對…

  昨天才發生的事情，我不可能這麼健忘！

  可…

  我掏出根煙點上，猛抽了幾口，可我發現根本穩不住心神，甚至我的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我看到自己的手後，忽然想起了什麼！

  對！

  手！

  啪！

  我用力給了自己一巴掌，結果差點沒把我疼哭，他嗎的！這不是夢啊！

  小倩說你是不是神經病啊？咋這麼嚇人呢？

  我說我不是神經病，我確實記得自己不是去了英特網大廈，小倩也不再廢話，她拿出手機，調出了一條本地自媒體的新聞。

  內容是南環往南十公里處，曾是亂墳崗，但最近，一家本地的開發商公司，因拆不起老城區的棚戶房，買下了那一片的地皮，要蓋小區，預計後半年會動工，把墳地給遷走。

  還配有圖片，那裡有一條斷頭路，我不會忘記，就是這一片！

  怎麼現在變成一片墳地了？

  這時，小倩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問：「對了，你說那個齊大柱，什麼特徵？你可以大概描述一下嗎？」

  我說沒問題，仔仔細細的向她形容了下齊大柱的外貌，可我發現，隨著我的形容，小倩的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

  我見她陰沉著的臉，感覺到有些不安，緊張道：「怎…怎麼了？」

  小倩抬起頭，驚恐的看著我：「公司里確實有這麼一個人，可他只幹了三天人事，就非常離奇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