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以戰止戰

  陳老鬼這次沒有馬上出手。

  頓了一下之後，他才緩緩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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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得好。」

  我愣了一下。

  「師父你說什麼？」

  「我說你做的好！」陳老鬼道。「相比盤龍嶺一戰，至少你犯錯了，你也在承擔。」

  「你不想成為鐵甲判官，但是也用你的方式贏了。」

  「這才是選擇大於一切。」

  「為師不是說你沒有選擇，還是那句話，你得找到根，自己去看，自己去判斷，然後做出選擇！」

  「我從來沒說鐵甲判官一定是對的。」

  「我只是在告訴你，至少他罪不該死！」

  「你出道僅三年，確實算是驚心動魄了。」

  「可是孩子，鐵甲判官存在多少年了，你想過嗎？」

  「哪怕他們的選擇也有錯，但天道都站在他們那邊，足以說明他們至少沒有犯決定性錯誤。」

  「孩子，你可以不選擇成為他們之一。」

  「去維護冷冰冰的天道。」

  「但你至少應該學會尊重。」

  「尊重職業，也尊重生命。」

  啪！

  又是一鞭子。

  「你學會了嗎？」

  「你明白了沒有！」

  「境界！修為！能力！」

  「這些是你膨脹的最大的點。」

  「所以你現在境界跌落，你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連自己最自豪的火法，我都沒看到。」

  「你在怕什麼？」

  「你都有殺神的膽子，入道境界去拼就不敢了？」

  「師父，你夠了。」我扶額道。「徒兒已經知錯。」

  「就別再嘲諷徒兒了。」

  陳老鬼站著笑了起來。

  「不對你嚴厲點，你分得清楚對錯是非嗎？」

  「小兔崽子，你好好記住今天為師說的話。」

  「人行大道，號道士。」

  「道士的道，是終生的道。」

  「不管你之前再怎麼厲害，對為師來說，你也才剛剛入道而已。」

  「現在境界跌下來也好，你給我從頭一步一步地走！」

  「一步一個腳印！」

  「好好用心去體會，到底為師的話，是什麼意思！」

  「師父啊！」我喘了兩口氣才說道。「邪祟之身，用純正道法。」

  「您確實給我上了一課。」

  「讓我明白了，到底什麼是道心。」

  「但是……你還準備騙我到什麼時候？」

  「你這不是控制身體控制得很好嗎？」

  「額……」陳老鬼頓了一下。

  「被你小王八蛋給發現了。」

  「怎麼？我就是來教訓你的！」

  「難道師父打徒弟還需要什麼特殊的理由嗎？」

  「確實需要。」

  「畢竟你的錯只波及到你自己。」

  「嗯！」

  「接好了，下一波要來了！」

  我睜大了眼睛。

  「不是，這都說開了。」

  「還打？」

  「打！」陳老鬼回答。「死了的這段時間。」

  「我渾身難受！」

  「好不容易可以出來活動一次。」

  「你得讓我盡興！」

  言訖，陳老鬼揮動著鞭子，這一次，鞭子在空中發出連續幾聲破空響。

  這是……三段擊！

  我一咬牙，急忙跑動起來。

  苗琪琪的鞭術都是他傳授的。

  老頭子最得意的就是這神鞭九破！

  聽起來好像只有九段一樣。

  但其實每一段根據他當時的心境，戰意，都可以拆解為很多段。

  最基本的就是三段擊。

  往後幾乎就是疊加的狀態。

  當時使用見滅刀的時候，我也是因為知道了見滅刀的劍意可以疊加。

  才根據老頭子的神鞭九破來疊加劍意進行戰鬥。

  當下，我腳下跟灌了鉛一樣難受。

  好不容易避開了三段擊，陳老鬼開始發瘋了。

  跳躍，身法，各種無限制配合下。

  四段！五段！

  二連破！

  七段！

  每加上一段，鞭子的揮動，速度和力量都會跟之前大相逕庭。

  避開三破，差不多是我在鬼道的極限了。

  然而，他並不打算收手。

  這個時候，偏偏鬼道那些邪祟還盯上了我。

  因為陳老鬼本身是邪祟之軀，因此他不會受到攻擊。

  但是我就慘了。

  空中有邪祟壓制，土裡也好像有動靜。

  避開這些邪祟就避不開陳老鬼的招式。

  啪！

  我挨了一下，身上同時雷電密集，打得我外焦里嫩！

  落地之後，土裡有東西一把抓住了我的雙腿。

  空中一抹黑氣變成了一柄劍直插而下！

  啪！

  陳老鬼四破九段襲來！

  空中的黑影瞬間被波及，消散！

  與此同時，抓住我的腳的那個玩意兒也鬆開了。

  出手到這種程度，陳老鬼的神鞭九破也已經疊加到一個威力，範圍都十分廣的程度！

  這些東西靠近，自然是要被波及的。

  但這次，打在我身上的時候，除了一點輕微的疼痛之外。

  雷電造成的影響並沒有那麼嚴重了。

  陽甲……

  「小子，你師父強撐著突破控制在教導你！」

  我腦海中傳來燭九陰的聲音。

  「但現在已經是極限！」

  「作為他唯一的弟子，你就讓他安息吧！」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

  在下一次陳老鬼的鞭子抽上來的時候，急忙抽身跳了起來。

  同時，在空中完成了畫咒。

  從符咒中抽出硃砂桃木劍，落地的同時，轉動手上的劍。

  將陳老鬼打過來的鞭子在劍上旋轉了幾圈，然後插在了地上！

  「天關霹靂，鐵甲飛雄。仙都火雷，山雷火雲。風火元明，火伯風霆。」

  陳老鬼雙手快速掐訣，嘴裡飛速念動咒語。

  方才的雷電網再一次編織。

  但這一次，我並沒有站著等待他的攻擊，或者是躲避。

  在鬼道，我多跑幾步，都是在浪費自己的體力。

  所以我咬破了自己右手手腕，快速掐訣！

  雷電襲來的時候，沒有咒語，我只是抬手擋住了電網！

  這是血靈咒！

  需要付出的代價幾乎是我現在所有的道氣。

  但是，只要我扛得住。

  一切就都有餘地！

  我握緊了雷電，此時陳老鬼的眼中沒有了光亮。

  他腳下跑動起來，朝我這邊猛衝而來。

  而且，雙手還在飛速掐訣！

  「第一次，為了讓我不受威脅！」

  「這一次，又為了我！」

  「師父，這一課，我已經學到。」

  「您……安息吧！」

  轟隆！

  雷電如同霹靂爆炸一般，響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