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初心

  對了，陽甲。

  這東西，還真是好用呢。

  「阿觀，很難看。」

  陳老鬼一邊朝我靠近，一邊掐訣說道。

  「你已經不是初學者了。」

  

  「為師不能再用一般的方式教你。」

  「其實，你本身是沒錯的。」

  「因為你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救人的初心。」

  「但是，救人之外呢？」

  「你還記得你以前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嗎？」

  「不記得了也不要緊。」

  「為師，這就幫你回憶回憶。」

  言訖，他的指訣也已經完成。

  「高上景霄，節制雷霆。召命三界，稟令行刑。」

  「敕令！」

  剎那間，周圍全部都是電網彌布。

  我本來在鬼界的行動就比較慢。

  密密麻麻的電網忽然開始散射的時候，我更是逃得十分慢！

  偏偏這個時候，陳老鬼提著鞭子朝我走來了。

  我咬緊了牙關，到處逃竄的同時，忍不住問。

  「同樣是在鬼界，他帶著肉身，憑什麼行動自如？」

  王玄策聲音傳來。

  「主上，您看清楚，他身上沒有半分道氣！」

  「所以從這點上來看的話，他現在，完全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邪魔。」

  「邪魔在鬼道，是不會受到影響的。」

  我愣了一下。

  就這麼一下，被陳老鬼捆住了腳一提。

  狠狠地摔了下去。

  漫天的電網也就壓了下來。

  「額啊！」

  我是沒受什麼傷，但是疼啊！

  切膚的疼痛讓我差點沒扛得住！

  啪！

  接著一聲破空響響起。

  我肩膀上頓時皮開肉綻！

  陽甲……消失了？

  不，剛才沒有致命傷，是燭九陰在搞鬼！

  啪！

  沒等我反應過來，陳老鬼的第二鞭子落了下來。

  抽在我的背上。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小時候，我濫用法術被他抓住。

  讓站在院子裡，脫了衣服，用藤條抽！

  「南海域之前，包括在南海域，你都做得很好。」

  「為師不願意你被人威脅，自散魂魄！」

  「可是，不成想你這麼不爭氣！」

  「寧觀，你要我死不瞑目嗎？」

  「啊！」

  「師父，我沒有啊。」我抬頭辯解道。

  啪！

  又是一鞭子。

  「還狡辯！」

  陳老鬼厲聲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在披月族，強占了人家兩個姑娘的身子。」

  「那不是我自願的！」我真是百口莫辯。

  啪！

  啪啪啪！

  這次連續好幾鞭子。

  陳老鬼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在我的哀嚎聲中，一下下繼續抽上來。

  「占完便宜就跑！」

  「你好能耐！你代表披月族罰她去死！」

  「挺威風啊你！」

  「打完就跑，便宜都讓你占了。」

  「帶著披月族首領的頭銜，事兒事兒不干。」

  「人家還知道你有點危險，就全族都出動來幫你！」

  「你知道什麼是責任嗎？」

  我沒有再說話。

  我確實不想留在披月族。

  我以為，讓況未來投資發展披月族就夠了。

  現在想想，金玲在鳳山的時候，帶著披月族全員來救我。

  那一幕，我卻連話都沒跟人家說一句。

  對，身子的事，是因為要對付月悖羅剎。

  但事實是，我也沒想過怎麼去補償。

  連這個想法都沒有，是有點不負責的嫌疑。

  我不能娶了她，至少，也該好好對披月族負責才是。

  「畜生！不說話了？」

  陳老鬼一打起來，就跟當年一模一樣。

  隨後還啐了一口，接著換手又抽了上來。

  「不說話不代表沒有！」

  「你能耐了，你能殺神了！」

  「你完全學會了我的奇門推演，看見未來，你就可以胡作非為了？」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

  我的背上火辣辣地疼。

  抬頭看向他。

  「師父，累了？」

  陳老鬼指著我說道。

  「我是讓你死個明白！」

  「小畜生！我問你，你在盤龍嶺帶著智明小和尚毫不猶豫地燒死了三個人。」

  「可有此事？」

  「有。」我回答道。

  陳老鬼無奈地搖頭。

  「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說，你確定你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他們就是五陰教的人？」

  「你看見的未來，五陰教圍殺你們！」

  「你為什麼會確定那樣的未來一定會在那個時間點發生？」

  「學了一點皮毛就自以為是！」

  「我倒要問問你，殺了的那三個人，起到什麼作用了？」

  「他們變成邪祟之後，給你們造成阻礙了？」

  「這……」我記得很清楚。

  那幾個人變成的邪祟雖然也堪稱棘手。

  但當時我跟柳嫣兒雙修之後的默契配合，是算是比較輕鬆地拿下了。

  「黃飛宇在鳳山布局等你！」

  「又在盤龍嶺尾部布局等楚項。」

  「五陰圍殺，七十二地煞合圍，那樣的陣仗才算是要你們命來的！」

  「那麼，問題又回來了。」

  「黃飛宇都能算出你們會走哪條路！」

  「他算不出來那幾個人死了化作的邪祟不能對你們造成任何困擾？」

  「難不成那個老狐狸就隨便玩玩而已？」

  我徹底愣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

  是啊，我好像從來沒想過這一點。

  啪！

  陳老鬼又是一鞭子抽了上來。

  「推演是給你更多選擇，不是讓你照葫蘆畫瓢，依照卦象去走！」

  「你就是飄了！認為自己這點年紀就能走到那種地步。」

  「不但是掌控了未來，也能掌控全局！」

  「在一聲聲你這個年紀，做到這樣，厲害了的稱讚中逐漸迷失自我。」

  「你還記得在五福鎮的時候，我怎麼交代你的嗎？」

  我沒有回答。

  「小畜生！」陳老鬼指著我，惡狠狠地罵道。「我就知道，你早就忘了初心！」

  「我讓你單獨解決陳紅的事情的時候，就告訴你了。」

  「萬物相生相剋，跟陰陽五行一個樣。」

  「脫離了彼此，都不完整。」

  「做事做人都不要操之過急，更加不能固步自封，單單撿起任何一個，你都會出錯。」

  「不要去聽別人怎麼說，你得找到根，自己去看。」

  「盤龍嶺一戰，你贏了，但是也輸了！」

  「你找到根了嗎？我讓你找到根再自己去看。」

  「你先看，再慢慢去摸索根在哪裡？」

  「結果是什麼？」

  「結果就是你害死了燭照的人，也差點害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