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楊寒差點死

  「喂，齊哥，楊寒，楊寒要死了。」

  「啥？！你再說一遍，什麼玩意兒？！」

  我腦子已經不轉了，什麼叫楊寒要死了？不對勁啊，他怎麼會死？又確認來電號碼，確實是楊寒手機，只不過是他妻子打來的。

  「就是，楊寒出車禍了，現在搶救呢，推進去的時候一直叫我，讓我給你打電話，說發現什麼了。但我真的聽不清他在說啥，手術三個小時了，我才想起來給你打電話。」

  「嗚嗚嗚嗚。」

  顧不得太多，問清醫院地址，趕緊買票過去。高鐵上我無數次發微.信確認楊寒情況，祈禱老天開眼。楊寒這輩子除了賤點沒有惡習，閻王爺收走實在太冤。

  期間也不停讓九叔幫忙看看是否救，能不能活下來，這件事的原因是啥，會不會和我們調查的事兒有關。問一大推，嘴快於腦子，最後都忘說過啥話了。

  九叔告訴我情況很不好，但還不至於死，他現在馬上做個關茅替代。二爺讓我穩下來，不是什麼事兒都與電影院有關，楊寒不至於死，但也算是從鬼門關創一遭。

  好不容易到醫院，直奔二十樓的手術室外，見到楊寒的妻子家人，他們焦急等在外面。簡單打招呼，弄清到底啥情況。

  

  楊寒妻子說，有個項目出事兒，繼續貨物調度，但現在的貨在海.關。楊寒當時聯繫認識的人，親自去疏通關係，加快審核速度，回來的路上被大貨車追尾，車蓋都被火車掀開了，後部分座椅癟進去。

  楊寒及時轉彎這才避免駕駛室全進到大貨車底下，但還是沒能完全脫離危險。大貨車的司機是酒後駕駛，再加上當時打瞌睡，一腳油門衝出去壓扁小轎車。

  送醫院的時候已經看不清人臉，楊寒身上全是血，他妻子昏倒兩次。岳父岳母，還有父母相繼趕來，之後做各種檢查，請最好醫生動手術，現在已經六個小時，生死不知。

  他妻子邊說邊哭，眼圈紅腫，旁邊的雙方老人也都是愁容滿面。尤其是楊寒父母，他們一句話都沒有，眼睛死死盯著手術室門口。

  平穩一陣情緒，他妻子拉我到旁邊的角落，確定沒人過來小聲說：

  「齊哥，推進手術室前，我老公說調查出來了，但說話聲音太小真的聽不清。」

  「齊哥，我知道你和我老公感情很好，也知道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我雖然不知道你經歷什麼，但請你放過楊寒可以嗎？」

  「我知道這麼說很不對勁，有種忘恩負義的感覺。但我真的害怕，害怕他突然離開我，他不僅僅是你的朋友，更是我老公，是孩子的爸爸。」

  「我確實感謝你，如果沒有你，就沒有楊寒的今天。但凡事都有個度，你也不希望他一輩子都因為感激而生活對嗎？」

  「如果你需要錢，我家有，需要人，我也可以安排，只希望放過楊寒，可以嗎？」

  聲音哽咽，眼淚奪眶而出，作勢要給我下跪。趕緊攔住她，我心裡特別不是滋味，每次都說不麻煩楊寒，卻屢次食言。

  「對不起，之後不會了。」

  「我不是說你們不能往來，只是……」

  她想解釋，我清楚接下來話的內容，順勢說：

  「放心，我和他還是兄弟。只不過兄弟也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生活，即使親兄弟結婚也要保持距離。你放心，我不會說是你說的。」

  「他肯定是因為我受傷，我希望在這陪到他醒，等確定脫離生命危險，我馬上走可以嗎？」

  其實這裡我最不應該留，害楊寒的人是我，無力救助的人也是我，又有什麼臉去看他？但畢竟是兄弟，如果可以，真的寧願躺在手術室里的人是我。

  「謝，謝謝。」

  她擦擦眼淚，張嘴還想說什麼，最後沒吱聲。我們回到手術室走廊，雙方家長沒說啥，只不過不停有手機鈴聲響起，紛紛關心楊寒情況。還有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等著處理，最後迫不得已楊寒的岳父回公司。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天從亮等到暗，楊寒老媽特意出去買點吃的，但我們誰都沒胃口。晚上9點58分，一聲終於從手術室里出來，趕緊跑過去問情況。

  醫生說手術很成功，病人身體素質很好，沒有生命危險。情況不樂觀，沒有生命危險並不意味著會醒，有概率變成植物人，讓我們做好接受的打算。

  此話一出，楊寒的妻子還有老媽昏倒，這無疑是噩耗，誰都沒有心態去承受。看著病房裡的楊寒，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扣著呼吸機。身上插不少管子，血袋分在兩側。

  實在沒忍住，眼淚模糊雙眼，當即跪在病床前，都因為我楊寒才變成現在模樣。我特別希望他能睜眼，哪怕我一輩子叫他爸爸……

  楊寒老媽醒了過來見我這幅樣子，勸我趕緊回去休息。她並不知道發生什麼，單純認為兒子事故是意外，這種愧疚更深了。

  半夜12點，接到主管電話，這才想起來沒去上班的事兒。趕緊出去接電話，解釋來龍去脈，並請假打算陪同楊寒。

  「唐齊，你覺得，現在是陪他的時候嗎？」

  「艹，他是因為我出事兒的，你這麼問啥意思？」

  情緒特別激動，如果主管在我眼前，肯定能給他兩下子。

  「我沒什麼意思，楊寒出事和你有百分百關係。如果他一個月醒來，你真陪一個月，什麼都晚了。到時候死的不僅僅是楊寒，難道還不明白？」

  主管的這句話真點醒我，如果不趕快處理，死的人會更多。但楊寒的情況確實放心不下，好說歹說請一個星期的假。

  回到病房，她老婆在沙發上坐著睡著了，畢竟懷著孕，這麼折騰也挺危險，趕緊扶去旁邊的床上休息。

  後半夜一直是我和楊寒的父母照顧，記下醫生所有叮囑，幾點量血糖，幾點換藥等等。最後實在受不了，不知道啥時候坐著睡著了，夢裡周圍漆黑，有個聲音威脅：

  「這是第一個，第二個還在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