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與二爺的和解

  「我不知道，這是第一次，你昨天晚上究竟做什麼了，怎麼這幾處的鬼魂都找你？」

  主管的聲音略微焦躁，分不清是關心的問候還是不耐煩的責備，眉頭緊皺。

  「昨天我什麼都沒做，今早起來才知道這是五雷的報復。這段期間做的事兒你應該都知道，會不會和我調查有關？」

  主管眉頭皺得更深，對於我的疑惑，沒有正面回答。

  「主管，小冉，她究竟怎麼死的？是不是和你有關？我還能見到她？」

  不知道這雙手是否保得住，本來應該很激動，情緒卻意外平穩。托著右手，側頭看向主管，死死盯著他那雙三白眼。

  主管抬頭看了眼車內後視鏡，眼鏡反射的光與車燈重影，映襯在眼睛上倒映紅光。

  

  「你應該找到那部分的靈魂了，肯定知道魂魄和死亡都是我做的，現在想問什麼？當年怎麼回事兒？聽從誰的指示？還是對你有什麼計劃？」

  本以為他還會推脫，沒想到大大方方承認，想起之前的事情問：

  「不想問那些，因為問了你也不會告訴。當初究竟發生什麼事，必須讓我、郭家和白家的人都死？小冉是無辜的，為什麼也牽扯進她？」

  主管推推眼鏡，左轉超車在前面等紅綠燈，看著眼前閃爍的倒計時，眼神逐漸落寞。

  「你知道我是白凝的男朋友，這件事本身就值得懷疑，但我想說不是因為白家成為男朋友，而是因為男朋友被牽扯其中呢？」

  「就像安小冉一樣，他因為是你的女朋友所以被牽扯進來，但她又是被誰牽扯進來的你想過嗎？」

  「其實我們之間畫個韋恩圖有很多重合的地方，我很想幫助你，但每個人都身不由己。至於你們三個，我不知道結局，但至少有一個人不會死。」

  「誰？！」

  主管為什麼如此確定？這個人到底是誰？

  此時信號燈變綠，主管先是看我一眼，最後開出，好像在暗示什麼。我不能死？還是其他意思？為什麼不說明白？

  又問更詳細的信息，主管不願回答，只是讓我時刻保持警惕，不要相信他人才能保命。

  「五雷的事情我也是聽你才說，本應該是這條環節上的行動者，現在變成接受者，你應該知道我的處境。」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已經成為棄子，棄子也有可說可不說的。

  到醫院掛急診，前後拍片檢查，折騰兩個多小時，最後結果是一切正常。但右手已經沒有隻覺，醫生打電話求助很多人，最後一個電話的時候，表情變得凝重，認真說：

  「你去看看邪病吧，我們這裡沒辦法治療。」

  回來的路上主管也想盡辦法問我是否有熟悉的人，能幫忙治療。九叔在穆老那，且不說距離遠，就說穆老的住處應該不希望別人知道，否則也不會住那麼偏。

  最後只能求助二爺，主管幫我拉到二爺家，門外的主管讓我看完給他個消息，自己不便進去。我差點忘了這茬，主管是二爺家的仇人。

  二爺先是給我檢查有沒有邪氣入體，然後摸脈，也就十分鐘吧，立刻斷出那裡出問題了。半個小時後，畫完三道符，將符紙點燃，放到我右手手腕下面燒。下面擺放一個銅盆，盆里放水。

  我沒有知覺，更感受不到疼痛，但反射神經下意識抽回胳膊。不過手已經被二爺緊緊抓住，收不回來。現在的狀態有點像烤乳豬，下面是火上面是胳膊，火焰向上燃起，竟然毫無熱度。

  不能說一點沒有，從手腕開始有溫熱的氣息向指尖蔓延，指尖酥酥麻麻的，有種打通奇經八脈的感覺。

  一張符燃盡，二爺又在手被下點燃另兩張，燒成灰燼落在水盆里。二爺讓用水盆里的水洗手，這樣就能痊癒。聽從指示，確實完全恢復，動彈幾下靈活自如。

  「九……咳，二爺，這是咋回事兒啊？」

  和九叔待時間長了，張口閉口都是九叔，差點叫錯了。

  好在二爺沒計較，耐心解釋：

  「根據你剛才講的經歷，還有症狀，你的手沒啥大毛病，就是被冰封住了。就像你說的，五雷懲罰，金木水火土五雷，既然被五雷懲罰，魂魄內必然存留五雷的力。你和影院有協約，只是保證你不被鬼魂直面攻擊。」

  「但他們如果有這種非接觸性攻擊，你還是招架不住，今天就是很好的例子。不過他們的攻擊很好破解，如果是我，當場能防住，但你只能遭罪。」

  「而且五雷死人絕對不是巧合，都找你說明把你當做害死他們的元兇，這個概念是如何強加上去的不知道。你說你進去的時候看見幾個人仰頭對著電影屏幕，我猜是通過電影重溯的方式讓強加的概念。」

  聽完二爺有條理的分析，確實如此。死亡前不會有我的份兒，肯定是在放映電影時動的手腳，攛掇鬼魂害我，不過他們有啥目的？因為我最近調查，所以想弄死我？

  說出猜測，二爺不認為想整死我，如果有這種想法早就出手了。可能只是提醒我，或者說後續有其他的安排，這還得往後看看。

  「孩子，你是不是因為我做的事情，把我當成敵人了？」

  此時二爺的表情有點像犯錯的孩子，眼巴巴求原諒但又礙於面子說不出口，只能執拗的看著我。

  「其實我一直都很感激您，整件事雖然您想利用我弄清原委，但沒有你我早就死了。每個人活著都為自己這點很正常，只不過當初我把信任全放在這裡，聽到真相有種背叛的感覺。」

  「但現在想通了，您也好、白青也好、小郭也好，都是各自在為活著努力，我們因為同個目標聚集到一起。互相扶持是度過難關的方法，起點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二爺聽完，拉住我的手，不能說是老淚縱橫，但眼睛也確實紅了。道歉的同時也承諾一定會盡最大努力讓我活下來，哪怕拼勁他的老命。

  「二爺，這倒不必，人各有命，現在我只希望調查出真相而已。」

  死不死的也掌握不了，走一步看一步才是人生態度。和二爺聊到凌晨五點，實在困得不行在這睡下，八點多的時候被電話吵醒，是楊寒妻子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