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救治方法

  我還是聽不懂，別說妖魔了，就連精怪都對付不了，咋能救他？

  「電影院地下那個，就是大禍蛇妖，怨念集聚能復活。這種意義上的復活並不是你理解的死人再生，只是魂魄重組存活，利用這個可以夠療傷。」

  「不過你們現在要做的是鎮壓大禍，言外之意就是阻止他復活，這也就意味著不能療傷。」

  壓住不住脾氣，這不是玩人嗎？說來說去，告訴我矛盾做法，即使我想復活大蛇，九叔也不能同意啊。

  「說來說去，你講的都是不切實際的東西，如果不想說沒必要說。」

  「你剛才還說這是復活，但我要的只是治傷，不可能沒有別的辦法。」

  我承認，有點歇斯底里，這可關乎到九叔性命，要是能平和沉默，就出鬼了。

  老鬼捋捋鬍子，搖頭說：「確實有種情況，但不太可能實現。」

  「有人吃過大蛇的心臟，或者說有動物吃過心臟。這個人最好活著，如果不活著他後代活著也行，再去農村找個姓臧的老中醫，就能治病了。」

  這特.麼，確實難弄。誰敢吃大蛇心臟？即使吃了，人也不可能活啊，這真成難題了。我沒繼續問，因為這種情況還不如上一種，要不先把大蛇復活，在活的瞬間治病，馬上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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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情況只能想想，不可能辦到。即使真的有希望，也不可能冒險去做，這個風險影響的不只是幾個人那麼簡單。

  無力錘大樹，葉子沙沙落在肩膀，手流血了都感受不到疼。喪感遍布每個細胞，孫濤、李牧都死了，現在又輪到九叔……

  我可能就是個克星，誰和我在一起就死，怪不得之前的大仙說命運變了，確實誰離我近誰就死。

  「唐齊，別總想著能逆天改命，那都是說出來愚弄人的。從出生開始，八字既定，路線也都被規劃好，你破不了這個局。」

  「你想封印和電影院有關的一切，這是你的想法，至於能否實現都是未知數，考慮太多沒用。」

  老鬼以第三者的客觀視角回答問題，說話輕鬆完全和沒事兒人一樣。也是，對於他來講能有什麼事兒？如果大禍真的被放出，他換個地方生活就行，沒必要參與其中。

  被卷進來的無力，旁觀的人不想參與。老鬼沒錯，如果是我，也會選擇獨善其身。

  「我知道了，謝謝告訴我。」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只懇求您不要與九叔作對。」

  這是我能做的最後事，以能力論之，九叔現在根本敵不過老鬼，或者說連普通邪師都鬥不過。我只希望少個敵人，最後能做的只有這個了。

  「放心，我沒那麼好鬥。」

  「說真的，我很欣賞你，如果改變主意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老鬼說的話我也只是聽聽而已，感謝之餘離開這裡。回去的路上，看著頭頂的月亮想很多事。從最開始認識小冉，到後期她死，開始一系列調查，從未停止。

  這麼活著確實沒意思，暴躁的時候都想世界末日，來個炸彈摧毀一切獲得倒是自在。

  越想越覺得憋屈，不知不覺竟然哭了，這時手機來電，是老媽打來的。

  「喂，兒子，你在哪呢？」

  老媽聲音驚慌中帶點沙啞，就像是剛睡醒又害怕的感覺。

  「我出來吹吹風，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咋了媽？」

  不能告訴她，在山裡，更不能說發生的事情。

  「啊，沒事兒，沒事兒，就是想你了，聽聽你的聲音。」

  老媽的呼吸由急促變得平緩，還聽到老爸迷迷糊糊的聲音：

  「咋了，咋不睡覺呢？又做噩夢了？」

  老媽趕緊小聲提醒：「別瞎說，我給兒子打電話呢。」

  原來老媽做噩夢但又不能和我明說，怕我擔心。我也怕老媽擔心，所以不可能告訴事實，每人都用自己的方式維護最愛的人，但我們又是這樣的無能為力。

  眼淚越流越多，實在控制不住，使勁捂住話筒，深呼吸幾口氣，最後才慢慢平穩。

  「媽，我沒事，很安全。」

  我想笑著說話，但根本揚不起嘴角，眼淚流到心裡，酸溜溜的，特別難受。

  「兒子，我也沒事兒，就是問問你最近過的怎麼樣。對了，媽又包點餃子，凍好給你郵過去，也不知道你在不在家，尋思問問。」

  「媽，我……」實在沒忍住，鼻涕哭出來了，趕緊擤鼻涕。

  老媽特別靈敏，趕緊問怎麼了，我解釋只是普通感冒，沒啥大事兒。老媽這才半信半疑提醒注意保暖，她接著和我回憶小時候的事兒。

  「小時候，你總喜歡和爺爺身後轉，你爸說一句你回八句，你爺說一句，馬上去做。」

  「我和你爸當時都忙，也顧不上你，反正我倆也沒指著你能怎麼樣。出人頭地最好，如果不能老老實實上個班，娶個媳婦也不錯。」

  「雖然都望子成龍，但我和你爸還很開明，自己也不是人中龍鳳，用這標準要求你強人所難。只希望你平安。」

  說到這，老媽已經泣不成聲，老爸趕緊接過電話緩和氣氛，說老媽只是想我了，如果有時間可以回家看看，沒說幾句就掛電話了。

  我知道，老媽在哭，而我也止不住哭聲，蹲在樹下大聲哭。就像小時候犯錯被揍，蹲在爺爺家樹下大哭一樣，只不過現在沒有保護我的人了……

  我真挺希望現在像小時候一樣，抬頭能看到爺爺，他摸著我腦袋說：

  「沒事兒，你還有爺爺。」

  抬頭只能看到月亮，再也沒有熟悉的人。

  背靠大樹，不停嘆氣，生而為人，真特.麼操.蛋！

  現在是凌晨三點，不想睡覺，腦子特別亂，啥也沒想，又啥都止不住想。

  第二天蒙蒙亮，我還在樹下坐著，收到九叔的電話。

  「你個小兔崽子，去哪了？」

  「我在山上，昨天睡覺做噩夢了，出來透透氣。」

  一夜的修整，情緒已經平穩，不像最開始那樣激動。

  「趕緊回來，飯做好了，涼了不管熱。」

  九叔說完掛斷電話，我屁顛屁顛下山的時候，正好看到九叔在山腳下堵我。

  不耐煩抱怨怎麼才回來，腳下的步伐一直在迎我。

  我飛撲過去，緊緊抱住九叔，心裡有個聲音在說：

  「爺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