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楚姓人

  「不滿您說，我們遇到些無法解決的事情，幾番打聽，才聽說到這裡找姓楚的人家，會有一絲轉機。」

  

  我誠心發問，目前不知道鄭老對楚姓人家的態度，還不敢大張旗鼓說找人。如果他們是一夥的，又把九叔扣住，事情便不好處理。

  幸好老人沒說啥，只是讓老闆煮三碗麵條，做下來吃飯。邊吃邊聊，他提到我找的楚姓人家。

  「這家挺奇怪，你們來時看到我們的村子是在山裡吧，楚家在半山腰處。說是楚家，其實裡面人姓什麼叫什麼我們都不知道，至於『楚』也不知道誰給起的姓。」

  「裡面聽說住著一個老頭，還挺神秘的，具體幹啥的也不知道。」

  聽他說完，我感覺此人就是老鬼。但這裡有個漏洞，既然王保龍知道老鬼的住所，為什麼找不到他？

  「鄭老，那這個人現在還在半山腰嗎？」

  老人搖頭，他吃著麵條說：

  「我也不知道，很多人找過他都無功而返，也不知道楚姓人在不在。」

  「我們這種老實巴交種地的，也不太關注那些奇人異事，儘量少摻和裡面的事情。」

  老頭說的沒錯，如果不是遇到這種事，我也不會來此找老鬼和九叔。隨即又問為什麼不能下午去找，他告訴我，下午楚家沒有見人的習慣。很多下午找他的人都被關在外面，第二天也不見，以至於村里人都知道這個規矩，下午不見客。

  我接著打聽，姓楚的什麼時候搬過來的，中間又發生什麼事情。老頭講，楚姓人搬來有幾個年頭了，大概有七八年。開始村子裡說鬧鬼，他以驅邪殺鬼的名義來的，後來發現真的沒鬼了。

  為感謝他，特意選址給他修個房子，半山腰也是他主動提出來的。平時村子有個大事小情，生病啥的找他一杯水就解決了，比看醫生強多了。

  久而久之，村里人挺依賴姓楚的老人，但後期有很長一段時間，他不在村子待著。再然後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閉門不見客，等再見客的時候必須在上午。

  不管是村里人還是村外人，都很遵守這個規矩，但最近一段時間，他不願意見人了。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見我們，老頭安慰我們一切隨緣，不要多想。

  聽完故事，我和小郭對視一眼，更加肯定楚姓人不簡單。不過現在又不能去找，在擔心九叔也沒有好辦法。

  我問楚姓人的性格特點，老頭說這個人算起來應該有九十多歲了，不過身體特別硬朗，長得和七十多歲差不多。言談舉止很有力量，平時自己砍柴自己做飯，甚至比年輕人還要有勁。

  至於其他，老頭完全神話楚姓人，把他當成半仙。

  邊聽故事邊吃麵條，可能是村子的緣故，我覺得這裡的麵條很香，但香中還有些牙磣的感覺。可能是裡面的青菜沒洗乾淨，還有沙土嗝牙。

  吃完飯換身衣服，我和小郭在村子裡溜達。整個村子不到一百戶，人少用的東西也都古老，喝水還是井裡的。傍晚能看到幾個孩子背書包放學，和幾個小夥伴掏鳥蛋。

  這裡人的娛樂方式很簡單，下棋乘涼。沒看到他們用手機，甚至連座機都沒有，可以說很古樸。轉悠一圈，村里人看著我和小郭，也沒太大反應，據老頭講這裡之前動不動會有外鄉人來，開始村里人覺得奇怪，後來也就習以為常了。

  山里民風還挺淳樸，不存在拐賣媳婦或者是不道德行為，看著一片祥和。

  「齊哥，我覺得生活在這裡挺好的。」

  小郭開始羨慕這裡閉塞的環境以及悠閒的生活，受夠喧囂吵鬧的我們，來到這裡確實心靈上有了放鬆。不過我總覺得奇怪，這種感覺很難形容。

  「我覺得奇怪，但又說不上來，人也好，山也好。」

  「還是謹慎點為好。」

  小郭聽進去我的感覺，四下拍幾張照片卻沒有異常，之前經歷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現在不敢鬆懈。

  天黑休息，躺在炕上很難入睡。第二天凌晨四點就醒了，早飯還是麵條，與昨天的味道相同。畢竟住在別人家，又不好多問，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按照老頭的指示，我和小郭開啟上山之路，這裡的山路還算好走，因為天涼，沒遇到蛇。走了大概三個小時，八點來到半山腰，上面確實有間屋子，敲幾下門沒人回應，推開進去裡面還是沒人。

  但炕是溫熱的，應該有人住過，要麼是早上出去了，要麼聽到有人上山藏起來了。

  小郭圍著房子找一圈，還是沒有人影，我倆等到中午還是沒看見人。

  「齊哥，咋回事兒啊？咱們是繼續等，還是下去？」

  一時間我也拿不定主意，畢竟等四個小時，連村民都沒看到，沒辦法只能先回去。走到山腳，我實在太累，點根煙抽，沒想到一盆水澆過來弄得渾身濕透。

  「有病啊？！」

  我轉身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拿著水盆，怒氣沖沖看著我。我發誓從來沒得罪過她，就這眼神恨不得我馬上死。

  「這裡不讓抽菸！也不讓打火，你不知道嗎！」

  女人蠻橫潑辣，眼睛死死盯著打火機，說話聲音毫不客氣，感覺馬上能吃了我。

  「沒人說過啊，再說了，我又不點火？！」

  本來沒找到九叔就窩了一肚子氣，這倒好又被潑一盆水，要不是看在對方是女人的份上，我早就動手了。

  「說不讓，就不讓！」

  女人蠻不講理，拎著水盆轉身離開，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她倒是哭哭啼啼的，真是服了。

  被澆成這樣也沒辦法在外面晃悠，回到老頭家換身衣服，又打聽村子奇奇怪怪的規則。還別說，我這一問，真有不少。

  「之前的村子還沒這麼多講究，後期也就是楚姓人來了，說道也就變了。他來之後，村里陸陸續續多出不少人。之前這裡也就四十戶左右吧，現在能百十來戶了。」

  「規矩越來越多，不讓在外面用明火就是其中一項，估摸著是怕引起山火吧。」

  不，我覺得不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