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直播的人都死了，沒有旁觀者

  「說來聽聽。」

  不僅我好奇，趙哥和馬哥同樣好奇。主要是兩個小時內死了二十多人，絕對不止詭異這麼簡單。

  「你睡覺的時候，我看外面直播沒意思，也眯了會兒。」

  「趙哥和馬哥也睡了會兒。」

  「之後我們在夢裡，或者說在幻象中看到死人也好，虛影也罷。那些都是虛幻的東西，但我們並不知道。」

  「所以那些跳樓自殺的人，很有可能也是被迷惑。具體被什麼東西迷惑，我不知道，可能是最嚮往的，也可能是最恐懼的。」

  我聽著楊寒的分析，確實很有道理。換句話說，但我們精神休息的那刻，就落入詭異事件中，身體被東西操縱，精神卻還在車裡看直播。

  等到最後，只要我縱身一躍，也會和地上二十多具屍體一樣，成為法醫報告單上的數字。

  

  幸好老太太救了我，由此看來，她不止救我一次，之前用小木棍打我也好，吐沫淬我也罷，都是想救我的命。

  我特別感激，更想知道她究竟是什麼人。

  能在詭異的小區里活這麼久，甚至能肆無忌憚救人，簡直難以理解。

  我和楊寒在保安室待到天亮，整夜小區都不消停，各個部門的車來來往往。有幾名記者想要報導頭號新聞，結果被人攆走，攆人的頭頭正是辮兒哥。

  我倆身體恢復差不多，早飯隨便吃幾口麵包，身體比昨晚有勁兒多了。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此時手機收到江峰的微.信。

  「你還在嗎？還活著嗎？」

  本不想搭理的，結果他又連發幾條：

  「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所有去小區蹭流量直播的人，幾乎全死了」

  「我敢確定事情為真，是體系內的朋友告訴我的」

  「他們死得不像小區跳樓那樣詭異，反而很自然」

  「我勸你，別再查了」

  可能這些日子的調查奔波讓我心態發生變化，變得更加自私冷漠，人性的味道淡了很多。

  「那是他們自作自受，如果老老實實在家待著，他們就不會死」

  我還是有所收斂的，畢竟我已經把「活該」二字打出來，只不過慢慢刪除了。

  江峰沒再說什麼，只是提醒我注意安全，以後有消息會告訴我。

  今天周日，無論弄不弄得明白，今晚必須回去。

  這時小冉的手機收到電話，對方正是備忘錄的那個號碼。

  「喂，小冉嗎？」

  依舊是上次的男人，估計應該是姚宇。

  「喂，我是小冉的朋友，她手機落我這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說是男朋友？然後被電話那邊的男人嘲笑？

  說真的，這該死的自尊心，讓我變得很虛偽。

  「啊，沒事兒。等小冉回來，讓她給我回個電話。」

  「我有很重要的事兒告訴她。」

  我想回答『好』，但心裡的那份衝動與不甘，還是讓我問出一直以來的猜測。

  「你和小冉是什麼關係？」

  「男女朋友？」

  電話那邊愣了一下，很顯然沒想到我能問這個問題。不過也只是稍微愣神，很快回答：

  「對，我是他男朋友。」

  「不管你是誰，以後別纏著她！」

  這句話威脅感拉滿，聲音變得嚴肅。

  我再也沒有可以懟回的話，感情中我是個loser ，生活中我又被怪事纏身，真特馬的艹蛋！

  楊寒還要為我打抱不平，我不想再丟人了，綠帽子壓得我心疼，從一開始我就不該抱希望。

  稍稍平和心態，我繼續研究小區死人的事兒。小女孩不是元兇，而所有的事情又發生在小區，所以幕後的詭物肯定和小區有關。

  我得回去詳細調查小區的前世今生，還有剛才老太太嘴裡說的「快出來了」是什麼意思，誰快出來了？和冥天有沒有關係？

  保安室的氣氛壓抑，趙哥和馬哥隨便聊了昨天的事，還說這麼多人直播，卻沒有一個人播出去，真挺奇怪。

  「什麼？沒一個人播出去？」

  昨天少說也有百十來號人直播，竟然都沒播出，那他們在忙活啥？

  我現在分不清現實和虛幻，腦子變成漿糊，根本想不明白。

  「對，我也是聽他們說的。後來我一搜，確實沒有直播，也沒剪輯視頻。」

  「反正這種怪事兒我都習慣了，上次小區三連跳不也沒新聞嗎。」

  趙哥連抽好幾根煙，嘴裡說著習慣，看他模樣，更多的是無奈。

  我現在對這個地方，越來越恐懼了。

  「小齊啊，從你第一次來，我和馬哥就知道，你不是買房的。」

  「感覺你人還不錯，我們就多說幾句。沒想到你挺執著，調查這麼久。」

  「我們都是老骨頭了，你還年輕，沒必要在這上面浪費功夫。」

  馬哥拍拍我肩膀，臉色難看，搖頭嘆氣：

  「別怪大哥說話難聽，在你之前死了不少人，他們都覺得自己牛.逼的，結果死的很慘。」

  「你能躲過一次兩次，以後能保證每次都躲過去嗎？」

  兩位大哥苦口婆心勸我，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調查。

  不過，我現在也想通了，好好過試用期，之後一直在電影院干。本來我是想找到源頭後，還小冉真相，自己也能脫離冥天。

  但現在女朋友背叛我，真相又撲朔迷離，我這老胳膊老腿，還是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可能我不調查，還能活到五十來歲，繼續調查，明天艮屁。

  「嗯，聽人勸吃飽飯，我不查了。」

  楊寒還不信，畢竟我平時比驢都犟，只要認定的事兒，撞死都不能回頭，腦袋都得嵌在牆縫裡。

  「真的，齊哥？」

  「是，真的不查了。」

  楊寒摟著我肩膀，好頓夸，說我頭一次聽人勸，還謝謝兩位大哥。感恩戴德的模樣，像極了操碎心的家長。

  他怕我情緒不穩，特意開我車載我回去。一路上都在觀察我的表情，時不時側頭看我，都快魔障了。

  最後平安送我到家，剛上樓，正巧遇見白青。

  「嗯？！齊哥，你去哪了？我在這等二十分鐘都沒人開門，還以為你睡著了！」

  白青撅著小嘴抱怨，抬頭看向楊寒，左瞅瞅，又瞧瞧，眼中閃過一絲精明。

  「你們去尚安泰平小區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