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秘的村長

  到後期也不聊具體的，都開始說各自的安排打算。有人想退休離開這個鬼地方，有人想去城裡生活，還有人說房子買家已經找好，錢交完立刻搬走。

  大哥們都沒搭理我和劉池，中間插話也當我們是空氣。黃衣大哥給我和劉池一人爪了一把瓜子，示意別客氣。

  我放下手裡的瓜子，走到桌前問：

  「大哥，劉勇家當年發生啥事兒了？怎麼還請上大師了？」

  我這一問不要緊，又勾起五位大哥的話茬子，尤其是給我瓜子的黃衣大哥，恨不得把當初所有的事兒都說出來。

  「小伙子，我和你說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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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

  還沒等幾位大哥講故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裡屋走出來，陰沉著臉，怒瞪幾位大哥。轉頭撇我一眼，提醒屋內的人：

  「你們沒記性是不？我爹咋說的你們忘了？」

  「咱們村子的事兒是個禁忌，禍從口出，殃及的不僅是調查此事的人，還有你們這群不怕事兒的人。」

  「不想死的話，都.特.麼閉嘴！」

  男人的聲音充斥房間每個角落，眼前這些嗑瓜子的、喝茶水的，抽菸的立刻不敢說話，放下手中吃的。村委會聊天的大哥灰溜溜離開，穿屎黃色大褲衩的大哥拿起掃把收拾滿地的瓜子皮和菸頭。

  看得出大家都挺害怕眼前的男人，按理說一個年輕人不應該有這個力度，肯定是他或者他家裡人讓人生畏。

  「你們兩個過來吧。」

  我跟著男人進到裡屋，他隨手遞給劉池一份文件，上面是劉勇的戶口本複印件以及其他需要銷戶的資料。看來他早就準備完材料，就等家屬認領了。

  我問了他名字，男人名叫孫濤，是上深溝村的村長。本想具體問問劉勇死因和之前做過的事情，結果孫濤死死盯著我，用肯定的語氣說：

  「那天打電話的人，就是你吧。」

  「買房子是假，想要調查是真。」

  年紀輕輕就當上村長，肯定是有些能耐的，很快就認出我是前幾天打電話的人，也知道我來此目的。

  「濤哥，你也別生氣。我爸死在建造小區的工地上，他雖然不是上深溝村的人，但劉勇說我爸的死也和村子有關。」

  「我實在想弄清真相，你就告訴我吧，我肯定不告訴別人。」

  劉池說的真摯誠懇，但還是沒打動孫濤。

  「你們要是不辦死亡銷戶一類的手續，我替你們辦。」

  孫濤直接從劉池手裡搶過資料，臉色比剛才還陰沉，態度惡劣：

  「過去的事情不影響未來生活，你們越調查越會發現事情多，想逃的時候，都逃不出來。」

  「還有，我不止一次見過你們這種為了真相要弄清楚的人，最後不是死了，就是進精神病院瘋了。」

  「你看這麼多人調查，網上有一篇報導嗎？」

  「現在已經有人明令禁止我們亂說話，今天說完，我明天就得死。你們不想活，但我不願意死。」

  孫濤直接把我們轟出來了，線索沒得到，還惹一身騷，這.特.麼的上哪說理去。

  「哎……」

  我也沒招了，現在能肯定的是，當年劉勇的兒子做了什麼事兒惹到或者是弄死小女孩兒，繼而牽連整個上深溝村。

  我現在也挺糾結，不知道現在調查的方向和小冉的死，以及電影院到底有沒有關係？我是不是應該換個思路，去找趙峰，看看他家裡人怎麼說的？

  人在迷惑的時候最容易胡思亂想，現在我已經弄不清楚調查方向。明明真相就在眼前，所有人都禁止開口，究竟隱藏什麼秘密？

  「齊哥，你還繼續查嗎？」

  劉池坐在地上，雙手交叉，低頭看著腳尖，失落問我這句話。

  我拍拍他的肩膀，本想鼓勵他，但轉念一想，劉池與我的情況不一樣。我害死了女友，不弄清楚狀況會愧疚一生。

  說實話，現在我都弄不清楚做這些，是為了女友，還是為了安撫我沒殺人的心。

  「其實孫濤說的沒錯，你爹已經是過去式了，而且十多年前的真相對於你來講沒意義。」

  「你和我不一樣，所以，我不希望你查下去。」

  劉池始終低頭，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能是家裡的母親，也可能是光明的未來，還有可能是未過門的媳婦。當然了，最後可能的還是與父親種種過往。

  「齊哥你說得對，只要我不查下去，我可以一輩子平安。」

  「但我爸不能，他是被害死的，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受罪，我必須弄明白。」

  「都說好人有好報，我爸一輩子沒做壞事，為什麼要這樣……」

  劉池的聲音越來越小，他抱著頭，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好人好報啊……」

  好像這種事兒從沒發生在我身上，或者說我算不得一個好人，頂多是被生活欺壓的弱者而已。

  「喵~」

  還沒等我感嘆人生，一隻黑色的貓出現在我眼前，它掛著銀色鈴鐺，走起路發出清脆的響音。

  我認得這隻貓，上次在樓梯間遇到的，是一個熱心腸大姐養的。

  「小咪，小咪！」

  我聽到大姐在附近叫貓的名字，估計是又找不到自家寵物了。我抱起小咪站起來，順著聲音方向，叫住大姐。

  她很詫異我在這待著，我也實話實說，告訴大姐這次是來調查劉勇死因和當年上深溝村發生的事兒。

  其實我沒指望大姐能給我有用回答，沒成想她竟然問我：

  「你想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瞧著有戲，趕緊點頭，說自己女朋友的死可能與這件事兒有關，希望能弄明白真相。

  大姐抱著小咪，找個長椅坐下，我和劉池坐在地上面對著她。

  「當年的事兒我也一知半解，因為我是從別的地方嫁過來的，具體事兒也說不上來。」

  「我只知道當初劉勇家兒子和一個城裡來的小姑娘玩兒的很好，兩人都是五六歲的年齡，而且小姑娘長得也挺可愛，總喜歡牽一條小狗。」

  「後期，聽說小女孩兒在野地里死了，狀況挺慘，還是被小男孩兒害死的。」

  「之後村子裡就陸續死人，我是外地來的，也不懂這些事兒。嫁過來之後，看到村子隔三差五死人，開始是死幾個，後來全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