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哥們的聊天
2024-10-07 21:19:36
作者: 咕嚕嚕
「精神病?」
「怎麼回事兒,說來聽聽?」
老太太精神不好我承認,但絕對不是精神病那麼簡單,甚至講她說的話要比這裡大部分人還要准。
趙哥又開啟他的話匣子,這次還特意給我倒杯茶,可能是怕說話口渴。
「那老太太聽說早年間受刺激,家裡人全都沒了。」
「沒動遷的時候,她就神神叨叨的,也是拿個小木棍,挨家挨戶敲門說人家要死了。」
「然後沒幾天,或者說沒多久那家人就真死了。」
「後來大家都不願意搭理她,之前看她可憐給點飯吃的鄰居,也離她遠遠地。動遷後大家以為老太太死了,沒想到也搬過來了。」
趙哥滔滔不絕講著,大概就是老太太怎麼不招人待見,又說:
「上個月,就你沒來之前,差點被一個梳小辮的人揍了。」
「其實也不賴人家,那老太太上去就對那人吐口水,擱誰能樂意啊。」
「我還聽說,對方看她老太太的份上就沒再計較,要不然啊,非打死不可。」
趙哥說完『咚咚咚』灌下幾口水,滿足打了聲飽嗝。之後又提醒我注意點老太太,神經不正常,如果我非要找也行,一定不要多說話,被吐一身大黏痰想想都噁心。
我點頭感謝兩位大哥的提醒,接著和劉池進小區。裡面安靜依舊,座椅上有幾個人談論早上吃啥,還有的誇讚自家狗子懂事兒。
偶有幾個稍微年輕些的大姨,興致勃勃討論昨天大爺死的事兒,他們口中無一不說死有餘辜,確實活該。看來,大爺在這裡混的不咋樣,沒有一個人為他悲傷。
我插話也想問問大爺的事兒,這三個大姨警惕性很高,直言不認識死者,就是隨便聊聊天,他們臉上由興奮到警惕的表情可騙不了我。
接下來我轉移話題,打聽老太太住的地方,大姨也表示不知道,老太太神神秘秘,想知道得自己找。
我和劉池開啟找奶奶之路,說來也奇怪,平時總能遇到,等真正找的時候,還看不到了。
陽光挺毒,我倆找個背陰的地方休息。
『呸!』
我剛坐下,就覺得脖子上有點東西,用手一摸……嘔……
差點吐出來,再一回頭,老太太就在身後站著。
「喂,你幹啥?」
劉池也被吐了一身,我倆嫌噁心趕緊擦。
「見血了,見血了。」
「要死人的,要死人的。」
「趕走他,趕走他。」
老太太淨說莫名其妙的話,我仔細聽了一會兒,就是這幾句翻來覆去說。難道她是在幫我?
昨天我和劉池確實見血了,她說的要死人是啥意思,誰要死?趕走誰?
還沒等我想明白,標準的小藤條又開始抽我倆,這次抽的力道有點大,胳膊都留下痕跡了。
「老太太,別激動,我倆不是壞人。」
劉池抓住藤條,盡力解釋,畢竟對方年紀大,不能直接動手。
「老奶奶,我想問你,你知道上深溝村的事兒嗎?」
「為什麼那麼多人死?動遷之後,為什麼又死這麼多人?」
「究竟是誰害死的,有沒有破解的辦法?」
老太太抬頭看我一眼,根本沒搭茬,還是自顧自地說見血了,要死人了,趕走他。
不管我怎麼問,都是一個結果,劉池問也是這樣。沒辦法,我倆只能換個調查方向,上次村委會和社區都不太歡迎我,這次不同了,劉池的親屬死了,正好以這個為藉口調查。
19號樓的村委會大門今天終於開了,村委會是居民樓改的辦公室,兩室一廳。有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裡屋辦公,門半開著,能看到他在整理電腦資料。
客廳有兩個大桌子,上面像模像樣擺兩台電腦,但落了厚厚一層灰。工位上有兩個五十歲的大哥,旁邊站著三個同年齡段的大哥,應該都是村民。
他們五人在客廳又是抽菸又是吃瓜子,談得熱火朝天。
幾人見到我倆進屋,都用看大熊貓的眼神看我倆。
「小伙子,幹啥的?來這有啥事兒?」
一個吃瓜子的大哥坐在辦公桌上,左手捧著瓜子,邊磕邊問我話,說完還『呸』一聲吐在地上。
「我叔昨天死了,我問問需要辦啥手續不?」
這話是我和劉池提前研究好的,先以死人為切入點,之後再問村子的事兒。
雖然有點不地道,把大爺當做我們調查真相的工具死人,不過沒別的辦法了。
「死的人這麼多,誰知道你叔是誰?」
吃瓜子的男人嗓門很大,吵吵巴火的,讓本就烏煙瘴氣的屋子更令人鬧心。
「啊,我叔叫劉勇,家住二十八號樓,十層,二號門。」
「是這裡的原住民,動遷戶,我和他是親戚,麻煩幫我查一查唄。」
劉池說完,挨個大哥發煙,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這張臉還是中.華煙。
我們本以為會有人開電腦,結果沙發上抽菸的白衣大哥說:
「啊,勇哥啊,我知道,昨天在家割喉死的。」
「後期我去看了,哎呦臥槽,那場面,太特.麼.血腥了。」
黑衣大哥接話:
「我也看到了,用茶具割喉,得老大勁兒了,要不然動脈那麼深,也弄不斷啊。」
黃衣大哥也不閒著,又抓了一把瓜子說:
「肯定是撞邪了唄,自己家做過啥事兒不知道啊,真以為能騙過老天爺啊。」
「要不是他兒子,別人家姑娘能死嗎?」
辦公桌前穿屎黃色大褲衩子的大哥,喝口茶水接住話茬:
「對唄,前幾個月還向我打聽有沒有厲害的大師,他說睡覺總做夢想要收一收。」
「他說是收一收,其實誰不知道,他想弄點邪性東西鎮壓當初的事兒啊。」
另一張辦公桌前的藍色大褲衩子,突然拍桌子,聲音變得洪亮:
「艹,要不是他家,咱們的村子哪至於這樣啊。」
「村裡的人,該死死,該走走,現在這小區誰特麼敢來。」
「反正我也不管了,明年我女兒接我去國外,到時候誰.特.麼也找不到我。」
這幾位大哥聊得是熱火朝天,我一句話都不用問,他們基本上把事情說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