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第一次，是什麼時候……

  小漁一個人，

  在畫廊里四處閒逛著。

  這裡可真大！

  展出的畫，大大小小，上千幅。

  她不得不驚嘆於小啞巴的創作數量。

  無意間經過介紹導語。

  她看了會兒，

  眼睛都瞪大了。

  小啞巴，簡直不是人！

  

  他居然在十歲不到的年紀，就拿下了全球著名的創意畫作獎項，還是金獎！

  十二歲破格進入歐洲最著名的畫府學院。

  連續幾年的榮譽獲得者。

  十五歲，便已經舉辦了十幾個畫展。

  名聲享譽中外。

  十七歲回國。

  是業內公認且少有的，

  年少有為的天才畫家。

  「嘖嘖嘖~~難怪小啞巴這麼有錢！」

  小漁不禁感慨著。

  她終究是小瞧了這個小啞巴！

  人類總說：當上帝關上一扇門，一定會為你開一扇窗。

  小啞巴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有一點，很奇怪，

  小漁一直想不通。

  為什麼，她能聽見小啞巴的心聲？！

  按照常理，她應該是聽不見的。

  聽年長的人魚叔叔阿姨們說起過：只有在極特殊的情況下，人魚才能與人類心靈互通。

  至於到底是怎樣的特殊情況，卻沒人提起過！就現在的情況看，小啞巴於她而言，顯然就是那個特殊存在。

  至於到底是什麼，構建了他們之間的聯繫，還不得而知！

  小漁趴在一幅畫前的玻璃窗上，正胡思亂想著。

  「你也喜歡這幅畫嗎？」

  身後傳來一道富有磁性的男聲。

  小漁轉過身，身後正站著一名儒雅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金絲邊眼鏡，容貌大氣端正。

  這難道就是電視劇里常說的「大叔」？

  小漁忍不住花痴，多看了幾眼。

  男人走到小漁身側，扶了扶眼鏡框，

  盯著裡邊的畫評價著：「想像力不錯，線條也很流暢。可惜架構方面，略顯單一，深意不足。或許還是太年輕吧……」

  於小漁本來還沉浸在「大叔」的顏值中，一聽到他居然在批評她的小啞巴，立馬不開心了。

  「大叔！你很懂行嗎？」

  「一點點。」中年男人似乎也不謙虛。

  奈何小漁還聽不懂這麼委婉的謙詞。

  「呵！一點點？一點點你也敢來評價小啞巴的畫嗎？我家小啞巴可厲害著呢！」

  於小漁趾高氣昂地護著短。

  中年男人也不生氣。

  他笑笑，這一笑似乎更有魅力了。

  小漁晃晃腦袋，有魅力也不成！

  誰都不許說小啞巴的不是。

  「你認識陳默？」

  「不止認識！我還是他最喜歡最喜歡的人，喜歡到無可替代那種。」

  「呵！是嗎？」男人覺得有些好笑。

  哪兒跑出來的傻姑娘？！

  長得還不錯，就是有點二。

  「抱歉！打擾了。」男人轉身離開。

  「切～～」

  小漁鄙視地看向他。

  不知道逛了多久，

  她有點累了，也想念小啞巴了。

  問了一圈，聽說他在休息室，

  小漁蹦蹦跳跳向休息室走去。

  「小啞巴～我回來了！我跟你說，剛才有個戴眼鏡的中年大叔，居然批評你的畫！被我教育了嘻嘻嘻……」

  小漁自說自話地開門關門。

  一轉身才發現，

  那個中年大叔，此時正坐在沙發上。

  ……

  「小姑娘，你說的是我嗎？」

  男人眼底含笑。

  小漁卻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你怎麼在這？難不成，你還要上門批評我家小啞巴？我告訴你，誰也不能欺負他！」

  小漁看起來奶凶奶凶的。

  男人笑得越發不加掩飾。

  陳默的心底卻滿是感動。

  還從來沒有人，如此偏護他！

  「如此看來，你確實找了個好姑娘！那我就放心了。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男人起身告辭。

  小漁卻是一臉防備。

  仿佛生怕他忽然跳起來，

  扇陳默兩個大嘴巴。

  見他出去，小漁這才卸下防備。

  「小啞巴～你認識他嗎？」

  「嗯。認識。」

  「他是誰啊！」

  陳默沒吱聲，表情有些怪，

  似乎並不想提及那個人的事。

  「沒關係！你不想說就不說。小啞巴～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啊？」

  小漁撅著嘴，扯著他的袖口。

  「很快了。你再等我半個小時，我們就回家。好嗎？」

  「好！」

  許是這一天玩累了，

  吃過晚飯，

  於小漁早早地洗澡睡了覺。

  陳默卻睡不著。

  他怎麼突然回國了！

  那個男人，

  是陳默的資助人。

  陳默一出生，便在孤兒院。

  是那個男人一直出錢供他深造，

  助他實現自己的夢想，

  他才有了現在的成就。

  對於陳默而言，他本是父親一般的存在。

  陳默也不是沒有良心的人。

  十幾年來，他們關係一直親如父子。

  直到，陳默無意間撞破他的勾當……

  對他的觸動太大了！

  讓他再也不能正視他。

  可畢竟於他有恩，

  不可能完全斷了聯繫。

  卻也只能維持面上功夫，

  再沒了以前的無話不談。

  想到他，陳默的心底是痛的。

  畢竟，

  他是為數不多給過他溫暖的人！

  可陳默也有自己的價值判斷，

  有些事情，他就是接受不了。

  「小啞巴～」

  於小漁躡手躡腳的聲音，

  從門口傳來。

  陳默其實開門。

  「你不是睡著了麼？」

  「是睡著了！又餓醒了！」

  「……」

  陳默看了眼時間，凌晨2點。

  「想吃什麼？」

  「海鮮面~~」

  「去客廳等會吧。」

  小漁乖乖坐到餐桌旁，

  拄著下巴，看著陳默在廚房忙碌。

  「果然，會做飯的男人最帥，電視劇誠不欺我……」

  陳默一邊煮麵，

  一邊不禁彎起了嘴角。

  他發現，

  最近，於小漁的語言能力和理解能力，

  好像都突飛猛進，精進不少。

  不似剛來時那般。

  「小啞巴～」

  「幹嘛？」

  「你給別的女生做過飯嗎？」

  「沒有。」

  「我是第一個嗎？」

  「準確來說，是只有你。」

  「有區別嗎？」

  「有。」

  「我怎麼感覺不出來……」

  「說明你學得還不夠。」

  「小啞巴～」

  「嗯？」

  「你第一次，是什麼時候……」

  鍋蓋掉在地上的聲音，

  很是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