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親一下，是不是就不生氣了？

  「小啞巴~你有想共度餘生的人嗎？」

  小漁眨巴著清澈的大眼睛。

  「以前沒有。」

  「哦~~」

  於小漁顯然沒有聽出他的話外音。

  

  陳默看著沒心沒肺的小漁，

  眼神灼灼。

  可彼時的小漁，

  還讀不懂他眼神里的含義。

  之後兩天，

  陳默一如既往地早早出門，下午回來。

  小漁則窩在家裡，刷劇吃零食。

  小日子美滋滋。

  她幾乎忘了自己要回家的事。

  只有晚上洗澡的時候，

  她會看著自己的兩條腿，

  暗自神傷，

  她清楚記得，

  那天，明明接到緊急通知，

  要一起回家的。

  她記得自己也赴約了，

  後來呢？

  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想不起來了......

  敲門聲響起。

  「你沒事吧？你在裡面很久了。」

  陳默有些擔心。

  「我沒事。馬上就好了。」

  還好遇到了小啞巴！

  想到他，小漁莫名心安。

  族長時常告誡他們：

  要時刻提防人類！

  可事實證明，人類也不全是壞人。

  她的小啞巴，就是很好很好的人！

  洗完澡，

  小漁坐在沙發上大口炫著蛋糕。

  「我忙完了。明天可以陪你了。」

  「真的嗎？是要帶我去買衣服了嗎？」

  小漁興奮地跪坐在沙發上，

  眨巴著大眼睛。

  陳默有些意外，

  沒想到小漁想到的會是這個。

  他以為會是去山裡那檔子事。

  「好。在家呆了這麼久，悶壞了吧。」

  「可不！」小漁點著頭。

  她追劇看了不少買衣服的橋段，

  對於商場這個地方，還是充滿好奇的。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

  陳默在床上翻了個身，

  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

  他睜開眼，

  「睡醒了嗎？」

  一張臉，連同一道幽幽的女聲，

  映入眼帘。

  他幾乎被直接送走......

  「於小漁~~」

  「在呢！」

  小漁興奮地原地力爭站好。

  陳默坐在床上，打開床頭燈，

  生氣地望著她。

  「你在幹嘛？」

  「等你啊~~」

  小漁理直氣壯。

  「等我不會去客廳嗎？幹嘛在床頭嚇我！」

  「我沒嚇你啊！」

  小漁一臉委屈。

  「黑燈瞎火的貓在我床頭，這還不是在嚇我嗎？」

  陳默很生氣，別過頭不理她。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啊嘿~~~」

  於小漁突然發出洪亮一聲。

  陳默沒有防備，渾身一顫，

  疑惑地看向於小漁。

  「這才叫嚇你！」

  小漁憨憨一笑，得逞地望著他。

  陳默用手指了指她，氣得說不出話。

  這覺反正也沒法睡了，

  他索性下床走了出去。

  「小啞巴~~」

  小漁在身後緊跟著。

  「小啞巴~~」

  陳默突然轉身。

  小漁緊急剎車。

  「別跟著我！」

  小漁撇撇嘴。

  陳默沒理她，進了衛生間。

  洗漱完照著鏡子，越想越生氣。

  這丫頭，簡直無法無天了！

  他轉身小解，剛進行到一半，

  「小啞巴~~」

  於小漁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陳默一個激靈，

  險些將自產肥水淋到外面。

  「小啞巴~~別不理我嘛！我進來跟你道個歉好不好！」

  陳默臉都綠了。

  「我進來啦？！」

  話音剛落，擰動門把手的聲音傳來。

  他鎖了門的。

  但那丫頭的力氣似乎很大，

  他能感受到，

  門把手在努力地跟她僵持著。

  陳默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自己。

  就在他把寶貝塞回去的那一刻，

  一陣冷風襲來。

  衛生間的門默默開了，

  門口的於小漁，

  手裡還握著被她硬生生拽下來的門把手......

  「小......啞巴......這個門的質量，好像不太好！」

  「是嗎？！」他心裡咬牙切齒的。

  「小啞巴~~算我錯了好不好！」

  小漁朝他走過來。

  他迅速蓋上馬桶蓋子，

  又按下沖水鈕。

  「小啞巴~~別不理我嗎？」

  小漁走過來拉他的手臂。

  「求你了，能先出去嗎？」

  「我不......除非你不生氣了！」

  他默默地將褲子整理好，

  洗了手，走出了衛生間。

  一個早上，他都沒理她。

  任由她跟在自己身邊碎碎念，

  陳默始終不理她。

  於小漁見實在哄不好，自己也累了，

  就回到沙發上躺著。

  突然，她靈機一動。

  迅速坐起身來，看向正在做飯的陳默。

  她壞笑著，

  或許可以試試......

  小漁又竄到陳默身旁，

  陳默依舊不理她，

  「小~啞~巴~」

  見他還是沒反應，

  小漁在他身側踮起腳尖，

  同時伸出雙手攔住他的脖子。

  臉向他靠近，

  吧唧一口，親在了他的臉上。

  她的唇瓣軟軟的，涼涼的，

  觸電般的感覺，自臉頰起，

  瞬間流遍全身。

  陳默沒想到她會這樣，

  整個人都僵在那兒，

  忘記了反應。

  「小啞巴，這樣是不是就不生氣了？」

  陳默回過神，扭頭看向她。

  眼底的驚喜一閃而逝。

  小漁還是一副純真無暇的模樣。

  「我看劇里都是這樣的，親一下，就不生氣了！」

  陳默明白過來，

  她這是學著電視劇里的情節，

  在哄他。

  一時間，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她顯然不理解，這意味著什麼......

  煎鍋里噼里啪啦，

  有燒焦的味道傳出來。

  陳默有些失望地低下頭，

  關了火。

  「這樣也不行嗎？」

  小漁見他還是沒有原諒自己的意思。

  很是不解。

  陳默重新煎了雞蛋。

  吃飯時，

  他沉默不語，

  她心虛地不敢說話。

  一丁點小事，至於嗎！

  搞不清楚小啞巴到底在氣什麼！

  小漁一邊腹誹，一邊大口咬著雞蛋。

  「於小漁。」

  陳默終於出聲了。

  小漁忙抬頭看向他。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我知道！我以後不會再隨便進你的房間了！」

  於小漁伸出手保證著。

  「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以後，不要隨便親人。除非你很喜歡很喜歡這個人！喜歡到誰也替代不了。」

  陳默的臉色很是嚴肅。

  小漁莫名感到怕怕的。

  「我......知道了。」

  他眼底的失望更甚。

  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

  「小啞巴~~」

  「嗯？」

  「如果，很喜歡很喜歡這個人，喜歡到誰也替代不了，就可以親他了，對嗎？」

  「嗯。」

  陳默低著頭，想到某一天，

  她會去親吻她愛的人，

  心底泛起一陣酸。

  「那......我剛剛也沒做錯啊！你為什麼這麼凶啊......」

  小漁弱弱地問。